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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铁胆崔藏山

有着这么一段历史,秦树华这钵盂一拿出手,当场震住了识货的旱烟怪手,他咽口唾沫,想着什么办法能下台。这钵盂虽然是高僧之物,但经过八仙之一的吕洞宾开光,已经非同小可。他能在五简锁魂术下逃出一劫,并不能说明能躲得过甘河钵盂,可开口求饶实在丢面子,两个后生在这里,怎么开口?秦树华见他面色有些变了,道:“旱烟怪手,你是一介江湖长辈,又是全真教长老。不知道做这种叛逆的事情脸上是否有光”旱烟怪手道:“我全真教弟子被白云城主扣押,沈道长不但不兴师问罪,反而将仇人弟子收进教内,谁不气氛,谁不难过?”秦树华也知道旱烟怪手是为了周流而叛变,满口的仁义道德十分恶心,道:“这是你们自己教派内的事情,我怕搅了粪池脏了手”旱烟怪手听闻秦树华有意相放,心里高兴,可听到粪池这词,又强忍住了喜意。秦树华背起李观剑,李观剑闷哼一声,不再动弹。秦树华道:“此去不经年,后会无期”旱烟怪手欲语还休,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路过沼泽,树木,草丛,终于停了下来。李观剑背靠在树上,道:“你难道没胆子和他斗?居然要放走他”秦树华道:“我懒得插手全真教的事,你们兴盛衰败,和我无关。但我必须要你活着”李观剑顿时愣住了,自己和秦树华从来只是神交,素未谋面,道:“我,有什么必须要活着的理由!”秦树华道:“我必须要你成为我的对手,普天之下,再无他人”李观剑哭笑道:“对手?我连在旱烟怪手底下的小鬼都对付不得,怎么成对手?”秦树华冷冷地道:“那不是他太强的原因,这老匹夫掀不起多大浪,你如果不是在万虫池受罚的伤口还未愈合,他怎么是你的对手?”秦树华上前一步,拨开他胸口的衣服,全身的伤口都结痂:“半个时辰,你见过伤口能结痂吗?”李观剑背靠着树无言,沈道长死的是真惨,惨的不是死去,而是被自己最信任的师弟杀死。沈道长能把一个全真教托付给旱烟怪手,却慷慨到把生命也给他了。秦树华道:“等你养伤好,我替你复仇。等你了却纷扰,我俩决一死战”他眼神炯炯有光,全身的热血都似乎被勾了出来,看的出来他十分的期待。李观剑把头扭过去,道:“不用,我不想借别人的手”他扶着树起身,自顾自的走掉。秦树华道:“随便你,但是你绝对不能死,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李观剑道:“哼,哪来的傲骨,咱们骑驴看唱本”秦树华在后面哈哈大笑,转身走掉,看他消失在雾和树木掩映的丛林中,心里竟然有黯然和失落。————客栈里清幽,古朴。暖风从窗外徐徐送来,陈雨觉得这么一吹,伤口好像都在缓缓愈合。这两天他心里一直不能平静,一会担心一线峰的几位好友,一会担心全真教如何。丁羡齐终于回来,陈雨问他。他道:“一直没有消息,翠虚山脉到处都有人把守,根本打探不到”陈雨黯然道:“当初你要是不陷害我,我不去万象山疗养,现在就陪着他们一块了。”丁羡齐道:“你脑袋里想的什么?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你只要好好活着就够了,多少人想活活不了,都眼红着呢”陈雨道:“你别劝我,我活得憋屈啊”陈雨已经躺了三天,全真教算是支离破碎了,大伙又下落不明,他内心怎么安心?”丁羡齐道:“我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吧”丁羡齐搀着陈雨出门,这两天给他憋的差点憋出毛病来。客栈里人不多,只是熙熙攘攘的一些。两人走上街头,两个青年相互携手散步,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不少人在一旁窃笑,二人都是逆来顺受的性格,只当作看不见。丁羡齐道:“掌门临终前,让我把番天印交给你,看来他很器重你”陈雨道:“这是做人的诚信问题,他只是想把东西归还给我罢了”丁羡齐尴尬的笑笑道:“看来我多虑了,沈道长果真是个好人,我敬佩他”丁羡齐道:“沈道长告诉我,让我们去刘庄找一个叫崔藏山的人,你听说过吗?”陈雨道:“不用听说,见面就认识了,谁一生下来就认识全天下的人呢”两人走走停停,赏着大好风光,心里没有一丝的快意。等到第二天,丁羡齐雇了一辆马车,陈雨伤势还未好透,但是不想拖延下去,于是匆匆赶路。刘庄不远,路上不断打听,只用了半日就到了刘庄。二人下了马车,眼见一个十分的镇子立在眼前。荒草在镇口杂生,屋瓦片片碎落,摆的到处都是,显然这里十分落寞,这样的荒凉大概也能叫做不普通吧————镇上一处酒馆,不算哄闹也不算冷清,就这么折中的说法。屋里两个男人闷头喝着酒,手中不断把玩着两个铁胆,那么两个人便是四个铁胆。两个人不点菜,干喝酒,闷着喝了三坛。掌柜的见二人凶神恶煞,一句话不说的坐了半天,不敢上去说话,就这么看着二人在那喝酒。终于到了中午,二人还在喝着,酒馆里即便有人吃饭,看见这二人也是快点吃完,草草了事。掌柜的再也坐不住了,鼓起勇气起身。这时进来一个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佝偻的身子一步一步走进酒馆,小镇人不多,出现生面孔是很容易辨认的,所以掌柜的当然认识这位老者了。老者一步一步终于到了柜台,难道走路都费事的老者要喝酒?可是他不喝酒到酒馆里做什么?那两人放下了酒杯,静静的看着老者,忽然的起身了。店里的伙计吓的赶紧跑掉了,实在是这股气场充斥了整间酒馆,他们虽然并未佩戴法器,但是那股杀气已经无处不在了。老者只是背对着他们,当他们不存在。可是二人慢慢的走了过来,其中一人道:“请问”老者忽然的回过头来,说是忽然,可是他回的很慢。两人和老者一打照面,脸上的表情全部都变了,像冰霜一样又似乎十分愤怒。他们扔出手中的铁胆,四枚。疾风一样。那一瞬息的气浪向外迫开,掌柜的不禁向后哆嗦了一步,因为他离着老者很近,那劲风就扑在他脸上。老者一伸手,四枚铁胆被他按在手心里,向前跨了一步。手一松,铁胆**掉地上。两个人脸都白了,低头一看,地上四个大坑。自己扔时可没这力道。老者手一松,哪来的这么大劲?扑通,两人跪在地上:“前辈,我是天池一脉,求您”他话显然没说完,老者径直朝着门走了,两人忽然倒在地上,口里抽着白沫,两眼直勾勾的。就这么气绝了,两人死状都是一个模样。掌柜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着四个小坑,铁胆紧紧的嵌在里面。外面来了两个人,步履也慢的出奇,掌柜的成了惊弓之鸟,慌忙往柜台里躲。其中一人面色憔悴,另外一人道:“这服饰和箕水豹是一样的,大概是天池人氏。”“掌柜的,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掌柜的正色出来,把事情都说了一遍。那人道:“该不会是?”掌柜的连忙借口道:“崔藏山!”两人急忙出门。这二人就是丁羡齐和陈雨,刘庄不大,几次问路,到了崔藏山的屋子。有些破败,和周围的屋子格格不入。丁羡齐上去敲门,道:“请问你是崔藏山......前辈的住所吗?”开门的是个老者,见到二人点点头道:“什么事”丁羡齐深吸一口气,将全真教的事情讲了一清二楚。崔藏山沉默了一会道:“沈道长,死了?”丁羡齐道:“是”崔藏山道:“你们进来吧”屋里霉味很重,家具也不多,两人将就着坐在床上。崔藏山道:“我和你们沈道长同门许多年了,到头来竟然发生这种事情,他让你们来找我,不是让我复仇,是要拯救全真教啊!”丁羡齐问道:“崔前辈,那酒馆里的两个人,是你杀的?”崔藏山道:“天池双宿的手下”陈雨凝思道:“那你早都知道全真教的事情了?”崔藏山道:“不错,我早都知道了。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没有举动?”陈雨点头,崔藏山道:“我是知道的,全真教在外人看来是道教的一大巨鼎,可内部已经诟病荒生。再也支撑不住了,旱烟怪手是不会有光复全真教的念头,在他手中,只会越陷越深。他想要的只是周流而已”陈雨道:“这周流,到底有多神奇,四处都是他的流言”崔藏山微笑,满脸的皱纹堆积在一起:“周流一出,四海臣服。你有听过这句话吗?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有人想成为天下第一,就必须有人是第二。古往今来,没人愿意当第二。”陈雨道:“所以使尽心思就为了一副虚名?”崔藏山道:“诶,这可不是虚名,有了这名声,到哪里众人都众星拱月似的捧着你,别笑话这种人傻,倾尽一生,有人只追这虚名”陈雨道:“你知道一千年前的天下第一是谁吗?”崔藏山问是谁陈雨道:“谁知道?”崔藏山咧嘴笑了,是啊,谁知道呢?百年之后,都归于尘土,管你修道大成或是法术第一,天下道诀何止千万,可得长生?管你生前多么荣耀,终归是要回到土里,安详成坟上一颗树木,和其他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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