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不知道哪里闯入一个人的时候两人也毫无察觉。
“这么慢,居然还敢声称是江南第一武技,也不知道烟雨阁那两位觉得丢不丢人。”乌夙摇着扇子对上烛小卿冰蓝色的眸子:“哎哟,烛领主也在这里,抱歉,打扰二位雅兴了。”
“我觉得阁下有些面熟。”烛小卿倒也不下逐客令,他总觉得这人面善得很,也不带任何的恶意,隐隐间还有些对胃口的有趣。
这时乘云台上却见张驼一个反身,虬蛇撑地,来了一招‘醍醐灌顶’,反身立于沈光身后,一个反手,正打在沈光的右脚踝骨上,瞬间听到了骨骼断裂之声。沈光吃痛,飞身上第一分台,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大意了。
“精彩。”杨坚深谙武学之道,这张驼的反客为主,让他大为叫好,“勇儿你瞧瞧此人如何。”
杨勇对此从无基础,不知从何说起时,杨广替其解围道:“方才皇兄同我道,这张驼善于背身反出招,且极为厉害,父皇还请耐心往下看,还有更精彩的。”
皇帝微微点点头,裴亓京从皇后身后而来,对陈萱道:“天气有些热,你吩咐下去再取些果品来,皇后这里我照顾着便是了。”
“喏。”陈萱也不问为何地退下了,走到杨广身边时,脚步微微一滞,他烫了一杯玫瑰露,却是直接旁若无人地用勺子喂给萧颍。
二人极其自然,如同在家室一般。
却不顾身后的女子紧皱的眉心,似乎要滴出水来。
却也见独孤皇后对此处的举案齐眉投来赞赏的目光,陈萱收了神色,右手不经意扶上青裙的衽边,微微凸起的是一块多年前的古玉,这么多年,就算再恨、再想,却依然没有拿下来。
裴亓京轻轻跪下,温柔老练地替皇后按着太阳穴:“婶娘,您的头风病上回用了药浴以后可好些了?”
独孤皇后仿佛没听到一般,用手指向那乘云台上面部狰狞的沈光:“这人方才还占着上风,怎么突然就露了败绩?”
的确,怎么突然就露了败绩。沈光自己也想不明白,这北川张驼的外家功夫粗鄙简单,招招以蛮力,若是失了视线没了目标,那这蛮力就形同虚设。
他一边吃痛地躲闪着雨点般的虬蛇棍,一边寻找着对手的破绽,北川棒法以快取胜,自亢龙起,招招不得断,断则需积蓄力量,重新出招,却见他棒指三刻方位,那下一招必落在正位,来不及细想沈光以剑为支点,一个侧身翻至一刻方位,左手袖箭一出,张驼自然闻风而躲,这便破了这招亢龙。
张驼冷笑一声,飞身上了第三分台:“年轻人,果然是脑子灵光。”
“前辈年近半百,出手依然狠辣精准,晚辈佩服。”沈光说得飞快,两个剑花后,忽得一个飞身,直逼第三高台,张驼旋身而下,那剑居然如游龙一般跟着他,一番周折之后,两人的速度竟都慢了下来,细细看去,张驼似乎还有些喘息粗重。
裴亓京笑道:“这沈光的第一武技看来绝非吹嘘,真正的高手,不光武艺高强,也得学会动脑。亓京听闻他有一招必杀,称‘罹剑’,使出来让人罹尽哀愁,几乎称得上是绝无敌手。”
“唔?”皇后轻轻一声,似乎有些质疑:“绝无敌手?那比烟雨阁如何?”
“除非无妨出手,否则不可敌。”
“那比落日门如何?”
“落日门修习的是内功心法,若论内力,自然叶舒更胜一筹,但若论剑法,只怕叶舒门主会有所不敌。这且不好说。”
“那,同烛小卿相比,如何?”
皇后幽幽地看过来,裴亓京手一松,不知皇后到底意指何处。
“那与你相比,如何?”乌夙手在眉骨处搭了个凉棚,随手捏过一瓣烛小卿削好的梨,嚼的极为清脆。
“我哪里知道,这一招一式,我都从未见过,打了才知道。”烛小卿闷头吃梨。
“哈哈。”乌夙笑了两声,却招来了慕容不予的白眼:“领主大人从不需要研习招式,这些招式在他眼里,都如同黄发小儿嬉闹一般,若此等招式都要研习,那如何能习得鸣凤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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