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香从厨房里探个头出来:“小闻,小袁你们来啦?咋,还带酒来,我们家没酒啊?”
我把酒放到桌子上,说:“嫂子,最近听说你对我们班长意见很大?”
林玉香很认真地望着我:“没有啊,为啥?”
“听说班长老是放响屁?”
汪晋辉也说:“哪有这回事,你听谁说的?”
我嘿嘿嘿地笑着说道:“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嘛,你现在带长了,放的屁肯定很响噻。”
两口子哈哈大笑,林玉香用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指着我:“你个小闻,净胡说八道!”
汪晋辉本来就不怎么爱说话,从南线回来以后,话就更少了,只有和我、张世材还有姚虎等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话才稍多一些。因为同是南方人,口味都差不多,一家子随便吃点什么都把另一家叫上,高兴的时候,我和汪晋辉还小酌两杯,但一般就一瓶白酒。今天特地买了葡萄酒,是想让两个女人也一起高兴高兴。
我端起杯子:“来,祝贺老班长高升,干!”和汪晋辉碰了碰,两个人就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干了。
林玉香却举着杯子不动:“你们是干啥呀?又不是啤酒,真是老土。跟你们说,葡萄酒要慢慢地品,哪能象牛喝水一样?”
刚随军的时候,林玉香土里土气的,可是,渐渐就变得越来越洋气了,人也漂亮了许多,而且还知道“品”葡萄酒了。想起那次见到郑小芸又黑又胖的样子,我就想,假设我和她之间没有那些变故,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能变得漂亮些?
汪晋辉不以为然地说道:“讲究那么多干吗?只要高兴就行,来,小闻,不管她,咱俩喝!”
几口下去之后,两个女人也兴奋起来,便也大口大口地喝开了。
林玉香问我:“小闻,你呢?好久升啊?”
我笑笑说:“我嘛,还早呢,等班长当了团长以后才好提携我。”
汪晋辉说:“别急,你也快了。”
“听说马上要盖营职楼了,只有营以上干部才能住,赶紧吧,到时我们两家又挨着住,多好玩”林玉香说。
我点点头笑笑。
林玉香又转过头问袁琴:“我看你们家小闻好像没啥脾气似的?”
汪晋辉接口说道:“没脾气?那是你不了解他。”
袁琴也说:“他呀,是没得小脾气,有大脾气……”
“是不是啊?我说嘛,大小你也是个连级军官,咋能没点脾气?不说打仗,真要叫你当个啥单位的主官,你能管得住人?”
我笑嘻嘻地问她:“嫂子,那班长是不是每天晚上都给你一顿皮鞭啊?”
“看你说的,你以为你们班长是虐待狂啊?”说罢,深情款款地望了汪晋辉一眼。 △≧miào△≧△≧gé△≧
汪晋辉把酒杯放下,往后靠了靠,说:“你们还别说,我就听见过本地的一些女人议论她们老公,她们撸起袖子指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地方,你看,昨晚我家那家伙又把我给揍了一顿。那语气,一点都听不出有多气愤,反倒是有点自豪似的,好象是在炫耀__看,我老公多彪悍!如果哪个女人要说,我老公才不敢动我呢,别的女人反倒会对她嗤之以鼻,哼,连老婆都不敢打,咋在外面混?”
林玉香哼了一声说道:“胡说,我就不信真有这样的女人,贱成那样?”
汪晋辉只是笑笑没搭理她。
我记得有一次回家探亲,万正勋托我给他带点东西回去。饭桌上,他父亲问起我万正勋在部队的情况,我给他大体说了说之后又加了句:“万正勋的脾气挺好的。”
不料,他父亲露出很不高兴的样子说了句:“男儿无性枉丈夫。”
看来,脾气这玩意儿还真是挺复杂,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不同理解。“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管别人认为我是有脾气也好没脾气也好,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我是不打算再改了,当然,或许也是没有遇到特定的环境,受到特别的压力,比如老郑……
不知不觉,几瓶葡萄酒就见底了,林玉香背靠在墙上大呼大叫:“晋辉哎,快来呀,这房子要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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