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我愣了一会儿,随后才摇头继续问道:“不懂,你能说的再清楚点儿吗?”
听我这么一问,东子也点点头,随后说出了更多关于王直的事情。
话说这稻草人在盛唐时期莫名的销声匿迹之后,很多人传言说他们是起内讧死在不知名的地方了,然而事实并不完全是这样,据东子说内讧确实有过,但并没造成稻草人一族的绝灭,不然的话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
包括王直在内,他祖上就是稻草人出身,稻草人一支除梁家以外的四大家族其实也一直都有联系,在明末跟倭寇海盗交往频繁,一方面是图些钱财过日子,另一方面也是在躲灾,躲谁呢?仙官。
最初的骨牌仙官为人都比较善良,寻思就算是稻草人反出了鬼篾匠一脉,但终究还是一家人,没必要去赶尽杀绝。
然而仙官是这么想的,但当时的皇帝却不然,他们认为稻草人知道很多皇家内部的事情,这对皇家是种威胁,所以绝对不能轻饶和姑息。
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皇家瞒过了仙官私下派兵满世界的追杀稻草人,还打着仙官的旗号,这才酿成了盛唐时期鬼篾匠一脉险些绝灭的内讧。
仙官一代代的传下来,到第五代仙官的时候才终于为了族人跟皇家做了决裂,置身世外当起了闲云野鹤,但是第五代仙官的做法也违背了一代仙官的祖训,遭到了不明来历贼人的侵扰,全家几乎被杀了个干净,他本人再也没了安生日子。
当时五代仙官以为,除了稻草人这一支以外就再没有人知道鬼篾匠仙官的一切了,所以他认为是稻草人制造了血案,于是就召集了所有鬼篾匠一脉有头有脸的人物聚会一堂,打算把千年的恩怨一笔澄清。
然而不管是仙官还是稻草人,他们都不知道一代仙官张合为了防止鬼篾匠叛离,特意设立了一支掌管惩处的队伍叫做行刑官,而这些人一直都隐藏在双方内部,只有到一方叛离的时候才会站出来清理门户。
行刑官的存在对双方都是威胁,因此才有了更多猜忌,如果不把他们找出来,仙官和稻草人迟早都会死绝,内斗也因此发生了,而五代仙官最终也没能对同道下手,因此也作出了让所有人都意外的举措,那就是把仙官的手艺传给一个不算是人的人,邪海神百虚从此诞生了。
“我去,合着那大家伙百虚是五代仙官的传人?”
“没错,不过期初并没有人知道,一直到了明代才被行刑官发觉。”
“那么羊皮卷是行刑官留下来的?”
“对,所以当初拿出羊皮卷的人就是这一代的行刑官。”
听到这里,整件事儿大体的框架也算出来了,之后时间我和东子一起呆坐在甲板上,过了很久我才意识到东子之前的话好像回避了一件事儿,也就是关于王宁这个人的秘密。
刚想再问他有关王宁的秘密,此时就听擦啦啦一声响,貌似是起锚的声音,随后就感觉到了八幡船开始掉头,之后就随着海水退去的方向驶去。
虽说退潮时候水面起伏较大,但八幡船却开的四平八稳,我和东子一直就待在甲板上,他也没说去船舱里看看什么的话。
逐渐远离了光线较好的地带,四周空间也慢慢的暗了下来,听着八幡船破浪的声响,东子也招呼我去船舷边看看。
把手电光打向水里,我一眼就看到了在水中快速穿梭的几只鲛人,它们身上都闪着幽蓝的电光,像一只只精灵在八幡船两侧保驾护航。
鲛人这种东西历来只是在传说里出现过,如今几次看到它们,心里除了害怕之外就只剩下了好奇了。
听说海洋中除了鲛人之外比人聪明的物种还有很多,只不过这个世界每个物种都有自己界定的生活区域,人们一旦闯进去,后果将不堪设想,就算是成千上万的人一起去探索,估计到最后也只不过是多了一些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自打人类出现开始就一直妄图着征服海洋,而事到如今,占全球四分之三的海洋面积和领域真正被人介入的却寥寥无几,先天条件就已经注定人只能活在海面上,而海洋深处的世界对人来说就是禁地,只要你稍微有些出格的举动,到时恐怕也只有追悔莫及。
看着看着,我忽然见到水面下慢慢的有白色的东西浮了上来,数量越来越多,而且这些白色的东西本身就会发光,所以海面上不久就一片通亮。
细看这些白色的东西,其实它们的样子也和鲛人差不了许多,按说是一个物种,而且还看得出是鲛人群体中的雌性,从背部看去,雌性鲛人和雄性鲛人身体结构唯一不同的地方,是白色的鲛人长了一条大尾巴,所以说它们是美人鱼其实也是恰当的。
看着越来越多的美人鱼出现,之前那些保驾护航的鲛人忽然没了踪影,而此时八幡船也驶到了之前潜海眼儿所在悬崖的位置。
虽说此时落差极大的悬崖并没露出水面,但我知道在这个时候八幡船忽然换防也一定意味着什么,从一开始梁家那帮人下悬崖的时候我就有感觉,其实白云道观并不是此行的重点。
之所以非得去白云道观不可,是因为邪海神百虚就在那里,而想要把伤亡降到最低,也只能乘坐八幡船。
不过人一旦有了某个想法和目标就总是亟不可待,要不然就不至于在潜海眼儿未发生变动之前冒然进来了,早知道多等几天就能少死几个人该多好。
话是这么说,可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还是那句话,就算是有这儿也没的卖。
看着这种奇观,我心里不停的嘀咕:这船是要开到哪儿去?还有那些人一直到现在都没动静是什么意思?那个邪海神百虚为什么这么淡定?还是说它根本不在船上?
平静的有点过分,不由得不这么去想,东子一直就站在我身边一句话不说,因为我觉得这个人可靠,所以也没去怎么观察。
等到八幡船越过潜海眼儿悬崖所在之后,就见到发着白光的人鱼忽然绕着圈朝深海游去,看情形像是被水漩涡卷进去的。
与此同时,一直没说话的东子忽然拉起我的手说道:“是时候了,咱们进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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