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百醉已经打开了,让小的扔了吧?”店小二上前整理桌子。
“退下吧。”君无恒摆了摆手,坐到刚刚墨灵坐过的位置,幽深的目光落在那没有饮完的酒杯上。
第一次,酒坊试酒。
他本是想借着机会,让酒坊在京都打响名气,没想到遇到了她……墨灵。
后来在秦府偶尔得知了她的身份,惊讶她一个深闺女子竟然对酒懂得也这么多,不免觉得惊讶。
本觉得她柔弱,在秦府时,莫名生起想要帮她的心情,却被她断然拒绝,从她的眼神里,自己竟感觉到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就因为那一次离别时她的眼神,搅得自己心绪不宁。
这是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
而今天,最大的收获,应该是确定了心里另一个疑惑。
第一次以为她是不胜酒力才喝一口,而今天,见她仍只是小酌一口,就能确定,她品酒的习惯是跟自己一模一样的。
世界上当真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么?
两个素未谋面的人,竟然有相同的习惯。
墨府。
笼罩在阴霾下的墨府,一片死气沉沉。
墨府后院,正有另一场大风暴。
东苑,清雪跪倒在院子里,双眼通红,眼泪早已被森森冷风吹干了好几次。<div id="ad_250_left">
在她的身后,还跪着一个纤柔的少女,低垂着头,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晕倒在地。
“主母,求您开开恩,给奴婢的妹妹一个活命的机会吧,要是您都不帮,奴婢的妹妹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清雪抽泣着在地上拼命磕头,就连额头破了都不自知,仍是一次又一次,重重的往地上磕。
“姐姐,你别管我了,反正肚子里的孩子我一个人也养不活,不如现在就把他流了。”清月本就忧伤的眸中,此刻更是充满痛苦,她扬起手,狠狠的往肚子上砸去。
清雪赶忙制止,“不可以,不可以!这可是秦府三少爷的骨肉,主母你就算再狠心,怎么能够让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孩子死了呢。”
院子里的哭喊声,早已惊动了后院。
其它房的丫鬟、婆子都好奇的探头张望。
坐在屋子里的秦氏端着杯盏,面无表情的抿了一口茶水,对院子里的声音置若罔闻。
身侧的小丫鬟咬了咬唇,小声道,“主母,事情在闹下去,恐怕一发不可收拾,传出去不仅对墨府名声不利,恐怕还会惊动老爷的。”
砰!
秦氏忽然把手里的茶杯扔到她面前的地上。
小丫鬟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敢再说了。”
“墨府的名声早让那贱人生下来的杂种丢光了。”秦氏冷哼一声,起身走到了门口,一把将房门重重甩开,目光凌厉的望向跪在地上的清雪和清月。
一个是跟了她有十多年的心腹丫鬟,一个是明艺坊的顶梁柱,两个对她都有用处。
偏偏清月这贱丫头竟然不争气的跟秦定云那臭小子搅合到了一起,还有了骨肉。
“主母,就念在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您开开恩,给奴婢的妹妹一条活命的路走吧。”清雪爬到了她的跟前,紧紧抱住了她的脚腕,声嘶力竭。
秦氏动了动唇瓣,刚要开口,前厅的小厮匆匆跑到了院子里,“主母,七小姐回来了!”
“七小姐不是让采花贼给掳走了么?怎么还能回来。”
“哎呀,就算回来也不是干净的了,简直丢人呐,恐怕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咯。”
一时之间,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议论纷纷。
秦氏却是镇定如山,“七小姐怎么回来的?”
“回主母的话,是,是太子殿下送回来的。”小厮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
“什么?!太子殿下。”秦氏亦是惊诧,急忙赶往墨府大厅。
闻讯赶来的墨子鸿已先一步赶到大厅,身后站着的墨若蔓脸色好似是蒙了一层灰,一双杏眸圆瞪着坐在椅子上的墨灵,仿佛要吃人一般。
“太子殿下此次亲自将七妹送回墨府,实在让我等惶恐,其实只要让人传个话来,墨府就会派人将七妹接回来的。”墨子鸿注意到墨灵略显苍白的脸色,以及额头上那触目惊心的疤痕,心中对于她是被采花贼掳走的说法更怀疑了。
“顺路就送回来了。”傅凌风靠在椅背上,悠哉的抿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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