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涩一笑,握紧血玉,想起身动一动,长久的蹲坐让身体都发麻,双脚也不利索。
谁知道,一个不慎,整个人朝前倒去,一个不留神额头就磕在了地上,血玉也从我的手中滚了出去。
我当时顾不得自己头上流血,直接去拿血玉,就怕它摔坏了。
“幸好没坏。”
我松了口气,虽然现在和惊夔的关系这样,但我始终不想弄坏他送我的东西。
正踉跄着站起来,却又一只手快速的扶住了我,清冷的声音在黑夜中带动着心跳的节奏而想起。
“莫逢。”
我的心猛地一滞,继而快速的跳动起来,月光下,惊夔一身黑色,冷傲孤清却又盛气凌人,孑然间带着一种傲视天地的强势,但这份强势在触及到我的时候,又一一散去,蜕变的色彩被隐隐笼罩,衍生出一种如光的温暖,盖在我身,撼动我心。
我望着他,脑海里盘算万千的话在此时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唯有傻傻的望着他,傻傻的笑着。
“傻瓜,怎么又受伤了?”惊夔抬起手,冰凉的掌心覆盖我额头的伤,微微散发着暖心的温度,“怎么说都不听话。莫逢,我该拿你怎么办?”
细声的低喃,将嗓音压的很低,有种没有完全苏醒的沙哑感,低低柔柔的,勾勒着我的心。
“我——”我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每次道歉的态度倒是没人有你认真了。”惊夔轻笑,伸手敲了下我的头,随后弯下身将我拦腰抱起,宽大的袖袍将我整个盖住,“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惊夔。”我闷在他的怀里,睁大眼睛望着那张日思夜想的容颜,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家,我,我一个人会害怕,最近老是看到有很多鬼怪徘徊在我身边,虽然不接近我,但总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月色的光辉照入惊夔那双深不见底的瞳仁中,似乎要冲破他眼中的浓黑,却最终被黑暗侵蚀,让那双眼睛变得更加的深沉。
“放心,他们不敢伤害你。”
“可你不在,我总觉得心不安。”我抓住他的衣襟,恳求的要求道,“惊夔,你回家陪我好吗?”
“好。”他满口答应,我心头的喜悦还没有散发出来,就听到他继续说,“但再过一段时间,我最近有事,不能陪你。”
“你的有事就是弥月吗?你和她订婚,不是出自袁野的本意,而是你,惊夔。”
我的声音冷了下去,我不知道他的有事是什么事,和他认识以来,我知道他尚有一些事情瞒着我,但还是将许多事都告诉了我,可唯独和弥月的事,他始终一个字不提,而我也只清楚弥月在他心中,是特别的。
出自女人的敏感,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觉得不安生。
“莫逢,一个善意的谎言和一个现实的真相摆在你面前,你会选择哪一个?”
惊夔突然这么问,叫我所料不及,顿了许久才说,“现实的真相。”
“为什么?”
“虽然痛苦,却不会胡思乱想。”
惊夔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浮起一丝柔情的笑意,“可这个前提是等待、煎熬以及相信。”
他的话让我微微一愣,脑海里好像闪过什么东西,但速度太快,我来不及抓取,随后就觉得脑子变得混沌,意识也开始游离起来。
惊夔见状,双手将我紧了紧,声音越发的轻柔,“你累了,睡吧,我送你回家。”
“我不想睡,我想睁着眼睛看着你。”
我努力睁大眼睛,抵抗着突然来袭的睡意,可最终没能抵挡得住,倚在他的怀中,沉沉的睡去。
朦胧中,我感觉有人将我放在柔软的床上,随后从身后抱住了我,双手搭在我的肚子上,微微的凉意丝丝渗透过来,却并不冷。
“莫逢,不哭。”
仅是四个字却伴随我陷入了更深层的睡眠中,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正睡在我和袁野的家里。
顿时心头一喜,也顾不得穿鞋子,我赤着脚就往外走,“惊夔,惊夔——”
我叫着他的名字,发现他正开门进来,手里拎着早餐,见我醒来,微微一笑,扬了扬手里的早餐,说,“醒了就过来吃早餐。”
我欣喜的跑过去,坐在餐桌边上,好奇的问,“你不是每次都亲自给我做早餐吗?怎么今天用买的?”
袁野微微一愣,笑着说,“给你换换口味,你是吃还是不吃?”
“吃。”
我很开心,以前不觉得每天早上醒来看到他是这么的幸福,在这几日他的冷漠对待后,我发现,这样的近距离望见和碰触,是一种无形的幸福。
袁野不吃,安静的坐在一边望着我,我喝了一口牛奶说,“你今天没事吗?”
“晚点,现在先陪你。”
“哦。”
我低头继续吃早餐,脑海里却还是徘徊着怀孕的事,这件事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他说,但我依旧想问个明白,如果我真的怀了他的孩子,他是怎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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