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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回报冯处长

现在,不管团长和副团长是不是真的想把农场的帐查清楚,我已经在两位首长跟前说了假话,那么,这假话就必须一直说下去,用一个谎言掩盖另一个谎言了,至于后面的事情会如何发展,已经无法顾及,我要做的就是:报答处长在我人生最关键时刻的仗义执言。

见董劲松还在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毅然说道:“当然可以。”

说罢,我随手找了张信纸在上面写道:“证明,经检查,本团农场帐目不存在问题;全团所有开支均有两个人以上签字,大宗开支均附有党委会决议,特此证明”我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并加盖了公章递给董劲松,半开玩笑地对他说道:“哥们,有你这么查帐的吗?”

董劲松面带笑容反问我:“咋没有?我不就是这样查的?”接着又说道:“不查了,我们杀几盘去。”并邀请孙继胜一起去,孙继胜推说还有事,自己一个人找老乡玩去了。

下着像棋,我问董劲松:“你就这样回去能交差?”

他说:“可能没有啥问题吧,你以为当官的就特别想弄个啥案子出来?再说,孙继胜也是看见了的,我确实是查了没有查出问题嘛。”

听董劲松把师领导称做“当官的”,我在心里暗自感到好笑。当战士的时候,我把排以上干部都叫做当官的,提了干,又把连以上的干部称为当官的,现在,我心里所谓当官的就是团以上的领导了,还常常听到从冯处长嘴里也冒出当官的这样的话来,不知道他所谓的当官的又是指的哪一级?

在许多人眼里,所谓当官的都是比自己职务高得多的人,就是不知道要到哪一级,才会认为自己就是当官的,而不认为是干活的平头百姓?

------------------------------------廖正天来到后勤之后,就和张世材两个搅在了一起,常常在外面喝得东倒西歪地回来。这天晚上又不知道在哪儿喝醉了,在走廊里又是唱又是笑的撒酒疯,一会儿去敲姚虎的门,一会儿又叫我出去喝酒,我在里间看书没出声,他们就去骚扰付军,付军不理他们,廖正天对着付军的门逢撒了一泡尿,带着浓浓酒气的尿液淌了一地,弄得满走廊都是尿骚味。

这下可把付军给惹恼了,他手里拿了一宽一窄两根背包带来找我:“哥们来帮个忙,帮我把他狗日的捆起来。”

姚虎跟着也出来了,三个人将廖正天按在他的床上趴着,把他的手和脚分别绑在四个床角上。廖正天一边挣扎,一边含混不清地嚷嚷:“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嗯?我……是副……司令!你……们他妈的……竟……敢绑架副……司令,看我……不……收拾你们……”

三个人只是嘻嘻哈哈地笑,也不睬他。接着又去架住张世材的胳膊,打算把他架回家去。张世材那又长又细的胳膊软软的,一点劲也没有,任由我们架着。出了大门将他放开,他却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弓着腰,两只手臂向后翘,像鸭子浮水似地。他反扭过脸仰望着夜空,自言自语地嘟哝:“你……说这人咋……这能呢?靠他娘……卫星!”

他的意思可能是说,这人咋这么能干呢?竟然能让卫星在天上飞!反正喝醉酒的人,脑子里究竟想些什么,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见张世材摇摇晃晃地往家属院方向走了,我们几个人便各自回去睡觉。

谁知,张世材竟又悄悄地返回来,帮廖正天解开了背包带,两个人跑到团部大楼里嘎嘎嘎地学鸭子叫。老郑出来干涉他们,廖正天却借机跑到他办公室闹着要转业,老郑软硬办法都用遍了,可两人还是一个劲地胡搅蛮缠,气得他一手一个把两人给推了出去,廖正天却仍然赖在门口不走,还破口大骂:“副……团长有……什么了……不起,副……团长是……个球吗?”一边骂一边就把老郑门上的玻璃给砸了。

恰好这晚上政委没有回家去住,见他们实在太不像话了,只好出来收场:“小廖,世材,听说你们的酒量挺大的,来、来,我陪你们再喝两杯!” △≧miào.*(.*)gé△≧,

这一招还真灵,两人含糊不清地回答道:“政……委,不……了,不了,以……后再…再…喝吧!”说着,两个人你搀着我,我搀着你,偏偏倒倒地出了团部大楼。

第二天,我见廖正天的手上缠着纱布,张世材的脸上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估计头天晚上摔了不少跤才回到家。

按常理,廖正天和张世材这样胡闹,即使不挨处分,至少也得在全团军人大会上受批评的,可是说也奇怪,竟然什么反应也没有。也许是因为张世材与政委的特殊关系,廖正天也因此沾了张世材的光,也许还因为别的什么?这个我就搞不懂了。

只不过,恰好上面给了团里一个优秀机关干部提前晋职的名额,冯处长便为我争取到了这一名额,我提前一年由副连晋升为正连。

本来,我和廖正天、张世材都是同时调的副连,他们也是够条件的,可经过他们的这一闹,老冯显然不可能提议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团里也根本不可能把这样的人树为优秀典型,加上我才为老冯打了掩护,他也有心利用这样的机会回报我,这就使我在职务上整整快了他们一年的时间。一步踏上,便步步踏上,在后面的竞争中,就因为这一年的差距,我再一次领先于他们。

就这样成为正连级军官了。

当年,我握着连长的手的时候,曾经感慨过:连长,多么大的官啊!如今,我也成为和连长一样大的官了。仔细想想,真是奇妙之极:在这一年多时间里,我并未特别做过些什么,仍旧只是成天的和算盘、账本打交道,闲暇时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与身兼数职的时候相比,不知轻松愉快到哪儿去了,不料却有如此大的收获。而随着团长转业、老郑主持全团工作,我的环境变得更加宽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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