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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鬼域第十五章 传说(3)

中年文士用指关节轻轻敲着桌面说:“可你们有没有想到,这些鬼物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和我们人类相处和平?昭帝当年将妖魔鬼怪打回地府,曾经和鬼王合力将冥界之门封印,定下人界和冥界互不相扰的誓约,人界和冥界各自为安,如今鬼物在人界出现,说明冥界之门的封印已经悄然重开。这不是好的一种现象,就算冥界没有侵犯之心,也意味着人界阳气消阴气长,如此下去,阴阳失调,正不胜邪,天下必然大乱。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场关乎人界、冥界的浩劫就要来临了……”

耀日现世,鬼物出没,这个世界将何处何从?难道浩劫真的即将来临?玄衣文士和青衫文士闻言色变,心中忽然大骇,再也说不出话来。

中年文士看到自己话给他们带来如此之大的震慑,心中也非常不安,他本不是好事之客,不想在此危言耸听,轻咳一声,尴尬地笑道:“猜测之语两位不必太认真,我们只是就此事闲聊而已。”

听了中年文士这番说辞,玄衣文士和青衫文士当下醒悟过来,青衫文士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们,松了一口气说:“先生说得对极,此等天国大事岂是我等闲聊?我们还是品茗为上。”

玄衣文士立即举杯对附和说:“来,来,闲话少说,品茗为上,品茗为上。”

三人不再说话,继续喝茶。

尽管文士们原本说话小心翼翼,不想让旁人听去了什么,可能是看到和他们同一张桌子的汐表现出冷淡和漠然的样子,大概是认为她不会对他们的谈话感兴趣,因此不曾防范,说到兴奋处更是滔滔不绝,所以他们的一席话才无一遗漏地飘进汐的耳朵里。

“耀日?”

“玄月?”

“传说?”

这几个名词在汐的脑中一闪而过,很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样的传言又何必在意?

入夜后,玲珑居燃起了檀香。昏暗的烛光中,轻烟弥漫,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在玲珑居里漂浮着,平静安宁,让人觉得玲珑居里的人或物不真切,像一幅漫漫流动的画。

同桌的三位文士早已离去,汐从午间坐到黄昏,又从黄昏坐到夤夜,玲珑居里的客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嫫夫人一直在柜台前忙碌着,偶尔也能听到她招呼客人的声音,只是不曾离开柜台半步。

“紫雅阁要加柠檬片和檀香……”

“绿萝阁要加碳火……”

“天竺阁要琴声品茗……”

低低的声音如听呓语……

眼看午夜将至,相约的时间快到,嫫夫人仍没有离开柜台的意思。

汐不再等待,从座位上站起来,赶去奈何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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