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骏眯了眯眼,抬头看着放晴的天空,敷衍一般回答到:“嗯,都没事,安儿回去了,跟昭在一起。”
一团疑云正从他心中升起,就好似那几丈阳光外隐隐显现出的黑云一般,让他没有办法静下心来。
肯定有问题。
烛浊山山南张猎户家
流年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睛。
这已经是第六天了,他依旧没有办法把风名扬已经控制住了流影的事情通知给白泽昭。
“小伙子好些没有?”百里言良左手端着一碗药,右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放下汤药,坐下来。
流年挣扎着想要做起来,但摔裂大腿骨的剧痛使得他还是没有办法打到目的。“好多了,先生。您为什么要自己来,找个人替您送来不就好了吗?”
窗外的冷风呼啸着,把窗户砸的“砰砰”直响,好似前来收租的恶霸。
“这雪下得也太久了,是该晴了。”百里言良捋着自己的小白胡子,别有以为地看向流年。
流年对上他的目光,缓缓别过头去,紧盯着缺了个口的青花瓷碗。他知道他话里有话,但是他还不确定这位看似好心的老先生抱着什么目的,所以他不能说。
他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也预测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他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即便影响并不大。
百里言良似是变戏法一般,变出一根长柄白瓷勺子,搭在碗边,抚着胡子到:“你现在醒了,我没有耐心喂你药,手还能动,自己喝吧。”
流年努力点点头,答应到:“好,我知道了。谢谢先生。”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像我孙子。”百里言良欣慰地一笑,拄着拐杖站起身,颤颤巍巍地往外走。临到门边,他突然回头来了句:“不过你可比他有礼貌多了。”
流年淡淡一笑,“谢先生夸奖。”
百里言良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就关门出去了。
“唉……”流年叹了口气,试了几次,怎么都没办法够到勺子,只得作罢,认命地闭上了眼,继续睡觉。
烛浊山山北张猎户家
风名扬依旧是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模样,提起杯盖抹了抹茶沫,虚弱无力地问到:“未,人还没找到吗?”
“属下无能,搜遍全山,依旧没有找到宁青枲的踪迹。”万俟未连忙跪下,磕头请罪。
纵使风名扬现在想动怒,也动不起来了。他被之前那场小雪崩砸断了六根肋骨,最开始那两天连话都说不出,现在一急就觉得腹中气血翻涌,痛苦得要死。
良久的沉默之后,风名扬手中的茶杯“砰”一声,砸碎在地上。他整个人在椅子上蜷缩成一团,捂着嘴巴,满手鲜血。
万俟未听到他颤抖得不能再厉害的声音:“我要见璇儿。”
……
“嗯……你别在这种地方啊,水瑶姐等下就回来了、嗯、唔……”何成安推搡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拼命挣扎着。
这几天白泽昭对她寸步不离,甚至连早朝都告病请假不上了,就怕她再跑了。
又不是她自愿走丢的,他到底在担心什么啊!而且、而且……而且妈个鸡他非要住在公主府是什么情况啊,他不要名声她还要呢啊!什么时候吕良的民风变得这么奔放了!
她不过是来郡主府找越水瑶,两个人准备一起去趟若碧小馆而已,她不是都跟水瑶姐一起了吗?!他还怕水瑶姐卖了她不成!
“哐哐哐”门被敲得震天响。
她吓得直往他怀里缩,就好像这样不会坏名声一样。他倒是淡定,不紧不慢地吻着她的脸颊,拖长了调子问到:“什么事?”
流火站在门外异常尴尬。其实他站在门外是可以隐约看见门内的情景的,但是他是真的有急事……“将、将军,有急事禀报……”他其实还想加一句,如果不是特别急的话,能不能等他禀报完了再做?
白泽昭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流火的声音,最不想见到的人也是他,所以他很干脆地回了一个字:“滚。”
流火透过窗子,看到其中一个影子掀起了另一个影子的衣服……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到:“将军,真的很急……”
“你说。”白泽昭光顾着逗弄他的安儿了,流火说的每一句他都没听进去,直到他听到流火说:
“流坠和流夕分别在烛浊山南山北发现了一户姓张的猎户,其中山北那户的院子里有几个人的打扮酷似冗涎黑刀骑……”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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