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提起裙摆,她一步一步地向森林走去,她走得很慢很慢,似乎完全没有看到身边的厮杀一般。而她经过的时候,所有人都仿佛没有看到她一般,还很自觉地避开她。
终于,她走到了一棵树下,停了下来。
抬头看了眼这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她笑了笑,随即慢慢地靠在了树上。
抬起手,慢慢地展开,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朵两世。
两世,两世,两个世界。
生长于极北之地的一种花朵,花瓣呈深红色,花开不过一瞬,只能用玉盒保存,效用的时间却很短。
“戏,好看吗?”墨绘初忽然开口道。
许久,仍不见有人回答,她也不着急,慢慢地等着。
夙夜寐听到她的问话,心惊不已。
起初他以为她问的不是他,毕竟凭他的武功,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发现得了他,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这周围没有别人。
被她发现了,他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尴尬与不舒服,反倒是对她的声音,血液叫嚣着一股兴奋。
那是一种黄莺一般婉转,犹如幽谷一般清幽,带着一丝冰冷的声音。
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
“路过罢了。”一个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莫名的魔力。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解释,他一向不屑于此。
“是吗……”这句话不是问句,也并不是肯定句,仿佛她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她一开始便没有感受到他的恶意,本不打算理他,但她这会儿忽然想找个人说说话。
“嗯。”
接下来便陷入了一片沉默,两个人都默默地看戏。
忽然,打斗得正激烈的时候,一个杀手一抬眼,就这么瞟到了这一边。
墨绘初冲他摆摆手,微笑地打了个招呼。
那个杀手明显的愣了一下,一个不注意便被织一剑砍在了身上,划出好大一道口子,鲜血立刻汹涌而出。
他立马退开一大步,但并没有多做停留,转眼又立马飞身上去。
然而就在要接近织的时候,他却一个转身,朝着墨绘初的方向快速掠去。
剑尖泛着寒光,直指她的心脏。
墨绘初就这么看着它越来越近,不闪不躲,她甚至能听到它摩擦着风的声音,就连织她们的惊呼声也不甚清楚了。
受伤是什么滋味了呢?她已经很久没有被利刃所伤,不知道是否会比胎毒的折磨更痛苦些?
苦笑了一下,她现在是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能支撑着自己站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三寸,两寸,一寸……
墨绘初笑了笑,满不在乎。
就在剑尖就要刺入的一瞬间,她忽然感觉腰间一紧,接着自己就被带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夙夜寐一抬手,一道内力划过,黑衣人的动作一顿,接着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见此,风等人总算松了一口气,看到眼前的黑衣人,眼里的杀气更浓,出手也就更狠辣了。
夙夜寐转过头来看着怀里的人,皱眉问道:“怎么不躲?”
墨绘初呆呆地看着他,似乎被他的举动惊到了。
她以为他是个看戏的,就只会看戏。
反应过来之后,墨绘初垂下眼睑,让人看不出她心里想什么,“为什么出手?”
听到她这么问,夙夜寐再次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看着她就要出事的时候,心里忽然空落落的,仿佛被挖空了一块,还没来得及思考,便已经出手了。
就像是,如果他不出手的话,便会后悔一辈子。
而现在抱着她软软的身子,少女特有的馨香,与她身上似药香似花香的味道充斥在他的怀里,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就像当年……
想到这,夙夜寐忽然一惊,当年?!
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儿,柳叶眉似是含情,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般在眼睛上投下一片光影,小巧粉嫩的嘴唇微微抿着,精致的小脸上肌肤吹弹可破,一头乌丝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松松垮垮地挽着,只是,身子瘦弱了些。
然而,他最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她的声音。
能让他的血液叫嚣着的声音,刻入骨髓的声音。
“你……”
“嗯?”墨绘初抬头看他,却一下子撞进他的眼眸里。
那是她看过的最好看的眼睛,浩瀚无边,深邃得仿佛里面装了无数的星星一般,仿佛不自觉的把人吸引进去。
被他抱在怀里,她这才真正看清楚他的模样,不得不感叹,他才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剑眉星目,薄唇冷冽,脸上的线条似是精心剪裁一般无可挑剔,滑润的肌肤足以让天下所有的女人嫉妒,只是这周身煞人的气势,只能说他是天生的暗夜皇者,难以靠近。
“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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