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则是秦晟锦的一条命。
是以,她现下掌握着秦晟锦的生死,对于霓慈,抑或仆兰不真,都不再卑躬屈膝,反而一股凌然之势。
“那么仆兰大人准备何时动手?”桃扇虽是悠悠的问,却难免透露了一丝急切,取人面皮这种事,莫说对她一个不会武之人来说有点血腥烦闷,更何况,她也根本没有那个手法。
仆兰不真不再说话,像是往身后看了一眼,一身紫衣的霓慈身材看起来依旧如少女般,也是沉默,桃扇当即明了什么,只道,“我身上的毒素不清,断然是不会让你见到十皇子,不过么……要托人转个口信儿却不是难事。”
她说着,下巴又扬了扬示意仆兰不真将秦无色抬起来,“你们先随我去一处,那倒安静,应该不会有人察觉。”
桃扇所说的地方,便在八角阁以南约五里路的位置,风沙阵阵中伫立着一座小石屋,听见身后脚步微有停顿,桃扇不无讥讽道,“怎么,毓妃娘娘看不上这小庙?”
霓慈心生恼怒,却无从发起,只得几步走在前先行推门进了屋,屋子里很简单的陈设了一些生活必需品,虽简陋,却没有一丝尘土。
进了屋,霓慈才将纱帽兀自摘下,那张脸亦动人,只是不再明艳如初,深色的美眸在屋内四下打量,终落在墙上的一副水墨画上。
那画很美,笔法工整细腻,意境亦绝佳,一轮明月初生,玉人冷面,长发流云如墨渲染,踏碎一地月光牡丹,刹那竟似光华流转,那画中人似要走出画卷。
这画只能是出自桃扇之手,一个粗作的阉人,竟会一门心思将画艺练到如斯惟妙惟肖的地步,那张脸栩栩如生,着实精致更胜一幅画,浓长的墨睫投在他眼下疏疏淡淡的阴影,连一根睫毛都细细描画,能瞥得之下半掩一双浓如夜色的狭长美目,微微闪着冰蓝的碎芒。
一张容颜,胜似桃花。
瞥到画中人脚下的牡丹,霓慈眼中一冷,嘲弄出声,“跟那贱人一般的狐媚子,一身的臊气!难怪有人为之颠倒。”
牡丹乃百花之王,何其尊贵,她容霜韵不过区区边县县官之女,甚至一双钴蓝眸子早就形如昭然若揭的野种,她不配,她的儿子亦不配。
一声清脆的响,一个耳光生生落在霓慈脸上,霓慈不敢置信地望着桃扇,气得声颤,“你……”
“毓妃娘娘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后宫之主么?”桃扇心生厌恶,语气遽冷。
霓慈噎得说不出话来,方才一时忘了自身的处境,却是仆兰不真开口解了围,“备一柄刀,须薄利如纸片。”
桃扇这才不再与霓慈对峙,只是默了须臾,才道,“我尽快去找来。”
这沙漠中夜行十分困难,好在桃扇有一匹骆驼,但风沙越夜越慑人,也是举步维艰,驼铃在沙漠中清脆地回荡徘徊,此刻月光也如此温柔恬淡。
就是在这样的月光下,一把与月争辉的素伞流光辗转,桃扇心中绷紧,下一刻,几乎是从骆驼上滚落下来,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殿……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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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真的很不会起。
所以,随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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