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忠从楼梯口走了出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梁相国还是先坐下吧。”
梁国忠叹了一口气,将自己宽大的朝袍撩起来,距离着楚凤裳半米的距离坐了下来,“你是什么人?这里皇家禁地,你竟敢擅自闯入!”
楚凤裳微微转头,温柔的清风浮动着楚凤裳的发丝,楚凤裳轻启薄唇,“相国大人不是也进来了吗?”
“我那是被你拉进来的。”
杨国忠一听这话就要起身,被楚凤裳压住肩膀一掌按下。
“在这之前我可没有砰相国大人任何一下,怎么能说是我拉您进来的呢。”
楚凤裳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朝中众人她独独找来梁国忠,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的,他是丞相,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杨国忠虽是文臣,可是平时在家也会习武锻炼身体,虽然自身的武功不怎么样,分辨好坏的能力总是有的,楚凤裳的那一掌绝对不是一个女子应该有的掌力,杨国忠抓住楚凤裳的手,试图抓着她的手让她从自己的肩膀上离开徒劳。
隔着厚厚的秋衣,杨国忠几乎用尽了身上的力气,可是楚凤裳的手几乎是纹丝不动。
“你,到底是谁?混进皇宫要干什么!”
此时的杨国忠已经是一头的汗珠。楚凤裳手一松,纤手从杨国忠的肩膀上拿开,替他拂去了肩膀上的褶皱,“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想要楚月平安,要楚月安康,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楚月的事情,我想起码这一点,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吧。”
杨国忠作为两朝元老,先是承了先皇的救命之恩,后来又被他父皇发掘,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个位子,跟随着父皇横刀立马征戎狄,出谋划策保江山。
在朝堂上他们是君臣,私底下就是兄弟,她曾亲眼见过父皇和杨国忠一起把酒言欢,畅想未来,那种毫不设防的说话语气,是父皇对杨国忠以外的人从未展现过的。
杨国忠亦是忠心耿耿,不忘报恩,这几十年中二人纵有争吵,最后也都是一一的解决了。
因为小的时候,杨国忠总是进宫来找父皇,她还记得她总扥着他的胡子玩儿呢。
“梁相国,你看这楚月皇宫,你不觉得好陌生吗?”虽然还是那些树,还是那些建筑物,可能看起来什么都没变,除了气氛。
杨国忠随着楚凤裳手指的方向,从砖缝之间看了下去,在皇宫里的一个个宫女太监在各处游荡,在所有不该他们出现的地方出现,在不该她们停留的地方停留,他最近几次进宫都注意到了。
“陌生?”被楚凤裳这么一说,杨国忠还真觉得是这么回事,只是楚凤裳的一个词,把他所有的感觉都给概括了。
“梁相国,你有多久没见过皇上了?”楚凤裳眺望远方。杨国忠几乎都没有考虑,灰黑色的胡子一颤一颤的开口说道,“两月余九日,算上今天是十日了。”
“皇上中毒了。”
“你说什么!”杨国忠猛地将呻吟拔高,连坐都坐不住,从地上窜了起来,被楚凤裳抓着衣角拽了回来,杨国忠大袖子一挥,将楚凤裳的手挥发,“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先皇十八子之中,就数皇上武功最高,谁能下得了他的毒?”
“皇上中毒了,皇后被软禁,三皇子至今不知道被关在哪里,玉玺易主,龙椅易位。”
楚凤裳说的这一番话,句句就如惊雷一般的砸在杨国忠的心上,嘴里不相信的呢喃出来,“玉玺易主,龙椅易位?”那这和改朝换代还有什么区别。
“他们挟天子,令诸侯,瞒天过海,移花接木,骗过了所有人。”
现在想来,如果不是订婚前她突然从南风跑回来,她可能连母后怎么被抓走的都不知道,可能现在连她都要被瞒在鼓里。杨国忠凛声说话,“你可知道,你现在说的话,诛了你的九族都不够!”
“梁相国是聪明人,就算我今天真的什么都不说,梁相国自己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您看似凛然,其实您已经相信了。”
梁国忠身子颓了下来,已经两个多月不上早朝了,这根本就不是皇上的作风。他屡屡进宫面见圣上都被拦下,一个月前,皇宫里突然发布了民间选秀的告示,那可是关系到皇族血脉和楚月势力根本的大事,皇上没有理由不着他商量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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