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湖娇媚的一笑：“看把你吓的，逗逗你的啦，了解你的，说吧，什么事？”

我心底暗骂了一句，靠的，有这么开玩笑的吗，会死人的！

“我是来向你坦白的。”我取出那已经有些温热的一千元，恭敬的放到毕湖的桌子上。真是邪了，那打钱离开我之后我的心明显的轻松了很多。

毕湖疑惑的看着我：“这是干什么，送礼？少了点啊！”

“这是别人送给我的。”我的额头冷汗直流，把中午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毕湖平静的听完，“哪个老刘？”

我说：“就是演上午乞丐的那个。”

他点点头，似乎有了点印象，“演的还可以，有点经验的。”

我赶紧解释道：“是是，正因为我也觉得他有点经验，所以才想多给他点机会。当时我是不收钱的，但他给要给，说我要是不要就是不给他面子什么的。我这才收下。”

毕湖什么也没说，平静的看着我，似乎还等着继续说下去。

我只好继续，“抱歉，我心里明白的，要是没有你毕大导演以我的水平绝对得不到这个职位的，就是这个男配也是您的恩典。是我不对，辜负了党国对我的信任！我检讨。”

我偷偷的看了看毕湖，他依然那么平静的看着我。看来是真的怒了！

“那个，您要是生气，我……辞职吧。”

“哼！”他突然冷冷的哼了一声，吓了我一跳，认识这么久还没见过毕湖生气。“你想的倒美！辞职？感觉累想闪人吧？就这么丢下我？”

我终于坚持不住坐在了椅子上，最后一句彻底暴露了他，根本没生气。“哥，你别吓我啊，知道我胆子小。”

他也忍不住哈哈的笑起来，“我说，你真的退回去一半？”

“是啊，我想他们挣点钱也不容易。”

“你也真是奇葩了！还有只收一半的。”他起身走过来，把那一千块塞给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兄弟啊，看来你真是个实在人，其实呢，这事没这么严重。每个剧组都存在的！这叫惯例，你们内地叫潜规则吧！”

“潜规则？”我惊讶的说，毕湖立即看出来我误会了。

“你以为只有上床才是潜规则啊！只要是一些惯例都算的。不只是在我们影视圈里，哪个行业都是如此的。这个钱你不拿自然就有别人拿，比如剧务啊什么的，他们得了好处再把人推给你，你也不好意思不用！明白了吧。而且你不拿钱，别人还会骂你傻瓜笨蛋。这些人就是这样素质的。这种事我们做导演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不让他们挣点外快谁会给你卖力！而且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我这方面呢，这点小钱是看不上眼的，而且又不是我出。至于那些龙套演员你也别在意，他们能拿出两千说明能在你这挣的更多，谁也不会亏本的。”

他叹了口气，加重了些语气说：“不过呢要注意两点，第一不能太贪，这个是做人的准则啦，第二一定不能影响影片的质量！毕竟我们最重要的工作是把电影拍好！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心里倒是安稳了很多。

他又哈哈大笑起来：“竟然还退回去一半，老刘估计也觉得遇到奇葩导演了！”他啪的拍了我一下肩膀，看不出平时女里女气，竟然还这么大力，肩膀都火辣辣的疼。

“别搞得这么严肃啦，没事没事。我很相信你的！你做的比麦克好很多，都不知道我有多省心。这次倒是更了解你了，竟然还这么朴实，能想到他们挣钱不容易！”

看得出他很开心，“要不今天不忙了，一起去吃个晚饭放松一下。”

我连忙摆手：“还是算了，您忙吧，工作要紧，我也不能喝酒，要准备明天的戏！”和他吃饭，还指不定怎么拿我寻开心呢！不过我说的倒是实话，从电影开拍到现在我滴酒未沾，因为怕耽误工作。

看着似乎我是剧组最有权力的人，同时也是最忙的人。毕湖管理方面不是一般的差，几乎所有的事都要我过问，小到卫生纸的分配。别以为这是不可能的，虽然说拍电影就是烧钱。但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超预算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好莱坞大导演凯文斯科特那的大片超了预算也不得不在制片方的压力下牺牲拍摄效果，何况我们这些本来就资金紧张的。

为了节约开支，我制定了一份详细的计划，许多细节都有规定。比如每个人要自备水杯，卫生纸是锁在一间房间里，有专人管理，谁用才给，而且是规定张数的。不要觉得可笑，现实容不得我们有半点浪费，而且大的方面，比如道具，拍摄场地的租金，这些都是死数，没的省的。也只有在这些细节方面才真正能节省下钱来。这也是我会很累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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