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氏目光落在不深不浅的池水里,朱唇微启:“勇儿性子是好,可偏偏勘不破一个情字。”她并未指名道姓,但在场都知道是东宫独宠的那位云主子。
“罢了。”皇后将鱼食搁下,对着那宫女说,“今日之事,别对任何人说起。你还回你的太子府去,好生照料着。”
李渊见那宫女步伐极平稳地离开,虽知道皇家最不该掺和的就是这档子事,但是依然忍不住问了一句:“姨母,你就这么放她走?”
“哈。”皇后重新串上佛珠,与乐平相视一笑。乐平轻轻拂去落在眉心的散发,笑道:“叔德是礼佛之人,怕是不知宫中有一味秘药。服了便必须听从主子的命令,否则,心肠烂穿,七窍流血而亡。你和母亲都是心善之人,就让我这个未亡人为了我们皇家,做些歹毒的事情罢。”她说得极为平淡,嘴角甚至还带着温和的笑意,秋风拂过她梳得极精致的鬓发,隐隐透出几根扎眼的白发来。这一年,她二十九岁。
臻舍。
“敢问裴姑娘——”流火阁里传出一个娇俏的女声来,却被裴亓京打断,“贵客是第一次来罢,还烦请称一声家主。”她面色从容,不卑不亢。却见那流火间上画着一庶人,身旁摔倒一小罐。提联并未看清。
那女声略略顿了下,丝毫不见尴尬:“得罪。裴家主,还请问此物可是江湖上所传,臻舍新得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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