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靳城,”她一字一句咬得真切,然而每个字都像是狠命钉进了心脏一般,汩汩地淌血,“我们俩从头到尾都不过是金钱交易,各有所需。三年期限已满,我已经没有必要呆在你身边。这是最后一次,好聚好散,我就不收你的钱了。”
她缓缓地说完这段话,似乎呼吸都有些不通畅,难受得眼睛泛红。
她看着男人的脸色一点一点地阴郁下去,裸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因为攥紧拳头而青筋突起。
“很好,”席靳城的唇角扯出一个弧度,但那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叶安然,好一个‘好聚好散’,你对你所有的金主都是这么说的吗?”
“金主”二字出口的时候,他不自觉地微微蹙眉,似乎感觉将自己同那些男人划分一类是一种亵渎。
他对叶安然难道仅仅是欢好和玩伴,他觉得不对,却不知哪里有错。
叶安然轻轻嗤笑一声:“否则你又是怎么觉得的?”
他眼里的怒不可遏已经昭然若揭,嘴角的笑意残忍而又决绝:“我觉得既然只是交易,不给点辛苦费实在过意不去。”
席靳城猛地起身,将散落的衣物捡起,穿戴整齐,又恢复了往日干练沉稳的模样。
然后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像是要看见骨子里般地狠命。叶安然未着半褛,用被子遮住身子毫无畏惧地回视。
良久,席靳城从身上摸出一叠支票,拿起桌上的唰唰唰写下一串数字,在末尾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撕下支票,整个过程动作连贯潇洒得好看。
然而随即支票便被用力甩在了她的身上,留下的话语也是残酷至极。
“这方面我向来阔绰,不需要叶小姐替我节省。”
看着男人决绝离去的背影,叶安然只觉得从心底升起的一种无力感包裹了全身。她倦了,难受得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明明是心爱的人,却迫不得一步步生生将他推开。
支票上的金额再怎么可观,心里却是一点喜悦也未曾感受到。
她支起身子,步子有些踉跄地走进浴室,打开花洒。温暖的水撒到身上,她环抱着手臂,脑袋埋在胸前,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几分钟后,她从浴室里走出,捡起衣物一一穿戴整齐,拢起发梢,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个时候不是她颓败的当头。
叶安然打车一路到了公司,走进办公区几乎是气势汹汹得朝高敏的办公室杀去。
发觉她到来的凯蒂急匆匆地追上步伐,然而话还没出口,便被叶安然打断道:“高董事在不在办公室?”
虽说是发问却带着一丝笃定。
自从父亲叶盛年因为身子骨不适只能在家养病后,高敏便仗着手里也握着些股份,又是叶夫人的名号,在公司里划了一间屋子美约其名是办公。
实际上在搞着些什么勾当,叶安然都不想去搭理。
“在。”凯蒂连忙答道。
她嘴角噙着冷笑喃喃道:“在就好。”
几乎是疾步来到了高敏的办公室门前,旋开门,慢条斯理地走进去。
高敏此时正坐在真皮办公椅上,半仰着头手里不知道拿着哪一份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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