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冷静自持的谢聿铭,居然抬手就给了他一拳:“周潇你算不算男人?这么欺负冉冉有意思?毒瘾?行,我来报警,把你送进去的时候顺便帮冉冉检查一下,我们用事实跟阿姨说话。”
后爸一看谢聿铭真要报警,赶紧按住了他的手,还给我妈使眼色把物业的人都送了出去。
看到他的举动,我心里生出几分寒意。以前我一直觉得后爸是因为孩子的事对我心有怨怼,直到现在我才发觉,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他到现在考虑的都只是他的面子问题。
我妈把我拉进房间询问时,唉声叹气地劝我要以德报怨:“妈信你,我的女儿绝对不会去沾那种东西。我刚才急死了,生怕他伤害你……哎,周潇怎么能这样,你这脖子是他掐的?”
她说着就开始抹眼泪,我鼻子一酸,赶紧仰头把泪水咽了下去:“妈,怪我当初不听你的话。我也不明白周潇怎么会变成这样。”听到后爸跟谢聿铭在外面说话,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忙问我妈,“爸好像有同时住在这片派出所附近是不是?”
妈顿了下,闪躲着眼神轻轻点了头。
我懂了,后爸怕他的同事们看见我,然后在单位里碎言碎语。他以前就因为住在我们家而被人说叨过,但他没本事重新买房,只能忍气吞声过了下来。我们这一家本来就是后组建的,我要是再进一趟派出所被他们撞见,又不知道要传出什么样的谣言来。
而我妈,显然也不想生活在那些流言蜚语中,所以她也不赞成报警。
我心里又难受又委屈,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后爸沉着脸敲了敲门,不情愿地瞥了我一眼:“冉冉,劝劝你们经理,这事就不要报警了。有什么误会咱们坐下来好好谈,闹去派出所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宋颂因为要找地方停车,所以上来得比较晚,正好听到后爸说的这些话。
她不清楚情况,但当即就表示反对:“叔叔,这怎么行?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还忍什么呀……嘶,冉冉,你脖子怎么了,那畜生掐的?他这是想杀人啊!必须报警,奶奶的,这畜生真是无法无天了!”
“这,这怎么行,”后爸憋得脸色发绿,直直看向我妈,见我妈低头不说话,他又赶紧看我,“冉冉你给说说,这种事情宣扬出去对你名声也不好,他们家要是在外头瞎说,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叔,冉冉是你女儿,刚才差点被掐死,这种事怎么能息事宁人。冉冉出嫁的事您不用担心,我不会因为几句闲话就不娶她。”
我知道谢聿铭是为了安抚我妈跟后爸,我们甚至还不算正式的男女朋友,眼下居然扯到了嫁娶的问题。虽然知道这话不能当真,可我心里还是暖暖的。
后爸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可眼里却没有半分让步的意思。
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怀了他跟我妈的感情,稍稍平复了下心情后,还是朝谢聿铭摇摇头。谢聿铭将眉头拧得很深,无奈地直叹气。
周潇并没有逃,谢聿铭逼着他写保证书,他没肯。
想到他之前说的话,我发着抖躲在谢聿铭身后问道:“周潇,你听谁说我怀了你孩子的?”
我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他今天这么失控,绝对是被人挑拨离间了。我当然不会因此原谅周潇,但找出捣鬼的人多少能让我以后防着点。
周潇也不傻,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质问我:“你敢说五一去医院不是为了药流?你以为能瞒天过海?”
我瞠目结舌地探出脑袋看他,只想笑,真的,他真是异想天开。他当流产很轻松?
不过想想那天我虚得又是捂肚子又是站不住,脸色估计也很苍白,难怪他会相信这种鬼话。
但我妈和后爸明显露出几分疑惑,只有谢聿铭跟宋颂笑出了声。
要不是当时谢聿铭从头至尾在场,我现在就是长一千张嘴也有理说不清。
我心头突然浮出一个名字,当时知道我住院的人本身就没几个,能让周潇这么坚定地相信这个鬼话,一定是他一直都信任的人。想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看到周潇没用丝毫动摇的眼神,我禁不住冷笑:“是不是宋文杰告诉你的?周潇,我从没想过你会一而再地因为别人的话这么怀疑我,就算把那天的病例拿给你看,你也会怀疑病例是假的吧?你走吧,这次我不报警,但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他们一家已经把我们三年的情分全部消耗殆尽,现在看到他们我就犯恶心。
谢聿铭让物业把周潇带走后,才掏出手机接电话。
他手机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响,他是在开会中途溜出来的,总经理正催他回去继续开会。因为我妈他们都在,所以他安慰了我几句便急急地回了公司。
我把事情的经过跟后爸他们解释了一番,他跟我妈的脸色这才好转。
“冉冉,我看周潇是钻进牛角尖了,你今儿跟我回去住,不然我不放心。”我妈说完这话就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后爸的脸色,他斜睨了我一眼,没有吭声。
宋颂知道我家里的情况,赶紧打圆场:“阿姨,还是让冉冉去我家吧。我那安全,夜里我还能开导开导她,保证不让那禽兽再伤害我们冉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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