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里,他却派人去查席家各大产业近两年的账目,包括城中的几家商铺与京郊的两个庄园和几处田产。
以往,这些产业及其账目都是交由二房帮忙打理的,每年的收益席枭都会与二叔一家对半平分,虽说各个地方席老夫人和席枭都有安插自己的人手,但这么些年难保他们不会被二房收买,弄虚作假,甚至偷龙转凤。
三天后,周双语果然打包了行囊,在潘氏夫妇的陪同下,以及席枭派出的几名随行侍卫的“保护”下,离开了京城。
经此一事,席老夫人也决定不再容忍二房的贪心与算计,短短几日之内,寻了不同的借口,一一打发掉周氏在厨房和库房的两个得力助手,又安插了一些自己人到二房“重地”,开始一步步重夺内院大权。此举亦有敲打二房之意。
席克轩夫妇不傻,老夫人的举措摆明了是在收权,对方传递出来的警告信息,他们也感受到了。只不过这不仅没让二房心生悔疚与难堪,反倒加深了他们心中的不平与愤恨,对席枭母子的嫌隙愈深。
恰在此时,席枭派去护送周双语和潘氏夫妇回抚州的几个侍卫却快马加鞭返回到了京城复命。
原来,他们在半道上遭遇了水贼,周双语不幸被歹徒劫走了,虽已通知了当地官府派人去搜寻,但至今仍无下落,生死不明。好在潘氏夫妇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和惊吓,如今人正在城外客栈歇息着。
初闻此讯,席家上下很是震惊,席老夫人第一时间就带人去城外将潘氏夫妇接回了府,好生一顿安抚。同时又加派了人手出去搜寻周双语的下落。
没过两天,周双语被当地的官差在一处破山庙处找到了,据说官差救回她时,她衣裳不整,倒地昏迷不醒……总之她被发现时的那副模样让人无法不多想。
潘氏夫妇本就不喜周双语,正好两家还未议亲,立马趁机甩掉了这个烫手山芋,周家人亦是半点脾气没有。
出了这种事,不管周双语失没失身,这名声、清白落在知情人眼中,那都是彻底毁了的,他们哪还敢对外宣张,捂都来不及。
潘家人不认账就不认帐好了,反正周家人也瞧不上在京城只能租房住,只有一个举人功名在身的潘开远。
周双语被劫一事,只要对方保持沉默不声张,周家人自然也不会对着他们死缠烂打。
周家父子埋头一商量,当务之急是要在周双语被劫一事事发前,将这个赔钱货给嫁出去赚点聘金回来才是正理。
于是,周双语被送回抚州老家没几日,就被家人火速下订给了她一心想要躲避逃离的钱家恶少。
周双语试过几次不成功的自杀之后,终于认命接受现实,在半个月之后,匆匆嫁进了钱府,做了钱少爷的第三任继室。
周双语莫名被劫一事,来得甚是诡异与突然,席克轩夫妇不是没有怀疑过她是被席枭报复的可能性。
恰巧离周双语被劫的那个地方不到二十里处,是席枭从前短暂驻过兵的军营,那儿有许多他的老朋友。若是他出面求助,这事完全没难度。
即便是席老夫人也怀有如此猜想,只是席枭一如既往地冷淡寡静,最近又因朝廷和婚事忙得焦头烂额,应该是分身乏术。
席枭的表现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一脸的淡定从容,完全不像发现了被二房和周双语算计的事情。
他在众人面前一向又是十分正派君子甚至是有些古板的形象,也很难令人将他与暗中害人一事联系起来。
席老夫人和席克轩夫妇,包括席子宸在内,明里暗里试探了好几回,却依旧没发现任何与席枭有关的蛛丝马迹,仿佛周双语只是点背,命该如此。
席府上下忙着操办席枭的大婚,周双语一事渐渐地像颗越沉越深的小石头,慢慢地沉入黑暗深处,被人逐渐抛之脑后,遗忘不见。
只有一个眼尖的落松院小厮发现,少将军的书桌上新多了一副字贴,上头是他亲笔提写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八个大字,苍逑有力,意境深远。
不过这副字贴很快就被席枭收起来了,除了来福,落松院中无人明白其中深意,更无人得知,它曾经发生过什么。
此事渐息,席枭与聂含璋的大婚之日也愈发逼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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