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先告诉我,左靖楼是不是真的死了?”
白凤隐开门见山的质问,让栖颌面色更加黯淡,语气也带了几分悲凉:“是,他已经不在人世。其实在离开巫族圣殿后不久,他的身子就已经到了极限,又胡乱用了些法术勉强熬过段时日,最终还是去了。”
确定左靖楼已死,白凤隐心中大石总算落地。
万祸之源,终于再也不会出现了。
深吸口气,白凤隐又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刚才你说要与我商量玄阴万劫阵的事情……你对玄阴万劫阵了解多少?”
“过去一无所知,是他临去之前交待给我的,如今已经知道得八九不离十。”栖颌叹息无声,整个人了无生气,“他这一生都在研究蛊术和禁术,他说,玄阴万劫阵是他毕生研究的极限,能让自己最后一点作用发挥在这个阵法上,他觉得十分荣幸。”
听栖颌的话,倒好像左靖楼本人就有作为施术者的意思。不过……死人还谈个屁施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平时说话很少,栖颌交代起事情就好像挤猪油膏一样,一点一点往出倒。
“如果我说,靖楼他做这些事的原因,并不是真的想要报复白夫人,白夫人会相信吗?”栖颌试探道。
白凤隐一摇头,斩钉截铁:“打死也不信!”
“别闹,凤隐。”容定尘嗔怪地看她一眼,一本正经,“好歹让人把话说下去。”
白凤隐一撇嘴,好像自己多大度似的:“好吧,你说你说你先说。”
栖颌丝毫没有发笑的意思,表情依旧寂然落寞:“是真的,靖楼他的最终目的不是向你复仇,他只是不相信,世间还有什么感情是可以超越生死、绝不自私的。可惜的是,最终他也没机会看见。”
许是因为不幸遭遇使然,左靖楼的想法没有几个人能懂,白凤隐亦然。她不太想听到左靖楼的事情,不耐烦地扬了扬手,示意栖颌说些其他的。
栖颌收敛情绪,声音稍微命令一些:“事实上,战事一起的时候,靖楼就知道风越国会有今天。当时他把我叫到九幽塔上,在我面前展示了玄阴万劫阵,还说这个阵法是风越国最后希望。他即将停止的生命中,促成法阵是最后一个任务。”
一个恨不得天下大乱的人,为什么要发动万劫阵来守护凤落城?左靖楼这是良心发现吗?
白凤隐仍是半信半疑。
栖颌似乎早料到他的怀疑,眉眼一垂,低声道:“白夫人无须怀疑,也不需要在做些什么。我来之前,已经先一步按照他的交代准备好玄阴万劫阵,只需补上欠缺的第一万个阴年阴时阴月出生之人,法阵就可以顺利发动……白夫人若是不信,那就闭上眼去感受一下冥灵们的气息吧。”
栖颌是个不太会说假话的人。白凤隐说服自己暂且相信他,在容定尘等人狐疑目光中轻轻闭上眼。
她在冥河之中沉睡二十年之久,那条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冥灵们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
只是闭上眼稍稍凝神感受,她便觉察到了异样。
“冥灵们在骚动……封印……封印变淡了……”
陡然睁眼,白凤隐惊愕地望向容定尘。
“发动了……玄阴万劫阵已经发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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