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出臻舍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初秋的日头还未完全落下,天边升腾起五色流光霞彩,落在杨广搭在车窗前的手上,白皙地要透出血管来,萧颍见他目光看得遥远,问道:“公子在想什么?还在惋惜那把流彩剑吗?”
他收回目光,低头盘算与萧颍听:“这大兴城里,出得起四万两买火灵芝的我算来算去也只有那么几个人:当朝太子,宇文老头子一家,强拉上刚进都的烟雨阁主,大闹云阖殿的叶舒门主,却也找不到人可以一下子拿出这五十万两来。”
九歌插话道:“殿下别忘了新进都的还有六道的那位。”
萧颍冷不丁瞪了九歌一眼:“哥哥尚在病中,况且他也不是喜欢掺和这档子事的人。”话刚脱了嘴就见杨广皱着眉头朝她看来,意思是“你的意思是我是喜欢掺和这档子事的人?”
萧颍忙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我的意思是,哥哥无心于这些,定然不会是他。”
“吁……”车夫突然一声长喝,马车猛地停下。
萧颍忙探出头去,却见一骨瘦如柴的女子被撞倒在地,她衣服极为破旧,散发披在额前,看不清楚模样。只见好几包药材散了一地,车夫断喝:“做什么呢!你他妈不要命了!”
“诶……”杨广一骨扇敲在车夫肩上,“你撞了人家姑娘,反倒是别人的不是了?”
车夫喏喏地点头,语气稍稍友善一些:“你赶紧走罢,你若不是我家王——公子——”
那姑娘抬头朝车内看了一眼,突然像见了什么一样,胡乱地抓起地上的药材包,跌跌撞撞地跑了,也没等车夫把一肚皮的奉承话说完,硬生生叫他给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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