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盛家老两口呆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难熬的,这两人都是颇有涵养的人,说起来话来即使是闲聊,也是一板一眼,透露着规矩。
她生怕在对方面前出了什么差错,惹得对方不悦。
“你父亲的情况如何了?”一直在旁侧把玩着手中的瓷杯,半天没有开口的盛寻南突然缓声问道。
她的笑里不免有些苦涩:“家父身子一直不太好,这次突发住院,病情好不容易才稳定了下来,医生也只是说观察观察。”
对方的发问突然将她拉扯回了现实之中,她差点忘了医院早就给父亲下了结论,说他命不久矣。
可这般叫人心碎的话语,她不愿从自己的口中吐露。
而且父亲的情况同叶氏的存亡也有着重要的关联,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叶氏的发展,断不是能够随便说出口的。
盛寻南抬眼瞧了叶安然一眼,随即宽慰道:“你父亲的事不要多虑,会好的。”
正说着话,盛行禹带着有些匆促的步伐推门走了进来,离着约定的时间还差两分钟,堪堪赶上了午饭。
他额头微微渗出汗意,显然是一路赶过来,拉开椅子在叶安然身边坐下,口中带着歉意道:“对不起,工作的事情脱不开身。”
“没事,时间刚好。”她随即报以笑容。
话虽是对着叶安然所说,但却是向在场的三人致歉。
祁红低垂着眼眸漫不经心地整理着面前的白色绢帕,声音里透着几分冷意:“约好的时间,提前十分钟到是礼仪,掐着点慌慌张张赶来像什么话。”
倒像是习惯了对方这般苛刻的要求,盛行禹有些无奈地笑道:“下次不会了。”
他平日都是遵循着女人的教导,不管是赴约还是其他处事之处,都格外严谨如一,处处透着风度教养。
若不是这几日工作忙得有些难以抽身,也不会堪堪赶着时间到来,被祁红几句责怪。
菜虽说已经点好,但制作精美的菜品自然要花费不少的功夫,离着上菜还有着一段时间,显然盛家老两口是想趁着这个时当扯扯家常。
祁红端着瓷杯,手指在杯沿上轻轻摩挲着,随即不紧不慢地开了话匣子:“你今年多大了?”
“今年二十四岁。”她微微含笑道,自己比盛行禹要小四岁,说起来男人也是差不多要结婚的年纪了。
这么一说倒是惹得二人有些许的惊诧,虽是瞧着年轻貌美的模样,却未曾想叶安然干练利落的表现之下,竟是二十未过半的年纪。
那份稳重和坦然倒不像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能够展现出来的。
盛寻南有些赞许地感叹道:“那时候瞧着你,还是一个不醒事的小孩子,跟在你父亲身后,还不及他腰高,如今都已经成了一个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出落得也格外标致。”
男人一番夸赞,落到祁红的耳里便显得不那么悦耳,她微微横了对方一眼,立即将话头岔开:“倒也是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你跟行禹有没有什么打算?”
叶安然侧头同盛行禹相对视,对方随即领会般轻轻颔首示意,她正色道:“我和行禹现在工作都挺忙,还不顾上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恐怕不是结婚的好时机。”
她和盛行禹的婚约是打小订立的,虽说是带着几分玩笑意义的娃娃亲,可到如今却像是一个不可反悔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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