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自幼在祁连山长大,毒虫猛兽栖息山林间,见到也是常事。却把戴万雪吓了一跳,陈雨忽然想到昨天的金甲鳖王,据他所知,祁连山无人饲养这种异虫,那大汉手中拿的宝镜更是闻所未闻,更何况这大汉面生的很,虽说祁连山响马众多,但印象里确实没见过那几个人。蟒蛇吐着蛇信,摇头摆尾。李观剑拿出一张黄色符?,双手正待结印,陈雨按住他道:“它好像不想伤我们,先看看再说吧”陈雨见蟒蛇并无攻击的意图,才说出此话。蟒蛇扭着花绿的蛇身,看了一眼陈雨。没错,它看了一眼陈雨,然后扭头走掉了。戴万雪道:“咦,它好像看你呢”陈雨点点头,心里有些奇怪,三人又继续上路。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已经到了山寨外围,寨门前站着一排秦岭剑派的弟子,正和祁连山一众响马面对僵持着,陈雨奇怪没见到杨问裕和太白掌教,细细一看也没有全真教弟子。李观剑似乎对没见到全真教弟子并不惊讶,他走到山寨西门,平日里守着的武士都僵持在正门前,因此五人阻拦。他信步走进正厅,只见屋内有杨问裕、太白掌教,方舟山宋玉明,还有几位祁连山的当家。杨问裕见到陈雨,十分惊奇道:“陈雨,你怎么和全真教在一起了?”李观剑听闻此话,面露疑惑,陈雨道:“师父......”李观剑疑窦解开,疑惑的神情消失。太白掌教道:“祁连山好一个卧底,一会在秦岭,一会到全真,可真是个大忙人!”方舟山道:“师妹,你还安好吗”戴万雪点点头,李观剑缓缓道:“身为一介掌教,不问问弟子是否受伤,却芥蒂于门派之见”宋玉明喝道:“我师父教训人,有你插嘴的份吗?”李观剑修养极好,并不搭理他。杨问裕道:“今日江湖两大教派光临鄙山,是本人福分,我关门弟子性子顽劣,若是给各位惹来麻烦,还请海量”杨问裕的好脾气是出了名的,几位当家看不下去,刘开山道:“大哥你说什么好话,这帮人不就是来抢书的吗”宋玉明道:“祁连山占山为王,为祸一方百姓,我秦岭剑派替天行道有何不可?”方舟山知道陈雨是祁连山人后内心惴惴不安,陈雨救过戴万雪一命,他心中是感激的。他现在已陷入两难的境地,加上他手上的秦岭剑派弟子纷纷失散,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合适,陈雨知道他为难的处境,抛去一个理解的眼神,方舟山内心感激。太白掌教道:“我秦岭剑派以御剑为器,立派已有百年基业,上一代掌教我的师尊红鹤真人与叶家素来交好,我师父他老人家临死前一直有一个心愿,就是能观摩叶家《周流》一书,可惜天不遂人愿,我四处打探叶家后人的消息,却被宫内的朋友告知,叶家得罪了朝廷,已经满门抄斩,诛灭九族,我心痛不已,师父的心愿一刻不能了结,我做徒弟的就一刻不能心安。”“今天我带着满门弟子前来拜访杨寨主,就是为了借《周流》一书,为在我师父坟前焚烧,以解他心愿。”刘开山道:“你明觊觎《周流》是天下第一奇书,还非要拿你师父作借口,你可害臊?一派弟子尽皆出动,不是威胁是什么!”杨问裕低头顿步,缓缓地道:“不知道全真教此番为何而来?”李观剑道:“我想要《周流》,你不给我就抢”杨问裕纵使一辈子见过大风大浪,有多少人上山寻事,都会找来一千个借口,这般直白的强取豪夺,他生平第一次听见。陈雨暗暗赞许,李观剑虽有觊觎之心,但却毫不掩饰内心,反而多了一份洒脱的豪气,让人肃然生敬。刘开山道:“好,全真教的牛鼻子,果然光明磊落”说完看了一眼太白掌教。此时太白掌教气的面色发青,道:“李观剑,你全真教压制我秦岭剑派多年,今日可猖狂的上了头!”他手捏道指,手掌发出一阵青色,一朵莲花凌空绽开,一股狂风席卷而来,滔天的气浪吹起众人衣袂。他将手一推,青色莲花疾射而出。一股劲风扑面,李观剑不急不缓,从怀里掏出一面宝镜,陈雨一见此镜,几乎叫出声来,正是那大汉引出金甲鳖王使用的镜子。李观剑用剑指在宝镜画符,杨问裕心中一惊,一般符?都是用阎王纸画咒,结合灵气方能成型具有威力,而李观剑竟用法器作纸,以指为笔,硬生生在宝镜上画咒,双手结印运灵气于镜上。雷霆万钧之际,李观剑竟然瞬息完成这些繁琐的动作,他举起宝镜凌空接下青莲。有符?咒语加持的宝镜硬生生接下了青色莲花,莲花碎片散落满地。在场众人尽皆愕然,符?一术繁琐冗长,没有数十年的浸*绝不会有所成就。将备纸,熬制丹砂和墨汁等工程除去,顶峰之人也需要一炷香的时间,而天纵奇才的李观剑,画符竟然只需要一瞬的功夫。画符最难的是静气凝神,平心静气,而大敌当前,面对的乃是百年剑派的掌教,李观剑不仅展示了自己高超的符?功力,还展示了自己超人的意志。太白掌教道:“全真教出此高徒,何愁不称霸江湖!这沈道长连玄天宝镜都传授于你,还有什么法器都拿出来叫我乡野村人开开眼界!”他一击出手,自持师长身份,不再出手。逼得李观剑拿出法器对抗,也算是胜了一筹。李观剑刚刚露了这么一手,众人都是心服口服,他却不急不躁地道:“掌教言重了,只是略胜贵派一筹而已。”刘开山哈哈大笑,场中也只他一人没心没肺。陈雨道:“李观剑,你好好说说,这玄天宝镜还有何人曾持”李观剑道:“此话怎讲?”陈雨将遇见召唤金甲鳖王的大汉之事说了清楚,李观剑面色看不出表情,道:“哦,是我叫他们伪装成祁连山响马的,没想到你也在其中,真是冒犯”方舟山害的秦岭剑派弟子纷纷失散殒命,内心本就悲痛,没想到竟然是李观剑派人所为,而且说出来竟没丝毫愧疚意图,他想想自己同门师兄弟都命丧全真教,仇人见面,恼怒异常,忘了自己不是李观剑的对手。腰间长剑脱鞘,一声清啸,已飞身向李观剑。长剑凌空一抖,一股气浪翻涌而起,铁剑通体散发出一股炽目的青色。李观剑眯眼一看,拔剑脱去鲨鱼皮鞘,方舟山手腕一转,已将铁剑刺向李观剑持剑的右肩。这招极端狠辣,李观剑左手凌空捏了一个道指,提剑挡下方舟山,左手道指前伸,弹走方舟山长剑。他仅仅一指就破了秦岭剑术,太白掌教也觉面目无光,喝道:“舟山退下!”其实并非方舟山弱上一截,而是他攻势到了半途,忽然想到他救了戴万雪和陈雨,自己又是优柔寡断的性格,因此剑势走到一半硬生生的收回,但剑术技艺的好坏,只有和他对决的李观剑才心知肚明。杨问裕不明其中意味,道:“李观剑,你好厉害,不愧是全真教第一弟子。沈道长今日怎么没来?”李观剑收起佩剑,恭敬道:“师尊另有要事在身,抽不开空闲,特让我借您《周流》一观”戴万雪在陈雨耳边问道:“你见过《周流》吗,是不是很厉害?”宋玉明本来就看不惯陈雨这个外人,平日里戴万雪对他始终冷冰冰,从来只有秦树华能够和她多说上两句,陈雨认识不过几天就和她如此亲密,他心头窝着的火终于忍耐不住。宋玉明站在正厅中央,喝道:“陈雨,让我来领教领教祁连谭腿!挫挫你们锐气”陈雨站到场上,和他面对面,衣袂一展道:“谁挫谁还不一定”他早知道宋玉明心里怄气,事故来了也不害怕。宋玉明双手凭空一出,一股雷电在他手上呲啦作响,发出闪电的光芒,他蹲下身来,双手按在地上,凭空升起两条粗壮的电柱,光辉环绕间闪闪发光。杨问裕道:“好家伙,九阴神雷!此子果然不凡”刘开山紧张道:“雨儿未曾修习过道诀,仅仅练气过,没有道诀法器如何战他?”陈雨心中也是五味陈杂,他本不想堕了祁连山的名号,也不想让人以为他怕了宋玉明,可真正面临时,自己根本没有道诀可以抗衡,身上唯一的法器番天印虽强盛,自己却不懂驱使,难道硬生生的砸到宋玉明头顶?两道电柱发出巨大响声,飞快的移动向陈雨。两道电柱互换位置,交叉移来,陈雨向右一动,电柱也跟着向右。眼见电柱近身,陈雨抓着两个电柱交换的缝隙从中穿过,电柱击中身后的椅子,“砰”,椅子化成烧焦的碎片四散飞落。陈雨一腿踢向宋玉明,腿风呼呼刮来,宋玉明双掌的九阴神雷凝聚成两颗雷球,他双掌迎向谭腿,陈雨正中掌中雷球,一阵炽人的热气传来,陈雨向后翻身一退,只觉双腿疼痛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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