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小半天的找寻哪里有金牙罗、空头炮半点踪影。()停下脚步,罗醉上前插嘴:“枭爷……刚刚那块肉干会不会是金牙罗在……在故布疑阵。”
我此时此刻,哪里有心思琢磨金牙罗是不是用肉干故布疑阵。不管是不是故布疑阵,眼下找到金牙罗、空头炮是没戏了。……如果那……块肉干不是故布疑阵,追了小半天不见他俩踪影,多半追不上了。倘若正如罗醉所猜,想逮住金牙罗、空头炮痴心妄想。……就算他们俩良心发现,想痛改前非到我面前磕头认错只怕都找不到。
想来想去无计可施,对付大活人比一具硬邦邦的挺尸,难多了。旁边的钱莽提醒找寻藏宝洞跟金牙罗一样重要,言外之意是说不要光顾着找金牙罗、空头炮。而我感觉金牙罗与藏宝洞同样难找。
马自雄提议给金牙罗来个“守株待兔”,守在出神堂湾的必经之路上。只怕金牙罗找寻不到藏宝洞,一旦找到就给他来个黄雀在后。到时候,向王宝藏和凤凰胆他一样都得不到。
“枭爷……到时候金牙罗、空头炮任由你杀剐。”马自雄刚刚说完,就遭到钱莽当面反驳:“金牙罗是地头蛇,神堂湾他比我们熟,你怎么知道神堂湾只有一条出口。万一让他带着向王宝藏跟枭爷的凤凰胆,逃出神堂湾如何是好?”
“你有更好办法?”马自雄也当面质问钱莽。旁边罗醉满脸带笑打圆场,顺嘴说了他的看法。依他看,眼下乱猜无济于事。不论是神堂湾找寻金牙罗和藏宝洞,还是依照马自雄“守株待兔之计”,都比站着不动乱猜有用。
众人举棋不定,心烦意乱的我只想一剑捅了金牙罗,夺回凤凰胆。至于向王宝藏,我也不指望能找到了。
罗醉眼珠子转了转,想出了一个他自认为两全其美的高招。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寻找金牙罗和藏宝洞;一路“守株待兔”堵截金牙罗。如此行事胜算颇大……黔驴技穷的我,扫了钱莽、马自雄一眼,见谁也没反对。当即由我决策——
马自雄、罗醉一路继续找寻金牙罗和藏宝洞,一旦发现金牙罗给我开枪射杀。谁夺回凤凰胆,赏大头洋五十块,打死金牙罗夺回凤凰胆多赏大头洋五块。但见二人点头答应,转身离去。
钱莽注视着已经走远的马自雄的后背,冷哼一声,转脸对我说:“枭爷太相信马自雄了。不过是东洋贼的一条走狗。”
盗墓圈出身的我,岂会明白钱莽的意思。看着他对他说:“你可明白,东洋贼一直盯着匣子山,不光盗墓掘冢那么简单了。”
“枭爷说的是,但是枭爷就不怕养虎遗患。”
我看了看莫邪剑,又看看面前杞人忧天或者说庸人自扰的钱莽,不屑一顾的口吻回答:“你一番心意,我是明白的。你可想过……马自雄倘若真是一只猛虎,岂会屈身我这个湘西赶尸匠的麾下。匣子山的真正敌人不是马自雄,而是东洋贼。”
钱莽大概见我固执己见,不再说马自雄的坏话。随我一同朝神堂湾外围走去。整整一个半天,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跟钱莽停下歇息,怕打草惊蛇没敢生火,掏出枪攥在手里,抹黑靠着树睡。丝毫没有睡意的我,犹如一具黑尸跳僵一般瞪着眼,心烦意乱。
突然眼睛余光,看到了很熟悉的一种绿光,是……是凤凰胆散射出的幽暗绿光。只觉陡然一惊,紧握莫邪剑就站了起来。
钱莽被我叫醒之后,明白过来之后就开枪,被我拦阻。很快我感觉蹊跷的地方,就被钱莽发觉,低声发问:“枭爷……金牙罗怎么拿着凤凰胆跑到树上搞什么鬼名堂?”
钱莽问的正是我心中的疑团?金牙罗理应怕我们发现他跟空头炮的行踪才对。不该如此毫无顾忌,拿着凤凰胆爬到树上招摇。……什么原因让他……冒死行事?
金牙罗蹊跷举动让我很费解!旁边钱莽忙发问:“枭爷……是不是金牙罗被杀……”说到此处,没往下说。——金牙罗被杀?被谁杀……是罗醉和马自雄撞到了金牙罗,按照我的吩咐开枪击毙了金牙罗,夺回凤凰胆……。转念又想,他们差不多跟我们俩背道而驰,怎么绕到了我们前头?剩下一种可能就是空头炮出于某种目的杀了金牙罗,拿着凤凰胆向我请罪。
“枭爷……开枪吗。”
我摁住了他的手腕,决定手拎莫邪剑走过去。关云长单刀赴会,我湘西刘枭手持裕陵镇墓之宝“莫邪剑”怎么就不敢以身试险。把想法告知钱莽,没想到钱莽大义凛然要与我同生共死。
二人并肩前行,距离凤凰胆愈来愈近。旁边钱莽忍不住大声喊叫了声:“匣子山刘凤头在此!前头什么人?”
本想慢慢靠近,谁想钱莽陡然亮出“匣子山”名号出来。本以为对方回朝我们开枪的钱莽,刚要把我摁倒之际。转来一个男子喊声:“刘枭!女婿!是我……你岳父。”这……这不是……是顾黑砂的声音吗。……怎么会是他?
对面手捏凤凰胆的人,的的确确是顾黑砂!走近百步之内,就看到刚刚跳下的顾黑砂!见到那张熟悉的脸,而我却疑惑不解?或许顾黑砂看出端倪,走近我将凤凰胆递给我,就开始解释跟“凤凰胆”不期而遇的经过——
顾翎羽捡干树枝生火的时候,被人打了一枪。子弹从肩头掠过,打伤皮肉。反应敏捷的顾翎羽拔枪回射,应声惨呼打中空头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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