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内有一拨客人往外走,离大门已经很近了,大家立马就换上另一副面孔,画风瞬间切换成其乐融融的送别场面。
于是,众人若无其事的挥手告别,容延带着容家人走在前头,聂府的马车在最中间,席枭则带着他的人垫后,护送聂含璋等人安全回府。
今天这一番折腾下来,聂含璋身心俱疲,席枭心疼她累极,在聂府并未多作停留便离开了。
聂含璋回府之后并未主动向老太太和聂修等人透露在高府别院的遭遇,反倒是随行同去的聂含瑜两姐妹到老太太面前“告了状”,含糊其词地只说是出了一点意外,关于玉佩一事两人倒是出奇地一致选择了略过不提。
聂含璋胆子有多肥,老太太是清楚的,心知她不可能被这种事惊吓到,见她一脸不愿详谈的模样便也没逼问她,只吩咐她好好休息,转头就派了其他人出府打听,在他们离开高府别院之后,聂家三姐妹随后所发生的一切。
老太太精明近妖,聂含璋两次去太尉府两次都险遭生命之危,而聂含瑜和聂含瑧前段时间频繁出入太尉府都没事,这当中若说没蹊跷打死她也是不信的。
太尉府在朝中权势庞大,高太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老太太就怕这当中涉及了什么朝堂纷争,影响到聂高两家后院来了,心里不踏实,所以务必要弄清楚这里头的门道。
聂府这边的长辈心里不踏实,太尉府中高夫人的心里也很不踏实。
将客人们送走之后,高诚就火急火燎地跑来向妻子兴师问罪。后院发生的那些事,高诚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可外院当时还有几位皇子和其他贵客要陪,为免惊忧到贵客,他只能假装若无其事。
一直到散席,高诚在房里指着妻子的鼻子足足骂了半个时辰才消停。事情牵扯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高夫人一肚子的委屈心酸却只能咬牙硬撑着,一力扛下了这个黑锅。
安排不当,待客不周的罪名,总比女儿不顾大局,故意设局陷害客人,影响太尉府名声和几府交情的罪名来得轻。
高慕雪一向是高诚最看重的一个女儿,如今又正在议亲之中,高夫人不愿让丈夫对她失望,从而影响到她的亲事,以及被其他妾室和庶女乘虚而入。
月上中头,夜已深,满腹心事的高夫人却一脸忧愁难以入眠。
她是高府内院当之无愧的女主人,若有心要查一些事,根本就是易如反掌,当下人们把暗中查探的结果摆到高夫人面前时,她简直不敢自己看到的。
高夫人实难理解,为何女儿高慕雪要对聂含璋穷追不舍?为此竟不惜连一向与高家交好的沈睿锋兄妹也算计在内,究竟是为了什么?
由此再联想到之前獒犬伤人一事,高夫人直觉那件事并非什么意外,很可能那是女儿第一次对聂含璋出手没成功,而这次她只是故计重施。
越想越忧心,高夫人完全坐不住了,披着一件薄裳,命人点起灯笼,大半夜地来到高慕雪的“听雪阁”,打算与女儿秉烛长谈。 △≧miào△≧△≧gé△≧
屋内的下人全部被屏退,只有母女两人促膝而坐。一开始高慕雪是决意装傻到底,死不承认,可在高夫人给出的人证、物证面前无所遁形,只能红着眼睛,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向生母赔不是。
高慕雪素来是个骄傲的女子,从她八岁之后就没再掉过一滴眼泪。高夫人不曾见过如此失态的女儿,原本要责怪的心,在看到她的眼泪之后全部化作了无尽的柔情,觉得女儿肯定是伤心至极了才会流泪,哪还舍得再苛责她半分。
安慰了好一会,高夫人才进入主题,虽决定不再责怪女儿的鲁莽行事了,可总得搞清楚女儿这么做的原因所在,否则下次难保同样的事情会再发生。
不管怎么说,若真是聂含璋事先欺负了女儿,她这个当娘的肯定会和女儿一起并肩作战。若不是,也得弄清了缘由才能安心。
高慕雪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言左右而顾其他,最终在母亲的高压逼问下,情绪崩溃,斯文全无地大嚷大叫。
“娘亲,雪儿不想嫁给三皇子,我一点也不喜欢三皇子,我不想嫁给他。您最疼雪儿了,能不能帮雪儿求求父亲,不要把我嫁给三皇子……”
高慕雪知道父亲私底下已经和贤妃娘娘达成了协议,要将她下嫁三皇子,或许再过几日赐婚的圣旨就要下来了。这才促使得她不顾一切地想破坏席枭和聂含璋的亲事,她只是想最后为自已争取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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