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连昭无奈地看着缩在自己怀里死活都不肯挪窝的家伙,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环上心间。
谁知那货居然跟没事儿人一样,抓住一绺他的头发在指尖缠啊绕啊各种玩。
感觉到他在看自己,她抬起头盯着他的眸子,弱弱地问到:“看什么啊!”可刚说完,就有淡淡的粉红色透过她白得透明的皮肤映在她脸上。见他还在看,她便丢开他的发,捂住他饱藏笑意的眼睛,呲哩哇啦地叫到:“看什么看!看了那么多年了还看不够!”
可他闭着眼睛照样还是找到了她的脸颊,伸出手指轻轻捏住,微微咧了咧嘴角,笑到:“嗯,看不够。”
她忽然抓住他的手,咬了下他的手指,然后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自认为非常有威胁性地说:“你再捏我脸我就咬你!”
可她那模样看在他眼里,分明就是傲娇卖萌。她还那样看着他,简直就是在,犯,罪!
他蓦地站起,朝她笑了笑,环住她的肩膀,一寸寸靠近。贴在她耳边,沉着声,一字一句咬得非常清晰:“安儿,以后我们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她愣了下,随即鼻子一酸,像是要哭出来。她慢慢环上他的腰,缓缓圈紧,重复到:“嗯,我们再也不分开。”
他望着她,良久,微微偏过头,慢慢贴近,贴近。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正是情到浓处,两个人的唇已经贴到了一起……忽然,门外传来紊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轻重不匀的扣门声。
两人跟遭雷劈了一样,迅速分开,却久久不见有人推门进来。
她皱皱眉,前去开门。
却在推门的一瞬,心底漾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推开了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些许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眼前这人,一袭黑斗篷遮住全身,竹青色的斗笠带着一圈黑纱。斗笠上落满了黄叶,他全身也都被打湿,带着一股淡淡的泥土的味道,却被浓浓的血腥味掩住。
久违的感觉。
他低低开口:“澈儿,是我。”
那一瞬,雨下得更大了。
离安从未见过这么波涛汹涌的秋雨,还带着夏末的温度和气息。猛烈的风席卷残叶而来,夹杂着利刃般的雨,重重打在她的脸上,身上。
一阵阵的心痛,从心底涌来。
门外的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迟迟不肯进来。他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抚上她的面颊,却又在半路停下。他苍白如灰的手上沾染着血,新鲜的血,看得她触目惊心。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放他进来吧,他应该是受了重伤,就别折磨他了吧?就只当他是个普通的旅人,一如那些个来歇脚的挑山夫,就别……
可是心口不一的她,最终还是“砰”一声把门重重摔上,将他拒之门外。
转身,她似是用尽了力气一般,再无力气走半步路,靠着门滑坐在地上,双手深深插入自己的发中,狠抓头皮,无声地落泪。
看着她颤抖得厉害,双肩不断耸动着,秦连昭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他知道她心里难受,痛苦万分。
门外的卫家骏似乎是早就预料到她会是这等反应,望向自己只能触碰到木门、满是血污的手,他自嘲地笑笑。自己这双肮脏的手,怎配再去抚上她的面颊。他笑得一脸受伤,靠着门慢慢坐下,强忍着腰间传来的阵阵刺骨般剧烈的疼痛,面色发白,却仍默不作声。
是了,他的笑,她看不到。他的伤,他的痛,他在背后默默忍受着的一切,她也不知道。
秦连昭心里疼得厉害,让他看她这副样子,还不如让他去死。他蹲在她身边,抬起她已经被泪濡湿的下巴,柔声说到:“是什么情况,告诉我。”
她肯定不知道,他早已把拳头捏的咔吧咔吧响。如果卫家骏做了什么让她难受的事情,他一点都不介意把他往死里打。即便他俩是兄弟,可为了她,兄弟算什么,他连自己都可以不要。
见她不说话,他忽然站起身,准备推门出去。可就在那一瞬,她拽住他,低声呜咽:“没事,真的,我只是想起来以前的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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