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对着福伴儿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我说吧,还是二格格嘴巴厉害,一尝就能知道。”
福伴儿拿了湿手巾过来,给我擦了擦手上的豆面渣滓,“打小就喝惯了的东西,她能尝不出来味儿吗?”然后才对我说:“这是刚刚才入后边儿的奶羊。太福晋说,这两天马奶味儿淡了不少,怕是要到日子了,所以才吩咐厨房那边弄了几头刚刚下了崽儿的奶羊回来。这不,就只一口,便给您尝出味儿来了。”
我没有再考虑这些,反正都是奶,横竖也都有股子味儿,只不过是浓点儿和淡点儿的区别罢了,什么不都一样啊。
府里头除了太太、阿玛和奶奶,也就只有我能喝得惯这个味儿了。那几个侧奶奶是从来都不喝的,不仅她们不喝,还嫌有一股子味儿,即便是加了杏仁儿煮的,都是不喝的。连着那俩哥哥和大格格,也都喝不惯。不喝正好,是他们没福气罢了。我顺嘴问了一句:“那待会儿大爷会在府上留饭吗?”
我关心的,其实并不是大爷他留不留饭的问题,而是如果他留下来吃饭的话,晚上又可以加菜了。
打从今年年初开始,一直到这年末了,府上似乎没有过去那种热闹的气氛了,好像大人们都有什么心事儿一样。
“还没得信儿呢。怎么了格格?要不,奴才去问问?”福伴儿把手巾搭回了架子上。
“没什么,别刻意去打听了。”脱了鞋子,我盘腿坐在了暖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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