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炮的巨大响声夹杂在漫天盖地的尘土里,蒙住了两个人的眼睛,她们就只能靠微弱的声音来辨识对方的位置和速度的快慢。
“好,只要你不拉我们的后腿便好。”黑衣女子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但是她也丝毫没有那份同情心。
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加快了速度,向前方冲去。在这天天都有死亡和血腥发生的训练所中,是不可以动情的,可一旦有情,那便是可以以命抵命的义无反顾,那便是可以交予后背的赤诚相待。
而这黑白女子便是拥有这种感情的朋友,她们拥有的默契无人能敌,甚至只要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微小的动作便能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甚至可以说,她们是对方的另一面,两个人就是一个人。
还有两分十秒,一千三百米。如果说再加快一把速度,她们就可以闯过这个死亡阵地。就在她们都要扬起一抹胜利的微笑时,身后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倒地声,很微小,很微小,可以看出那名女子离她们的距离不是很近。
“喂,你在哪里?”黑衣女子皱了皱好看的眉,突然有一种女人就是麻烦的感觉。
身后没有人回答她的提问,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有一种厌恶感从心中而生,能力不强的人就是麻烦,连累他人,祸害苍生。
“女人,说话,报出你所处方位!”虽然有厌恶感,但是却不能不管,教官要求的是三个人都冲出去,才能获得自由,而加上她,才能凑够三人。
巨大的疼痛感由脚踝的伤处不断传入她的神经中枢,女子觉得自己整个人如同在刀刃上行走一般,现在的她能做的就只有:放大音量,尽量回答她们的提问。
“火箭炮在我身边爆炸了,我可能受伤了。”她看着身边火箭炮轰击过的大坑,摸摸脚踝上的伤口,努力想重新站起来,但脚上传来的疼痛令她力不从心。
她看着原本该纤细白嫩,但现在已经肿得可以当成沙包的脚踝,不甘心的轻轻活动了下,顿时,右脚传来一丝刺骨的疼痛。她的眉头皱了皱,纤手握上脚腕时才发觉已经脱臼了,骨掌还有些破裂。那女人不自觉的舔了舔干涩的下唇,黑泽的眸子中露出了沮丧。
她耗费全身力气连续试着站起来了三次仍是失败后,她便只有认命地坐在原地等死。
她是不会请求她们的帮助,因为她和她们都明白,在这个训练营中能存活到现在这场死亡游戏中的人都是冷血之人,而在这场死亡游戏中存活到这最后一关的人便是冷血动物中的冷血动物,她们三人都是一样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不是这场游戏规则的牵绊,就算对方在自己面前被人大卸八块,拨皮拆骨,也丝毫无法动摇自己的心,更得不到自己一丝眼神的关注。
她更知道,她们和自己一样,心中没有丝毫的感情可言,在她们的认知里,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和弱者之分,让感情去影响判断力的人就都是愚不可及的人。救人,这两个字在她们的字典里就是空白。
而且她心里很明白,她们三人只是因为利益相同的关系走在一起,才没有拼命和厮杀。如果自己先去招惹她们的话,她们难保不会联合起来杀掉自己,然后再冲出去。虽然人数不足三人,但是在这个训练营里再呆上三年也要比丢掉性命来的更好。
而自己。。。。。。女子沮丧的看了看受伤的脚踝,别说自己现在受伤了,就算是没有受伤,她在她们的手下也许根本就过不了三招。<div id="ad_250_left">
她不怨她们,真的,因为她走进这个训练场后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主教练告诉她们掷地有声的话:“在这里没有你们所想象的人性与真情,只有不分日夜的厮杀与血腥。在这里,只有杀掉身边的人,才能换来你想要的一切。记住,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天都是战场,别人放弃救你是正常,别人救了你也是正常,一切都是利益的驱使,一切暂时的假象。”
那句话铿锵有力,狠狠砸在了她的心里,让她第一次感到了从内心里散发出来的寒冷,让她不禁的瑟瑟发抖。但是她并不后悔在十岁那年走进这令人毛骨悚然的训练所,如果不是教练在贫民窟里捡到了她,她现在还在贫民窟里吃着发霉的馒头,喝着冰冷的雨水,睡着扎身的草席,盖着不御寒的棉被。
“怎么?就这样就准备放弃了?还真是麻烦。”就在她准备瘫软在地上,一秒一秒掐着时间,等待地雷爆炸强烈的冲击感时,一个阴暗的影子投在了她的面前。
她抬头,眸中透着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仿佛是天使一般降临的黑衣女子,她根本就不敢相信她们会回来救她,她不敢相信一切以利益为重的她们竟然会回来。
“怎么,还真准备死在这荒无人烟的森林里啊?还不起来,跟我走。”
看着装死一般坐在地上的女子,黑衣女子胸口的怒火熊熊燃烧,黑泽的眸子中发出可怕的光芒,要不是教练该死的规定,必须是三个人闯出这片地雷区,否则她绝对不会转回来找她。
幸亏凡是参加测试的队员身上,都会装上监控器,用来断定他们的所处位置,幸亏自己早将身上的监控器改成了监视主机,搜索到了她身上的信号,幸亏她落下的距离还不远,否则见到她后非气的一枪崩了她不可。
“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愚蠢,居然宁可等死也不愿放手一搏?在训练所待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了解到生命的可贵?只有活下来才有可能获得自由与仰视。”黑衣女子皱着眉,满眼都是对懦夫的鄙夷,和对无能者的厌恶。
要说在黑衣女子的世界里,什么东西最叫人憎恶,那就是懦夫与无能者。
黑衣女子低头看了看具有夜间探测仪的手表,眉头又是紧紧一皱,“还有一分钟就要引爆扫雷弹了,你赶紧。”
黑衣女子淡淡扫了一眼摊坐在地上的女人,已注意到她受伤的脚,不待她有所反应,黑衣女子便直接将她倒扛在肩上,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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