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真枪实弹的镜头，我不会拍的。”

他疑惑地打量了我一番，嘿嘿地笑着：“这个……这个，说实话，每次和我提出这种要求的都是女艺人，你……男同？”

我看他的眼神里像点燃了一团蓝色的火苗，在我的身上来回扫描，表情也怪怪的，忽然想起在香港娱乐圈里性取向的问题是很开放的，出柜的大有人在，看这家伙的表情别再有问题吧，连忙摇头。“不不，我不爱好这个，只是我女朋友很在意这个。”

“嗯，你有女朋友啦？是不是凯西陈？理解，那好吧，我们就不拍真的。”他很郑重又似乎有些失望，然后扭头嘟囔了一句：“这不傻子吗！”

傻就傻吧，我正要离开他却把我叫住了，很严肃的和我解释男同并不是爱好，而是一种正常的感情需求。“你要明白，上帝创造了男人和女人，但并没要求他们必须相爱。爱是自由的！”

我明白做导演的都相当有个性，很容易得罪。而以前张勉处事方式给了我很大的提示，在这个圈子里尽量不要得罪任何人。谁知道下一条路的引路人不是你面前坐着的人呢！于是我赶紧解释，不要认为大陆来的就一定戴着有色眼镜。我个人对这个，无论男男女女都没有偏见。反而也认同他的观点，那都是很正常的需求。

但没想到我马屁拍的有些过了，反而让他误认为遇到了知音。对我礼遇有加，上好茶款待，摆出一副要促膝长谈的阵势。那时候还没有断臂山，但断臂电影还是有得，也属于一大类型片，上学时曾经恶补过，当然看得都是女女类型。所以倒也能将就应付。只是谈到高兴处他都会不自觉地拍拍我的肩膀捏捏我的手之类，每次我都像有电流从皮肤接触的地方兹拉兹拉的传到脑子里。

临离开的时候他还很有些不甘的问我，“真有女朋友了？哎呀，那个凯西陈真是有艳福啊！小吴你这样的人才真是可惜了，这样吧，等以后有机会我们俩合作一部男同电影！那一定是一部划时代的作品！”看着他一脸憧憬的表情我的脑子里又兹拉兹拉的过电了。等走出他的办公室微风吹拂下我全身都感觉凉凉的，原来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眼看着凯西的生日就要到了，我一直想着该怎么为她庆祝一下，但始终想不出个浪漫的方式。每次我问她喜欢什么，她总是淡淡的笑着：“喜欢你，有你就足够了！”但我不能这么想，女孩子都是喜欢浪漫的。而且这是我为她过的第一个生日，必须重视。我太希望看到她开心，看到她那惊喜的表情了！

浪漫是什么呢，就是意外！一次烛光晚餐也许很温馨。还有鲜花，珠宝，美丽的衣服，这些都可能博得美人一笑，但这都是凯西司空见惯的东西。但这都不会达到出乎意料的效果。还有钻戒，我单膝跪地献给她，虽然很想，但我知道时机尚未成熟。

还差整整一个星期她的生日就到了，凯西忽然打电话来说她的剧组当天要为她举办一个生日party，希望我也能去参加。我心虚的问：“那我扮演什么？”

电话里她啐了一口，“又不是圣诞，还要你扮圣诞老人啊！你自己想吧。”这是她第一次把我带到第三个人面前，这也是一种肯定。我嘿嘿地笑着：“那我就扮男朋友了！”

但我的礼物还是没有任何头绪，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求助毕湖，他有些不屑，轻描淡写的说：“太简单了，你想一下，她最需要的是什么？”

我想了想：“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主角！”

噗！毕湖地一大口咖啡喷在了我的衣服上，“你能弄到？如果可以的话帮我也弄一个，最佳导演奖！”

我摇摇头，“我还想要最佳男主角呢！”

“对呀，想点实际的，第一，要她自己争取不到的或者力不从心的。第二要临近的，不要长期需求。想一想，开发你的小宇宙……”

他又闪烁着挑逗的眼神靠近我，我的脑子里兹拉兹拉的开始过电。几近坏死的脑细胞突然活跃了起来，灵光闪现。我蹭地跳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摇了摇，“谢谢！我想到了！”

“你轻点！当我是木偶啊！想到什么了？”

我神秘的一笑：“保密！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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