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说错了,照片上的人我认识,其中还有一个是我爸,”我说话的时候有点伤感。
陆少校拧水的动作停顿片刻:“你爸?”
“对,”我把照片放到中间的圆桌上,打算等我的包晾干了再把照片收进去。
“你爸的照片怎么在这里?”
“他以前来过这里插队,我想他当年在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所以才导致了现在的惨状。”
我不想多说,便从陆少校手里抢过抹布,随后仔细地擦着屋里的床和桌子,擦的过程中又打了几个喷嚏。
我发现陆少校也在看那张照片,但是他拿起来之后看不出什么名堂,便又放下了。
他从床底下拿了一把刀,走到木屋门口的石头上磨了一会儿。
等我把屋子擦干净,发现陆少校已经在门口把火生起来了。
“喂,你也出来烤一下火吧,先把衣服烘干,”他朝我喊了一声,声音还是那么粗犷沙哑。
我不乐意了:“能不能别喂来喂去的,我叫马如意。”
我从包里翻出两件已经湿了的衣服拿出去烘,准备等烘干了就把身上湿了的换了。
陆少校看了我一眼,无奈地摇摇头:“等你把这两件烘干了,你身上这一身也差不多干了,因为你身上有体温,相当于两面烘。”
“……”他简直是个百科全书。
在烘着的时候,我又打了几个喷嚏。
“你要感冒了,”陆少校对我说。
“我知道,这是感冒的前奏。”
他淡淡地问:“要不要喝水?”
“确实喉咙有点难受,但是这里能有开水吗?”
“烧就可以了,”他言简意赅,还是一副看我是智弱的样子。
他去屋子里拿了锅,去潭子那边洗干净,又架起架子把锅搭在上面,很快水就烧开了。
我由衷地赞他:“你真是太厉害了。”
“这都干不了,还算什么特种兵?”
好吧,又是一副“看你真弱智”的样子。
我背包里有杯子,把旧的半瓶倒掉,装上刚烧开的,正要喝,陆少校突然把我的杯子抢过去:“等等,给你添一样东西。”
他拿起手电筒,就在附近的草丛里摘了一把草,洗了一下就扔进了我的杯子里,我忙问他:“这是什么?”
“一种草药,对感冒很有帮助的,当地人都喜欢用这个来泡茶,比你们医院常开的西药管用。”
我“哦”了一声,心里挺感激他的。
……
我喝着茶,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火堆,陆少校不时会去附近寻些柴火过来烧,我无话找话:“感觉你很有办法似的。”
“那是因为你笨吧?”他往火堆里加柴。
我有点不服气了:“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来边城这种荒凉的地方,我一个千金大小姐,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第一次来?”他的表情有些错愕:“好吧,说说你来这里的目的。”
“行,只要你替我保守秘密。”
他继续添着柴木:“我又不是什么长舌妇。”
我如实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他,简单来说,就是被现任老公设了局,嫁错了人,老公夺了我的家产,却不把真相告诉我,我为了找到真相,所以才来这里的。包括我怎么认识小皮,小皮再介绍黑土给我认识,然后我自己来到这个危险的地方。
听完我的故事,陆少校看我的表情居然没有鄙夷了。
不过他语气里还是看不出什么,他只是问:“你真的是大医院的医生?自己考的医学院,不是靠关系进去的?”
“还真不是!”瞧他对我的误解,多深啊!
“你平时不跟那些帮派的男人们混?”
“我过去一直混自己的名媛圈,但是现在发现帮派的男人其实也挺讲意义,不能把所有人一棍子打死!”
“你就这么横冲直撞地来了边城,又横冲直撞地闯进了黑竹沟?就为了找所谓的线索?”
“对!”
陆少校突然朝我竖了个大拇指:“不错,我喜欢有胆识的娘们。”
“娘们这称呼真难听,叫我马医生,或者如意。”
“……”
可能因为这里只有我们,又是这么恶劣的环境,这一晚我们对着篝火相谈甚欢,竟有一种患难与共的感觉。
……
身上的衣服干了之后,我还去了一次方便,再回来时,眼睛已经张不开了。
陆少校见状,不由地说了声:“你先去睡觉吧。”
“里面只有一张床,我去睡的话,你呢?”我问。
“你不用管我,我糙汉子,在哪里睡都一样的,再说这里需要守夜,我来守。”
我有点不好意思:“要不我睡上半夜,中途你叫醒我,换你来床上睡?”
“行,那你现在就去睡吧。”
我知道他未必会叫醒我,但如果我再不去睡觉,可能他会觉得我婆妈,于是便去睡了。
那一夜睡得迷迷糊糊,似乎一个晚上都在做噩梦,有时还梦到老爸,他说:如意,你一定要查清楚,一定要。我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却一直不回答我。
直到我从梦中醒来,却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我旁边躺着一具温热的躯体,再一看,我们的上身居然都是光着的,身上盖着他的长衬衣,还有我的衣服。
我吓了一跳,而旁边的人也醒了。
“陆少校,你……”我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这个时候不能慌乱不能喊叫,一来他不像色狼,二来我知道我们没有发生那种关系。
我躺着一动不动。
他先穿衣服,再拿我的衣服盖在我身上,随后他背过身去:“你先穿衣服吧,穿好我再告诉你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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