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响,装着液体的药瓶爆炸开来,惊住了房里的三人。
“初儿,有没有受伤?”夙夜寐紧张地拿过她的手,翻来覆去地检查。
“没事。”墨绘初回答。
药瓶设计的时候便特意做了防爆处理,爆碎范围被很大的缩小了,而且她也有反射性的闪开了一些,所以并没有被伤及。
只是,药剂调制好像失败了。
看了眼床上更加烦躁不安的自家二哥,墨绘初皱起了眉头,快要到极限了。
“森,准备针灸吧。”
齐森一听,一愣,问道:“我来掌针吗?”
“不,我来。”墨绘初一边回答,一边从药箱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了一卷布包。
摊开在桌子上的布包,插满了大大小小的银针,长短各不同。
“等一下,墨!你不能掌针!”齐森连忙阻止她道。
“没关系的……”
“针灸有什么问题?”夙夜寐开口问道。
针灸虽然极其耗费体力精力,但是不足以成为齐森如此剧烈反对的原因,故他才如此问道。
如果她家小女人又不顾自己,而任性妄为地去做些让他担忧的事情,这一次,他绝对会把她打晕直接扛走的!
“没……”
“针灸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墨的针灸却是药灸,以银针为导,运用内力直接将病气导出!”不让墨绘初敷衍过去,齐森开口解释道。
他阻止不了她,只能寄希望于夙夜寐。
“这样的话,胎毒也可以导吗?”夙夜寐若有所思地问道。
如果内力可以的话,他去学针灸会不会好一点?
闻言,齐森摇摇头,“并不是所有的病都可以导的,比如毒,是渗透在身体的血液之中,药灸并不能将他们导出来,但是风疫或许可以,风疫以疫气游走全身,阻塞经脉,破坏结构,所以药灸可以将它们导出来,之后辅以药物调养便可痊愈了。“
“但是初儿并不能动用内力。”
“嗯!”齐森应道,“不止这样,药灸的话,病气极有可能通过内力转移!”
“初儿……”
“话就留到以后再说吧!”说话间,墨绘初已经选好了银针,正向着床那边走去,继续吩咐道:“森,下去把药水准备好。”
正要下针的手被人一把抓住,墨绘初抬头看向他。
“告诉我位置,我来!”夙夜寐也看着她的眼睛,坚定不移。
墨绘初却回以淡笑,“不要闹了好吗?我很累。”
不管是在森林里,还是回来之后,她便没有一刻得以停歇,更何况心情受着毒的影响,她已经不想再有任何的拖延了。
看着两人僵持着,齐森稍微叹了口气,一个人不愿多说,一个人固执不已,他们这些旁观者看着都替他们焦急啊!
“药灸的手法极其复杂,为墨独创的,就是学了十几年的我,也没学到一点皮毛……”
药灸是墨很小的时候发明的,但是很鸡肋,不仅麻烦,而且局限性很大,只是被她拿来耍他们而已。
“夜王爷,请你放开我!”
夙夜寐一愣,她叫他什么?
“如果你想我们的婚约因此而受到影响的话……”
“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夙夜寐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有一种想狠狠惩罚她的冲动。
他以为他和她已经很靠近了,而她总是一句话,便将他们的关系全盘否定掉。
“谁知道呢?”墨绘初仍旧淡笑着,却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甚至眼里还有着认真的细碎光芒。
“你赢了!”
话音刚落,门便“嘭”地一声被关上,房里已经没有夙夜寐的身影。
他也明白,他阻止不了她。
只因着床上躺着的是她不惜生命无比珍惜着的家人,如同她于他的意义一般。
“你也出去吧。”墨绘初对齐森说道,语气里有着一丝冰冷。
“好,有什么事请传唤我!”齐森并没有因此而觉得难过,他违背了她,自然得承受她的怒意。
但是他并不为此而后悔,只要有动摇她的可能,他一定要试一试的。
待所有无关的人都出去后,墨绘初这才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下心里的躁动,重新拿起一根银针,对着穴位快狠准地刺了进去。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底下墨临华的闷哼声不断地响起,墨绘初的额头上也冒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她弧度极好的脸颊一滴滴地滴落。
胸膛内的浮躁越来越汹涌,拿着银针的手甚至有些许颤抖,墨绘初不得不停下来,努力调节着自己的呼吸。
看着自家二哥背上插满的密密麻麻的银针,墨绘初眼前的画面开始摇摇晃晃,模糊不清。
将牙一咬,墨绘初手腕一翻转,将银针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心脏之中。
门外的白银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身形一闪便到了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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