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泽昭从青悠城交接完毕回来,差点拔刀杀了流火。
于是双方就这么半开玩笑似的打了起来。
直到第一场雪落。
第一场雪落后的那一战,双方是实打实的正经干了起来,从夜半打到天亮,再从天亮杀到天黑。
这一正经,就再没停下过。
某晚,流金扛回来一小姑娘。
小姑娘浑身是血,还被划破了脸颊,看着楚楚可怜。
流金“砰”一声把她扔在了主帅帐里。
白泽昭抬眼看流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却又因为之前的事不想理他。
“冗涎的奸细。”流金言简意赅,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小姑娘跟白泽昭眨眨眼,粲然一笑,根本没有半分受了伤的样子。“将军,我不是奸细,我只是去找我阿哥,这位大哥就把我抓起来了。”
白泽昭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后陷入不短的眩晕。他摇了摇头,以为是自己最近过度操劳导致的,便没怎么在意。他示意流金给小姑娘解开绳子,到:“青悠人?你阿哥在哪?为什么要穿过国界线?”
小姑娘站起来,迅速剥掉了脏兮兮的外衣,扔到地上嫌弃到:“好脏好恶心。”
两个大男人这才注意到,小姑娘穿的是冗涎的军服,不知道是从哪个士兵身上扒下来的。
“我是福羽人,前些日子阿哥去冗涎那边做生意,结果传信说是打仗了被抓去充军,他不能打自己的国家,所以被当做逃兵关了起来,准备扔到前线做炮灰。家里只有他一个壮丁,我娘老得走不动路,爹早死了,没办法我只好想来试试看能不能救他。”小姑娘边说边掉泪,泪痕划过的地方就白净一道,她自己抹来抹去,很快就成了大花脸。“过来的时候你们在打仗,我被沿路的士兵抓去了,结果刚好被扔到关押逃兵的地方。我只跟阿哥说了两句话,就被打昏了。醒了的时候整个牢房只剩下我和阿哥,其他人都死了,阿哥也奄奄一息的……呜呜……后来我自己逃出来的时候刚好跑到打仗的地方……我就找了件衣服埋在死人堆里,等你们打完,没人了,刚抬头,就被这位大哥抓了。”
流金瞥了眼小姑娘,似乎有话卡在嘴边,却说不出。直到小姑娘幽怨地望了他一眼,他才动了动唇,把那句话咽了下去。
“将军,我可以留在军营吗?”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恳求到。
白泽昭不不知道为何,自己就是说不出口“不行”二字,从心里就有一种不想拒绝的冲动。最后,他只好吐了两个字:“可以。”
虽然流金很震惊,但小姑娘再看他一眼以后,他竟觉得这件事毫无违和感——留一个小姑娘在军营里。
白泽昭把她安排到了粮草司那里,每天只需要起床吃饭再躺下就可以,简直不能再闲。所以小姑娘很给面子地每天晚上往主帅帐里跑。
第二场雪距离第一场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来势更加凶猛。
鹅绒大小的雪花随风成团落下,却已然不是塞上赏雪图,风太猛,吹得雪团砸在军帐上“噼噼啪啪”作响,哪还有“纷纷扬扬”的景观?哪还有人“梅月愿撑一把伞,遗世独立冬雪中”?
白泽昭被小莫姑娘拉着出去看了三分之一炷香时间的雪,回来时就已经成了冰山上的来客。
白将军背对着小莫抖雪的时候,忽然被她抱住了腰。“呃?”
“又要打仗了吗?”小莫的声音软中还带点硬,就好似是刚才在外面被冻上了,现在才开始化一样。
“嗯。”他原本想要推开她的手,却在碰到她苍白的皮肤时,转而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快了。”
她反握住他温暖的手指,脑袋埋进他后背,故意撒娇到:“那一定要赢啊。”
他点点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好。”
ps:对了忘说了,那个他们上章起就改了名字,为了不混淆我还是提醒下的好:
秦连昭——白泽昭
卫家骏——百里骏
离安——何成安
因为毕竟他们以前的身份特殊,所以如果不改名字不换脸的话,很容易被人揪出来打死,所以就写的麻烦了点……小天使们原谅我。当然如果觉得还是用以前的名字看得方便,那请留言告诉我,我会想办法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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