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他拿出了丝囊里那只小巧的翠玉耳坠,满心欢喜地要给她戴上。
就在这时,背后穿来了白落梵的声音:“百里炔?”
百里炔手猛一抖,耳坠掉入了草丛中。他僵硬地转过身去,仰头看着一脸震惊的白落梵,不知所措:“落、落梵……我……我没有……”
“哎,等会儿跟你叙旧,我爹找暮瑾呢!”白落梵震惊过后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样子,笑嘻嘻地拉起白暮瑾的手,跟她耳语几句,拍拍她的肩膀,“加油哦。”
白暮瑾依依不舍地看着百里炔,走一步一回头的,满眼都是泪。
百里炔不忍心看她,只好低着头跟她摆摆手,叫她快点走。
送走了白暮瑾,白落梵的脸终于垮了下来,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百里炔身边,勾着头深深叹了口气。
“你还是在维持傻哥哥的形象吗?”百里炔一边在草丛里翻找着那只素瑾花形状的耳坠,一边无奈地笑着问白落梵。
白落梵抱着脑袋叹气:“是啊,綮儿不中用,只好我来带着妹妹了。”
“哟,你还敢喊綮儿,你不怕白叔打烂你的嘴?”终于找到了那只耗费了他一晚上心血的坠子,百里炔欣喜若狂地赶紧把坠子放回丝囊里,生怕再丢了。
“我爹吗?我爹现在不打人了。”白落梵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向百里炔。
百里炔高兴地差点蹦起来。他可是记得他大哥百里念墨把白家老大白筱綮拐上床后的那几天,白叔几乎是一见到他大哥,就地抄起什么就拿什么打,打得他哥身上没一处完整的地方。如果白叔真的不打人了……“真的吗?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白落梵下一句就卡死了他:“我爹最近跟着我娘在学甩刀子。”
“……我日。”百里炔瞬间就蔫儿了。
他婶婶的技能亮瞎了他的眼……会甩刀子算什么,他婶婶是甩了几十年依旧甩不中的那种,简直就是神人好吗?!所以他白叔跟婶婶学,……后果还是不要想了。
白落梵回去的时候问百里炔要不要一起,说他大概能帮他挡两刀……
百里炔摇了摇头,说:“还是算了吧,我就蹲屋顶偷看就成。”
白落梵几次想开口,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他家屋顶……并不厚实。
事实证明,白家的屋顶不但不厚实,而且还很滑。
百里炔听到徐子言那一句“嗯,我喜欢暮瑾。”的时候,脚下一滑,直挺挺从屋顶上滚了下去。
……
今天是……乞巧节。
百里炔自那日听到那句话之后,就自己一个人窜回了山里,连流巽都不见,整天把自己锁在小黑屋里,美名其曰要苦练刻技,不给师父丢脸。
终于,乞巧节那天,山里来的那个人踹开了他的门。
猜都不用猜就是白老三白暮瑾。
“百里炔,你闹什么脾气!”白暮瑾站在门口,双手叉腰,背着光朝他大吼:“你多大的人了!没事干闹什么闹!”
两个多月不说话,他现在说话都磕磕绊绊:“暮、瑾,你、你怎么、来了,我、没有、闹……”
他的眼睛一时间还不能接受光亮,不得已眯起了眼睛。可他却发现,这样子的她,看上去竟是比以往美了万倍。
“你给我雕的坠子呢!你为什么不留给我!”白暮瑾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屋子,一把揪住了比她高了一个脑袋的男人的衣领,狠狠威胁到:“你要是不给我,我就……”
他从怀里掏出那个丝囊,打断了她的话:“在……这里。”
“你他妈看看你现在的狗样儿!”她粗暴地撕开丝囊,拿出坠子戴好,一把搡开他,嫌弃到:“百里炔你就是这样子的人吗?!我又没有说过不嫁给你,你干嘛听风就是雨的,你他妈到底在别扭什么啊……”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愈来愈小,直到自己也听不清。
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拉过她抱进怀里,轻声安慰到:“暮瑾,不要、哭,了……你别哭……”
白暮瑾推开他,从腰里抽出一本书甩在他脸上,转身捂着脸就跑。
百里炔从地上捡起那本书,走到屋外,待适应了明亮的天光后,他翻开了那本早就没有书皮的书,只看了一眼他就笑了。然后笑着喊着她的名字,往她的方向追去。
原来她还记得那本书。
那本……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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