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沈浩轩过了一段如胶似漆的恩爱夫妻生活,他终于答应让我去帝尚上班,还调走了原来的秘书,让我担任他贴身秘书的职务。
有了工作,我感觉生活充实了好多,尤其天天跟沈浩轩在一起,两人耳鬓厮磨,片刻不离分。我活泼他风趣,两人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逗不完的乐,真的,我喜欢他运筹帷幄一切尽在他掌控的自信,喜欢他在商场中敏锐睿智,游丸有余的才华,更喜欢他君临天下般的王者风范。
夜晚,极尽缠绵之后,我躺在他宽阔结实的怀抱里,感觉有些幸福得不着边际,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勾住他的脖子,问一些傻傻的问题:
“浩轩,你爱我?你会一直爱我吗?你会永远永远爱我吗?”
“浩轩,我爱你,我好爱你,我会永远永远爱你!”
“浩轩,我要你一直这样对我好,不许变心,如果有一天你变心了,我会……”
我歪着脑袋思索了半天,终归还是没有说出太绝情的话来,妈妈活着的时候就常常告诉我,日子过得好好的时候最好不要说些不吉利的话,那样会有不祥的预兆。我当然不愿任何不祥之云笼罩在我跟沈浩轩之间,所以我只轻描淡写地说:“我会跟你离婚!”
“……”他只是笑,性感的唇弯起动人的弧度,漆黑的眼瞳眨也不眨地凝着我,半晌才说:“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
我瞪大眼睛,期待他说下去。
“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离开我!”他的回答未免狡猾了些,不过动机还是良性的,起码他有了永世不跟我离分的愿望。我勉强满意,主动送上一吻算作对他的奖赏。
幸福的日子似乎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已过了半年,第二年春天,我怀孕了。
我永远都记得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沈浩轩的时候,他眼中浮现出来的复杂之色。
他沉默了好长时间,脸上的表情似喜似悲似兴奋又似无奈,我有些迷惑地问他:“浩轩,我怀孕难道你不高兴吗?”
“高兴,我当然高兴!”他竭力牵起一抹笑弧,只是眼中的无奈却怎么都掩藏不掉,“雪馨,时间过得好快!”
“是啊!很快,我们结婚快有一年了呢!”我仍然习惯性粘上去,双臂环住他的健腰,亲昵地啃咬他性感的锁骨,“浩轩,结婚周年我们补办一次婚礼好不好?”
“……”他沉默着,通常情况下,只要他不想答应的事情都会选择沉默。
我知道他始终都无法对他爸爸的事情释怀,能接纳我为妻就已属不易,也许是我太得寸进尺,有点恃宠而娇了。
“算了,权当我没说!”我有些郁闷地道。
“等你生下孩子吧!”他突然抬起头,目光也变得很温和,伸臂将我抱进他怀里,吻了吻我的鼻尖,承诺道:“等你生下孩子之后,我会……送你一个婚礼!不过要去法国举行!”
虽然我对那个传说中的浪漫之国并不感兴趣,也不知道为什么沈浩轩总是对那里念念不忘,不过他既肯答应跟我举行婚礼,这已是不小的让步,便笑着说:“好啊!一言为定!谁反悔谁是小狗!”
他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勉强,不过还是跟我击掌为约,“好,谁反悔谁是小狗!”
也许是因为第一胎流产的原因,这次我怀孕两个月的时候开始见红。当时,我正在帝尚的办公室里整理文件,真吓坏了,赶紧打电话告诉了正在外面谈生意的沈浩轩,他的紧张程度不亚于我,连忙通知了明光医院做好准备,然后飞车赶回来亲自送我去医院。
医生检查结果是习惯性流产,为了保胎只能住院治疗。这让原本满心喜悦的我蒙上了不小的阴影,也不敢逞强,老老实实地接受医生的安排住进了医院。
因为住的是单间病房,我便要求沈浩轩跟我一起住,可他却说不习惯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只在白天有空时陪伴我,晚上还是回家睡觉。
知道我住院的消息,帝尚大楼的员工都纷纷买了礼物来看望我,白天病房里的人基本上络绎不绝,哥嫂也来看了我几次,嫂子一个劲地鼓励我安心养胎,说等我生下沈家的继续人之后位置就更牢不可摧了。
虽然对她的印象一向不好,不过我知道她也是一片好意,也就没有反驳她。
等小护士都出去的时候,她又凑到我耳边,低声问道:“沈浩轩这些日子都在医院里陪着你吧!”
“白天有时间他就过来,晚上……他在家里住!”我如实答道。
“切,他说是在家里住,你又没回家怎么知道他有没有说实话?”刘丽瞅我一眼,一副你很笨的表情,又悄声嘱咐道:“现在这种时候是男人最容易出轨的时候,什么叫乘虚而入?你得多点心眼,小心那些女人又趁机缠着他。”
“……”已经有很长时间我没有往这方面想了,因为这半年来沈浩轩表现很好,也很守本份的样子,难道他又会旧病复发?想到这里心里不由打开了鼓,便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叫过一个负责沈浩轩衣食生活的女佣,询问她一些男主人几点回家,有没有喝酒之类的问题。
女佣回答说:“少奶奶不在家的这些天里,如果没有应酬的话,少爷都会早早回家上床躺下睡觉,从没有发生过夜不归宿的情况!”
我听到这才放下心来,挂了电话。刘丽又嗔怪道:“你跟你哥一样都是实心眼!女佣是他的人,能不帮他掩饰说话?你这样问肯定问不出个所以然!”
“那要怎么办?”我瞅她一眼,开始有点不耐烦,这个女人总喜欢咋咋呼呼小题大做,我还是不要听她的好,不然岂不跟我哥一样了。再说最近沈浩轩表现得真的很好,他每天都来医院看我,除了晚上不睡在这里,其他方面真的无可挑剔。我感觉他是真的改邪归正了,我应该相信他!
见我有些不悦,刘丽也就知趣地没有再多说。
见红的症状在入院后不久就得到了控制,我是个躺不住的人,在我的一再要求下,沈浩轩便通知院长将我转到明光疗养院。
明光疗养院跟明光医院毗邻相居,都是属于帝尚的资产,不同的是,这里的病人基本都是病情得到控制,只需要调养的人。这里也有专业的值班医生和护士,每天为病人做健康检查。所有病人都住单间病房,病房内布置温馨舒适,让人很有家的感觉。
整座疗养院绿化做的特别好,各种各样稀奇的植物都能在这里看到。时值初夏,偌大的疗养院几乎看不到一寸裸(蟹)露的泥土,只要有土壤的地方都会被绿色植物覆盖。百花盛开,争奇斗妍,假山喷泉,相辅呼应,幽径小道,别出心裁,林木繁茂,郁郁葱葱,从我进来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
虽然见红的症状早就止住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生产前的全部时间我都要在疗养院里度过。
这里每天都有老中医为我把脉诊胎,护士每天做胎期检查,可以确保胎儿的健康发育,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对于这个孩子,我跟沈浩轩都万分在意,绝不肯再让他有丝毫的闪失。
忙完了公司的事情,沈浩轩会抽空来疗养院陪我。在幽静阴凉且芬芳四溢的蔷薇花架下,我跟他并肩坐在原木排椅上,而我的身下还多了只柔软的棉垫,那是他特意为我取来的。
他变得细心体贴了,我感觉到这种细微的变化,心里甜丝丝的。依靠在他宽阔的肩头,我幸福地闭上眼睛,听着草间虫鸣,宁静而惬意。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相依相偎,许久,还是我打破了沉默,“浩轩,为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吧!”
“现在取名?”他侧头瞧我一眼,微微抿唇道:“还太早了点。”
“就要现在取!”我撒娇地摇着他的胳膊,“浩轩,你说我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肯定句。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有点怀疑,“是不是重男轻女?我告诉你,如果我生下女孩,你敢摆脸子的话我就不让她喊你爸爸!”
“不喊我爸爸喊什么?”他俊目一瞠。
“喊你叔叔!”我捂嘴咯咯笑起来,接道:“叫别人爸爸!”
“穆雪馨,是不是皮又痒了!”他作势凶恶地抓住我,狠狠在我唇上咬一口,威胁道:“真敢这么喊,我就掐死你!除了我,哪个不怕死的敢做孩子爸爸?我废了他!”
“狂得你!”我狠狠在他胸前擂一记,嗔道:“德性!……对了,肖云峰最近过得怎么样?”
“干嘛打听他?”他瞪起眼睛目露凶光,扬眉警告道:“以后不许在我的面前提起别的男人!”
这混蛋!我推开他,独自生了一会儿气。见他并不靠过来哄我,没办法,僵持了一会儿,我又忍不住靠过去。他的身上好像有一块专门吸引我的磁石,总是让我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再靠近。“浩轩,等孩子满月之后,我们举行婚礼吧,省得所有都不知道我们结婚的消息!我不想去法国举行婚礼,那里又没有我认识的人,结婚给洋鬼子看个什么劲?我想邀请所有认识的亲戚朋友参加我们的婚礼,不想再被任何人误认为我是你的情妇!”
虽然在帝尚工作了近半年,因为沈浩轩是个公私分明的人,绝不允许公司里有任何裙带关系,所以我们俩的关系并没有公布。因为一旦公布,他就不允许我再在帝尚待下去。我也理解他作为帝尚总裁的难处,私人秘书是他的妻子,传出去会影响帝尚的声誉。也正因此,他始终不肯给我哥哥安排实质工作。
帝尚大楼里除了打扫卫生的和保安的工作,其他都没有适合我哥哥的。他便宁愿花高薪养着我哥哥,也绝不肯破例让我哥哥接触任何有关公司的业务工作。
我跟沈浩轩结婚快一年了,但外界却始终认为他还是黄金单身汉,这引得外面那些花痴女人像苍蝇闻到臭鸡蛋般不停地围着他打转,让我心里极不舒服。虽然这半年来没有再传出他跟什么女人的绯闻,不过也不能放松警惕,尤其是夏彤彤,这个女人虽说是沈浩轩的表姐,可她始终没有跟冷涛结婚,这就显得有点悬乎。
沈浩轩已把我们俩的结婚证交给了我,这让我有了很大底气和信心,不过每次出门都要带着结婚证,而且每逢别人质疑我的身份时都将结婚证拿出来证明,这未免有点可笑。
要改变这种状况,让沈浩轩跟我举行一次公开的婚礼是必不可少的!以前他总是用他爸爸做推脱的借口,这都快一年了,死者长逝,新生命降临,我跟他的夫妻关系也该得到承认了吧!
“……”他如往常般沉默,每当我提及举行婚礼的事情,他都从没痛痛快快地答应过,只有被我逼急了时才敷衍搪塞几句。不过这次,他在久久的沉默之后却轻叹口气,侧目望向我,试探着问道:“在你眼里,婚姻就那么重要?”
我怔了怔,尽管我素来粗枝大叶,不过跟所有恋爱中的女人一样,心爱男人所说的每句话都会反复细心琢磨。他问我婚姻就那么重要?而不是说婚礼,这是什么意思?婚姻当然重要,比婚礼还要重要!
不等我发表意见,他又岔开话题:“我问过给你做b超的医生了,说你怀的是个男孩全文阅读!”
“唔,”我的注意力果然从纠结的婚姻问题上被他吸引过去,不禁好奇地问道:“这么小也能看出男孩女孩?”
“嗯,”他含糊答应了声,又笑着说:“我忽然想到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什么名字?”我大感兴趣,搂住他的健腰,亲昵的将脸蛋贴在他结实的胸口上,俏皮地数着他的心跳声。
“叫沈麟怎么样?喜得麟儿的意思!”他侧首征求我的意见。
“沈麟?”我琢磨了一下觉得很不错,便点点头,“就叫这个名字!”
闲扯了一番,我又将缠着他举行婚礼的事儿给忘了,开开心心地依偎在他的怀里,觉得很幸福很满足。
六月初八,这是个很吉利的日子,因为去年的今天,我跟沈浩轩签了结婚证书,虽然没有婚礼也算正式结婚了。今年的这一天也算是我跟他的结婚周年纪念日吧!
我原打算给沈浩轩打个电话,让他陪我一起庆祝这个日子,不过转念又想,我得看看他到底记不记得这个特殊日子,于是我便沉住气,没动声色。
直到天色暗下来,过了晚饭时间我才明白,他并没有记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也绝不会主动来找我庆贺了。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过也并没有十分介意。毕竟去年并没有举行结婚典礼,像他那样粗枝大叶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记住“签合同”那天就是我们的结婚记念日。更何况,他身为帝尚的总裁,事务繁忙,忙晕了头忘记时间也是有的。
既然他记不起来,我便决定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今晚我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赶回去,跟他来个夫妻别后小聚。要知道从我住院后,两人基本上就过着分居的生活,现在我腹内的胎儿情况已经很稳定,医生也说适度适量的性生活不会对胎儿造成危害。他饿了这么久估计馋肉了,今晚我回家好好补偿他一下,两人重温一次激情。
想到就开始准备,我去浴室放了一池热水,再倒上半瓶香奈儿,将自己泡进去待了半个小时,走出浴室时,连我自己都闻得到身体上散发出的馨香。
我从不喜欢用香水,不过用洗澡水稀释过的淡淡的香水味却深得我喜爱,尤其是香奈儿的独特香型,我最喜欢。
考虑到他工作繁忙,晚上一般都有应酬,回家都很晚,我也没急着回去,而是睡了一小觉,让自己看起来更容光焕发些。
到晚上十一点左右,估摸着沈浩轩应该回家了,我便起床换了件半袖的麻质连衣裙。因为怀孕,我没敢穿高跟鞋,只穿了双米色的坡底软皮凉鞋,对着镜子抹了一点粉色的唇膏,梳理了齐耳的秀发,打量自己一番,这才满意地笑笑,抓起衣架上的包,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一个人悄悄离开了医院。
为给沈浩轩一个惊喜,我没有叫家里的司机来接我,而是步行着走了很长一段路,走出疗养院的大门后,拦了辆出租车,向家里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我不时地从挎包里拿出小镜子照照脸上的妆有没有瑕疵,为了他,今晚素来不喜欢化妆的我特意化了淡妆,只为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示给他。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近凌晨,这个时候就算他有应酬也应该散场回家了!心激动地猛跳起来,想到睡眼惺忪的他突然看到我出现在卧室里,该是什么样的表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想着想着脸颊烧烫起来,这个家伙嘴巴一向刁毒,估计会趁机揶揄打趣我,说我想念他的身体之类的话。那时我要赶紧说明原因,让他惭愧死!哼,结婚纪念日,他这个做老公的都记不住,还要我这个做老婆提醒……
不长的时间,出租车停在沈家的大门口,我付了车费,下车走到大门前,按下门铃。这扇智能防盗大门有多种开启方式,其中包括指纹识别和车牌号数字扫描,因此,我跟沈浩轩出门都不必带钥匙的。
门上的按铃在识别了我的指纹后,悄无声息地拉开,我走进去又在我身后关上,整个过程没有惊动任何人。虽然走到门卫处,有几个值夜班的保镖看见了我,不过他们只是恭敬地向我行了个礼,谦卑地招呼道:”这么晚了,少奶奶一个人回来的?”
“嗯,没什么事,我只是回来看看!”我冲他们摆摆手,脚步丝毫未停,径直向着别墅走去。说实话,从外院大门口到楼房的大门口,这段距离并不近,步行得走五六分钟吧!好在已是深夜,除了零散几个保镖,没有任何人发现我。
远远的,我就窥见沈浩轩的卧室还亮着灯,不禁有点意外,难道他还没睡吗?时间已经很晚了,是不是他应酬刚回来?
想到他醉醺醺的样子,我兴奋的心情不禁大打折扣,这家伙喝多了的时候很无趣,只知道埋头大睡。心里胡思乱想着,我已进了客厅,然后快步登上楼梯。楼梯上铺着防滑地毯,既使在深夜也听不到脚步声。上了二楼,我先走过沈家文生前住的那间卧室,然后是我的卧室,最里面才是沈浩轩的卧室。
卧室的门虚掩着,我才要推门进去,却听到里面传出低低的对话。里面有人?我怔了怔,原打算推门的手缩了回去,俯近门缝向里面窥去。
只见在沈浩轩的那张大床上,他正跟一个女人紧紧搂抱在一起,两人全身不着寸缕,身上满是激情过后的痕迹。那女人侧过脸,我惊讶地发现她竟然就是——夏彤彤!
“浩轩,你爱我吗?”她媚眼如丝,抬起一只玉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画着圈儿,极尽挑逗。
“爱,当然爱!”他深情地凝睨着她,爱怜地伸出大手轻抚她美艳的脸蛋,“你明知道我的心,为什么还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我不知道!”她苦恼地摇着螓首,海藻般的长发缠绕在他修长好看的指间,她柔媚入骨般粘腻在他健硕的身躯上,泫然抽泣道:“反正你娶的是她,不是我!就算爱我有什么用?我始终都是见不得光的,只能趁她不在家时跟你偷偷摸摸!浩轩,我不要再过这种生活,我要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
“不要任性,你明知道我娶她是为了我爸爸的遗嘱!没办法,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只能暂时忍耐一下!”他用我从未见识过的温柔轻轻为她试泪,目光里满是怜惜。
我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这一幕。原来他娶我只是为了他爸爸的遗嘱,这场婚姻果然是一场阴谋,可笑我一直以来早就发现了问题却自欺欺人,总是对他心存幻想。
为什么他独独选中我做他的妻子?不是因为爱不是因为我特别不是因为……不是,所有跟感情有关的原因都不是!他只是为了他爸爸的遗嘱,是沈家文要他娶我的!
泪早已爬满脸庞,我透过模糊的泪雾望向床上那对恩爱缠绵的男女:原来他并不是不懂温柔,也并不是没有深情!只不过他的温柔和深情从来不为我展现而已,因为他将他的所有温柔和深情都给了他怀里的那个女人!
男子温柔的抚触让她振奋不少,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美眸定定地凝视着他,急切地追问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跟她离婚?要等多久?我都已经二十九岁了,再不抓紧时间恐怕……恐怕以后会生不出宝宝的!”
他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良久才轻叹:“不会太久,等她生下孩子!只要孩子出生,我头上的紧箍咒就会消失,那时我会光明正大的迎娶你进沈家!彤彤,这些年因为我爸爸的偏见委屈你了,我会给你一场最盛大的婚礼,让你做世上最美丽最幸福的新娘!”
听着男子的铮铮誓言,我浑身颤抖到几乎站立不住。为怕呜咽溢出喉咙,死命捂住自己的嘴巴。婚礼,最盛大的婚礼,我梦寐以求的婚礼,我求了他千百遍都始终不肯允诺的婚礼,他现在却用最认真的表情最深情的语气对着另一个女人许诺,对我来说,世间还有比这更残酷更令我心碎的事情吗?
就连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过是他利用的筹码,他抚着我的肚子时那种心满意足的笑容原来是为了达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抿着唇告诉我他为孩子取了名字叫沈麟,是喜得麟儿意思!他唇边流溢出来的幸福并不是为了我们母子,而是因为他想到可以解脱他头上戴的紧箍咒。
骗子,骗局,我努力瞠大泪眼,想看清这个可怕的男人,可是泪水汹涌泛滥,最终将他的影像冲得支流破碎。
心疼到破碎,如绝望小兽般的嘶吼溢出了喉咙,冲破我死命捂住嘴的双手,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呜呜……呜……呜呜呜……”
床上那对男女都吃了一惊,两颗脑袋同时抬起,四只眼睛同时望向门口,于是,双手捂嘴正站在那里恸哭的我便被他们发现了。
“雪馨!”沈浩轩本能地推开怀里的夏彤彤,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都没有通知家里的司机去接你,是坐出租车回来的?这么晚,难道你不知道单身一个人容易出危险……”
我没有听完他说的话,从现在开始,这个男人所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再听也不再相信!全是骗人的鬼话!大骗子!骗子!”转过身,我哭着飞快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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