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奈看了秦子瑛一眼,她态度不算恶劣,只是关注点很奇怪。一般女人这个时候,关注的不应该是我男人出轨了么,为什么她言语间尽是对周裕深的维护?
护短护成这样,又怎么会让他去坐了三年牢,又被通缉了这么多天,还得自己出马去找嫌疑人?
“这照片跟我无关。我的笔记本和邮件原件都在宾馆,昨晚发送过邮件后一直没有动过,你可以派人去拿过来,看里头到底有没有这些照片。”林奈说。
“有人能证明,你确实发的是你笔记本里的原件吗?”秦子瑛说。
林奈顿了顿,如果告诉秦子瑛,昨晚她发邮件的时候,其实周裕深就在套房里,怕更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我破坏贵公司的发布会,对我,或者说对我们杂志社有什么好处?况且这个账户,也并不是我的私人账户,很多人都知道密码,包括宋总。”林奈换了个方向解释。
秦子瑛顿了顿,转向一侧,问道:“阿深,你怎么看?”
林奈从进来后,注意力一直在秦子瑛这。压根没有注意办公室还有别人。她扭过头,看到一个男人靠在背光处的沙发里,手臂随意搭在沙发靠背上,姿势很闲适。
他站起来,几步走到秦子瑛身边,看了林奈一眼,隔着桌子朝伸出手说:“你好,我是周裕深。”
他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作态,她晓得他是在警告她。在秦子瑛面前装作不认识。
看来西部的事,宋文意尽管对她和周裕深的关系有怀疑,但并没有对秦子瑛透露。林奈觉得很腻烦,她为什么要替他保守秘密?为什么要受他摆布。
林奈抬起眼皮望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周裕深沉沉的看了她一眼,收回手去,站直了,对秦子瑛说:“现在也问不出什么结果,等宋文意清醒后再说吧。”
秦子瑛轻轻的嗯了一声,转而对林奈道:“林小姐,你或许觉得冤枉委屈,但这件事对盛英集团,对我和我丈夫影响很大,所以还请你近几天暂时留在g城,公司这边会安排你这几天的住宿,请你保持通讯畅通。等我们跟宋文意沟通过后,会再联系你。”
林奈站起身,冷冷道:“如果我不想留在这呢?”
秦子瑛大概很少吃瘪,她本一直是盛气凌人的态度,皱着眉,面色不太好看。
周裕深开口道:“那盛英集团会以诽谤罪起诉你,我想就是你们杂志社的社长在这个情况下,也会留下来协助我们把事情弄清楚吧。”
林奈觉得胸口一阵发凉。
她尽力在秦子瑛面前冷静自持,不卑不亢,但仍然抵不过周裕深这毫不留情的几句话。
林奈转身往外走,嘴角一直挂着冷笑。到外面,不知从哪里灌进来一股风,林奈抱了抱胳膊,扭头看外面,好像下雨了。
一滴滴飞快的打在落地玻璃窗上,又滚落下去。
她站在怔了几秒,想起三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天,在这栋楼里,她第一次见到周裕深,那时候以为顶多一年时间,她就彻彻底底能得到自由,没想到三年后,她还被困的死死的,现在竟然还被人威胁要起诉她。
先前那个女职工跟上她,客气的说秦子瑛安排她送她宾馆。
林奈也不太认识这栋楼的路,点点头顺着她了。
回到旅馆,那女职工委婉提出要带走林奈的笔记本,那笔记本是公司公用的,没有杂志社的机密,也没有什么她自己私密的东西,林奈懒得纠缠,也就随她去了。
下车时淋了点雨,林奈冲了凉,又点了个简餐。服务生送餐过来的时候,顺便问需不需要打扫一下,因为早上这个房卡主人特地嘱咐不要进去清扫。
林奈自己没有嘱咐,知道大概是周裕深,也没有在意,只挥了挥手说随便你。
那服务生从周裕深住的那个房间出来的时候,问她:“请问这个还需要吗?因为是丢在地上的……”
林奈挺饿了,吃着东西匆匆扫了一眼,是一板开封过的药片,用透明封口袋封着,上面是外文,她也看不懂。不晓得是不是周裕深留下的,她指了指茶几:“放那吧。”
服务生关门出去,林奈打开电视,本地电视台正在播当地新闻,有一则关于秦明泰葬礼的。大概是昨天的采访,提到葬礼上消失已久、还背着嫌疑的秦家女婿周裕深在葬礼上露面,似乎引起了现场的一些动乱。
好些秦家人对周裕深出现在葬礼现场很是不满。
只说现场动了手,有一些受伤的。后来封锁了现场,记者也没有得到太多内情。
镜头换来换去,林奈没有看到周裕深,倒是看到宋文意的脸一闪而过。
还有秦子瑛戴孝站在灵位前,面无表情的,不晓得是哀伤过度还是麻木了,林奈甚至觉得她没有今天发布会上表现出的哀伤。
林奈关掉电视,虽说清者自清,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周裕深都能被人陷害成杀人犯,她一个小小的摄影师,背点黑锅又算得了什么。
她想了想,给宋文意拨了个电话,但一直没有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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