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备队总办办公室书架后面的密室。
管家段九悠闲地把玩着手中的小茶壶,样子很是闲适,忽然抬起眼皮,打了个哈切说道:“大人交代下来的事怎么样了?”
“管家爷!”赵天宇苦涩地说道:“临河白无常从前清捣乱到现在真的是不好对付啊!还请管家爷开恩,在县尊面前为在下多多美言几句!宽限些时日,兄弟自有一片心意。”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信封塞到段九袖子里。
段九看了一眼这个比自己大了最少一轮的家伙,嘿嘿一笑,道:“你啊,真是个实在人,临河白无常,山贼大老黑,这些是县太爷关心的事儿吗?”
“不是吗?”赵天宇装作不懂地问道,做事他或许差一些,但做官演习还是实打实的高手。
“少给我装糊涂了!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玩什么聊斋啊!”段九瞪了赵天宇一眼,恶狠狠地说道,吓得赵天宇差点跪在地上,不过这对赵天宇来说当然也是做戏了。毕竟对方只是个狗仗人势的管家而已,在前清他可是伺候过黄带子的人,那些可都是杀人不眨眼,杀了也白杀的东西。
赵天宇哀求道:“卑职不敢!卑职真的是不明白啊,还望九爷给在下指引一条明路!”
段九叹了一口气,知道这家伙不好对付,可是没见过这么耍流氓的,只好说道:“官兵抓贼的戏码从三皇五帝演到现在,也没见过哪朝哪代断过的,这贼就像韭菜杀了一波又长出一波,越杀越多,皇上都没了,孙猴子还在南方闹腾呢!我的意思你懂吗?”
“管家爷的意思是说这贼人是杀不绝的?”
段九很铁不成钢的说道:“杀了白无常还有黑无常,杀了黑无常还有花无常,总之这贼人是杀不绝的!但是谁让我们家段大人的不高兴,我们就让谁一辈子不高兴。我的意思你懂吗?”
“懂!”赵天宇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道:“这个道理我懂!那大人的意思是只要将那小畜生……”说着做了个手斩的动作。
段九阴阴地说道:“你要记住这只是你的意思,与别人无关,更与大人无关!”
“请县尊放心,这全是小人自个儿琢磨出来的意思。”赵天宇道:“因为卑职今天并没有见过管家爷。”
段九站起来要走,不过他刚走到门口,却突然回头,吓得赵天宇倒退几步。
“九爷还有什么吩咐?”
段九阴阴地说道:“大人欣赏的是那个什么也不问,就去办事的赵总办,像你今天这样畏首畏尾的表现就让大人失望了!这一点你最好给我记住!”
送走了段九,赵天宇一身冷汗浸透了衣服,这样的衣服加上刚才装孙子的那一幕让他很是不爽,他铁青着脸让人叫来了常振邦。得来的消息竟然是这个狗贼子上街检查去了,气得他几乎翻了桌子,恶狠狠地吼道:“给老子出个通知,三天后检粮饷筹集的考核,若常振邦不能及时送来,老子就撸了他的大队长,他不是喜欢上街吗?就让他给老子天天站城门口去!”
出城检查不过是官样文章,此时常振邦一身便装,去了望海春二楼雅间,依旧点了两三样精致爽口的小菜,泡上一壶香茗,开窗欣赏着远近的风光。
路上行人少了许多,自然也就清净了不少,风可不管人间事,依旧缓缓吹来,将茶香散漫整个房间。
门口缓缓推开,接着一个身影飞快闪过,一柄短小的利剑咄地一声便钉在常振邦面前,距离他脖颈要害之处,竟然只差几分,常振邦紧走几步,推门而出,店小二恭敬地问道:“爷,可是还想要点什么?小的这就去吩咐!”
常振邦笑得很伤感,道:“没事,只是里面有点憋屈,出来通透下,对了你刚才可曾见过什么女子从这里经过?”
店小二想了想,道:“小的并没有看到什么人从大人门前经过,不过大人若是想要解闷小的却可以安排几个唱曲儿的过来!”
很显然店小二想差了,不过这样想才是最正确的吧!
“也罢!”常振邦苦笑道:“就由你安排好了!”说着丢出一块小洋过去。
店小二谄媚着接过来,踹到怀中,转身小步跑着下楼,谁知他刚下几步,转身就对着常振邦道:“大人,咱们望海春可是正经人家,大人想要乱来,可就只能去别处了!”
常振邦哭笑不得道:“难道我长了一副像是会乱来的样子吗?”
店小二心说你们这些公子哥哪有什么正人君子?你们不乱来就没人会乱来了,不过想是这么想,他还是点头哈腰道:“大人正人君子,小的真是不会说话,该打!”说着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转身就跑,生怕再多呆一会儿,常振邦便不听曲儿了。
常振邦转身进了雅间,将短剑拔了下来,一张薄弱如蝉翼的小纸条飘然落下,常振邦看了之后,笑了笑,转身将其撕碎,倒入茶壶之中。
“你这个乡下丫头竟然装成老妇人欺负自己的男人,真是不像话!”常振邦说着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不过还是得谢谢你,没有你,老常家就完了!这一杯我代家父家祖敬你这个好儿媳妇!”说着常振邦再次为自己倒满一杯茶水,喝干之后又倒了一杯。
“这第三杯。”常振邦苦笑道:“只能盼你时刻注意不要让那白无常抓到把柄,为夫也要多加努力一并除了这个可恶家伙!这一杯不是敬你,是罚我!”说完再次仰头一饮而尽。
三杯茶水下肚,常振邦兴趣索然,索性吃了几口小菜便要出去算账,不料这时门扉轻叩,外面传来有清脆如银铃般的女孩的声音,道:“爷,奴家是唱曲儿的小桃红现在能进来吗?”
“小桃红?”
常振邦这才想起刚才自己似乎叫了唱曲儿的来,索性就让她唱,方正也没几个钱,唱得好,也是让自己高兴一把。
“进来吧!”
常振邦开门,却见一个年龄约莫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抱着一个破旧的琵琶,那琵琶差不多如她一般大小,小女孩眉清目秀,一身破旧却还很干净的红装,两条马尾被红头绳缠绕在脑后,有出水红芙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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