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死之人还要名字作甚！”白雀有气无力地回答了一句。

能开口说话，还能作出很有艺术性的回答，这说明白雀的脑子没问题，不但没问题还相当活跃。徐白摸了摸白雀的脑袋，头颅无血肿，头骨很完整，初步判断白雀的脑袋很正常。

“你哪里不舒服？”徐白继续问道。

“我被人砍了一刀，又从马上掉了下来，现在头昏眼花，站都站不起来了，你说我会舒服吗？”白雀的语气不太友好。

“哪里被砍了？”

“你是不是医生啊？背上那么大的伤口你没看见吗？”白雀非常不满，几乎是用尽力气在说话，但是他非常虚弱，以至于声音小的可怜，难以充分地表达出他的难过和愤怒。

“呵呵，你背上的伤，我早就看见了。”徐白笑眯眯地说道，“但是或许你别的地方也有伤，我问你问题，是想缩短时间，尽快确定病情。我是来帮你的，你不必生气，好好回答就是了。”

“就是背上被砍了一刀！还有手好像摔伤了，抬不起来了！”白雀说着挪动了一下右手，疼得他直呲牙。

“那你的腿呢？”徐白用血管钳划过白雀大腿的皮肤问道，“还有感觉吗？”

“喂，我都说了是背上的伤，还有手摔伤了！你问我的大腿有没有感觉，这是什么意思？”白雀又愤怒起来。

“呵呵，你别激动。刚才听你说，你从马上摔下来，我只想确定你的脊梁骨有没有受伤而已！”徐白笑容依旧。

“有感觉啊，有点痒！”说明了情况，徐白的态度又很不错，白雀的敌意立刻消失，变得很配合了。

“腿麻吗？”徐白又问道。

“还好，不怎么麻！”

“能动吗？”

“能动！”

“来，动一个看看！”

白雀动了动双腿，还做了一个屈伸。徐白让白雀翻身趴在地上，他的背上已经血迹斑斑了，衣服的背面全都是血。徐白将白雀的衣服剪开，发现这道伤口从右侧肩胛骨的上缘往下斜行，跨过脊柱，直抵左侧肩胛骨的下角，伤口的长度超出了原先的判断，足足有二十厘米左右。

“你背上的伤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长！”徐白问道，“被谁砍的？”

“哎，是一个红脸大汉！这家伙拿着一把大砍刀，也不招呼一声，见人就砍！”

“红脸大汉，手里拿着大砍刀！呵呵，”徐白笑着说道，“那一定是关羽了！”

“哦，原来这家伙的名字叫关羽！我记住他了！”白雀的声音虽弱，但仍能从中感受到强烈的愤怒和仇恨。

“嗯，来，左右肩膀能动一动吗？”

白雀依言动了动。

徐白在观察了白雀的伤口之后，继续检查他的脊柱，一边顺着白雀的胸腰椎往骶骨处按压，一边问道：“按压的地方疼不疼？”

“不痛。”白雀回答道。

徐白仔细检查了白雀的脊柱，确定他的脊柱没有受伤，又将注意力集中到白雀的手腕上。他的手腕已经畸形肿胀，行动受限，一碰就喊疼，不用说，肯定已经骨折了。

“好了，”徐白站起来说道，“你很幸运，脊柱没受伤，背上的伤口虽然很长，但是伤得不深，比较严重的是你右手骨折了！不过没事，我可以帮你接好骨头！”

“那我怎么站不起来了，还头昏脑涨的？”

“那是你失血过多造成的！”徐白解释道，“尤其是你被砍伤了之后没有及时得到治疗，还在继续跑动，血越流越多，所以才会虚弱地站不起来。”

“那，你赶紧帮我治病吧！”白雀急切地说道。

“那是自然！”徐白笑道，“不用你说，我一定会尽力治好你，这是我的职责！”

这又是一次清创缝合，加上骨折固定，对于徐白来说，简直太轻松了。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大概一个多小时就做完了，背上的清创缝合才用了二十来分钟。

伤员实在太多了，需要紧急救治的不下三百人，徐白等人早已马不停蹄地忙碌开了。医疗队虽然人数不少，但是能够做手术的只有徐白、公孙旺、董凡这么几个人。无奈之下，徐白不得不有选择性地挑选一批病情最重的伤员优先救治，其余的伤员只能排队等候。

徐白连夜工作，不曾停歇。而刘备也没有闲着，不顾满身的伤痛和疲劳，在五更时分便和张飞一起带着四百来个鳄鱼骑士跟着皇甫嵩的大军杀向长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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