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长公主心里不安定,看着栗攸暨道:“崔日用在府外,说要拜见我。”那二人听了都皱起眉来。
崔日用乃是韦太后的宠臣,这么大刺刺来公主府,到有些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味道。广陵长公主不由得疑心是楚王泄了密恐怕是来者不善,便看着他。楚王本没有泄密所以心里也猜测到底是不是姑姑不小心说漏了嘴,也这么看着,不然崔日用那里就来的这样巧了?
还是栗攸暨道:“念春,先请大人去会客厅候着,就说我们在大堂马上就来。”念春去后,又道:“无论如何,先请他进来。就是这么晾着他容易让他心生芥蒂,也或许并不是奉太后之命来的。是福是祸,去见见就知道了,也不必在这儿你猜忌我我怀疑你。”
广陵长公主点头道:“还是栗郎想的周到。”楚王才动了动嘴,广陵长公主便道:“王爷就跟着来吧,没什么可避讳的。”楚王闻言只好闭嘴,悻悻跟上。
虽然公主府极大,好在大堂和会客厅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很快便到了。这一行人自然是以广陵长公主为首,驸马栗攸暨和楚王李杨分立两侧,楚王略差了一脚的距离。崔日用听闻层叠而起的脚步声就放下茶盏起身了,看见华服一角便垂首拱手道:“微臣参见长公主殿下,驸马大人——参见王爷。”
广陵长公主坐下,其他三个也纷纷入座,广陵长公主便客气道:“崔大人,本宫近来身体不适未能出门迎接,还望大人不要介意才是。”崔日用闻言赶忙站起来拱手答:“不敢不敢,长公主殿下身份高贵,微臣不敢无礼。只是楚王爷,倒是孝心可嘉,让下官佩服。”
楚王便说:“崔大人过奖。本王闻得长公主殿下身体不适,兼母后有意探望而不能,所以本王只好走这一趟。”崔日用笑道:“王爷,臣知道太后娘娘向来与长公主殿下不和,王爷大不必这么说。臣来完全是出于私意,并无公事。”
栗攸暨叹道:“公主府素来和大人并无私情,大人这私意又是从何而来?”
崔日用也不客套了,便说明了此行之意:“臣这次来,是同长公主殿下和王爷透露消息的!”
广陵长公主听这话不似玩笑,便给念春使个眼色,念春让忍冬留下来服侍,自己带着一众丫头出去了。
闲杂人等是退出去了,崔日用却不再深说,只道以后会奉上诚意。广陵长公主听了气的笑起来,面有嘲讽:“本宫只当崔大人是诚心诚意来投奔本宫和楚王的,谁知道大人竟只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来,就要和我们结盟,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崔日用听了面不改色,道:“只因前些日子宗楚客宗大人和臣说了些不经之谈,臣才幡然悔悟自觉不妥。”
原来,宗楚客和崔日用乃至交好友。一日宗楚客与他喝酒聊天,道:“我瞧着当今太后只要除了广陵长公主,那就可以登基为皇成为第二个女皇帝!到时候你我就是一等一的功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呀!”
宗楚客说者无心,只不过是醉酒之人酒后无德胡言乱语罢了。可偏偏崔日用听着有心,听完便心里嘀咕“就这样儿的人,还妄想当功臣”?随后越想越觉得自己站错了队伍,应该投靠广陵长公主和楚王,或许还可谋个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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