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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太白柳叶披风剑

男子上前见女子无碍,走到树前,探了探秦树华的鼻息,向女子摇摇头。女子虽然早已有了准备,可真正听到时,还是伤心欲绝,嘤嘤哭泣。男子心里也不好受,道:“看来不是你杀了大师哥,能告诉我是谁做的吗?”说到后半句时他的话语已经愤怒了。秦树华死前还维护着黑衣男子,显然二人有些言说不明的纠葛,为了尊重逝者,他决定不插手,说到:“我来时就见他死了,真的很抱歉,帮不到你们什么。”女子哭的梨花带雨,听到此话,抹干眼泪道:“我听到响声就赶过来了,你说不知道!小子,我劝你快点说出来,别以为你救了我就能有恃无恐。”男子拦住道:“你别为难他。朋友,还没请教名字,在下方舟山,这是我小师妹戴万雪。她和大师哥感情深厚,有些冲动了,你见谅。”陈雨说了名字。远方人声响动,显然一大群人正在匆忙赶来。戴万雪道:“我师父马上就要来了,看你怎么解释。”陈雨心叫糟糕,这秦岭剑派一到,自己小命岂不是捏在他们手里了?刚才如果不救女子,自己能够逃掉。眼看秦岭剑派浩浩荡荡而来,大约四五十人站立树林各处,一代弟子大概五六人站在前排,其他资历平庸和后入门派者都在后面站着。为首一个男子,长发粗眉,不怒自威,足蹬七宝棉靴,腰佩皮鞘长剑。显然是秦岭剑派掌教,他背着双手,渡过血水混着的水泊,陈雨心想秦树华的血还流了不少。没人敢出声。男子俯身摸了秦树华的脉搏,尸体已是冰凉,他道:“谁杀的。”方舟山道:“我和万雪师妹来时,师哥已经死了,只有这个陈雨兄弟在。”男子冷哼道:“我才不在多久,你已经认了一个兄弟?”方舟山头几乎要埋到胸口,道:“他,他救了小师妹。”男子脸色缓和了一些,道:“谁杀的?”众弟子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掌教脾气怪异,秦树华是秦岭剑派的一代高手,虽然因为唐珠儿变的郁郁寡欢,功力下降,但仗着天赋异禀,教派内也无人能达到他的修炼速度。秦岭剑术,别人用三年才能粗略学会,他只需三个月,接着便是仙术道法的修习,真气储蓄与炼体,更是飞速。但因为唐珠儿的缘故,掌教对秦树华是又爱又恨,毕竟《大明诀》在秦岭剑派中无上的存在。陈雨道:“我来时就已这样了,其他的一概不知”他忽然觉得自己从未撒过谎,但功力却游刃有余。掌教细细检查了秦树华的伤口,他胸口一个大坑,陈雨摸了一下怀中的番天印,尺寸大小相同。掌教眉间一挑,露出一个笑容。陈雨在他面前,看的一清二楚。方舟山和戴万雪离得远了些,便没看见。掌教拍了两下秦树华的脸,方舟山和戴万雪气的捏紧拳头,旁边的一位弟子道:“方舟山,你想造反不成?”纵使陈雨聪明,却猜不透这掌教到底卖的什么药。掌教摆摆手道:“宋玉明闭嘴”宋玉明立刻低下头。方舟山道:“我只是气愤杀了大师哥的人。”掌教示意他不用解释,缓缓地道:“没人能在太白掌教眼皮下诛杀门徒,但他死时我没看见,因此凶手就不追究了。”陈雨心中暗自心惊,这么孩子气的话,这一派掌教闹哪样?众弟子哗然,但又无可奈何,秦岭剑派这几年在江湖上的声名日渐衰微,虽然比不上,长白山,季府,凌剑山庄等庞大势力,但也是江湖上人人知道的门派,太白掌教连凶手都不肯追杀,更有不少弟子怀疑是大门派所为,掌教畏惧才不敢追查。陈雨也愣住了,这其中瓜葛实在错综复杂,秦树华维护杀妻仇人,黑衣男子明明是掌教护法,见到本门弟子赶来却逃掉。最诧异的是掌教显然在包庇凶手。戴万雪鼓起勇气道:“掌教,师哥的仇,不报了吗?”方舟山轻轻拉了一下她,太白掌教道:“胡闹!我一介掌门,自有定夺,容不得你插嘴。”太白掌教道:“把他和珠儿埋在一起吧”陈雨也去帮忙,用剑掘开旁边土堆,水已经渗了下去,挖起来不费事。片刻就挖出了一人大的墓坑。陈雨见到墓碑上的碑文被抹去了,重新写了一段字“生死与共”原来陈雨在墓后时,秦树华流着泪抹掉碑铭,写上四字。埋下秦树华,填上厚厚地土,最后一剑填平时,像给他盖了一层温柔的被子,似乎可以永远安息的样子。“好一个生死与共,怕是很难”太白掌教一拂袖走去,他复道:“把这小子一并带去”踩着嘎吱嘎吱的鞋子走了。秦岭剑派在森林外驻扎,帐篷间围着篝火,篝火边站着哨岗,每一个时辰轮流一次。秦树华待人接物都和蔼和亲,许多弟子与他感情很好,这么一搅和,没几人能睡得着。这么的熬到早晨,众人出发,陈雨不知道去哪里,周围也没人理他,自己被夹在队伍中间。太白掌教一路上只顾走路,话都不讲一句。戴万雪只要见到他就翻眼相向,弄得陈雨欲哭无泪。过了好几天,这一日跨过山坡,满眼绿油油的青草地。太白掌教发令下去,道:“已经到了警备区,前面就是匪贼的老窝,众弟子务必小心。”宋玉明躬身领命,方舟山道:“这是掌教手下的宋玉明,实力不在秦师哥之下。”在墓前陈雨就已知道,因此并不在意,双眼有些涣散,宋玉明道:“那小子,四处张望什么,莫不是给匪贼通风报信?”四周忽然响起马蹄踏踏声,太白掌教道:“敌人来犯,隐!”呼啦啦的几十名弟子埋身在一处山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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