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对华劭的无知有些不满，汐蹙着眉头说：“你连他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到皇城去？这样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说我们草率也好，说我们愚昧也好。张大人身上有信物，而华家看重的是盟约而不是他们的身份，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跟他们走。”因为一个千年的盟约，华家上下只剩他一个人，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华劭不得不将华天和兖王的誓约向嫫夫人和汐简单地叙述一遍，然后说：“我们当天起程，一路马不停蹄地往皇城走，后来我们夜宿南岭小瓦屋，发生那些可怕的事情。”

嫫夫人点点头，表示谅解华家当初的草率决定，她说：“看来，玲珑居今天运来的那十几具尸体和那位张大人和护卫有着密切关系。”

华劭一惊，狐疑道：“什么尸体？你们见过张大人他们？”

嫫夫人说：“灵山县的衙役今天晌午的时候运来了十三具身首离异的尸体，说是在南岭的小瓦屋发现，估计就是张大人他们的尸身。”

“他们什么打扮？”

嫫夫人根据在玲珑居院子看到的情形描述说：“十二具尸体都是年轻人，穿着藏青色的护卫长装，另外一具尸体大约三十岁左右，穿着蓝色的长袍。”

华劭低声说：“是他们了……

华劭的情绪有点低落，如果说那天在城墙上醒发现张大人和护卫们的死亡如梦，那么嫫夫人现在的话就是粉碎他自己骗自己的梦境，证实了他们的死已经是一个铁定的事实，张大人一路上对他照顾有加，他不是一点感觉没有，相反还很感激他。一种深深的郁闷在他的心头缠绕，久居不化。

听到这里，一直没有说话的汐又忍不住插口说：“据你所说，那天夜里你就在小瓦屋的上打坐，难道小瓦屋里发生的一切，他们就这么死在你的眼皮底下，你竟然一点儿也不知晓？”

想起那天晚上的妄境，华劭仍不免惊出一身冷汗，他的目光中掠过一丝困，终是无奈地点点头：“恩，那天夜里我在城墙上打坐的时候没听见什么，后来可能着凉生病了，所以昏沉沉地不停做着噩梦，无法没听见小瓦屋有什么异样的声音，他们无声无息地被人杀死了。”

紧接着，汐又提出了两个比较尖锐的问题，一个是什么人要杀他们？另一个是为什么要杀他们呢？

华劭黯然说：“不知道，还没有想到。”

这时候，三个人都开始沉默了。

嫫夫人想了一会儿，问道：“一路上，没有可疑的事情发生？”

华劭努力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摇摇头说：“没有，我们不停地赶路，赶累了就在小瓦屋里歇息。”

嫫夫人再问：“没听张大人说起来什么？”

“没有。”

“这就奇怪了，什么人要在荒山野岭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张大人等一干人？”汐想了想，问道：“知道追杀你的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他们蒙着脸，看不清楚面目。”

汐彻底无语，但看她的神色似乎有点指责华劭蠢笨如牛。

华劭的神情十分沮丧。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身边的人被杀，月亮谷被血洗，他居然连一条可靠的线索也提供不出来。

“汐，我们就别为难小劭了，不要再问了。我想他此刻的心情很糟糕，也很乱，一时理不出头绪。”嫫夫人怜悯地看着一筹莫展的华劭，小声对汐说。

华劭抬起眼看着嫫夫人和汐说：“我没事，有些事情总要弄明白的，我想不明白的，你们帮我想。”

“你……”汐的两根眉毛一竖，刚想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怎么帮你想。但是嫫夫人用手在她身后扯了扯她的衣服，看着华劭又委屈又无助的样子，立即改口说：“我们帮你想。”

“谢谢！”

“他们也是杀人张阌和护卫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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