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你进屋休息。”高敏伸手想要去碰轮椅,却被对方一句话截了下来。
“不必了,这些事情叫老陈就好了。”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疏离和冷漠,“你的东西我已经叫佣人搬到别的房间里去了。我现在身子不舒服,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要扰着你睡觉了。”
表面上看叶盛年似乎是对她关心有加,但其中的隔离高敏又会怎么察觉不出。
佣人听到召唤匆匆地赶了过来,将叶盛年推进了屋内。
他微闭着眼眸,有些浑浊的液体湿润了眼角。
那些过往旧事,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地了。然而现在每每想起,却仍像是牵扯神经一般止不住地疼痛,心里的酸楚拼命地向上翻涌,似乎在昭示着那时候的不平静。
如果没有遇见高敏就好了,叶盛年不止一次地这么想,他只是想同自己心爱的女人平平淡淡共度一生。
在暮年的时候,同她在昏黄的夕阳下静静坐在海面无波的沙滩上,相拥看着那抹阳光慢慢沉入地平线。
而如今,身边再无她相伴,连自己和她的女儿都要叫人白白欺侮。自己尚且能够看见的地方倒还能趁着苟延残踹之际为她主持公道,但不知道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叶安然又吃了多少苦头。
他只要想一想,便觉得说不出的心疼。
高敏想要去扶轮椅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睁睁看着叶盛年叫来佣人将他推走。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连那点客套的习惯也不愿再讲,想要清晰干脆地同她划清界限?
她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不过是一时恼怒嚷嚷了几句,叶盛年便要同她分房而住,仿佛是不想和她牵扯上丝毫关系,要离得远远的一般。
叶盛年啊,叶盛年,那个女人到底在你心里留下了怎样磨灭不去的东西,叫你即使二十年的时光流逝却仍是对她念念不忘?还是说男人瞧见同她一起生下的叶安然,突然被勾起了过往的点点滴滴,猛地忆起了旧情?
高敏不明白,那个女人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却还是始终阻碍着她的幸福。她也好,她的孩子也好,都成了自己通往美好未来的一块绊脚石。
她脑海里浮现出叶安然那张同那个女人几分相似的脸庞,心里浓浓的恨意非但没有消减,反倒愈加滋生。
既然你不叫我好过,我岂会轻饶了你
明晃晃的阳光照在房间的窗沿上,透过橘黄的窗帘折射到床上,光线刺眼得叫人难受。
叶安然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悠悠然伸了个懒腰,眼前的视线渐渐在雪白的天花板上聚焦。
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她几分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四下打量了几下屋子里的成设,才想起这是在沐优优外边租的公寓里。
她打了个哈欠,走到隔壁的房间里看了一眼。沐优优还在熟睡,裸露在被子外面的白皙手臂紧紧抱着枕头,细细的睡裙衣带滑落下来堪堪落在手臂上,透着几分性感。阳光轻轻洒落在她身上,长而密的睫毛在光线下熠熠生辉。
她倒是清闲自在,叶安然嘴角轻轻弯起,转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那晚从葵玫出来,天色已经黑近,沐优优便嚷嚷着要她在自己的屋里住下,想着若是这个时间点回去,免不了要被秦姨一阵唠叨,叶安然也便应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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