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南宫伊面若冰霜,他的眉毛极淡,温顺地贴着上眼轮廓生长着,颧骨支撑着松弛的皮肉,整张脸就像是挂在那两根高高凸起的颧骨上一样。座下的弟子小心地接过师尊从脸上揭下来的一张青年男子的英俊的面皮,收进一个透明的容器里,又递给下一级的弟子去封存起来。
座上的大司命声音还是三十来岁的声音,面容却早就衰老成了他应该变成的样子,褶皱里嵌满的城府连亘着每一条纤脆的血脉,攀爬到如今——“阿九,为师今年也该九十了——咳咳。”喉头上下急促地滑动着,一道道沟壑如暴怒的蚯蚓,看得人触目惊心,“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话题又回到了原来的问题。
阿九递过一碗红色的液体,修长的指尖并没有因为知道那是刚刚被屠杀的犯人的鲜血而有任何的颤抖。那一碗鲜血,就像是一汪平静的湖水,纹丝不动。仿佛着湖底藏着一只封印百年的巨兽,它沉睡着,没有一点要醒来的意思。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鲜血更干净的东西了。
阿九:“大司命。“碗已经递到手边,南宫斜了一眼,眼角渗透出一抹光,飞快地,似乎抢夺一般地,一饮而尽。
就是这么快的速度,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大司命,您不该说出您今年九十岁这种话。“阿九递过手巾,”大司命掌握世人生死,如果连自己的生死都要用年岁来计数的话,会被世人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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