代家,还是提点一下的好。
君府耳目何其多,君玉歆还没有到家,君府已经知道了宫中的事,所以早早就备好的热汤沐浴,姜茶暖身。
好一通忙活下来,宫中的太医和药材也到了,还有皇后的口信,叫她好生休息,宫中之事不要多想。
君玉歆由着太医把了脉,默默调整了下脉息,诊上去便是受惊过度,精神衰弱,需要静养之类。
又送走了宫中的人,宰相府这才安生下来。
君安最心急,忙问宫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君玉歆将那小太监的事掩了去,吱吱唔唔,半遮半掩地说自己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君家都是聪明人,不需她多说,也将矛头直指了代绯玉。君安当场提刀便要赶上代家去,非要一刀捅死那个代绯玉才肯罢休,若不是君玉歆拉着,不知要闹得多大。
说来也奇怪,君安平日里谁的话也不听,除了有些怕老祖宗外,当真是敢提着刀跟君发财对砍,骑着马与君隐闹亡命逃杀,可是对君玉歆的话却百依百顺。
“哥,都怪你,没事乱招桃花,代绯玉那个贱人才对姐下手。”君安满肚子火无处可去,找君隐发起了脾气。
君隐却敛了眉头,反而问起君玉歆他事来:“皇后娘娘跟你说什么了?”
这一回君玉歆答得极快:“她想让我进宫,做皇上的妃子。”
“我靠他大爷的!”这一回暴怒的人是君发财,已经忍了许久的他终于暴跳如雷。
“成何体统!”老夫人一跺拐杖,镇住了就要杀进宫的君发财。
君玉歆掩了掩耳朵,又缓缓说道:“但想来只是试我一试罢了。”
“妹妹不妨说说看?”君隐目光中露出奇异的色彩,他便知道,他的妹妹不是普通人。
“她若真想让我进宫,就不会有当日我回京时,京城外的那场伏杀了。”
屋内众人都是人精,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大家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论这天底下最不想君玉歆嫁进宫的人,除了君家之外,楚环绝对排得上前三号,于是大家都有些沉默,或者说是无奈。
君家可以给君玉歆这天底下最好的的一切,但必须要付出的代价是她是君家的女儿,是君家的女儿就总是要忠心于皇室的,这是铁律。
偏偏他们一心忠诚的皇室,对君家虎视眈眈,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官道截杀事件”只是大风大雨中的一点小浪花,这件事所有人都清楚,但都未说破,怕君玉歆知道了会担心害怕。
如今君玉歆这样直白赤裸地说破,他们便不好接话了。
“你们不必如此,我只是一个小女子,躲在父亲和兄长的臂湾下,谁还能拿我怎么样?”君玉歆歪头一笑,反正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不如草草遮住算了,免得看了心烦。
送走了一屋子的人,君玉歆单单留下了君隐。
“玉歆有话要问我吗?”君隐坐在床榻旁边,替君玉歆掖了掖被子,笑容宠溺。
“哥哥在宫中是不是有人?”君玉歆靠着锦绣软枕,一双蓝色如海的眸子好奇地问着君隐。
君隐眉间一动,刮了下她的鼻子:“你还有事瞒着我们?”
君玉歆摸了摸鼻子笑道:“有一个小太监今日帮了我,我想宫中总不会有好人这一说的。”
“你这丫头从小又不是在府内长大,懂的事倒是挺多,只怕奶奶和父亲都让你骗了。”君隐揽过君玉歆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抚着她的后背柔声说道:“我在宫中是有些眼线,但这事不好往外说,你说的那个小太监我知道是谁,今日是我叮嘱过他的。代小姐并未真个将你绊进水中我也知道,可是你真聪明,这些事我都未与你讲过,你却都能摸对方向。”
“大哥你对代家有不满?”君玉歆仰着头看着君隐的侧脸,当真是一张温文尔雅精雕细琢的脸,难怪代绯玉死活都要嫁给他。
“不知轻重的人,总要敲打的。”君隐没有说,是因为代绯玉当日在茶楼说了不该说的话,他要让整个代家都付出一些代价。
“原来我这是歪打正着。”君玉歆笑了笑。
“你不怪我吗?今日若不是我的安排,你就不会落水受惊了。”君隐心中内疚,他只交代见机行事,不曾想会害得君玉歆落水。
“这哪儿能怪大哥你?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大哥不要往心里去。”
“那你好好休息,宫中的事都交给我,你安心养着身体,我明日再来看你。”君隐扶着君玉歆躺下,又给她盖好被子放下幔帐,熄了两盏太亮的油灯,交代拢翠小心伺候,万般仔细上心。
君玉歆隔着幔帐望着外面他修长的身影,轻声一笑,若君发财真将君家基业交到君隐手上,君家至少还有五十年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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