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歆知道这是他体谅自己眼睛不便,多作的一番提醒,不由想着这宫中还是有些热心之人,便笑着掏出些碎银子出来递到那小太监手中:“有劳公公了。”
小太监不甚惶恐,许是像他这样的引路小太监从来没人将他当一回事,唯有君玉歆才会给点打赏碎银。
而且这位君小姐虽然白布遮了大半张脸,眼睛又不好,但嘴唇笑起来弯弯的甜甜的,单纯无辜又美好,格外美丽,小太监越发感动。
皇后生得得极为好看,在满园的繁花中,她似一朵最大气的牡丹压了春色,骄傲翘首,睥睨群芳。
若非她身份高贵,那羲和四美中,定是有她一席之位的。
“你便是君玉歆?”她开口,声音雍容,带着上位者的屈尊纡贵。
“臣女君玉歆见过皇后娘娘。”君玉歆行礼,除了古长月,她倒并不介意向别人辛苦一下自己的膝盖,因为着实没必要为了无聊的所谓尊严惹出更多无聊的事。
“快起来吧,你眼神不好,这些俗礼便免了。”皇后没有像其它人一样嘴上虽然说着不必行礼,却安安稳稳受人一礼,她是实实在在的托住君玉歆的手臂,将君玉歆从半跪的姿势拉起来。
“谢娘娘厚爱。”君玉歆退了一步,算是礼貌。
而那边的代绯玉则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一跪跪落地,皇后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作多的理踩。
这便是姓君和姓代的差别了。
“你回君府办宴席那日本宫本是想与皇上一同前去看看你的,只不过凑巧宫中有事,本宫脱不开身,这才等到了今日。”皇后的凤眼描得极长,微微向上挑,透着威严,正红的口脂在这宫中唯她可用,所以即便生得极为好看的她笑了起来,也是有些傲气的味道。
“有劳娘娘记挂,臣女不胜感激。”
“回府之后,一切可还习惯?”
“家中甚好,多谢娘娘体恤。”
如此这般拉家常一般的话说了许久,实在无聊且无趣,连旁边来寻香的蝴蝶都受不了这无聊翩然飞入花丛中。不过好在两人耐心都极好,好像是在比赛谁能磨到最后一般,听的人都快要打起哈欠,说的人却还津津有味。
至到皇后觉得眼前这小丫头实在心无城府,半点相府上的消息都打探不出来,才放手作罢,宣了下人端上来一盒珠钗,说道:“本宫知道你君府什么都有,但进了宫总是要赏你些东西才说得过去,这些珠钗权当是本宫的一点心意了。”
君玉歆赶紧起身行礼跪谢,皇后便说只是一点小物件不值得如此,好生虚伪的一番说辞之后才又开始对话。
“你还未回府之时,本宫便与皇上提过,宫中姐妹不多,想多纳几个官宦女子进宫来,也权当是陪本宫说话散心,不曾想这话儿还未落音,你就回来了。”
君玉歆依然拘谨地微笑着,看上去像是极为小心谨慎,未见过大世面一样,心中却想着,说了一大圈,终于是说到正题上了。 ︽2miào︽2︽.*2阁︽2,
“娘娘贤德,难怪皇上百般疼爱娘娘。”君玉歆白纱下的眉头扬了一扬,反正别人看不见,便打起精神来准备见招拆招了。
“你这小嘴倒会说话,你回京没多久,也不知这样问你方不方便,但你可有什么想法?”
皇后楚环,容貌绝美,身形丰腴,气质高贵,当朝楚阁老之女,楚氏一族与皇帝古长月同心同气的最大系带,她此时问最大的敌人君发财之女君玉歆,对于纳妃之事,有何看法。
君玉歆抿着小嘴羞涩一笑:“臣女年幼,又从小生长在乡野之地,不似皇后娘娘懂得这般多,还指望着家中兄弟父亲还有奶奶多多教我做人的道理,对于这些事,实在没有想法,还请娘娘恕罪。”
楚环看着君玉歆许久不语,眼前这小女子年纪极小,方十五未满,面纱之下又看不出容貌如何,生于富贵长于清贫,性子却不骄不躁,带着些娇憨味道,谈吐对答也如流,就是没一句有用的话,看上去实在是个无用之人。
但最后这一席话却让楚环微微抬了下她描得极好的凤眼,晃动了她头上凤凰钗含着的宝珠,她是真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还是在委婉隐晦地拒绝?
她细细瞧着君玉歆的神色,想从她小半张脸上瞧出个端倪来,可君玉歆却一直只是微微含着笑意,端庄有礼,未见半分其它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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