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睡好吗?”如沁抓住时机的问道。
“主子恕罪,奴才昨夜里从这怡情阁回去,见一起住着的几个婆子玩色子玩得开心,就不由得贪赌了几把。”
“哦,那这些书就拿给我,你且去歇息吧。”真恨不得这吴婆立刻就消失在她的面前,所以吴婆只一说到她少眠如沁就借机想让吴婆离开了。
吴婆听话的打开身上的包袱,几本书立刻就映在了眼前,让如沁的脸刷地就红了,“这些都放着,你去暗屋里睡觉去吧,倘若爷说了,自有我顶着。”
婆子千恩万谢果然向那暗屋的小门走去,有如沁给她撑着,她的腰杆也壮了一样。
瞧着婆子关了暗屋的暗门,如沁随手将那几本书放到了床角,再捡了一本展开来就放在枕头边,她才懒怠看呢,躲一时是一时,如今还是想想要如何找到采月,再医了她的脚踝才是,看婆子是压根也不知道她脚踝上的伤的。
那男人,想让她求他,她就偏不,痛又如何,将养着,慢慢总会好的。
真想把这书换成一本好书,也打发下她疼痛难忍的时间,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四顾而望,恍然看到了屋子一侧的那架琴,白色的轻纱上流苏垂挂着遮挡着那琴,是怕落了灰尘吧。
顿时如沁开心了,这琴便是她打发时间的最好的伴了。
扶着床沿再沿着墙壁如沁慢腾腾的向那琴走去,轻纱挑开时,一架玉身的古琴上雕着清雅的莲花,淡淡的蕊仿佛随风颤动着一样,七根透明的琴弦与玉身相映成辉,清雅却不奢华,可是只要懂琴的人皆知道这琴的珍贵。
这是一架玉弦琴,是天下难得的好琴。
瞧那琴上莹白的光泽,如沁便知道这琴倘若不是天天有人在打理,便是天天有人在弹。
可是昨天,琴是孤单的,因为无人弹它,便也无人懂它。
越看越是爱不释手,越是喜欢,手指不自觉的轻弹而去,刹时一道清透的声音响在屋子里,轻纱依旧舞动,琴声袅袅,曲目飞出,仿佛人间仙境般让如沁沉醉在一片氤氲之中。
心静而得以情生,脉脉的音曲飘出室外时,梧桐树下,一翩翩少年刹时呆住了。
步履轻移,那琴声让少年不由自主的向着琴的方向而去,愈走心愈是胆战心惊,曲子虽好,琴艺更好,可是这飞轩堡里谁人不知,那架琴是轻易动不得的。
难道是轻展轩允许的吗?
欧阳永君有些好奇了,好奇那琴声的弹奏者,那袅袅如烟的琴声告诉他,那弹曲者必是一个女人,而那每一个音符中又仿佛透着无边的哀凄与感伤,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呢。
脚步更快,转眼间怡情阁已在眼前,守在门前的两个家丁一见是他,只抱拳道,“二爷请留步,爷吩咐过,没他的口谕这怡情阁谁也不得入内。”
欧阳永君轻展折扇,儒雅中但笑翩然,“想不到居然有女人长住在这怡情阁了,这于大哥倒是一件大喜事呢。”话声未落,根本不管两个人的阻拦,纵身一跃,转眼就进了怡情阁。
“二爷……”两个家丁知道拦不住欧阳永君,谁都知道他与王爷感情一向交好,甚至比亲兄弟还亲了三分,更何况他的功夫也让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拦。
“大哥来了,自有我顶着,放心,不会让他动你们一根指头的。”
琴声依然,仿佛天外来音一般,越至近前,越是让人忍不住的为之而动容,那弹琴的女子一定是一个仙女样的人物吧。
没有推门,欧阳永君只站在那窗前的芍药花前,他不想打扰了女子的琴声,太动听了。迎风看着那月白色的花颤动在眼前,再配合着耳中的音乐,顿时让他神清而气爽。
如沁沉醉在音乐之中,一曲《凤求凰》是她最喜欢弹的曲目,也是白锦臣最喜欢听的曲目,真希望锦臣可以透过这琴声感应到她的心伤,只是,他可以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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