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为我哭,我……很高兴,可……可我这样狠毒的一个人怎么配得上你的眼泪。”他似乎余力用尽的模样,说这句话时嘴巴张大似乎喘不过起来,眼角轻颤转眼便有晶莹滚落。
他还是在意自己错误的选择将仇池覆灭,也痛恨自己的这样选择将绿玺推入容城的怀中,那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绿玺听着他的话握紧他沾满血迹的手心,哭着摇头:“我不怪你了,不怪你了。公孙画你不要死……”
手心里是她的温软,血的冰冷在指尖辗转染透心扉,彻骨伤痛。从前她的确是恨是怨,可他还是当初那个沧冷严肃的大祭司,他若当真死去绿玺怎会不难过,何况公孙画还是她的大哥、仇池血脉。
颤抖的手从怀里里掏出弯月刀,递给绿玺:“绿儿,我保护不了你一辈子了,对不起……”
他话里带了重重叹息似乎对于这个现实有太多不平,手抚在绿玺的面颊上仔仔细细地描绘着她的五官轮廓和细节,仿若要将她永永远远刻在脑海里不要忘记。 △≧miào.*(.*)gé△≧,
他想若是当真有奈何桥、忘川河、孟婆汤,他公孙画定然不过奈何桥、不渡忘川河、不喝孟婆汤。一定要等到他的绿儿过的幸福今生安然无恙,才会永生瞑目。他这一生注定执迷不悟……
绿玺颤抖伸手要从他手里接过弯月刀,指尖刚触到刀面的冰冷公孙画再无余力豁然垂手连同弯月刀一并掉落在地上。绿玺呆愣片刻盈着泪垂眸去看怀里的公孙画,却见他早已闭上双目没有了生气。绝美容颜苍白毫无血色,墨发撩过他的脸颊显露沧桑的凄哀。
“公孙画……公孙画……”
她顿时觉得喉间哽咽到痛,泪水泫然而落。垂首抱紧公孙画的身子,将他的脑袋紧紧挨着自己摇头闭目。漫漫荒丘,徒留她一人孤单瘫坐怀里是略有余温的公孙画,血色染透衣襟衣袂铺张在黄沙大地,如盛开娇艳的花朵惹人嘘叹。
眼前是似水流年的记忆,脑海里浮现出初见公孙画的场面。也是这样白衣素净从鸾金马车内缓缓走出,双目被白纱束缚却越显神秘。他肃然伫立在人群里就是不可忽视的居高临下,纤薄的唇角永远抿地很紧透露出他贯来严谨冷冽的性子。
他奇美却是昙花般的落寞,转瞬便是消逝,从不曾在世间留下半点踪迹。花叶随土铺张开来,化为春泥滋养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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