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逐镜给无洛选这玩意的时候楚非凉也在场，自然是知道这东西来历的，再怎么说也是逐镜给予无洛的一番心意。
毕竟说实话吧！楚非凉是鲜少见逐镜给谁准备礼物的，即使是他这个多年的好友也没这等福利。
当然，归诉尘例外。
无洛接过那恢复成原色的长鞭收进掌中，点头又是一声“多谢”。
这边无洛前脚刚走，逐镜后脚便踏进了药庐，带着一身的酒气和两个酒坛子。
楚非凉被逐镜那一脸那个啥不满的表情给郁闷到，问：“这个时辰怎么有空来我这？”不是和归诉尘共赴云雨去了么？
好吧，即使已经完事了也应该多留些时辰温存嘛，这般乱闯乱逛很有未尽人事之疑。
逐镜将酒坛子往楚非凉手里一塞，自己抱着自己那坛仰头就是灌了好几口，也闷着不言不语。
楚非凉用手肘撞了他一下，顶这一张好下属排忧解难的脸，再问：“逐镜尊者又是为何心中郁结啊？”
逐镜望了楚非凉那似笑非笑的眉眼，有几分气愤这小子的幸灾乐祸，但还是选择开口，终是缓缓而言：“我对他，没有那种冲动。”
楚非凉明明听懂了逐镜意指的“他”是谁，可是就是装傻的问着：“他是谁？”
逐镜愤恨剜了楚非凉一眼，又给自己灌了口酒，道：“归诉尘。”
他将归诉尘摔上床榻之后，衣衫解了大半，可是看着他那模样，竟然没有半分情动，于是打了退堂鼓。
这般说来也挺可笑，可是在之前抽打着无洛的时候，归诉尘在一旁各种哀求，明明是很有快感跃跃欲试的。
头一次听说逐镜从床榻温柔乡里面退缩出来呐，还真是有趣。
逐镜忍着大笑一场的冲动，详装淡定并且假模假样分析着：“尊者你兴许是最近过于操劳，精力不济。这也无事，待我帮你开几副调养圣品好好补补。”
逐镜简直有撕裂归诉尘那张笑脸的心，这混蛋是变相说他“不行”，还补一补，简直耻辱。
楚非凉当然知道适可而止，看到逐镜正欲发难，即刻调整出状态，一脸的真挚：“想必是逐镜你念着他当年相救的恩情，不想逼迫于他。”
“说清楚！”
楚非凉拿出好友的姿态，拍了拍逐镜的肩膀，连尊称都省略掉了：“这样来说吧！逐镜悉熟情事这些年，上过你床榻的男男女女不计其数，可是逐镜有对他们产生过半分情愫么？”
逐镜哼笑一声，表示楚非凉这问题问得低弱。
那些是什么东西，怎么能令他产生情愫？
楚非凉接着道：“没有！所以说白了他们那些也只就是你的发泄工具。可是归诉尘不同，归诉尘乃是逐镜你的心爱之人，对待心爱之人情至深处自然会连碰触都变成一种亵渎。逐镜又怎么忍心将他置于与那些工具作用相同？”
所以将归诉尘扒光了看着他的胴体也没有强烈索取欲望的原因是因为太爱他了？
逐镜有点被楚非凉这牵强的理由扯昏了头。
“情至深处？”因为情至深处所以不忍碰他？所以即使在结识归诉尘几十年也没有强烈占有他的想法甚至是行动，只是因为那所谓的“情至深处”？
楚非凉看着逐镜那比刚进来还郁闷的脸色，还是点了点头肯定方才自己的分析结论。
“正是如此！”
逐镜表示不予置否：“那为何寂洛与十夜那老鬼情至深处却是日夜不计场合缠绵？”你当他逐镜是傻子么？拿这么个破借口搪塞。
楚非凉砸了砸嘴：“一般情爱应当是魔上与十夜那种情况，但是逐镜这样也是有的，只不过比较少数。”
楚非凉其实有些心知肚明，没冲动什么的要么就是前面说的情至深处不敢亵渎，要么就是压根就不喜欢那凡人。
可是给他说后面那一种可能的话，相信逐镜更加不会接受。
逐镜想方设法迁就着归诉尘和将他安置在修罗幻界，连逐镜自己都将那份意思定义为“钟爱”，楚非凉又怎么会站出来将逐镜这一想法给否决呢？
毕竟这么多年，能让逐镜坦言说入得了眼的，归诉尘是第一个。
更何况，心意如何该是由他们自己决定和确认。逐镜现今虽是如此觉得剪不断理还乱，但是，总有捋得清楚的那一天。
第049章：参考
逐镜简直想摔坛子骂“狗屁”了。
楚非凉洞悉，抢先而论，四个字撇清关系。
“仅供参考！”
反正他一己之见给到这里了，其他的就由逐镜自己定夺，爱信不信。
逐镜从药庐出来，带着更加郁闷的满腔怒火。
临走前楚非凉还挺好心的提醒，叫他有什么不要憋着，还是找个什么发泄一下，免得不得纾解弄得要自绝经脉那么悲惨。
逐镜没走几步，很快就决定好了目标，健步如飞。
无洛带着一身的伤回到那个破屋里面，正准备照楚非凉的吩咐煎上一剂伤药调节一下气血。
门就那么被逐镜从外面推开，带来一身的酒气。他将手中的酒坛子往无洛脚边一摔，厥着冰冷的笑看了过去，透着无形的危险。
无洛心中一秉，亦察觉出不妙。
这背上稍觉舒缓，实在是怕着逐镜又来多做纠缠，并且毫无章法。
无洛冥思一番呆愣了一会，逐镜却已然找到了借口，训斥着他的迟钝:“怎么见着本尊也不知道下跪行礼了？”
既然逐镜都开口要求了，无洛压根就没有不照做的权力。
逐镜话音刚落，无洛没有半分迟疑曲了下腿，跪了下去。他头微低，将脸上那因为扯动伤口而产生的痛楚掩去，声音却难免带着些颤抖:“参见尊者。”
逐镜挑着眉眼靠近，有听到无洛因为伤痛而逐渐加重的呼吸，带着微弱的克制之意。有闻到无洛身上，敷着外伤药的气味。
逐镜也不知道楚非凉采用了什么材料制成的药膏，竟然透着一股还算好闻的幽香。
逐镜横眉竖眼，问：“知道疼了是么？”
无洛低低应和，很简单一个“是”字。
“哼！你倒是挺有底气。怎么？不服？”听到无洛的回应，逐镜又是一声冷哼，伸手一把将无洛从地上捞了起来，几乎是习惯性的擒住他的下巴往上提，好更清楚看清他的狼狈之态。
果不其然，看到无洛咬着牙齿下颚僵硬，面色没有一点放松大气都不敢喘的模样。
他眸色染上半分湿意与嫣红，或许是因为逐镜这毫不轻柔的拉扯而又牵动了疼痛。
逐镜皱了皱眉，仿佛有些苦口婆心的意味道：“怕疼便该长点记性。”不要一次次触及我的逆鳞。
无洛换了口气，虚弱的扯动唇角道：“无洛谨遵尊者教诲。”
逐镜感觉这真的是一句很讨厌的话，透着无尽的敷衍。
他手下一个用力，仿佛要将无洛的下巴卸下来一般。
“既然这张嘴这般不讨好，那就给你废掉，免得招惹是非。”
无洛难受的张着嘴，牙齿上是方才自个咬破口腔内壁而沾染上的血液，以逐镜的角度，正好看个真切。
逐镜不知为何忧心，然后将拇指划进无洛的嘴巴里，竟然试图擦了擦他的贝齿。
无洛惊愕，拧了下头在慌乱中用舌尖扫到了逐镜的手指，却已经顾不得其他。
“你···干什么？”来自于无洛的惊叫，即使声音不是很大，但是那份不可思议表达得很清楚。
逐镜捏了捏手指尖的滑腻，还有那份还保留着上面的触感。
温热得几乎要将什么东西点燃了。
他突然明白过来，就是这样强烈的冲动，竟然是来自于对无洛的蠢蠢欲动。
逐镜没有回答，却在下一刻将无洛一把按压在那块大木板代替的“床榻”上，并且撕扯着他的衣裳。
“嗷···”
无洛这次实在是吃不消。他整个背贴着硌人的木板没有一点缓和作用，疼得嚎叫出声。
逐镜却是充耳不闻，自顾自去扯着无洛裸露出来，胸前缠绕得有好几层厚的绷带。
无洛已经疼得全身都没了力气，哪里还能反抗。
“叫得真好听！”逐镜幽幽而道，“嘶啦”一声已经撕开了绷带最上面的一层束缚，再接再厉。
无洛沁着冷汗，仰着头感觉那带子都要勒进肉里了，他搁在木板上的手指曲了曲，一股要阙进去的倾向。
逐镜看他这模样反而欺虐之意更盛，一手压按着逐镜的心口用力，摆明着不怀好意。
“再叫一声来听听。”逐镜这般要求着。
无洛紧锁着眉宇，整个脸都要扭曲开来，也正如逐镜之意，又呻吟了一声。
“现今倒是听话了。”逐镜似乎心满意足，右手一扒，无洛胸前的最后束缚被扯开，带着药香被丢在一旁。
无洛挣了一下，右手的指甲断裂在木板里面，同时将脸侧到一边，似乎企图不让逐镜看到自己这般快要落泪的神色。
脸还是被逐镜残忍的扳了过来，逐镜低头看到无洛发抖并且泛白的唇，已经没有血色的脸，还有紧闭的双目，以及眼角下滑过的泪痕。
有血腥在空气中盖过了药的味道，充斥在逐镜鼻尖，莫名的好闻。
逐镜舔了舔唇，已经有些口干舌燥了。
碰触到无洛肌肤的触感一直不错，即使曾经他在他身上留下不少伤痕，可是，无洛那般体质，似乎永远都不会令之结疤一般，光滑依旧。
无洛被迫转了过来，睁开的眼睛已然被疼痛折腾得赤红，然后他清楚看到逐镜那带着别番意味的注视，不由吓得瞳孔往外扩大了一圈幅度。
逐镜倒也不紧不慢，手指拂过无洛的眼角，触及到那里的湿意，还带着无洛泪与汗的温度残存。
逐镜眯了眯眼，转手而上将无洛的发带扯开，任着他的黑发散了下来。
说实话，自从第一次见识到无洛这般模样，便总觉得那发带系着是煞为碍眼的。
如今算算，之前那么多次机会都没跟无洛想做到最后，这次，必须得水到渠成了吧！
逐镜打定主意，扬了扬唇，给无洛下发通知一般嗤道：“这可是你自找的，无洛。”
无洛本就紧张的神经因为逐镜这句话而绷得都要断掉了一般，全身都疼得厉害，眼前一阵昏黑。
无洛狠狠咬着牙齿，惊觉逐镜话音刚落，手指已然顺应着那话而动作起来，拆解在他的腰带。
逐镜的手指落在无洛的小腹上，还往下滑了滑，意味明显。
都做到这个份上，无洛已经没有敷衍自己的理由了。他忍着周身牵扯的痛哑着嗓子好不容易才吐出两个字：“住···手···”
这般抗议毫无力度。
得到的回应是逐镜狠狠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无洛疼得身体缩了缩，双腿绷着，简直想将自己缩成一肉团一般决绝。
逐镜也不急，扣着无洛的下巴晃了两下：“看来上次帮无洛你增长的经验还是有用处的，此次也无需本尊多做解释，你却心知肚明了。”他这番行作，是欲意何为，相信无洛已然猜测出来了，才会这般抗拒。
无洛默不作声，拧着身子一副装瞎子聋子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逐镜却明显不会让他这般舒坦，可是这般就能敷衍过去的，然后警告出口：“你尽管不乐意，可本尊想做的还是会做。若是在你这里得不到满足，那个叫离的小鬼也难逃这般厄运。”
离。
无洛听到这个名字，身体抖了抖，头昏脑涨得更甚。
“不要···”不要碰他。
逐镜明显知道无洛的在意，继续轻描淡写阐述：“哦，或许那小鬼也如同你这般挣扎抗议，那也没有关系，我想冥界的那位黑无常大人应当是比你们都要识时务的……”
无洛有气无力，低声争议着:“够了……不要再说了……”
真是有够卑劣，故意将离个闻人亦扯上，不是就为了威迫于他。
逐镜冷笑一声，看着无洛那逐渐缓和下来的身子，想着他应当是要动容的，于是凑到他耳侧吩咐着:“放松些。”
很简易的三个字，无洛听着却如同被千斤重石压迫胸口一般，沉重无比。
第050章：玩物
见无洛还无半分动作，逐镜继而提醒道:“你该知道，本尊向来耐性不好。”不要让他再重复要求，机会有了就该好好把握，不然到时候痛的哭的还不是你无洛。
无洛喘了口气，如逐镜所希望的那般卸去了那好不容易攒起来抗拒。
身体的放松令伤口撕裂得不再那般厉害，只是那些还没得以修复的裂口很自然躺着无洛的血液，腥味更甚。
逐镜沉迷在那种凌驾与无洛尊严的快感之上，将他扶了扶，手掌而上，划到无洛的后背，触及到那里的血迹斑斑，以及伤痕累累。
没有心疼，却是更多得意以及欣赏他的罪有应得一般。
逐镜的指间轻易厥进无洛的血肉里，如愿以偿感受到无洛隐忍着“唔”了一声，以及轻微的抽搐着。
血肆无忌惮淌过逐镜的指尖，手掌，手腕，蜿蜒而下。带着无洛的体温一点点侵蚀逐镜的理智，令之意乱情迷。
这是他对着归诉尘迸发不出的情绪，原来归根究底都是因为无洛。
这个发现令逐镜又好好考量了一下楚非凉的话。
归诉尘是属于放在心间上却不能亵渎的，但是无洛这般低下的存在，也就仅供他逐镜凌虐取乐，以及发泄情绪。
即使在之前，逐镜觉得他甚至连爬上自己床榻的资格都没有。
但如今来说，只当做一个玩物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当初无洛不是正义凛然不齿于他逐镜遵循寻欢作乐的天性么？
还有阴差阳错和归诉尘欢好的那一次。
连他都舍不得碰触逼迫的归诉尘，凭什么就由着无洛压在身下糟践？
无洛算个什么东西，出生卑微修为弱损能力不济。
他有什么？有的只是那自以为是的冷傲和两面三刀的阿谀奉承。
他不是自认为十夜和冥帝都对之维护有加么，这次就看看，谁还能插手帮他逃出生天。
逐镜一番思绪过后，阴冷更甚，另一只手直接撕碎无洛的裤头。
布料撕毁的声音在无洛的耳际显的莫名清晰，击打着他的耳膜，即使头痛欲裂。
所有不甘不愿如今都是虚幻。
正如逐镜之前所言的，他想要进行的，都会继续下去。至于无洛的意愿，皆是徒劳罢了。
逐镜似乎越想越气，唇角厥着的幅度越发阴冷，最后干脆扣着无洛的后背仿佛要将他那一处的皮肉撕扯下来一般。
意料之中无洛终于按捺不住，咬破唇壁“啊”的惨叫出来，头仰着又往后倒，重重磕在木板床上，天都塌下来一般暗黑。
无洛狠抽着那口气，颈项间的青筋都显出来，脸却没有一丝血色，惨白中透着令逐镜愣了半刻神的凄美。
无洛的黑发凌乱散在脑后，那双向来带着自我意识过甚的眸已经被刺激得没了焦距。
汗泪纵横。
“唔···呜···”无洛或许是支撑不住了，鼻腔间溢出低低的抽泣。
他是恨不得晕死过去，可是五感却那般清晰放大，似乎永远都找不到终结。
逐镜看他那不堪重负的模样，不动声色将被无洛压在背下那只曾经乱作的手抽出，即使已经被无洛鲜血染得看不清原色。
无洛又弄着眉头哼了一声，显然是未得半分纾解。
讥笑在逐镜唇边溢出：“这就受不了了？那之后更激烈的疼痛，你该要怎么承受呢？无洛。”
无洛抖着唇，半天才吐露出完整的语句，最卑微的哀求着：“你···你杀了···我吧···”
“呵···”逐镜听着无洛这般痛苦不堪一心求死的言辞，动着右手小指的关节“咯”的响了一声，点头应和显露出大度：“行，如你所愿好了。”
无洛还来不及呼气觉得解脱，逐镜转着话头声音又在耳侧想起。
“你死了那便由那个小鬼来代替好了，他那模样，哭起来应当会比你有趣万倍。”
“不！”无洛竟然生出气力低叫着，一口否定逐镜不怀好意的提议。
逐镜倒是喜欢死了他这莫名生出决然的反应，即使一手的血还未干枯，也顺着拍了拍无洛的脸，悠悠然道：“不错，气力还挺足。”
那个小鬼还真是管用，一捏一个顺手。
逐镜附在无洛耳侧，不缓不慢提醒着：“那我们继续。”
呼吸的温热刚刚散去，逐镜所谓的继续已经开始了，他的舌尖从无洛的右脸开始触及，轻舔着那一处方才沾染上去来自于无洛的血迹，蜿蜒而下，漫到了锁骨，心口。
酥酥麻麻的触觉温热粘稠，带着莫名其妙的轻柔，似乎抚慰。
无洛心慌意乱，呼吸乱成一团。
“砰砰···”
无洛心脏跃跃敲击着胸膛，以逐镜那亲密贴近的位置，将这反应听得真切。他顿了顿，抬起头凝视无洛那张复杂克制的脸，揣测了一会，浮出了一个轻蔑的笑：“无洛，你是倾慕本尊的吧？”
这问题在之前逐镜便有问过，那时被无洛一声冷哼给否认掉了。
也不是无迹可寻，无洛上次醉酒念叨着他的名，以及曾经提起关于十夜所说的月老红线，还有如今这般，很明显有了动情之态的表现。
若不是有非分之想，心脏跳跃得那么快做什么？又提什么他们间的姻缘？
逐镜自我感觉良好，未觉自己的言论有丝毫不妥。
他是有足够的魅力与能力，得到那些卑微者的恋慕，即使他并不稀罕。
无洛已经没有讥笑的力气了，他在听到逐镜这明显脱离现状的疑问，咽了咽嘴巴里的血水，妄图缓解喉咙间的干渴。
他的反问转达到逐镜的耳中，低哑着嗓子，连声音都变得不一样了：“是与不是，重要么？”
逐镜几乎没有考虑，直接三个字回答：“不重要！”
无洛其实是有期待的，期待逐镜说一句重要，只是他这般否决也是理所应当。
傲慢如逐镜，又怎么会容下他一直叫骂着不是东西的存在呢？
无洛暗笑着自己痴心妄想，然后仰着头眼睛看向他处，费力扯了扯唇，套用了逐镜惯用的词汇道，故而轻飘飘言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为何要对你倾慕？”
不算很长的话语，却仿佛用力了无洛一生的气力。
逐镜听着没有即刻表现出愤怒，而是愣了一下。因为无洛这般言论，很明显触及他逆鳞的言论，摆明着不知死活。
逐镜意识着，这其实是无洛一直以来都想吐露的真心言论吧，没有那份顾忌虚假，如今是准备鱼死网破摊牌的节奏？
还真是难得。
逐镜想到苟延残喘这个词，然后没有一巴掌抽过去。他竟然因为无洛这一句貌似头昏脑涨吐露出的话而砸得兴奋了几许，稍嫌燥热将自己的衣衫领口扯开，按着无洛瘦弱的双肩骨，贴近。
他阴沉的眸色中带着几分情动，挑着那些暧昧变得言辞不忌：“本尊是个什么东西，会让你体验到的，无洛。”
该来的逃不掉，逐镜一开始转过来无洛这边的打算便是如此。
发泄情绪，以及某些在归诉尘那边得不到宣泄的欲望。
那些破土而出的念头一旦形成，逐镜找到了说服自己的言辞，理所应当得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被逐镜压着的无洛难免再一次绷紧了神经，僵硬着妄图维持那一点点残破不堪的意愿。
“你也就只有这般用处了。”
逐镜嗤笑一声，手法娴熟，但动作利落粗暴撕扯着无洛的那一份坚持。
之后那些蛮横无理压迫着越演越烈。
无洛的天塌下来了。
他那颗其实在十夜似真不假讲着他与逐镜另一番牵连的时候还带着几分期许的心，被逐镜那毫无温情的动作和言辞碾展得四分五裂。
那些撕裂的感觉不单单只是在身体上的，无洛的意志同样被逐镜带着目的性的摧毁着。
之后无洛抖着被自己啃咬得血迹斑斑的唇，呼吸都要断掉了一般开始求饶了。
只是逐镜毫不理睬，他将那些悲鸣当做笑话一般看待，揉虐着越发快感肆意，怎么可能就此罢手？
无洛最终惨叫凄厉，痛得晕死过去，离结束却是远远不够的。
傻瓜，本便没有所谓的公平。
有些人单单是毫发便价值千金，握在掌间怕摔，含在嘴里怕化。而有些却即使是将心肝肺肺肾全数掏出，也只有被践踏得一文不值的地步。
还能祈求什么呢？
那些其实有崭露头角的情和意，被逐镜所带来的强迫和疼痛碾得连渣都不剩。
无洛用他最后的神智在心间给自己烙了个印：那些可笑又可悲的念头，不会再有了。
第051章：质问
几日后。
归诉尘冲到逐镜面前一把将他手中的茶杯打翻，气势汹汹质问着：“无洛呢？”
他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的踪影了，而且他有偷偷跑到之前无洛住的地方去查看的，空无一人。
茶水摔在地面上还带着专属的热气冒腾。
逐镜淡淡的扫了一眼，放才瞥向归诉尘。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刚认识时候的静谧，如同无知泼汉一般，那还算几分高洁的书香之息荡然无存，怎么看都普通至极了。
无理取闹？
逐镜几分恹恹，道：“回去了。”
“回去了？回哪里？冥界？”归诉尘迫不及待追问，但是对逐镜给予的答案他压根就不信。
怎么可能突然就将无洛送回去？
“恩！”逐镜应道，眼波平平面不改色：“既然诉尘三番两次要求，而他也对于本尊并无半点用处，又何须强留在此浪费修罗幻界的粮食。”
“可是之前我那般恳求你都不松口，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突然就大发善心，一定有鬼。
“怎么不可能？”逐镜带出几分被质疑的不喜：“本尊将他留也不是，放也不是，诉尘，你会不会太反复无常难伺候了些？”
归诉尘不依不饶：“你说的话我不会信，无洛还受着伤，你究竟将他怎般了？”
逐镜撅着冷笑：“你倒是希望本尊将他如何了，才有几分信度？”
归诉尘青着脸也分不清逐镜是玩笑还是什么，急切反驳着：“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逐镜抓着话头不饶人：“诉尘你不会不知道你如今这般一而再再而三乱七八糟的维护，只会令本尊对他更不待见。”
归诉尘知道逐镜这话也说的有理，闷着不吭声。
逐镜伸手扯住归诉尘抚了抚他的脸，带上几分迷恋还掺杂着威吓：“本尊为何将他带到修罗幻界，其中缘由你不是理不清。所以为了他好这个话题你便就此打住，不然···即使他回去冥界本尊还是能将他再抓过来狠狠羞辱。”
“逐镜！”归诉尘愤恨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归诉尘的理解当中，逐镜这些所作所为才是蛮不讲理。
无洛是无辜的，不过是因为他归诉尘那一丝好感与倾慕，就被逐镜找借口抓把柄弄得那般狼狈。
逐镜信誓旦旦说是为他，可是这般一味的私心只会令之越发反感。
逐镜轻笑着反问：“本尊怎样？还不够迁就你么？”
归诉尘听着逐镜那自我感觉良好的词汇也是要大笑了。
逐镜却是继续着他的言论：“诉尘，本尊对你已经够有耐心了，你以为这世间有几个人能令本尊这般为之争风吃醋？”
“我压根就不稀罕你那无谓的争风吃醋。”逐镜那席卷而来莫名其妙强制自我的情感，他归诉尘压根就不想要。
那已经给无洛带去了伤害。
那些莫须有的关联牵扯着，结果都成了他归诉尘的错么？
逐镜也不气，只是扣着归诉尘又紧了些，他仰着下巴道：“你不能不稀罕，给你的便得给本尊好好收着，诉尘，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强词夺理！”归诉尘气结。
指尖转而戳到了归诉尘起伏不定的胸口，逐镜眯着他那双盛气凌人的眼睛给归诉尘下着定义：“这个词你已经重复很多次了，本尊也不妨再强调一次，在这里，本尊便是理！”
归诉尘还想说什么，逐镜已经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有过多纠缠了。
他扣着归诉尘的下巴一个劲哈气，眼睛带着点邪气故而调笑道：“既然诉尘你都来了，不如这次将上次未完成的，一并补上好了。”
归诉尘听到这话，脸即刻由青转白，竟然强生出力气一把将逐镜推开，忙不迭落荒而逃。
带看不到归诉尘那一抹身影，逐镜面色即刻阴沉下来，哪还有方才的半分风轻云淡。
···
无洛在楚非凉的药庐里面失手打翻了一碗汤药。
楚非凉在外面听到碗罐破碎的声响，赶忙跑进去查看。
无洛跪在地面上一点点拾着碎片，动作缓慢带着点麻木不仁的意味。
楚非凉轻皱了下眉宇，弯腰一把扫落他手上的碎片，将他扶起往旁边移了移。
“这个不重要，你伤势未愈，别跪地上凉着了。”楚非凉的声音轻柔中带着豪不遮掩的关怀。
无洛我心理有几分扭曲，听着这一番话竟然觉得虚假无比，然后顶着那张苍白的脸勾着轻飘飘的冷笑。他的嗓子还带着嘶哑，口吻很是泄气：“我凉不凉着也是不重要的，或许连这碎了的碗都不如。”
“事已至此，我劝你还是想开些。”想想那日逐镜叫他过去，他看见无洛那般残破不堪是有触目惊心的。
楚非凉曾经怂恿过逐镜，要惩治要发泄自己上好了。
然后逐镜真采用了他似乎调笑般的意见，他却又觉得这一次，逐镜似乎太狠了些。
楚非凉一直以看戏者的身份处于局外，谈不上动容同情亦或者愧疚。
这是如今看着无洛那水深火热的模样，却提不起多大的幸灾乐祸了。
无洛对于楚非凉这么一个善后者的身份，有从中看出几分猫哭耗子的意味。他扬仰了仰头，眼神望上飘忽不定：“那是必然的。”
归属于逐镜的人或事，都不是站在自己这一边。
即使楚非凉这几日帮他处理伤口表现出温柔关忧，可是无洛的心如今是结成冰渣渣，完全感觉不到外界的半点善意和温度。
只觉得，是做戏吧！
那些他不配得到的亲善，又何必贪恋？
无洛话是这么说，楚非凉却看不出他有半点被纾解的意思，进而多说了几句：“人界有句俗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无洛你如今既然死里逃生，就该好好养伤，少生郁结。世间迫于无奈之事何其之多，逐镜尊者地位崇高，向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见不得违心之事，你此番顺了他的意，待时间一长无了那番新意，想必他也不会多加为难于你。”
这话面的意思再明确不过。
他无洛，确实没有立场和能力计较这些。
无洛想想，带出一丝轻嘲，浮着唇角的幅度，挂出一个落寞轻笑：“楚药师所言甚是。”
楚非凉从中瞧出了敷衍。
但是这皆是他们自己的“结”，外者再怎么费尽唇舌，撼动不了也始终是撼动不了。
楚非凉没了再言的心思，转身拿着工具将地面上的碎片与药汁收拾干净，出去又准备给无洛重新熬上一碗药调节气血。
又过了几日。
无洛的面色显然开始有些气血。
逐镜像是终于想起他这么个存在一般，端着那副无洛一直不待见的架子而来。
楚非凉被理所应当支了出去。
逐镜依旧厥着阴森的冷笑，眼睛唰唰扫过去，道：“看样子恢复得不错。”
“托尊者的福。”无洛的回应不痛不痒。
无洛这般有恢复了作死的伶牙俐齿，其实又在逐镜的预料之中。
只是如今见他这般模样，即使又准备没好脸色，也是大大不爽的。
他挑着眉往无洛那边靠近了些，扯出无洛那日的难堪之态轻问：“现今倒是又硬气了几分，那日被本尊压在身下，哭天喊地求饶的不是你么？”摆明的好了伤疤忘了痛。
无洛没忍住往后面退着小步，闻着逐镜这般肆无忌惮可以堪称恬不知耻的言论，某些曾经被撕扯的地方，后怕的传来一阵疼痛，即使如今伤势愈合得不错。
无洛皱着眉宇，滚了滚喉结，实在是不怎么想搭理他。
这种事情压根就不是好拿出来炫耀的。
逐镜可不这么觉得，反而认为是最好羞辱无洛的把柄。无洛默不作声代表着心虚，他便偏偏要伸手过去触及妄想避而远之的无洛，按着他的手臂扬眉强调：“怎么？无洛大人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第052章：痛快
无洛敌不过逐镜的力度，干脆仰脸迎上，盯着逐镜好看的眉眼一副视死如归：“逐镜尊者给予的教训，无洛怎敢轻忘。”
“这可不见得。”逐镜否定，掐了掐无洛的下巴：“你不是还这般不知进取心比天高么。”
反正总而言之，里外都是无洛的不是。
说白了纯粹偏见罢了，无洛即使在唇边秀上一朵花甚至染了蜜，依然是不能令逐镜半分顺耳。
他怎样的曲委迎合没试过？
不管他开不开口，给不给回应，逐镜总能找出借口从中挑刺。
真是，累得不行。
无洛思量一番，表示嫌恶的拧了拧下巴却被逐镜抓得更紧。
逐镜横眉竖眼，说话自然难听：“怎么？如今本尊碰不得你了？更深处本尊都进去过，你还装什么清高？”
无洛的反应激烈了几分，咬牙切齿问：“逐镜尊者，碰触一个你认为最卑贱的存在，都不会觉得恶心么？”
该恶心的其实是无洛，他现在看着逐镜那张脸都快将心肝脾肺肾吐出来了。
逐镜对于无洛没好气的疑问还挺给面子回应，三个字很是肯定：“当然会！”
“既然如此你又何须这般自找不痛快。”口口声声说着不待见，又凭什么那样不以为然搞出这般暧昧？
无洛承认自己有些失控了，竟然想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直接翻脸了。
“本尊欲意如何可轮不到你来决策。”逐镜没被无洛这话激励半分，坦言而道：“即使不痛快那又怎样？那亦是你的不痛快！”
逐镜虽然承认得很坚决，但是对于并没有无洛所言的那般恶心，他心知肚明。
之前没有想过，可是那层关系一旦形成，其中所论的妙处，逐镜亲身体会，莫名刺激与舒缓。
不得不说，是很好的体验。
比之前与那些女子，亦或者是其他男宠都要令之来得快活。
尤其是当他允着无洛肩上淌着的血，无洛气都喘不过来泪眼婆娑求饶的时候，逐镜简直如临九霄，心间畅快。
他喜欢看无洛失态、发抖、泣不成声。
其中缘由逐镜在事后有分析过，他将那些奇妙的感触归类于快意情仇。
无洛是牵扯着归诉尘的存在，只有狠狠打压欺辱他才能看清自己卑微之处。他凭什么与自己争？
“也对！”无洛对于逐镜这番言论，最终咽下那些不该有的暴动，深呼吸几下整个变回安静，妄想着和以前一般波澜不惊。
也对，反正心伤的不会是你逐镜。
你可以以最高的姿态傲视着那些悲哀，能看到的不过是因为归诉尘而对于他的那其实没有必要，都可以说是莫须有的怨恨。
归诉尘单方面的倾心与他无洛又有什么关系？
正如同他无洛单方面的倾心于你逐镜，也是没有半点关联的。
呵呵···
或许都是一样吧！
无洛茫茫然低声道，几乎轻不可闻：“也对，不痛快的是我。” 你当然无需介意。
“何必露出这般可怜姿态，本尊可不会心软。”逐镜不是瞎子，无洛这般模样脸色实在是难看得很，感觉很是落寞。
“我知道。”逐镜或许会心软，可是那份温和可不属于自己。
求饶算什么呢？只会增添他的乐趣和不依不饶罢了。
那日他亲身体会吸取的教训，又怎么会不清楚？
无洛转而唇角扯出的幅度变得明媚，他笑笑感觉很随意：“我知道尊者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更改。更何况，无洛这般低贱又能凭何左右您的想法呢？”
“如今倒是知道亏损自己了。怎么，怕本尊不轻饶你？”显然逐镜对于他这般自我诋毁很是受用。
不轻饶么？
本来也就没有轻饶。
无洛轻轻摇了摇头，一副认栽的模样：“落到这等地步说来也是无洛罪有应得。”
逐镜倒是来了兴趣，将无洛的下巴又往上抬了一点，问：“哦？现在知道你错在哪了？”
无洛仰着动了动喉结：“错在，不自量力。”
逐镜总算放了手下的力度，让无洛的下颚放松下来可以有长篇大论的自由，吩咐道：“继续。”貌似搭上一点边了。
“初次与尊者在冥界外相遇，无洛明知尊者身份却试图阻止归诉尘还阳为其一。”当时无洛也是职责所在，可是从逐镜那时候的情况来看，不买账什么的，显然是很拂他面子的一件事了。
“仗着十夜大人的关照屡次逆尊者的意此为其二。”或许逐镜眼中十夜插手他们已经很多次了，可是在无洛的印象中，能够忆起的也就是与送夜明珠有关的那一次了。
十夜借着一同回冥界的名偷偷将他从逐镜的内殿里面救出，然后来了个水水推舟。
“归诉尘三番两次因无洛而与尊者发生争执此为其三。”这恐怕也是最主要的一条，即使无洛刚开始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
与归诉尘的几面之缘，居然也能令逐镜这般视之为敌，恨不得诛杀而后快。
但是其实想来，他一直强调的弄死他无洛才是最便宜的决策，还真是，挺有道理的。
逐镜打算慢慢玩。
他眯了眯眼，又一把将无洛拇了过来，正视：“说得倒是头头是道，只是无洛，你心里当真是这么想的？”
无洛面对逐镜的质问，面不改色肯定道：“是！”
“哼！”无洛脸被逐镜狠狠的摔开：“胡说八道，你当本尊就那般好愚弄？”这一番言论下来，压根就没有一点可信度。
无洛要是能够如同他说得那般有那些意识，逐镜也不会那般不待见他了。
之前都没能软下的立场，如今说来也不过是缓兵之计。
他心里面有在意的，牵扯的，怕殃及的存在，逐镜可是一清二楚。
逐镜不需要口头上的信服。
他戳了戳无洛的心口，道：“在你这里给出诚意之前，休想我会掉以轻心。”
逐镜的指甲长而坚硬，无洛有感觉到刺破皮肤的轻微疼痛。
好在逐镜也没打算将之作为利器，不然准又要将无洛穿一个透心凉什么的。
无洛觉得逐镜这所谓不掉以轻心的话还真是抬举自己。
离还在他手上，即使他逐镜什么都不做，无洛不敢问不敢言还是得跟狗一般乖乖跟着。
更何况，逐镜要抑制谁不行？
闻人亦？冥帝？
都是他囊中之物，尽凭心情取舍。
无洛思量再三，将逐镜的在自己胸前乱划的手指收住，带着抗议的意味握在掌间，蹙眉而问：“你要什么诚意？”
他实在是猜不透逐镜心中所想。一直绕着归诉尘，自己已然晕头转向了。
逐镜却是笑了，也不去计较无洛此番无礼的行作了。
他问：“你觉得呢无洛，如今本尊来找你，你觉得你还能有什么用处呢？”
用处？真是巧妙的一个词汇呐。
无洛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那日，逐镜所言的一句话。
“你也就只有这般用处了。”
这般用处，是之后铺天盖地的折磨与痛席卷而来，如今想想牙齿都是要打颤的。
所以先前的这般纠结言论都是废话，今日逐镜的目的一开始便是想好的，只是他还傻傻的想要找些借口后言论免遭此劫。
看笑话是么？
逐镜怀着那般心思而来，结果他无洛接二连三妄想要缓解现状。
他是以什么心态看着他明明忘不了那些事，却强颜欢笑为自己求一线生机的？
无洛算是明白了，转过的脸有些木然了，然后如逐镜之意变了颜色，呈现出惧怕所带出的铁青。
那些强装的，不需要逐镜动手或者唇舌去碰触都要开裂的镇定散去。无洛脚步似有若无移了移，浮着唇角明显牵强：“恕无洛愚钝。”
逐镜笑得更开来，大手一勾已经擒住无洛的后颈，将他往自个胸膛上撞。
“装什么毫不知情呢无洛？你有明明经验的。”
第053章：奢求
无洛鼻子被逐镜的胸骨硌到，不满的“唔”了一声。
逐镜倒是好笑一般，曲解着无洛这番动静的意思，口吻明显带着调戏的意味：“这就开始喘上了？”
“没有！”咬牙切齿。
逐镜冷笑着，拽着无洛转了个圈往墙面上推：“会有的。”
无洛的右肩被逐镜按住，他的右手游刃有余扯开无洛的前襟，探了进去。这般欲意何为无洛都无需猜测了。
无洛喘了口粗气，将逐镜那乱动的手一把拦住，扣着他的手腕煞青着脸皱眉，稍带恳求：“你放过我吧，逐镜。”
逐镜扬着眉眼如同听到一个笑话一般，然后戳着无洛的额头言语变得粗俗：“你是被我干糊涂了么无洛？你觉得这可能么？”
“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用铁链锁住关黑屋地牢，但是拜托你，不要以这样的方式···”以这般不堪启齿的方式进行折辱。
他曾经以为那些暗黑和枷锁以及那满目亲人残尸遍地才是最可怕的刑罚。
其实不然，如今逐镜践踏着的远远比那五百年的幽量小地狱来得凶狠。
那日那些奇怪的气味似乎还在鼻腔间为得消散，想想都是要狠狠作呕的。
逐镜转而拍了拍无洛的侧脸，道：“你不是归诉尘，所以，没有资格提这般要求。”
无洛的不喜欢以及惧怕其实正中逐镜下怀。
该说他天真还是什么呢？要是没能有半点影响力，那便不叫惩治。
能够求着说不要最好了。
对待情敌需要心慈手软应着他的心意么？当然不用，肯定是什么不喜欢便拿什么招待了。
“无洛，本尊劝你，想少受点苦头便自己脱了衣衫乖乖躺好，兴许你一个愉悦了本尊，那个小鬼我便放他自由了。”
在这个时候提到离，不是摆明的胁迫么？
无洛真心想大笑了，只是在唇边显露的除了苦涩还能是什么？
无洛抬了抬眼，妄图强调着：“我与归诉尘真的没什么。”
在逐镜看来，无洛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论，不过又是苟延残喘。
他想试图开解，给自己一个机会，求放过。
逐镜欣赏着无洛这般无可奈何，左躲右闪，绕着眉眼倒是不急不躁。
“你倒是想与他有什么？”
简直是不能沟通。
无洛对于这般牛头不对马嘴的谈论乏之又乏，逐镜却手脚并用开始拆解着他的腰带了，口中碎碎言道：“无洛大人真是好福气，竟然要本尊亲自伺候你宽衣。”
可这完全便不是恩典。
无洛咬了咬牙，挨着墙面拧动着腰身真是想将自己厥进墙里面一般。
逐镜哈着气饶到他颈项，舌尖伸出触及了无洛的锁骨划向右肩，一张口利齿现了出来，狠狠的咬了上去。
“唔！”无洛被刺痛感抖着间理所应当哼了一声。
逐镜舔了舔唇，来自于无洛血液的温热在唇齿间萦绕，然后通过喉间而下，被吞入腹中，不同冥界的那些阴森青鬼的冰凉。
逐镜允着那份甘甜觉得有些欲罢不能了，一阵头脑发热，然后扳过无洛的下巴，狠狠吻上他的唇。
床笫之欢可以理解为某些情绪发泄。
可是唇齿相交这一行作，其中代表的占有成分更为可观。
无洛不知道，只是被逐镜那逼迫得透不过气的行为惹得十分恼火。
他那带着自己血腥味的唇舌被迫挤进牙间，顶着他的牙关席卷而来。
无洛喉间不是，心觉一阵反胃。
被逐镜这般意味不明的贴合惹得颇想翻脸咬断他袭击而来强韧有劲的灵舌，甚至推开他找个地方一顿作呕。
只是那么不服气以及想法只能在脑海间湮灭。
咬了逐镜即使只是擦破点皮，他若是因此发怒的后果无洛可承担不了。
妄图从他的手掌下逃开那更是痴心妄想的了。
所以逐镜的掠夺还在继续，无洛却只有仰着头隐忍接受的份了，即使心间汹涌澎湃着有朝一日将他大卸八块。
逐镜终于结束了这一个绵长的亲吻，掐着无洛的手臂将他往屋内的软榻上扯，一把推了上去。
逐镜急切的覆上，摆明已经火急火燎了。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正如楚非凉所言的，他们活得那般悠久，该遵从自己的意念。
“不···等等···！”无洛真是烦透了，支着腿还妄图能够找到机会逃脱。
逐镜按着他无动于衷，继续手上的动作。他的指尖划过无洛的腰侧，轻而易举抚得他抽搐了一下，拳头就砸上了逐镜的胸口。
无洛带着回忆中的恐惧，愤恨中掺杂着明显的气急败坏以及半分泄气道：“你住手···住手···”
以无洛如今小猫轻挠般的力度，根本无关痛痒。
逐镜深幽的眸盯着无洛那张不情愿的脸，微眯着问：“你确定今日不遂本尊的愿？”
这可不是在征求意见。
无洛从逐镜的眼神里面读出了与离有关的浅词。
不遂他的意便他总有办法迫无洛就范的，这便是弱者的卑微。
而逐镜的弱点，又是什么呢？
应当，是归诉尘吧！
无洛一番思绪之后，咬着牙将抵在逐镜胸前的手放下，将头一偏一副任凭处置的卑屈模样。
逐镜得意几分，正待拆解下无洛的最后一丝防线，楚非凉却闯了进来。
“···归诉尘，不见了···”
楚非凉没有被眼前的场景惊到，淡定自若陈述着这个消息。
无洛身上一轻，眨眼逐镜已经不见了，都没有与破坏这般兴致的楚非凉做半分计较。
这般迫不及待，足以看出他对归诉尘的在乎，不是么？
无洛觉得也好，正好借此逃过一劫了，他抬手将被逐镜扯下丢在一旁的外衫拾起，穿上。
楚非凉眨着一双好看的眉眼看着无洛那显然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还有他详装出来的若无其事。
方才明明是有发抖的。
楚非凉走近，一把抓过无洛在系衣带的双手，覆在掌间能感受到他偏低的体温，以及明显放大了的瑟瑟发抖。
“无洛是不是该多谢我来的恰是时候？”
无洛眉宇微皱，凝视楚非凉那双明显看戏的眉眼，很不给面子道：“放开！”
楚非凉稍觉无趣，叹息一声后松手。
无洛很迅速将双手抽出，手脚利落已经将衣带绑好，挪着脚步貌似刻意避着楚非凉一段距离。
无洛问：“怎么回事？”归诉尘不见了？
楚非凉秉着有问必答的温情模样道：“有只叫七戾的笨妖要我传话给你，说他马上就会救你回去。”
无洛听到七戾的名字有几分激动，追问着：“他怎么知道要从归诉尘那下手？”
他以为七戾来到这边应当是最先找寻他的。
楚非凉但笑不语。
无洛几分疑惑：“是你从中作梗？”这是变相的想帮自己？
“怎么能说从中作梗这般难听，我可是在帮你啊无洛。”
无洛确是感觉不到半分善意，眯了眯眼询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楚非凉嗤嗤了两声，绕到一张椅子上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半响才又对上无洛，回应他的一脸不信任。
“我与七戾算是有一份交情，他既然认了你并且一门心思欲护你周全，我总得给他这份薄面。”
楚非凉与七戾的交情？
无洛听着感觉都不在真切，什么样的交情能让楚非凉愚骗逐镜这般以身犯险？还有七戾去碰了归诉尘，安危又怎么保证？
“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楚非凉闻言只是淡淡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表示“不知”还是“不能告知”。
无洛这才透露出紧张道：“七戾动了归诉尘，逐镜不会放过他的。”
很满意无洛缩表现出对于七戾的担忧，楚非凉这才有点平衡，也不枉七戾那般为他只身前来。
“我有说劫走归诉尘的是七戾么？”
第054章：欺骗
无洛疑惑万分，天知道楚非凉那意味深长中打着什么算盘：“那是？”怎么回事？
“归诉尘也欲助你离开这里，他自己要闹个失踪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七戾做到传话的义务便好。
反正到时候逐镜回去找到了归诉尘，知道是他参与的调虎离山，要杀要剐也是归诉尘承担的事。
或许换做其他存在愚弄了逐镜是罪该万死的，可换做归诉尘，他当是万万舍不得惩治分毫的。
这一点，还真是在眼前无洛的身上做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呐。
楚非凉有几分同情，深深望了无洛一眼。
无洛却无大多感触，只是忧心仍在：“先不说七戾能否将我平安带出去，离还在逐镜手里，我不能逃。”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的，也不知道逐镜在打什么主意，将他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楚非凉叹息一声，道：“实不相瞒，那个叫离的小鬼其实在你见完他之后的第二日，便被救走了。”
所以被逐镜转移到其他地方安置这样的话不过是在骗无洛，好令之有所畏惧。
没了离当把柄，无洛没了那份忌惮相信逐镜并不见得能玩的那般欢快吧！
楚非凉有意观察着无洛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反应，他以为无洛该是要气要恨要追问期间缘由的。
可是无洛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舒了一口气，淡淡道：“那便好。”
是的，那便好。
即使被愚弄了，那也是他无洛的愚昧。
逐镜那时候信誓旦旦扯着离的话头肆意威胁，他真的没想过会是假的。
楚非凉觉得无洛这表现过于淡定，真就没有一点好奇之心？
“你就不问问当时的情况？”
无洛垂了垂眼帘，表示兴致缺缺：“那已经不重要了。”能让逐镜给予薄面存在屈手可指，无洛已经大概猜到白忆情他爹是哪位天神了。
“你还看得挺开。”楚非凉带着几分欣赏夸赞着无洛的不拘小节：“只是还有一件事我应当告之于你。”
“何事？”
“那个叫离的小鬼有一个强大的后盾，可你没有。”冥帝他们压根就不会为了无洛而与逐镜正面冲突，所以若是逐镜想计较，无洛还是会被抓回来。
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还是冥帝主动将他拱手送上吧。
“所以楚药师是有什么高见？”没后盾这样的事，自己早便明了。
楚非凉眸色深幽，之后缓缓言道：“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你的意思是？”
“像你这般循规蹈矩修炼再过个几千上万年也赶不上逐镜的一半，何不走走捷径？”
无洛皱了皱眉，觉得楚非凉这怂恿真是有够莫名其妙。
逐镜手下的药师，帮着他逃跑不说，还劝解他好好修炼对付逐镜么？
窝里反？
“楚药师所谓的捷径，是指什么？”
楚非凉笑：“仙有仙骨，妖有妖丹，魔有魔心，哪一个不是大补呢？”
无洛看他那模样，已经能隐隐感觉出他手上必然沾过不少鲜血。他皱了皱眉道：“这是禁忌。”残害生灵抢夺来的灵力，能有什么好下场？
“反正你也无路可走了，你以为如今，你还回得了冥界？逐镜的意愿，一开口冥帝已经将你双手奉上。”
所以他们来将离带回去了，可无洛却还留在这边受罪。
除了七戾这只被尊为“护主”的妖，还有谁将无洛当回事？
楚非凉又道：“你就是这般循规蹈矩，才落得如今的下场，不是么？”
修罗幻界之所以会比其他三界都要来得强大，不过是因为他们修炼方式并无忌惮。正如楚非凉所言，那些所谓大补的东西，可以相互提升修为，远远比独个成千上百年刻苦修炼要来得迅速。
在十夜与寂洛回修罗幻界之前，他们都是那般提升自我的。
只是后来十夜以他的方式控制着修罗幻界，才逐渐转变为如今这般。十夜所谓的各界友好，将冥界的那些禁忌搬上，克制下了那些残杀。
所以如今来说，修罗幻界是在逐渐退化，有几分名存实亡。
“你想想吧无洛，他们那般难道就不是罪？可是，谁能定得了他们的罪？”
无洛被楚非凉这话堵得哑口无言。
只是他那么积极劝说自己，又是图得什么？
楚非凉当然看出无洛的半信半疑的忧虑，淡淡道：“你有什么令我有所企图的？无洛你当初想过一死了之的吧？既然如此，何不将性命留着给自己一个机会？”
无洛有种被洗脑的感觉，半响才道：“楚药师所言甚是。”
不一会，七戾以人形在无洛面前现身，一稳住脚步迫不及待往无洛身上蹭：“无洛无洛，你有没有怎么样？”
无洛还是那般报喜不报忧的模样，摇了摇头表示无碍。
楚非凉如今倒是开始急切了，道：“要叙旧之后有的是机会，你们赶紧走吧。”
虽然方才楚非凉那一脸天地不怕的模样，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七戾以他那矮小的身材在楚非凉胳膊上催了一下，很大气道：“姓楚的，谢了啊！”
楚非凉狡黠一笑，眼睛在七戾那小身板上绕了几圈，道：“我可不稀罕你口头上的谢意。”
言外之意是要点实质性的报答？
无洛听着心间有几分匪夷所思，果然是逐镜的手下，脾性与之有几分相似，同样是有求必报。
七戾白眼一翻，没搭理楚非凉那那似真非假的言论，拉着无洛溜之大吉。
楚非凉望着他们消失不见的背影抿了抿唇，对着空气喃喃道：“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无洛。”
轻不可闻。
一路上无洛都是被七戾拉着的，脚步匆忙。
无洛看了一下周围的境况，越走越荒芜的模样，疑惑了几分：“这条不是出去的路。”
七戾难得露出一副认真，道：“逐镜收到归诉尘失踪的消息必定封锁掉各个出口，我们已经出不去了。”
“那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七戾继续拉着无洛前进着，目视前方解释着：“楚非凉指的方向，再前面一些是断渊，底下封印着他们修罗幻界的另一位尊者——影魔狂澜。”
狂澜？
无洛曾经在卷宗上有看过这个名字，貌似在寂洛与十夜重归修罗幻界之后便没了消息，原来是被封印起来了？
是谁下的手？又是为何要这么做？
七戾继续道：“能将狂澜送进断渊不见天日的，除了你们冥界的十夜还会是谁。”楚非凉是你这么说的，不过逐镜应当也有参与的。
所以有幸将他放出来的话，大闹一场是必不可少的，到时候逐镜被牵制住，他们趁乱逃跑不就容易了许多。
无洛凝了凝眉。
十夜他是担忧狂澜威胁到寂洛的地位么？那么对于同样身为尊者的逐镜是不是也一样有所忌惮呢？
七戾突然停了下来，望着眼前的一片断谷带着点兴奋的意提醒着：“到了！”
无洛看过去，只觉得满目都是重雾，更别想望见谷底。
无洛恍惚了一下，觉得有点冷了。
七戾似乎感觉到无洛的哆嗦，小手捏着他传去一丝温度，宽慰道：“无洛你在上面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我下去看看。”
这是要只身犯险的节奏。
无洛深知自己这低微的修为，只会是七戾的累赘，若是要求一起下去，恐怕七戾要一方面护着他更没生还的可能。
所以他点了点头，道：“我在上面等一个时辰，要是不见你上来，我便下去陪你。”生死都陪着。
七戾笑笑：“我好歹三千年的修为，没那般羸弱一下子就葬身在下面的，等我好消息吧！”
楚非凉指的路，应当不会错。
狂澜在下面关了那么久，应当不会那么冲动将送上手的机会轻易扼杀。
七戾在无洛的眼前化为原形“嗖”的一声窜进了重重雾霾之间。
无洛算着时间，也只有等待的份了。
第055章：狂澜
不久之后，无洛感觉脚下的地有些晃动，然后随着一声响亮的怒吼，一道暗红色的光从断渊谷底穿破了重重雾霾。
一个小身影被丢了上来，摔在无洛眼前，不是七戾又会是谁。
“咳咳···”七戾伏在地面上脸上蹭了些许尘土，气急败坏：“小爷放了那么多血救你出来，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嗖”的一声，那个所谓的影魔狂澜在七戾所对骂的地方现出了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很霸气孤傲的模样，飘在半空中指着七戾同样表示着不满：“你还好意思求报答？你所谓的相救便是这般？本尊的肉体还被扣在断渊下不见天日，要你有何用？”
七戾的小脸被狂澜这一番不识好歹的言论惹得有气鼓鼓了几分，恨不得扑过去掐死他。
狂澜眼睛扫了过来，看到了无洛，即刻“嗖”的一声窜了过去，附在他颈项间毫无间隙闻着什么。
狂澜最后眯了眯眼，面色凶恶了几分得出结论：“你身上，有逐镜的味道。”
逐镜那厮的味道他怎么可能忘？害他至此的罪魁祸首，如今定当逍遥无比吧！
狂澜想到这般怨气便加深了一个档次，恨不得即刻找到他，将之挫骨扬灰。
“你跟他什么关系？”狂澜的长指扣着无洛质问着，眼睛崩发出异样的赤红，如同焰火一般。
七戾见状赶忙爬起来奔过去扯着狂澜那不实的胳膊，急促解释着：“什么什么关系，没有关系，你放开。”
狂澜对着七戾凶恶道：“你闭嘴，让他说。”
无洛沉了沉眸，道：“确实没有关系，如若定要说有的话，应当是与尊者的情况大致相同，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真是一个巧妙的词汇。
狂澜听着已然松了手，当即有了计划，浮出一丝轻笑：“看你们这模样是有意来寻的本尊，既然如此是需要本尊相助，那么借你躯壳一用，应当不算过分吧！”
七戾还没来得及说“不”，狂澜已经下话语结束之后“嗖”的一声化做光影进入了无洛的身体。
无洛抖了一下，头颓废的一垂。
七戾大叫不好，摇晃着无洛的身体挺天真的妄想将狂澜赶出来一般。
“狂澜你打算做什么？这可是无洛的身体！”
无洛被晃了几下终于缓缓抬起头，看向一脸愁容的七戾时浮起一丝诡异的笑意，随后眼睛闪了一下，眸色是代表着狂澜的焰火红。
“好了！”明显不属于无洛的声线。
七戾愣了一下，没忍住往后退了一步。
狂澜眼急手快，一把拽住方才七戾还抓着他晃个不停的那只手，勾着阴戾的笑道：“小妖，你方才不是还妄图本尊报答你么？”
用无洛的那张脸摆出这般阴森的情绪，七戾看着实在糟心，狠命抽手：“你给小爷放开，松开！”
这可不是属于无洛的力度。
狂澜用着无洛的脸蹙眉，眸间神色绕着七戾那气鼓鼓的脸蛋，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本尊借用他身体是看得起他，谁叫你这般无用，只能助本尊逃出元神。”没了自己的躯体，也不知道灵力能用得了几成。
这救出一个白眼狼不说，还将无洛搭了进去。
七戾心间一阵悲戚，狠狠的将楚非凉这个出主意的家伙骂上了千百次。
他就该知道修罗幻界没一个好玩意，连他们妖都不如。
七戾嗤之以鼻：“能助你逃出元神已经用了小爷不少血了，他们给你下的封印要是那么好拆解，你自己早逃出来了。”
狂澜被七戾一顿指责也没出言相驳，只是静静看着他继续伶牙俐齿着，果然立即扯到那副身躯上。
“好歹我们也算救了你一次，无洛的身体你用归用，可总得有个期限。”事已至此了，七戾只能祈求狂澜没有强行霸占无洛身体的打算，那拿回来还是有可能的。
“期限自然是有，不过，得等我杀了逐镜之后。”
“你用无洛的身体去杀逐镜？”这是在将他往死路上逼。
且不说能不能成功，那些罪责到了无洛身上那便洗不清了。
狂澜不以为然，摸了摸无洛的脸：“反正这小鬼方才不是说与逐镜不共戴天么，相对之下这也是他的愿望，正好一举两得。逐镜死了我们三方皆是得力，你那不足挂齿的恩情，本尊也算是报了。”
“你不能那么做！”
狂澜勾着七戾的脖子，用手指点了点他的眉心，道：“小妖，本尊欲意何为可不是你能决策的。”
七戾缩了缩，将狂澜的手扒了下来，还是气鼓鼓的。
狂澜没话找话：“从你身上的血契归属来看，这小鬼是你的契主所以你才这般在乎他的，是么？”
“身为妖器小爷当然应该归崇契主。”
“只是他这般修为，还不到你的三分之一，如何降服你的？”
“无洛有他的可取之处，即使修为低弱亦是值得小爷誓死追随。倒是你能力够强够大，小爷我还不稀罕你呐！”七戾已经对这个胡乱霸占了无洛身体的家伙没了半点好感，说话自然句句带刺。
狂澜看样子对七戾的耐性足够，竟然无半点责怪之意，反而笑容更甚。
是的。
他被关在断渊下两百年之久。
这小妖虽然嘴巴不讨喜，但是或许，是因为他之前在下面用血为他引灵的原因，居然不觉得他行为呱噪，只是看着煞是可爱了几分。
“小鬼，不稀罕你们此番前来可不是单单踏足吧！还不是想利用本尊。”
七戾急道：“你与逐镜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又何必将无洛的身体扯上。”这与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
“没了可用的身体，本尊拿什么去与之相斗？”光一个元神恐怕被逐镜那阴险的家伙一掌就给打散了吧。
七戾还妄图说服着：“那小爷给你找其他的，无洛他非魔非妖，恐怕承不起你的元神。”
狂澜砸砸嘴道：“可本尊不觉得排斥，还通体舒畅。”用无洛的身体这般适用，是他也没想到的。
“你！”七戾实在是找不出词汇劝解了，一阵哑然。
狂澜一把握住七戾指点的手指，收在掌间一副好大哥的模样道：“看在你们今日也算为本尊出了力的份上，本尊便洗耳恭听你们究竟是所遇何事需要出动本尊帮忙解决的？”
七戾不甚信任，但还是将他与无洛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无非便是他们遭逐镜追捕，被困在修罗幻界出不去，而且各个出口貌似加强了守备什么的。
当然，企图让狂澜出来都大闹一场的要素也有提。
狂澜笑了笑，也不介意被算计在内：“这个简单，如今无洛的身体有本尊护着，自然不会被轻易重伤，不是一举两得么？”
七戾沉了沉脸，还是觉得狂澜在为自己霸占了七戾的身体而找着借口，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他眼前一亮：“那我们赶紧趁着机会逃出去啊！”
狂澜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逐镜欠本尊的也该还了。再说，你们出了修罗幻界又能去哪？冥界不是已经没有无洛的容身之所了么？”
说得真有道理，七戾一时之间找不到言辞反驳。
狂澜继续道：“与其处处受逐镜的限制，不如容本尊将他解决了，没了这个后顾之忧，之后你们去哪都成。”
逐镜若是想计较，对于无洛来说便是个毒药，逃到哪里不会被他找到？
所以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七戾想了想，狂澜此话说得其实有几分道理。他没有多想，点了点头问：“那你如今，能杀得了逐镜？”
狂澜实话实说：“或许还差了点火候，不过，本尊自然有其他办法。”
狂澜算了算时间，约摸着逐镜应当是收到消息往这边赶了，毕竟他方才出来时那一身怒吼，叫得也不是平白无故。
第056章：解印
果不其然，逐镜很快便出现在断渊之上。
他看清了立在边缘的两个身影，不是无洛和七戾又会是谁？
逐镜隐隐猜测着他们来此的用意，却见“无洛”回身望了过来，唇边带着浅浅笑意，莫名诡异。
逐镜骤然寒眉，质问着：“你们都干了什么？”
他有感受到断渊之下加封在狂澜身上封印松懈的情况，相信与他们定然脱不了干系。
七戾对于逐镜那盛气凌人的模样自然不看好，都懒得搭理。
“无洛”却开口回应，幽幽而道：“你不是都猜到了么，狂澜被我们放出来了。”
逐镜表示不予置否，轻蔑道：“哼！就凭你们。”
“你要不是察觉出狂澜有异样，会这么马不停蹄赶过来？”
逐镜眯了眯眼感觉到了“无洛”身上透出的不怀好意，刹那明了。逐镜眸间闪现出杀意，对着他道：“还真让你逃出来了。”
即使看上去是无洛无异，也看不穿附身的迹象，可是狂澜厉害的一处便是这般。他可以伪装成任何模样，且令他们探不出真假。
但是逐镜还是认出了他压根不是无洛。
无洛不会那样，即使他有时候笑得还挺凉薄的。
“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狂澜用无洛的脸浮了浮唇角，勾着那双眉眼有些摄人心魂的倾向，意味深长道：“从方才窥视的记忆中来看，你与这身体的小鬼貌似有些不一般的渊源呐。”
也难怪无洛方才说不共戴天呐，被那般羞辱凌虐了，若是换做他狂澜，早将逐镜碎尸万段了。
当然，当初逐镜得十夜相助将他封印在断渊之下两百年这一份仇怨，已经够他找逐镜好好还了。
“这与你又有什么干系！”逐镜跃身而起，扬起手一道光打了过去，袭击凶猛似乎想借此将狂澜撕个粉碎。
狂澜侧身躲开，在空中绕了一个圈也扬着手引出火球，反击而去。狂澜扯着轻笑像是为无洛打抱不平：“还真是没见过你这般恬不知耻的。”
那模样看着真是煞眼得很。
逐镜转手幻出一条通体黝黑的长鞭如闪电般冲狂澜甩了过去。
狂澜在半空中转身，飞速闪过往断渊谷底的方向而去。
逐镜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一道冰柱打了过去，截住的他的去路。狂澜及时跃开，才没被逐镜另一边袭击过来的长鞭击中。
他扬手张着火势正面朝逐镜袭去，才有了个喘气的机会，言论却还是那般有种挑拨的意味：“你手上用的，可不就是这小鬼送你的礼物。”
从无洛的记忆中看到，当时逐镜可是一脸的不稀罕呐。
既然不稀罕又何必时时刻刻放在身上？
逐镜带出一团雾气将那如猛兽般冲过来的焰火结成冰柱，全数返还给狂澜，实在是觉得他废话过多。
“用得顺手罢了。”
狂澜躲避着攻击还在喋喋不休着，挑着眉眼：“只是逐镜，你与这小鬼欢好的时候，可有动过情呢？”
逐镜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笑不已：“动情？就凭他？”
“真是无情无义呐。”狂澜叹息一声，随后说道：“可是依我所窥视出这小鬼的情绪，他可是对你逐镜你又几分难以言说的情分呐。”
难以言说的情分？是指什么？
逐镜被狂澜这一番言论惹得分了神，稍不注意便让狂澜有机可乘。
一支以火为形铸成的箭支破了逐镜支起的冰柱防御，直穿他的手掌心。
“该死！”逐镜为自己的轻敌而低低叫骂着，收了收手掌明显看到被灼伤的痕迹。
还有那伤处被引出的血液，未来得及收回，顺着滴落至断渊谷底。
逐镜的血果然是松懈封印的好物。
狂澜在半空中看着自己身体上方的封印明显松动了，带着几分得意。他巧妙避过逐镜愤怒而来的攻势，扬手将掌间火势结成一柄利剑，“嗖”的一声朝松动的阵眼袭击而去。
“破！”
耳边是封印碎裂的声音，狂澜看着自己的身体没了那份束缚，那份喜悦之色在眉间荡开。
却见逐镜不慌不忙，口中结着咒术。
紧接着一张网从四面八方袭去，将正欲脱离无洛身体的狂澜拦在里面。
“解了你的封印你又能如何？”逐镜看着在网中还企图用其他方式逃脱的狂澜，为他的垂死挣扎发出鄙旎。他扬手一鞭子抽打了过去，隔着网格正中无洛身体的左脸。
“唔！”受到外力袭击，狂澜愤恨的吱了一声，双手抓着网格妄图将之撕扯碎裂，却在碰及到那东西时如同被雷电击中般全身一颤。
狂澜的元神在无洛身体里面有几分不稳，行动突然麻木了起来。
逐镜乘此机会将那张网撤去，随后右手五指弯曲，隔空拽住狂澜的元神，拖离了无洛的身体。
没了那份浮力，无洛在半空中坠下。
逐镜看着那急速下坠的身影正欲出手护住，七戾却伺机而动，抓好时机飞身跃了过去，抢先一步将无洛的身体接住。
见无洛完好，逐镜竟然莫名生出一丝安心。
狂澜却也能乘着逐镜那一会的分神而挣脱出他的手心，“嗖”的一下窜回自己的身体里。
逐镜心道不好，即刻召出天罗地网，将还未适应身体的狂澜团团困住。
狂澜麻木的时间似乎还挺长，逐镜扬眉戾道：“先毁了你的肉身。”
于是逐镜引出冰柱齐齐向狂澜射去，速度快而凌厉，双双穿透狂澜的身体，带出的血染红了缚在他身上的网格。
狂澜“啊”了一声，然后以血为媒介稀释掉逐镜天罗地网的一半灵力。他带着火焰破网而出，幻出一柄人身那般大的剑，直向逐镜砍去。
逐镜明显没想到狂澜此番还能用这么大的能力，即刻双手支起防御结界，将这一击挡了下来。
逐镜以为接下来狂澜定当再而发力，却没想到那股冲击之力突然散去，等他看清缘由，无洛已经被狂澜抓住，扣在臂下了。
而七戾，晕在一旁。
盯着狂澜掐在无洛颈项间的手，逐镜危险的拧了拧眉宇道：“狂澜，你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逐镜下的手，有将狂澜伤得多深，他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狂澜当年被他与逐镜封印在断渊之底的时候，就必然损了他不少修为。
更何况方才他招招下的都是杀手。
狂澜咽了咽喉间愈发涌出的血，轻笑着却是扯着另外的话题：“逐镜，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原是在乎这个小鬼的。”
方才他那几次的有机可乘，都是逐镜因这小鬼而失的神。
那么明显的表现呐。
或许无洛不懂，可他一旁观者清的角度中窥探无洛的记忆，逐镜那些举动，真是喜爱得矛盾又纠结。
正拿现今来说，若是可以如那些表现一般不顾无洛死活，大可以一挥手将他们一同除去，又何必停下来与他狂澜多费唇舌？
无洛得回身体的主动权，已经清醒过来。
被扣住喉咙的感觉并不好受，他缓缓的喘了喘气，没有说话。只是以他这样的角度，可以清楚看见逐镜站立在那里，对于狂澜这一番言论发出轻蔑的笑意。
逐镜道：“你威胁不了本尊。”
狂澜却也笑了，伏在无洛耳际用低弱的声音问：“无洛，你觉得他在乎你么？”
无洛的声音很平静：“尊者真会说笑。”当然是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有归诉尘，与他无洛又有何干系？
狂澜又问：“你在哀怨对不对？”
无洛未做答词，只是眼睛还是看着逐镜。看着逐镜立在那里似乎因为听不到他们间的言论而不满着眯了眯眼，还是警惕着。
没必要给希望的，想杀狂澜的话将他们一起收拾掉便好。做什么要停顿下来，给他无洛一个期待以及胡思乱想的机会呢？
第四十二章：吞噬
狂澜的声音将无洛从浮想中拉了回来。
他说：“无洛，你恨他怨他最好了，本尊便给你一个与之对侍的机会。”
无洛没懂狂澜什么意思，疑惑的眯了眯眼。
狂澜还是绕在他身后，无洛的角度完全看不到他的一丝表情，只能凭着声音判辨。
狂澜咳了咳，缓缓又道：“他下手可真狠，反正我也活不了了。”
无洛还是不懂，到底什么意思？
于是，还没等无洛疑问出口，身后狂澜的身形动了一下，然后一道防护结界在周身散开。
无洛滕然听到血肉撕开的声音，以及狂澜疼痛难耐的呻吟了一声。
紧接着鼻尖闻到浓重的血腥味，然后他的下颚被狂澜捏住迫使他的嘴巴张开，有什么东西带着温热被塞了进去，血腥味更浓。
“唔！”无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狂澜的力道大得吓人，嘴里正大口大口往外冒着血。可是他带着阴戾且癫狂的笑，将他按压在地面上左手掰开他的嘴，右手却是抓着一颗血肉模糊的心，狠命往他嘴巴里面塞。
无洛挣扎不了，四肢被限制住，五感似乎都要缺失掉了。
狂澜的心口处明显的一个窟窿，从他身体里面渗出的血大量外留着，染红了无洛的衣裳，甚至带着狂澜的温度，透到无洛的皮肤上，喧嚣叫唤着什么。
逐镜被狂澜挡在结界之外，只是为了争取下强制迫使无洛吞下他心脏的时间。
然后终于，狂澜逼着无洛将他的魔心吞下，引入喉间吞入腹中。
狂澜手下的力度松了下来，粗重喘着最后能够呼吸到的空气。
“杀了他，替本尊杀了他！”狂澜最后口中喃喃的，是这么一句话。
那声音似乎魔咒，刻印在无洛的脑海里面：“杀了他，替本尊杀了他！”
一直重复着扩散似乎永无止境。
逐镜终于破开狂澜的结界，扬手将压在无洛身上的狂澜甩了出去。
无洛瞪着眼睛里面没有焦距，满脸的血污整个似乎都浸泡在了狂澜的血液之中。
逐镜好不温和，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晃着，声音急切：“无洛，醒醒，给本尊醒醒。”
无洛终于有了感知，抖了一下然后一把推开逐镜，身子一歪附在地面上一阵干呕。
无洛用手指扣着舌苔，妄图将狂澜方才塞进他肚子里的东西吐出。
可是，明显不切实际。
“呕！”最多能吐出属于狂澜的血和自己的口水，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无洛抓着地面，手指有些发抖，还有狂澜最后一直叫嚣不停的执念。
“杀了他！”
杀了逐镜？
这便是所谓狂澜给予的机会么？
楚非凉说的什么呢？
“仙有仙骨，妖有妖丹，魔有魔心，哪一个不是大补呢？”
居然，这么快就应验了。
无洛思及极恐，紧接着一阵气血上涌，身体却越发越热，烧得难受至极。
想想也是，狂澜的魔心正是所谓的大补，无洛那修为不够干练的小身板，定是要受一番苦楚的。
逐镜看着无洛一阵卷缩着在地上翻滚，大汗淋漓，很可能一不小心就喘不过气来的模样，竟然莫名平静。
是的！很平静，也接受了。
既然是狂澜给予的，给予了无洛也总算是有点用处了，至少往后即使折腾起来，也不至于过于羸弱没几下便晕死过去吧！
逐镜打着这般主意，隐隐开始有了几分期待，随后按住挣扎不停的无洛，张手附在他的胸口，输入灵力帮他纾解狂澜那颗心给他带来的强大冲击。
无洛渐渐没那般难受，来自于逐镜给予的清凉沁入心脾。他呼吸通顺了几分，仰着头放松四肢，眼前也渐渐清明。
无洛看着逐镜的下巴，以及清晰感受到逐镜放置在自己心口处的手掌，带着冰凉的气息，一反常态变得那般亲和。
即使是错觉也好，无洛不想深思，带着那些窃喜纵容着自己缓缓闭上眼睛，仿佛这般，那些触不可及的温柔便能一直存在。
只是那始终是奢望罢了。
逐镜感觉到无洛应当是缓过劲来了，即刻转手，一耳光盖在无洛的左脸上，硬生生将他打醒。
逐镜回归成那副傲然且毒蛇的模样，对着无洛阴冷讥笑道：“你还真是能耐！”
不仅知道联合归诉尘欺骗他司机逃跑了，还懂得利用狂澜给他找麻烦，一箭双雕呐。
无洛咬着牙齿眸间闪现出一丝痛苦，面对逐镜这般亦也没什么言论反驳。
逐镜将无洛从地面上扯了起来，又道：“怎么？得知那小鬼不在本尊手里的消息便无顾忌了，无需在本尊手下隐忍了是么？”
逐镜看到七戾，以为是他传递而去的消息。
而瞒着无洛离被要回去的消息，逐镜料定无洛会为那小鬼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压根没有限制过他在修罗幻界的自由。
所以正如楚非凉计划着的，逐镜压根便没往他那边怀疑。
默不吭声什么的，往往招来逐镜更下力气的钳制与警告：“说话！”
无洛“唔”了一声，随后轻轻点头，对逐镜这番言论表示赞同：“是。”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没有了离的作为要挟，他能逃得了便逃，逃不了的也也最多被逐镜抓回来折腾一阵，最多便是一死。
又或许，逐镜一心自在归诉尘身上，对于他无洛的存在与否可以毫不在意，任着他离去。
结果貌似如今，掺杂了些其他因素与可能。
无洛握了握手心，感觉暖暖的，在慢慢适应着什么。
逐镜真是要为无洛这般不知死活的实诚给好好鼓掌一番了。
“是什么是，你以为如今你能逃到哪去？”
无洛皱了皱眉，心间也是没有答案了。
逐镜又道：“知道上次本尊为何让他们那般轻易将那小鬼带回去么？白忆情以为他请来的天界那家伙有多大的面子？”
无洛实在不知道逐镜这般毫无头绪的言论，妄图表达些什么。
逐镜傲然的掐着无洛的下巴，道：“闻人亦亲自替你传的话，本尊从冥帝那将你要过来了，唯本尊驱遣，正如五十年前那般。本尊欲断了你的路，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无洛因为“闻人亦”这个名字而动容了一分。
他那时候，也来了么？是欲来接自己回去的吧，可是迫于逐镜的压抑之下，才没有见面的机会吧？
“你想多了无洛，你以为你在冥界能有多重要的位置？他们敢为了你与本尊为敌么？冥帝不敢，你一直视为大哥的闻人亦也不敢！你可没瞧见，那日本尊话一出，他们可是没有半点反驳的勇气。”
逐镜这话的真伪，无洛已经不想去辨别了。
即使正如他所言那又怎么样呢？不管不顾或许才能不被殃及，毕竟逐镜这般，完全不按规章行事的，是何想法谁能猜得透？
以无洛的角度，即使回不去冥界回觉得心伤几许，但是没有将他们连累，也是好的。
撇干净了更好。
无洛对于冥界不恨不怨。
他清楚的知道源头归于何处。
逐镜可以趁着如今他风光的机会尽量翻覆云雨，但是，或许正如狂澜期待得那般，他总该有被他无洛这双手，找到机会扼杀的那一天。
无洛如此想着，竟然在心间浮起若干嗜血的冲动。
他盯着逐镜带着无数轻嘲的脸，听着他换着言论强调着他无洛如何低下无关痛痒的语句，只觉得喉间一阵干痒，促使他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不！时机未到！
无洛用指尖掐着自己手心，暗暗提醒着。
逐镜又会怎么不知道他那些心思。
那眸间明显染上属于狂澜的魔气，皆是那颗刚被吞噬下的魔心在隐隐作祟。
或许如今无洛如同毒蛇一般随时随地都会扑上来反咬他一口，但是，或许正是如此，才又有趣了一些吧！
他很乐意助长他的獠牙，然后再一颗颗拔去。只有这样才能更令无洛看清事实，明白自己的境地。
喜欢撞南墙是么？
那便狠狠的撞吧！直至你头破血流，然后再也不敢那般冲动及盲目了。
第058章：安神
无洛在一片浓雾中奔跑，看不见脚下的路。
身后如同有猛兽追击一般，带着狂风暴雨来袭。
无洛摔倒了，貌似陷进了泥地里，然后，被一只脚踩住。
无洛抬头看到的是逐镜那张居高临下并且满是鄙旎的脸，他勾着阴冷的笑一把抓住他的长发，写满了捕获猎物的得意。
脸被逐镜重重的拍打着，逐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屑以及轻飘：“你逃啊无洛，你还想逃到哪里去？你以为你还能逃去哪？”
紧接着是一阵衣料撕毁的声响。
无洛惶恐，以为自己被控制在逐镜手里退无可退了。
然后另一个身影出现，将无洛一把扯了过去，并且递给了他一把剑。
那是狂澜的脸，勾着满目的怨恨绕到无洛身后，附在他耳际指使着：“杀了他，替我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逐镜！”
那般执念一直在无洛耳边念叨，萦绕，犹如鬼魅。
“杀了他！”
···
“不···”
无洛从梦境中惊醒，额头上是被吓出的冷汗。
他狠狠的喘了喘气，试了试眼睛的焦距，才终于回归到现实，看清了自己的所在地。
这张床之前便有睡过，总而言之比柴房的木板要来得柔软。
一只手将一条汗巾递了过来，拭着无洛额头上的汗水。七戾以人形的姿态立在床头，担忧着问：“又做噩梦了？”
从断渊被逐镜带回来之后，一直精神不济并且梦靥不断。
无洛白着脸没有承认，只是习惯性摇头，报喜不报忧：“无碍。”
七戾听着与之前无异的回答，他扁了扁嘴：“要是真无碍就好了。”
都已经连续好几日这般模样了，怎么能令之不心疼呢？
“幸好小爷我早就准备。”七戾得意洋洋道，从身后拿出一副茶包，在无洛眼前显摆了几下：“这是小爷今日到姓楚的那儿要来的安神茶，据他那般吹嘘，喝上一剂保准一夜好梦，打雷闪电都叫不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无洛被七戾这番为之着想的模样感动得双眸柔和了些许，露出浅浅笑意。
七戾拍着胸膛打着包票道：“无洛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冲茶去。”
这般七戾离去未有半刻，归诉尘便火急火燎而来，踏进来看见无洛失魂落魄般坐在床头，也是一阵心疼难耐。
无洛听到动静，抬眼望去赶忙从屏风上扯来外衫套上，以免惹出尴尬。
明显是避嫌的动作呐。
归诉尘看着无洛这般与之生疏的模样有几分心伤，但还是关忧他伤势为上，也由不得自个小心思切切了。
“无洛可有好些了？”
无洛轻笑着摇头，将归诉尘引到一张椅子上坐下，抬手为之倒上凉茶：“多谢担忧，已经无碍了。”
归诉尘看着无洛白皙的手指动作着，言语间明显隔着一层疏离。他咬了咬牙将自己胆子壮大，一把将无洛刚刚脱离茶壶的手捉住，扣在指尖。
“无洛，你该知道我···我对你···”是一直都有倾慕的。
书生急切的想表达着什么，却又始终开不了口一般。
这便是逐镜倾心的人，此刻正拉着他的手妄图一诉衷肠。
无洛心间绕过几丝异样的情绪，可是他却未即刻将手抽出。有什么想法在归诉尘这番行作中生成，无洛表情莫名自若，还朝他浮出一丝温柔的笑意：“诉尘的心意，无洛自是知晓的。”
逐镜提过那么多次，他能当做不知晓么？
归诉尘有些被回应的喜悦，头脑几分发热，绯色染颊：“那无洛的···意思···”无洛的意思是也有几分倾心么？
“诉尘觉得呢？”无洛也不否认，另一种手缓缓而抬，抚上归诉尘的侧脸似乎另类表达着回应。
归诉尘惊喜若狂，完全忘了自己那尴尬的立场。
无洛厥着的笑依旧温和，指尖有意无意擦着归诉尘的唇角，道：“只是诉尘也该知道，无洛没能力成为你的依附。”
这个否定当初逐镜找借口鞭挞无洛的时候，特地强调给归诉尘听过的。
无洛此刻有意引出，用意泯然。
归诉尘摇了摇头：“那不过是逐镜的一己之见，或许无洛并无逐镜那般地位与修为，但我看中的不是那个。”
执迷着无洛的什么呢？或许他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认定了，即使如何无洛在他心目中都会是完美的存在。
无洛看到归诉尘眸间尽露无疑的痴迷，他搁置在归诉尘脸庞的手指故而动了动，随即抽回，将脸别到一边，透出几分为难：“诉尘该知道，无洛如今不过是尊者的阶下之囚。他向来不喜你与我接触过甚，诉尘此番探望被他知晓了，恐怕又该大发雷霆的，你还是早些回去罢。”
归诉尘扣着他另外一只手的力度又大了些，急切道：“我会跟他好好谈的，正如这一次其实也是得逐镜应允的。”
归诉尘没有说为何逐镜今日这般大度，因为他在得知无洛没能逃离的消息之后，以死相逼，才得来逐镜这次的大度。
他在心里面认定，逐镜其实并不是那般专横。
至少如今逐镜对于归诉尘还是在乎的，不然怎会怕他那般低伎俩的威胁？
不过是变相的一种纵容罢了。
归诉尘的这一句应允，在无洛耳中又是听出了另外一番意味。
所谓的千依百顺么？
无洛在心间嗤笑了几声，真是觉得逐镜那般看样子就是注定要栽在归诉尘手里的了。
无洛面露一番为难之色：“即使今次得他应允，逐镜也未必不会将这事记怀在心间的。”
归诉尘思及无洛这话，开始有点后怕。
毕竟逐镜奈何不了归诉尘却反而去折腾无洛的事他见了不是一次两次，恐怕这番遂了他的意，转眼明天逐镜又该在无洛身上讨回个平衡的。
看着归诉尘如期许中明显变了脸色，无洛又转成安慰之态，抚了抚归诉尘紧皱的眉宇，声线轻柔：“有诉尘你此番忧心，无洛定当无事的。”
归诉尘透出几分心疼，将无洛的手抓得更紧，凑到唇边道：“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无洛的安危诉尘无需担忧，此番最重要的是顾好自己，别让他伤了你。”
这么一两句关忧已经将归诉尘暖得晕头转向，连连点头，却在心里又将逐镜这般示好的行径勾上了意图不轨的词汇。
无洛再与之寒暄了几句，便劝说着要归诉尘早些回去了。
归诉尘虽是不舍，可也没逆了无洛的好意，愣是凑近在无洛唇角偷了个香吻才恋恋不舍转身。
无洛在归诉尘走后，温柔的眸色即刻转换为嫌恶。他用袖口将沾染上归诉尘气息的地方狠狠擦拭着，恨不得将那一处的皮肤剜下。
归诉尘出去不一会，七戾端着刚弄好的安神茶进来，一脸疑惑：“方才在门口看见一个人影，貌似是归诉尘？”
不是听说被逐镜幽禁了么？这般能够到处晃悠那就是楚非凉的消息有假？
“正是他。”无洛毫不隐瞒。
“他来作何？还没对无洛你死心么？”归诉尘那厮恋慕着无洛才惹得逐镜这般处处为难，七戾如今便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自然没什么好感，即使前几日还与之协商着瞒骗逐镜。
可是始终没让无洛逃出去，一切作废七戾还需对这个罪魁祸首有什么感激么？
无洛看七戾那边不待见的模样浅浅笑着，也没对他的疑问做出对打。
七戾那所谓很好功效的安神茶被递了上来，无洛接过来吹了吹上面的热气，缓缓饮下。
不一会碗已经见底。
无洛胸腔间一阵暖暖的柔意。
七戾赶忙追问：“感觉如何了？”是不是真的有用？
无洛浮了浮唇，安慰着：“恩！现下已经有了困意，七戾辛苦了。”
七戾松了口气，赶忙伺候无洛躺下，一副趁热打铁的模样。
无洛没逆了七戾这般好意，缓缓闭上双目，不一会竟然真的渐渐睡去。
第059章：惹怒
逐镜该来还是要来的，只是这次貌似真的宽厚了些许，给予了无洛足够适应的时间。
无洛的噩梦终于在楚非凉的安神茶之下有了些缓解，脸色自然没有刚开始那般难看。
于是当逐镜踏进偏殿找到无洛时，他正被七戾压制着往脸上画着笔墨，一脸幼稚的笑意盈盈。
逐镜顿时心感不悦，貌似是见不得无洛这般洒脱得都忘掉了自己的立场。
他是被他抓回来的，几乎可以是以囚犯的名义扣押在这座偏殿。之前不是成天摆着个死人脸么？如今怎就这般适应喜上眉梢了？
因为七戾这个小妖的存在？还是因为离那个小鬼得以安全了，便肆无忌惮了？
他凭什么不觉得忧心忡忡呢？
逐镜明目张胆的情绪，就是见不得无洛好。
“无洛大人好雅致啊，都身为阶下之囚了还能有这般玩乐的闲情逸致。”逐镜一句话出口酸溜溜的布满了调侃。
七戾本来玩得不亦乐乎，听到逐镜突如其来的声音里面参杂着明显的阴阳怪气，被惊得松掉了手上的毛笔。
逐镜倒是眼急手快，右手以导将那即将下落的笔引了过去，捏在指尖，以闪身已经将无洛拉了过去，捏着他的脸准备继续七戾的那未做完的事一般。
“无洛大人既然喜欢玩，那本尊陪你可好？”
这般逐镜问的完全是假意，话音刚落也不让无洛有拒绝的机会，直接拇着墨笔划了下去，一个大大的“囚”字写到了无洛的左脸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
七戾在身后瞧见逐镜那欺负无洛的可恶模样，有明显炸毛的冲动，整个小身板扑过去毫无章法的撕扯着逐镜，嘴巴自然不得闲：“你疯了你···走开点···”
逐镜觉得七戾这厮真是和无洛一般，屡教不改。他反手一张，直接将他封回原形，顿时耳根清净。
逐镜解决了七戾，继续扯着无洛蹂躏着他的脸轻问：“是觉得本尊待你太好，安置的地方无半点压迫之感，才令你摆错立场了么？”
无洛眼睛随着七戾幻为原形的模样转了转，也没露出个喜怒哀乐，只是浅浅淡淡的不答反问：“尊者这又是在为何置气？”
“现今装傻充愣了？无洛你做了什么心里没底么？”
“尊者也说无洛身为阶下之囚，未敢踏出这雷池半步，自然也该找些玩意消遣的。”不过是与七戾做个小游戏而已，怎就又令你逐镜尊者多番不满呢？
逐镜有种被轻视的感觉，眯了眯眼，强调着：“你没有资格消遣！”
无洛想想也没做出反驳。
也对，在这里可是逐镜说了算，他一直都说着的，他便是理。
无洛笑着在逐镜的指下点了点头，莫名诚恳：“多谢尊者提醒，无洛往后多加注意便是。”
手上的笔被逐镜丢掷在一旁，逐镜听着无洛这般虚假很不舒服，然后想到了归诉尘这几日又反常了些，面露绯色笑靥不断。
是在他允许去见了无洛之后，很明显一副春回照暖的表现。
逐镜锁着无洛的下颚骨，嗤道：“你需要注意的又何止是这个？你以为本尊不知晓那日诉尘来找你你说的那些胡话么？”
无洛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动着下巴又几分难受，但还算是实在：“也没指望能瞒着尊者。”
“你胆子还真是越长越肥，怎么以为得了狂澜相助便以为能无所忌惮了是么？”
“无洛的斤两无洛心间只是明了，也并无做出越轨之事。”装无辜。
“之前你是怎么跟本尊说得？你当初能将于诉尘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如今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无洛将逐镜一直不断加大力度往上抬折腾他下巴的手指握住，扣在掌间慢慢的往下拉。
逐镜看无洛这模样是有话要说，也顺着他的意松了松力度。
然后无洛缓缓附了过来，在逐镜耳机轻描淡写道：“还能是什么主意？当然是挑拨离间了。”
逐镜的角度看不到无洛此刻唇边的笑意泯然，只是为他这般有些故意而为的姿态而眯了眯眼冷哼：“你还在真敢说。”
无洛即刻拉开距离，正视着逐镜那张布满轻屑之意的脸，又掺杂了几分诚意道：“反正尊者一直都不信，无洛此番做实了不是恰好遂了尊者之意么？”
当然，这明显是无关紧要的烂借口。
逐镜没信半分，锁着眉宇眼睛眸光犀利几许，盯着无洛那风轻云淡的模样看了许久。
无洛也不急，他抬起左手手背，欲擦拭掉脸上快要风干的墨迹。
手才举到一半就被逐镜截住，他阴戾着脸道：“谁准你擦了？”
无洛垂了垂眸将手收回，道：“既然尊者不喜，无洛不擦便是。”有病要这般一脸凶恶么？
“本尊不喜的事何其之多，你都照做了么？”
这般质问还真是透着貌似其他情绪的意味。
无洛挑着眉眼有点欠揍的味道，问：“尊者在乎这些？”
“无洛，不要心存侥幸。”
“逐镜尊者是信了么？那日狂澜在断渊之下说的那番话。”总算扯上正题。
“我为何要信他的言论？更何况，不论真假，对于本尊来说皆不重要。”逐镜否认着，点着无洛的眉心强调：“无洛，你该看清自己的身份，别再痴心妄想了。”
无洛在心里面冷笑。
还说不信，不信为何要一再强调，扯清关系？
“尊者大可不必忧心，无洛本便无那方面心思。”无洛浅浅笑着，像是在说别人的经历：“且不说尊者你将无洛视为敌对，光是那日被压迫于身下那份屈辱已经头无洛铭记一生了，若是还能因此生出恋慕，那岂不是要令他人笑掉大牙了？”
正如逐镜一直强调着的，那岂不是太低贱了。
逐镜看无洛那笑意泯然的模样，透着几分碍眼的阴森。
无洛眉眼依旧弯着，继续道，有点自说自话的感觉：“或许之前有些对于尊者的感激罢，但是那日之后，不会有了。”
真是大大的实话。
或许都看不清吧，那便不要看清了。
真如逐镜那般言论，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反正他们本就是这般，不可能越了那道鸿沟变得和谐。
逐镜给予的折磨不算少，多添几条也无关紧要。
会要回来的。
无洛在心底对自己这样说着。
“你想表达什么？无洛，这般装可怜的姿态你还真是用不腻。”
“无洛只是觉得如今尊者的耐性似乎有多了些”今日的逐镜的言论明显多了些，他其实以为讲不到两句，他便应当是一巴掌招呼过来的。
还真能提醒。
逐镜本来并无那般气愤，可进无洛这般轻描淡写一说，即刻抬脚如他所愿一般踹上了他的肚子，一脚将他踢翻在地面上。
无洛“唔”了一声，捂着痛楚趴着，脸埋在地上，抖了抖似乎在轻轻喘气缓解。
逐镜习惯性扯起他的长发，逼着他仰头好看清他此刻的神情。
无洛的眉宇是皱着的，可是唇角却还浮着笑。
那笑带着认知与决心，逐镜看着却甚感阴凉。
逐镜心里不是滋味，用拇指擦了擦无洛脸上的墨迹，道：“很多时候都是你自找的，无洛。”
无洛扯着脸带上讨好，道“尊者应该庆幸，无洛已经不负众望被尊者踢打都成习惯了。”
逐镜好不容易燃起的一丁点心忧又被无洛这番纯粹找死的言论灭得一干二净。逐镜前一刻还擦着无洛脸的拇指转而用力，扯着无洛头发将他的头往地上撞，气急败坏：“你还真是低贱。”
被撞击之后的晕眩是自然会有的。
无洛似乎挺满意逐镜此刻那被他挑起的愤怒，他不去管额头上的血汗，只是顺着逐镜的动作低低笑着：“借尊者吉言了。”
第060章：庆幸
也不是吃力不讨好。
尽管逞一时的口舌之快，最终受伤的还是无洛自己，他不是不明白。
只是如今，无洛该有怎样的心思，恐怕连他自己也已然理不清了吧！
所以就这样胡言乱语了么？
无洛在心里反省着自己的不受控制以及失态，思及未果，一抬头望见逐镜看他的眼神似乎纠结了几分，手下的力度又是松了下来。
还以为该变本加厉拳打脚踢呢。
对于逐镜这般暴戾，无洛一直都很有印象的。
逐镜抓着无洛的前襟将他提起，道：“这话说得可真没力度。”低贱之词并非夸耀，有何吉言之说？
无洛这又是打算将自个贬低得以他的宽许么？
可怎么还是越看越为煞眼？
逐镜不爽之意绕在心头，久久驱散不去。
无洛约摸着时间，牵强又是一笑：“无洛别无他选，只待尊者能大人大量，也不至于受那些苦楚。”
这话倒是说得有几分求饶的意味。
逐镜真不觉得无洛能这么轻而易举就真真切切求饶，若是有这般觉悟，何必在之前骨头傲成那等模样？
而且最近的笑，还真是越发难看。
逐镜也没觉得自己如今在意的东西有些偏池，他扣在无洛前襟的手指很轻易触及到他凸显的锁骨，注意力稍有不慎便被牵引至其他地方去了。逐镜带着几分探索的意味，手指顺着无洛的锁骨至肩，将衣衫往下带了几分，道：“现下知道嘴软，也未免太迟了些。”
明显不怀好意的动作。
无洛不是没察觉。
他眉色动了动，反抗得不是很明显，只是稍微带了一下动作将肩膀抽离，又被逐镜扯了回去。
无洛有几分想笑。
果然是因为试验过了，觉得新奇了才屡屡如此么？
“尊者果然好兴致啊。”就如上次所言的，找他除了那等作用便无其他了。
逐镜知道无洛这是意有所指，可却面不改色，继续下拉着无洛的衣衫，还振振有词：“你该觉得庆幸。”
真是正如狂澜所言，没见过他这般恬不知耻的。凭什么能将这等上不了台面的强人所难说得这般理所应当，貌似还变成了无洛的误伤荣耀？
哼！
无洛眼神几分飘忽从逐镜身后再绕了回来，盯着逐镜那傲然的下巴，冷笑：“为何要庆幸？就因为你是逐镜？”
因为是修罗幻界的尊者么？所以该觉得这些都是赏赐一般？
笑话！
“无洛，你尽管不服气。但如今你还是被本尊捏在手里，你不得不从。”
正如之前所言的，除非，杀了他，是这个意思么？
逐镜的未必胁迫或许只是出于他的自信心过甚，无洛该从中看到什么？
是希望，还是如逐镜所愿的，产生那般相互扼杀的心思？
逐镜言毕，之后的动作变得理所应当，他将手指转移到无洛腰带的位置，不带任何感情扯着。
无洛察觉到他这般动作，也并无太激烈的反应，只是淡淡看着逐镜那张脸，在心里面带着对他的轻嘲。
逐镜觉得有几分诡异，无洛这般会不会过于顺从了？
果然，未待逐镜再有下一步进度，有侍女急匆匆的闯了进来，看到这一番正待办事的景象，“噗咚”一声，点地而跪，神情紧张：“启禀尊者，归公子掉到荷花池里面溺水了。”
关于归诉尘的消息，逐镜果然反应得很快，瞬间什么兴致都没了。
“还真有事便宜你了。”逐镜愤恨而道，一把将无洛甩开，也不计较那侍女擅自闯进来的叨唠之罪。
他大步一迈，摔着袖子一溜烟已经是消失在无洛的视野之中了。
无洛镇定自若理了理被扯开的衣裳，勾着轻笑上前将跪着的侍女扶起，声音温和：“摔疼了么？”
那侍女真是感觉无洛温柔极了，那声音简直要将他两条腿都给融化了。
“没···没事！”
无洛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道了一句：“辛苦你了。”
其实辛苦的应该是归诉尘吧！
掉到荷花池溺水什么的，也是要亲身体验的苦楚呐。
“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这话是归诉尘对无洛的一个承诺，如今正是应验的时刻，恰好。
那些可以称作化险为夷的事情，无洛还是有小小的感谢归诉尘一番的。
但也仅限是小小的一份心思而已，并无其他深意，风一吹，便散了···
之后的时间里。
逐镜每每跑到无洛这边，不管欲行何事，归诉尘总能弄出点乱子让他不得不在意。
无洛看着逐镜每次气势汹汹而来，再横眉竖眼而去，对于归诉尘的那不能抹灭的存在又有了更深的认知。
逐镜即使知道归诉尘的故意而为又如何呢？还不是义无反顾甘心受之，紧张的回去探望。
无洛之后能有大把大把时间，其实还是得意舒坦的。
楚非凉偶尔过来探望，相互寒暄几句之后仅剩心照不宣的沉默了。
七戾倒是呱噪，在耳际喧嚣不止，无洛没觉得腻，却又多了几分安全感。
身体的适应已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契合。
然后，十夜与寂洛回到修罗幻界了，一同前来的还有闻人亦。
闻人亦找上门的时候，无洛毫不意外。
侍女领着闻人亦坐下，送上热茶，给伺候得好好的。
闻人亦惊讶几分，是万万没想到无洛在这里的生活竟然这般惬意，还有专门伺候生活起居的。
当然，七戾那样偶尔打打小下手的的完全不能算在其中。
闻人亦开门见山，对于无洛此时的现状颇有微词：“看来，逐镜待你不薄。”
与想象的情况又很多落差，原来急切的只是他们这些不知情者么？
闻人亦这词汇之间，自然是掺杂几分异样的。
无洛浅笑淡淡，抬手抿了一口茶，道：“劳烦阿亦为我担忧了，无洛在这一切皆安。”
闻人亦特别不喜无洛这番不以为然的反应，声音有了几分哀怨：“我还以为你是被迫的。”
那日逐镜将离挟持至修罗幻界逼迫无洛自己送上门他不是不知道。即使后来他与白忆情一起来修罗幻界，逐镜是趟开大门迎接，也无需半分争执便将离交了出来。
可他们却没见到无洛一面。
依逐镜所言，无洛已经投于他手下，从今往后与冥界便无半点干系了，还望他转告冥帝，妄冥帝成全。
这话说来说去不就是找借口将无洛强留与修罗幻界么？
不放！那便是逐镜给出的立场。
能要回一个离已经是很给面子了，逐镜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摆明不买冥帝的帐，他们再多言也是徒劳。
可如今，无洛看样子未受半分委屈，那么归于逐镜手下这话，竟然变得有几分真了。
无洛答：“或许刚开始是，但如今来说，很显然，能追随逐镜尊者才是无洛几世皆修不来的福分。”
闻人亦还是觉得无洛这话不可信，微眯了眼道：“你身上的气息不对。”
无洛继续不以为然道：“既然脱离了冥界，自然是要与修罗幻界又几分气息相近的。”
“我知道事实不是这般，十夜大人已经答应了会劝说逐镜，遵从你的意愿。”
“阿亦！”无洛听到闻人亦这般言论，关于十夜的，有种淡淡的情绪，带着违逆：“十夜大人即使与冥帝交情颇深，也已经出手帮过我很多次了，无洛可不想一直依附于他。”
“只有他能帮你！”
无洛厥起一抹轻笑，表示不予苟同：“那可不一定。”
正如逐镜所言，十夜充其量也是起了个推手的作用。
冥帝他们或许会对他无洛的安慰担忧，但是不可能为了无洛与逐镜面对面撕破脸吧！
那些情意无洛会记在心上。
正所谓靠天靠地，还不如靠自己！
无洛深记楚非凉那番提醒，觉得受益匪浅。
所以如今，他这般淡然，自然是有计划慢慢扳回来。
第061章：生事
无洛浮着唇角，一脸深不可测，又重复道：“阿亦，那可不一定。”
闻人亦有种看到无洛双眸微红的错觉，手已经打翻了茶杯。
“无洛，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闻人亦，无洛就是要将他蒙在鼓里。
有些东西没必要知道得太多，所以关于狂澜的事，无洛也没打算跟闻人亦细说，即使在之前的之前，无洛一直信奉着闻人亦，如父如哥一般。
但是如今，立场不一样了，不是么？
无洛依旧淡然，召来侍女将闻人亦脚下的茶杯碎片清理了，给他换了一杯新茶。
“阿亦，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至于无洛这般，便不劳你费心。”提醒。
这话说得很是生疏。
闻人亦觉得其中必然有隐情，但是如今无洛不愿告知自然是有他的理由。
不便追问是么？
闻人亦未再他言，杯中茶饮过半，走了。
当天，闻人亦向十夜辞行，回了冥界。
逐镜找上来的时候，七戾刚被楚非凉拉走。
原本在帮无洛束发的侍女看到逐镜，手上的活计放下，很识趣退了出去。
无洛往逐镜那瞥了一眼，也未作理会，自己拿起发带咬着，双手举起绕着自己的长发，准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逐镜明显不想遂他的愿，无洛看到铜镜里自己身后映出逐镜的脸，然后左手腕被他扣住，黑发散了下来。
逐镜从后面左手拇住无洛的下巴凑近，还特别邪恶且幼稚的往他脸上吹了几口气。
酒气甚浓。
无洛眼睛眯了眯，将挡在眼前的头发抓到后面，带着几分防备问：“尊者这又是何意？”
喝得晕头转向，赶上门来调戏他么？
未免太亲密了些。
逐镜推了推无洛的下巴，问道：“近日无洛可过得惬意？”
“托尊者的福。”
“你可知道外界如今都在如何传论你与本尊的？”
“尊者真会说笑，无洛未踏出这地界半步，又怎么会知道外界的传闻。”
逐镜随手绕着无洛的发丝捏在指尖把玩，意味颇深：“他们在说，本尊对于你的宠幸胜过诉尘。”
无洛浅浅勾着唇，实际上眸间没有一丝笑意：“那无洛还真是受宠若惊。”
宠幸这个词勾起无洛那些不好的记忆。
“这是你应当的。”逐镜道，勾过无洛的脖子在他喉结上印上一个吻。
无洛着实没想到他突然能这般动作，惊得抖了抖。他仰着头感觉到那一处来自于逐镜唇舌的温柔，在心里骂了好几句该死的。
逐镜结束这一份接触后很意味深长盯着无洛那张忍气吞声的脸，着实又觉得争了好几口气。
他不是能耐煽动归诉尘来乱场么？今天可等不到那个意外出现吧？
“前几日本尊心情好陪你玩玩，诉尘那点小伎俩本尊也就迁就着足了他的愿让他多用几次。可是今日，你是等不到他有事了来将本尊引走了。”
逐镜刚从归诉尘那边出来，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他想让一个凡人熟睡时间长一点，安分一点并不难。
逐镜那一副你在劫难逃的口吻，无洛听着低低的笑了：“原来尊者竟是这么期待无洛么？”
逐镜点头应和，对此供认不讳：“对！很期待，压着进入你时，你那痛苦难耐哭喊求饶的模样！”
逐镜偶尔也会想，真该让归诉尘好好观摩一番无洛那时候的模样，可是又不知道出于哪种心思，不想让归诉尘看到，莫名纠结不下。
无洛真是没办法做到逐镜那般，对于这种事情能够那般轻描淡写款款谈笑。
也对，毕竟受辱的不是他逐镜。
无洛的眉色变换也就是瞬间的事，他的眼神是冷的，左手已经用力将逐镜一推，右手幻出那条银白色的长鞭甩了过去。
逐镜飘着退到无洛长鞭不及的距离，左脚点地，右脚踢在鞭子尾部。
无洛握鞭的手被逐镜这一动作的力度影响，有几分被震到。好在如今有了狂澜的那份力量，也不至于同以往那般不堪一击。
无洛紧了紧手指，挥手又是一鞭子甩了过去。
逐镜这次也不姑息，干脆也幻出长鞭对应。
黑白两色在半空中纠缠不下。
无洛扬手一道火光划了过去，逐镜同样以冰柱结霜，处处压制，没让无洛占半点上风。
逐镜有意牵引，不一会他们由室内转到室外，在半空中周旋。
无洛毕竟不是逐镜的对手，虽然有狂澜的力量相助，但是修为功法方面欠缺的不止一点。
逐镜抱着带着他玩的心态力度掌握得刚刚好。待到他觉得让无洛满足了那份反抗的心，黑色的长鞭以无洛躲不开的速度缠上他的腰肢，然后一拉。
无洛有些重心不稳往逐镜那边转，臂膀被逐镜限制住。逐镜按着无洛带着满足的得意，发力将他往下拽，一把按在地面上。
逐镜按压着无洛，挑着他的下巴问道：“服不服？”
无洛挣了挣，方觉受制。逐镜的长鞭不知何时受他控制将无洛的双手束缚在后，一时之间竟然挣脱不了
该死。
果然现在翻脸不是时候。
无洛仰着脸冷哼：“尊者可没指望无洛一个信服吧！”
逐镜又是供认不讳的态度：“也是，不管你服不服，今日，都得从了本尊。”不服气最好了，不甘心也最好了，反正就是要让你心中郁怨，不痛快便对了。
无洛闻言只得咬牙切齿：“逐镜，我会要回来的。”
“本尊不怕你欲要回来，但是，要看你有没那个能力。”就是不屑以及看不起。
无洛能有多大的能耐？
即使狂澜的心和灵力赋予了他又怎么样么？还不是几个回合便被他打压扣在身下了？狂澜的能力他能用上的还不足两成，又什么好畏惧的？
无洛这般，能翻腾起什么大浪？
之后的事变得那般顺理成章。
无洛被逐镜拉扯着丢上了床榻，还为避免前几次那般扰兴致的事情发生，在外面设了结界。
衣衫被撕扯着，碎裂。
该不该说是期待了一段时间呢？
入骨知髓，或许真是尝试了第一次才觉得跟无洛的感觉确实不赖。
当做工具发泄吧，反正无洛也只有这个价值。
还妄图着挣扎与抗议么？
反正这般小打小闹的不乐意只能给逐镜增加更多凌辱的乐趣。
你能让归诉尘受的，本尊凭什么便不能让你受了？
你说这等亲昵之言行有失风化，本尊便带着你好好体验。
你无洛能装高傲顾清纯，本尊便偏偏不让你如愿。
你所谓的肮脏不堪之事，身体力行了之后，看你还怎么振振有词？
逐镜脑海中回绕着这般言论，看着无洛那摇头后退，蹬脚极力阻止自己靠近的模样，真是隐隐的又越发兴致勃勃了。
无洛的长发披肩，一直都是很带有迷惑力的。
逐镜理所应当一阵口干舌燥，竟然又一时兴起将束缚在无洛双手的鞭绳解开，还他更多的自由。
无洛一觉双手腕上的松动便欲乘机反抗，手指还为燃出火焰便被逐镜抓住，一把扣在头顶。
“屡教不改！”逐镜为他的自不量力冷声而道。
无洛曲着双脚，又挣不开逐镜的钳制，唯有眼睛自由盯着逐镜越发靠近的脸散出逐镜认为无关紧要的阴冷。
“逐镜，你再这般迫我，找到机会我一定会加陪奉还，并且让你死无全尸。”
再多的言论与恐吓皆不过是能力不济的垂死挣扎罢了。
逐镜喜欢他这份带感的怨恨，这般盯着和威胁足以让他全身都热起来。
对已无洛他一直都是情敌这般的定义。
既然是敌，那便该反其道而行。
相信不止是无洛，很多妖或魔或者人，都应当是受不了承欢敌对的身下这种屈辱吧？
所以如今这般，能让他逐镜有这份羞辱的心思，也不过是他无洛，咎由自取罢了。
哼！
第062章：指望
楚非凉的药庐。
七戾到了之后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神不宁着错手又打翻了楚非凉的药罐。
楚非凉虽是心疼自己的药，但却并无苛责之意，只是默默拿着簸箕给七戾收拾着残局。
“不对！”七戾终于停止对药庐里物品的摧残，转过身盯着楚非凉那张任劳任怨的脸道：“你平常不是最心疼这些玩意，怎么今日便让小爷碰了？”还这般无悔无怨的，看着都事有蹊跷。
楚非凉未找其他借口，只是淡淡的看着七戾，也不说话。
七戾心头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无洛这是要出事的节奏？
七戾突然想明白看了什么，不可置信对着楚非凉大叫道：“你故意找借口引小爷过来的？”这是将他从无洛身边支开的节奏。
七戾言毕转身准备走了，楚非凉从后面拉住他，坦言道：“你待着那里也没用，相信无洛也不愿你在那。”楚非凉心里确实如同明镜一般，对于逐镜欲行之事了如指掌。
楚非凉这一言论，更加肯定了七戾的猜想。
“逐镜那厮过去了，你不是说要帮小爷帮无洛的么？这次又是什么意思？”
“我们如今各为其主，我也有我的难处。”
“你的难处便是纵容着逐镜去害小爷的主子？楚非凉，你入了修罗幻界心果然同他们一般黑了。”
“逐镜欲行之事我阻止不了，你也是。”
七戾愤恨的甩着手，道：“你这等贪生怕死之辈，你给小爷放开！”
楚非凉强调“我说了你去了没用，何不呆在这里等雨过天晴了？你这般鲁莽，冲撞了逐镜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爷怎么死的轮不到你管。”七戾极力甩着手臂，妄图挣脱楚非凉的钳制，一想到逐镜要对无洛不利，他以“护主”之名被铸造出来，却过得这般窝囊，七戾便不能忍。
楚非凉正欲竭力再言其他，七戾却是不想呆留片刻。他幻回自己的原形，愤然擦伤了楚非凉的手指，“嗖”的一声，已然逃窜得无了踪迹。
楚非凉收了收手指，被七戾割伤的指尖还带着他那性子一般火辣的疼，垂眸转身，没有去追。
七戾火急火燎回去，发现侍女哆哆嗦嗦的守在外面，显然是站了一段时间的模样。
也无需多问了，七戾怒火丛生抬脚正欲往里面闯，可想而知被逐镜先见之明设好的结界反弹了出去，飞摔得老远。
逐镜在里面压制着无洛，掐着他的脸蛋勾着得意的笑：“无洛可知道，现如今谁在外面？”
无洛咬牙切齿，没有丝毫应答的欲望。
“无洛，你觉得本尊便如了他愿放他进来，如何？”
这次无洛张终于有了反应，否认着：“不！”如今这般模样，怎能让七戾看到？
逐镜笑得更开：“为什么不？恩？无洛是觉得无颜以对是么？只是本尊又为何要顾忌到你的颜面？”
“逐镜！你···”
“本尊如何了？”
“你也就只能现在得意了。”无洛挣了挣头顶被双双扣住的手腕，未得半分松懈只能拇了拇手指，提醒着自己切勿慌乱，切勿如了逐镜这般凌辱之意。
“你也就只能现在得意了。”无洛又重复着，仰着下巴一副置之不理的模样。
唯有这般釜底抽薪了。
“你要如何便如何了，要放七戾进来尽管放，要迫我合欢也尽管做，这一次我不会求饶也不会寻死，我会留着这条命，将这些全数讨要回来，你等着瞧吧！”
逐镜真是乐了，喜欢死了无洛这般信誓旦旦。
“说得真好，本尊这便等着瞧。”
都这般模样了，还不忘嘴硬，真是好能耐。
逐镜怎么可能意识不到无洛的羞愤，所以每每都想用些言辞或者行作来刺激刺激他。
逐镜在他腰肢上掐揉着，带着明显的恶趣。
“唔···”无洛皱眉宇硬撑着不肯吱声几乎成了习惯。
只是越是这般隐忍不发，便越能勾起逐镜的恶意。
他突然生出另一番玩法，含着笑扬手幻出两道阴柔的光线，分别缠上了无洛的双手手腕，最终化为冰冷的枷锁，将无洛吊着。
逐镜的原本用来限制住无洛行动的手也闲置下来，正好用作他用。
无洛的外衫与内衫在之前就已然被逐镜徒手撕个粉碎，袒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透着他主人平常一般的冷淡。
逐镜原本是压坐在无洛大腿上的，但是如今正欲进入正题，缓缓挪下，还是用撕扯的方式。
被锁链扣住后的无洛一直没有说话。
逐镜深知，他不久怕那东西么？
“真是，不堪一击。”立场不同，逐镜自然能以那般高姿态，看着无洛缓缓而落的冷汗，以及那般不淡定。
逐镜带着调笑的意味，使了个术法令锁链撞击的声响越发清脆，在无洛耳边萦绕不散。
无洛咬着牙齿晃了晃了，驱散不去那听了几百年的可以成为熟悉的声乐，如梦如魇。那些放不下的残血记忆似乎如洪水猛兽般在此刻皆涌而至，无洛即使被逐镜压制着，还是蹬了蹬双脚，然后奋力扯着手腕上的链条，摇头竭声叫唤着，否认：“不！不是那样的！”
不是这样的！
无洛扭动着，想将逐镜踢下去，想将那些束缚扯断震裂。
逐镜带着报复性的笑意，利用自身能力术法束缚着令无洛的反抗变得无关痛痒。
无洛发现自己四肢逐渐绵软，身体里的气力被抽空了一般，逐镜的得意在眼前扩大，转而刻进眸间，印在心里。
就因为归诉尘，因为归诉尘这个错误亦或者说是他的一厢情愿，逐镜便要逼他至此？
为什么？
凭什么？
无洛其实是又觉得委屈和不值的，最终仰着脸在逐镜的注视下哭得泣不成声：“呜呜···唔···不是···不是这样···呜···”
这模样真是惹得逐镜心间又几分奇怪的动荡，然后俯下身，舌尖已经舔在无洛的脸上。
他尝到了无洛泪的味道，似乎满是苦涩。
无洛的情绪居然在这一刻被逐镜这一莫名的动作止住，眼睛瞪着看不到逐镜的脸，却对他留在脸上的触感清晰得不得了，
触感也放大了无数倍。
逐镜的呼吸渐渐粗了起来，带着迷情的意味舌尖而下，舔到了无洛的嘴角，然后探了进去撬开无洛呆愣的牙齿，席卷而至。
那些不温和的，却带着不敢去想的蜜语，令无洛的感触放大放大，险些将之湮没了。
逐镜不是第一次这么忘情的亲他。
只是在无洛的印象中，这个行为其实是有代表着一些特定的地位。
逐镜与他，又算什么呢？
前一刻还那么可恶可怨的逐镜，凭什么做出这般行当？而他自己，又是凭什么因为他这一举动，而冷静下来。
那些逐镜原本为了惩治他而用幻术制造出来的恐惧，被他的吻安抚着，已经不再那般可怖了。
在幽量小地狱里受的五百年惩处以及那些血色的记忆回放，在此刻，竟然也不重要，不再能撼动到他的意志了。
无洛觉得自己很清醒又不清醒。
凭什么在给予那些威胁迫制之后，又带来那般安定？
是在玩弄吧？
对！是在玩弄的。
无洛很可悲的想着，因为归诉尘而对他无洛的惩处和玩弄。
想要看他狼狈不堪么？想要看他哭喊求饶么？想要看他痛不欲生么？
当初在柴房里迫他的时候，看着他那般欲死不能，逐镜肯定是无比泄愤及解气，在睡梦中都要笑醒的吧？
思及至此，无洛方才觉得一丝的温暖即刻被抽离，只剩那番看穿了的透骨心凉。
逐镜哪知晓无洛此番这么多心思，他只知道随着自己的意愿而行。从无洛的唇边脱离之后转战至喉结，扣着无洛竟然莫名其妙有一种留下自己印记的冲动。
逐镜没有多想，只将这些情愫归咎为自己惩治无洛得到的快感。
无洛不止一次觉得天黑，却还是有支撑着他看到曙光的念头的。
最后，逐镜按着无洛足了一番心愿之后。
无洛手腕上的枷锁被逐镜撤去，却再也没有崛地而起的气力了。
“你们···会有报应的。”
很简单的七个字，无洛低低道着，之后精神不济，昏死了过去。
报应。
既然天为不公，不能指望，那他无洛，便只有自己想办法的份了。
第062章：指望
一个月后，无洛带着七戾破了逐镜在内殿外设的结界逃离。
同时，归诉尘也不见了踪迹。
逐镜大发雷霆，将内殿给砸得稀巴烂，然后迅速赶往冥界。
这边冥帝还没有收到消息，逐镜已然只身找到无洛的白无常府邸，闯进去一眼瞅见离在前院吃着白忆情从大早上从人界给他买回来的桂花糕。
离吓了一大跳，手里的盘子摔在了地面上，抖着小手急呼着白忆情的名字。
逐镜身形极快，在离才惊叫出一个音节之后，闪过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横眉竖眼质问：“无洛呢？”
白忆情听到离的惊叫即刻赶了出来，看到逐镜那一副要掐死离的模样，紧张防备着又不敢轻举妄动。
“逐镜，你又想干什么？”
上次将离弄伤了抓了去还没和他算账，如今又找上来了是什么事？
逐镜直接忽视掉白忆情这个无关痛痒的存在，掐着离再一次问着：“无洛呢？”
离喘气的机会都快剥夺了，被掐着就同一只病猫一般，完全吱不了声。
白忆情在一旁倒是先不能淡定了，急切辨论着：“无洛不是被你扣押在修罗幻界了么？在那之后离压根就没见过他。”
这是大大的实话。
白忆情虽然理不清楚无洛与逐镜间的渊源，但是对于离的被牵连，还是能看出点头绪的。
只是无洛被逐镜这等人物扣押着，还能逃出来，也还真是不可貌相。
这次逐镜倒将白忆情的话听了进去，扣着离的手指力度松了些，他眯了眯眼睛将视线转到白忆情那边去了，道：“那你去告诉冥帝，他交不出无洛与归诉尘，本尊撕了的便不单是这个小鬼这么简单。”
他这次真的是气愤至极了。
无洛胆子不小的，居然敢逃。谁给他的资格权利和能力？
撞了南墙疼了便应该回头，看来无洛是完全没有那般觉悟的，他疼了还会继续撞，即使头破血流。
也行！
他不怕死还有一堆怕的，逐镜就不信了，扣着离这个小鬼再加上那个闻人亦和冥帝亦或者是整个冥界的安宁，他能不受挟制？
逐镜在是见识过无洛对于这个小鬼的在乎的。
当初他欲死不能，还不是为了这个叫离的小鬼才承下了那些羞辱，如果不是拿着命去在乎的，无洛何至于此？
这般还没等白忆情去应对逐镜这般霸道威喝的言论，已经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喘窜了过去。
逐镜眼急，看到了那是来自于那个叫初墨的猫妖带来的攻击。
这次逐镜没有用离的身体挡，而是自己发招设了防护，再而转手将初墨手间拉弓射出的灵箭返还了回去。
初墨这次有了防备，没被逐镜轻易中伤。
然后次炎从初墨的身后幻出了人形，手里拿着一面灵镜，转了一圈对着逐镜的位置照了一下。
逐镜一眼认出了那玩意的来历，惊讶不已，顿时警钟大作。
可是因为之前的轻敌，再防范也已经来不及。
他已经在那面灵镜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全身的气力顿时被抽取了大半。逐镜双脚有种站不稳的倾向，扣着离的手力度也不如之前。
乘着逐镜被灵镜受制，初墨见机行事飞身过去一把将离从他手里夺了过来。
次炎灵力都用在启动灵镜之上，即使对于初墨迫不及待就离的行径又是醋意大发，可一时之间分身乏术，只得专心压制住逐镜的行动力。
可是次炎即使为妖，可跟修罗幻界的梦魔尊者相比，还是远远不够看的，即使有着上古灵镜相助，也不见得能发挥多大的功用。
逐镜缓了缓，很快便找到了反击的机会，正欲破了灵镜的限制将这几个碍事的小妖一举歼灭。
无洛却在此刻着着他在冥界喜爱的白衫依然，从天而降。
次炎那微弱的位置，很快被他取代。
上古灵镜在无洛的手中大放异彩，将才恢复几分气力的逐镜再一次弄得灵力渐逝，双腿一软已经跪在了地面上。
无洛确实风轻云淡了，掌着灵镜全然无次炎那般吃力，也无需全神贯注，甚至还有些漫不经心。
“噗···”逐镜被灵镜的光束束缚，几分瘫软又伤了元气涨着脸呕了一口血。
无洛看着真是觉得不止一分解气。
“无洛！”逐镜还真是没想到自己能这么简单就栽在他们手里，即使有几分气息不稳，却还不忘对着无洛投上一记威胁：“你好得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又或者，这本来就是无洛的一个计划？
无洛听到逐镜那般言论，不屑的勾了勾笑，将手上的灵镜抛到逐镜头顶，心里默念着启动咒术，一挥袖直接将逐镜困了进去。
没了逐镜这么一个煞眼的存在，他们暂时算是安全了。
离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他的无洛大哥么？怎么变的这般厉害？
次炎伸手欲将无洛手里的灵镜夺回，可无洛明显不会让他如愿。无洛在众目睽睽之下转手将灵镜缩小收入掌中，一脸坦然。
无洛宣布道：“他，由我来处置。”
次炎表示不予苟同：“他曾经伤了初墨，那么他欠初墨的那一份，我总得自己讨回来。”
无洛勾着阴戾几分的笑，以一种你不得不应的姿态言道：“灵镜现在在我手里，我说了算。”
早该想到的。
面对这样的无洛，次炎冷哼着，表示失望着：“无洛，原来你也是会过河拆桥的。”
“各凭本事而已。”无洛笑容依旧，眼睛扫了扫在场的初墨与白忆情吓离：“而且现今，你不是我的对手，我想要的，你们加起来都夺不回去。”
离这才看出了几分疏离。
他家无洛大哥貌似，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一股，阴森不定的气息，还莫名邪气。
“无洛大哥···你···怎么了？”离犹豫片刻才发出疑问，还妄图靠近企求看得更清楚一下。
白忆情一般将离拉住，护在怀里摇头：“不要过去。”
虽然他不知道无洛与次炎间在之前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如今这状况而看，无洛摆明有问题。
白忆情的防备是为了他好，离却又几分不能接受，坚持要到无洛那边去，于是扯着白忆情的手臂一阵啃咬抗议：“你个有病的大叔，你给我放开。”
还是这般天真无邪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样子。
无洛看着离的眼神里才有了几分柔光，那些阴戾被渐渐驱散着，又或者说是为了他而刻意隐藏起来了。
不管是为了当初琉光的恩情，还是与离相处一百余年无洛这份为之顾忌到如同兄长的情意，都是无洛能够生出一份柔软的理由。
无洛冲着离摇了摇头，语气尽量缓和得跟之前无异：“我无碍。”
“可是···”他其实是想问问无洛在修罗幻界，有没有被逐镜那个混账欺负？
当他一睁开眼就回到冥界的时候，看到白忆情初墨和次炎，却没有看到为了他而只身前往修罗幻界的无洛，他是无比担忧的。
可是冥界后来有传闻，说无洛背弃了冥帝的信任，觉得往高处走投奔了逐镜，入了修罗幻界欲念成魔。
真是开玩笑，他的无洛大哥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逐镜那般讨厌和可恶，无洛厌烦他躲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追随？
所以是被迫的吧？
毕竟逐镜这等家伙，做起这种事情来本来就是遂心应手。
“不用可是了。”无洛继续温和摇着头，安抚道：“离往后该多听白忆情的话，我恐怕，照顾不了你了。”
“不！我不要他！”离抗议着，又狠狠的咬了白忆情一口，完全的孩子状态。
白忆情真是觉得无洛的存在太有威慑性了，说不定以离如今的依附状态，他后勤补拙，在离心目中也还及不上无洛的一根手指头。
变态的大叔这个称谓，如今听了白忆情头都大了。
“乖！”无洛不打算再纠缠下去了，直接一个字打发，然后又对着白忆情交代着，真的很有几分父辈的模样：“好好照顾他。”
白忆情感觉到危险，没了之前的好脸色：“这自不必你说。”
也确实。
白忆情和离两世的牵扯，自然是该比自己更将他放在心上的。
无洛此番想着，已然无了什么牵挂。
他握了握手指，似乎在感受再被他收入掌间灵镜以及被困在里面逐镜的存在。
无洛转过身去，在离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个比较嗜血的浅笑。
大功告成么？
不！才刚刚开始而已。
第064章：相似
由镜酝梦，由梦生魅，由魅修灵，由灵转魔。
上古灵镜是为衍生逐镜的灵物躯形。
虽说如今逐镜早已脱离了来自于本体的羁绊与牵制，但那面灵镜同时蕴含着上古时期杀神弑魔的高强法力，一直以来都是逐镜的克星。
他被归诉尘在人界偶然相救的那一次，便是被原来执掌这面灵镜的天神中伤。可是那老头在之后他还没来得及报仇便已然羽化，而他原本想要避免威胁而欲夺回的灵镜，也随着没了踪迹。
逐镜觉得随着那老头消失了也好，却没想到，怎么就落到了次炎手里？
还有无洛，真是，好大的胆子。
逐镜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只是被关在镜中整个感觉都是昏昏沉沉的，终于，无洛到达目的地后将他放了出来，很明显是处山洞。
洞口被毫无疑问布上了结界，还有，逐镜看到了归诉尘。
他似乎被弄晕了，坐着倚在石壁上，双目紧闭，呼吸还是在的。
逐镜放心几许，终于扭过头看向无洛，看他已然赤红了双眸，正把玩着那面灵镜盯着他似笑非笑。
“咳咳！”逐镜其实有愤怒的，但是方才被那玩意所伤，气力抽空了不少，并且胸腔一阵郁结。不得不说，这一次，无洛确实是掐到了他的死穴。
只是！
灵镜不可能那般容易被次炎和无洛找到并且得手，究竟，是谁在帮他们？
无洛带着裁决的意味道：“我说过了，你们会有报应的。”
瞧着无洛那一脸的肃杀，逐镜冷哼着：“你还真当自己有了灵镜就能只手遮天了？”
无洛眼神悠然道：“我不需要只手遮天，现在这样，正好。”能将你逐镜踩下来，这样的高度刚刚好。
“无洛你还真是好样的。”
“拖尊者的福。”
逐镜哪有心思此刻哪有心思跟无洛绕圈子，直接点破：“你如今没必要在本尊面前这般虚假。怎么？将本尊带到这等不入流之地，是准备一雪前耻了？本尊倒要看看，你能有何花招？”
无洛的回应很是坦然：“花招没有，依葫芦画瓢罢了。”
所以，也是依着逐镜尊者您的葫芦画瓢。
看着逐镜这幅模样无洛其实是挺愉悦的，他重重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幻出逐镜赠予的那条银白色长鞭一鞭子抽了过去。
鞭尾打在逐镜脸色霎间带出一道血痕。
说实话逐镜即使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无洛这般直白的开场的打的偏到一旁，自然是要火辣辣的疼。
无洛似乎挺享受如今凌驾在逐镜之上掌控他命运的快感，倒也不急慢悠悠的用指尖玩着鞭子上染上逐镜的血，看着他立在那里貌似下盘都有些不稳了，直至逐镜一脸狠戾将脸转了过来。
“你给本尊记住！”不得不说无洛胆子确实养肥了，动手都动到他脸上去了。
“我当然是因为记住了，才会如此。”无洛丝毫不觉得如今的逐镜还能有什么威胁，一切才刚刚开始呢。
无洛带着满腹的笑意与成就感，学着逐镜以往的语气道：“怎么？只允许你逐镜尊者对我施以鞭刑？如今你也是被捏在我的手里，你怎么就受不得这份苦楚了？”
逐镜气急反笑：“你是个什么东西，能与本尊相提并论？”
即使如今爬到他头上又怎么样？
逐镜从潜意识里的那股凌越感，并不是因为他们此刻的立场颠倒而改变。
更何况，即使当初在无洛还不足畏惧的时候，他没有阻止狂澜给予他的力量。知道他心里随时都想反抗又怎样？他养着，纵着才能让他有如今的翻身的机会。
这都是他给的，无洛又有什么好嚣张和得意的？
无洛反手一鞭子又抽打了过去，直袭逐镜的右肩。
“对，你是修罗幻界的尊者又能如何？如今还不是被我这个不是东西的踩在脚下！”
逐镜皱着眉头缓了缓气，咬牙道：“你也就只有现在的机会了。”
还是轻蔑着。
也同样是不知道死活的态度呐。
无洛勾着轻笑“啪”的又是一鞭子打在逐镜身上，听着那皮开肉绽的声响，无洛那些一直克制着的血液蠢蠢欲动着，迸发着异样的快感。
能还回来的，以往的那些便都能够减免是么？
无洛嗤笑道：“有现在就够了，你以为我还能让你回去耀武扬威？”
“唔···”如今轮到逐镜咬着牙齿不想吱声了。
无洛眸中处于对血液的狂热，他曾经也有过的。
所以或许有些地方他们还是有些相似的吧！
无洛感觉自己被逐镜那无声的抗议取悦了，手下长鞭挥抽过去的频率越发迅速，一下下宣泄着那些不满以及怨念。
你不是高高在上不把他们当做一回事么？
你不是扣着离牵着闻人亦扯着冥帝和冥界口口声声让他无洛欲死不能么？
你不是自认为踩压着他们放任着那一点点小恩小惠不怕反咬的威胁么？
你不是自认为天下无双只手遮天么？还不是被灵镜镇压得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如今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被他无洛擒住丢在着山洞里面一鞭子一藤条的抽打得遍体鳞伤？
无洛手下动作持续着，越想下的力度便越大。
当初逐镜打他的时候可能不会有那么多情绪吧！
因为他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对么？
那么当初的逐镜，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呢？
无洛冷笑着，越发喜欢死了逐镜同样强忍下着的默不作声，即使被他打得东倒西歪，已经从站立跌坐在了地面上，卷缩着身子护着头和脸。
以为护着便能抱住你的面子了么？
太天真了。
“你以为你还能回得去？”无洛收了鞭子，上前一脚踹了过去，愤愤的言着：“你以为我还会给你翻身的机会？”
“呸！”逐镜喘着粗气往旁边吐了一口血水，不吱声，亦或者是没有力气吱声。
灵镜压制抑损了他九层修为。说实话，即使他在修炼的最初也没有承受过这般的欺凌，原来被鞭子抽打的全身竟然是那样的痛感。
这一下下的似乎抽要抽进心窝里面了，并且伤筋动骨。
而他如今竟然还能胡思乱想着，无洛当初被他这般对待的时候，是不是一边忍着一般恨着心想着有朝一日定要加倍还回去？
很显然是的。
相对于逐镜着丛生出来貌似多余以及无用的情感，无洛感受着逐镜以往最爱的居高临下，来告诉他这便是人界所谓的那句谚语：风水轮流转。
可想而知，无洛又一脚踹了上去，直直踩在逐镜的胸口上，挤压着脚尖。
用逐镜曾经用过的方式，果然是怎么借的怎么还。
“那你如今又能是个什么东西呢？”无洛同样用那轻蔑的语气问着，那双貌似狂澜的瞳孔充斥着逐镜压根看不懂的神色。
逐镜猜测着，或许这并不是无洛的本意呢？
只是那些因为胡思乱想而找的理由和借口，此时此刻能有什么作用？只会逐渐亏损着他逐镜的坚定，变得越发心软。
因为能力被灵镜亏损了么？所以连他的思想也被耗损成如今的模样，想着那些有的没有，甚至还要生出那些对于无洛的愧疚？
逐镜只是为自己这种念想觉得可笑至极。
这次换成逐镜一概的沉默，无洛自然也是不依不饶的。
脚下力度又重了些，完全是复制着逐镜当初的残暴，无洛逼迫着：“说话！”
真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言论呐。
可逐镜不会如同无洛当初一般顾左右而言他，逐镜一点也不委婉，冷哼着同样要将下巴翘上天，即使如今他躺在地面上的姿势一点也 不适合那样做。
逐镜仰着脸，将那些无用的意念打散，扯着唇角讥笑着：“哼！低贱便是低贱，即使传承了狂澜的修为亦或者有谁在背后相助。能用灵镜压制住本尊又何如？能将你那微不足道的存在改写么？能改变你被本尊压着弄哭求饶抽泣的事实么？”
当初为了离他是怎么三跪九拜求他的？
那些既定的事实刻在那里，就凭他无洛这般耀武扬威的踩回几脚抽上几鞭便不存在了么？
异想天开！
第五十章：参破
无洛听着逐镜这番言论，一阵干笑过后，也不急着惩处逐镜，他对着归诉尘倚靠的地方手一张，将人吸了过来，一把掐着他的脖子，微微一用力便将之弄醒了。
归诉尘睁着眼难受得很，一阵视线的模糊不清之后，方才看清楚自己的境地，惊讶得吐露不出只言片语。
无洛拎着归诉尘也不去看他，而是有目的盯着地面上还被他踩踏着的逐镜，问：“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威胁我的么？”
然而此刻，看着归诉尘被无洛捏在手里决定生死的此刻，逐镜竟然没有丝毫能被挟持以及牵扯着的情绪。
似乎归诉尘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
只是，归诉尘都变得无关紧要，他逐镜一直所看重的，又是什么呢？
逐镜出现了片刻的迷惑，然后无洛那张冷漠的脸在眼前变得更加清明，真真切切提醒着自己一直以来的那些纠结与暴动。
那些情绪郁结难舒的原因指向，矛头却是无洛。
“怎么可能？”逐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间，否认着。
怎么可能是为了无洛？
他是个什么东西？
“对！或许你是怎么可能还记得，可我记得。”无观察着逐镜的反应，自然是没能看到期许中的处处受制，逐镜那明显心不在焉着。
可谁知道是不是为了归诉尘安危而故意表露的伪装。
无洛其实有想到的，逐镜毕竟活了那般年岁，论耐力和定性，自己都相提并论不了。所以在当初那样的情况下，自己做不到无动于衷，自然是被逐镜掐得死死的。
能将弱点暴露得那般体无完肤，说到底还是自己道行不够。
逐镜的思绪被无洛那近乎怨念的语气拉回，甚至还闻到了委屈。
无洛对于逐镜不瘟不火的态度很是不喜，一脚又踢了过去。
逐镜理所应当的喘了一声，无洛才觉得有一丝纾解。
“逐镜尊者定然是没想到自己会有今日的吧？”
逐镜从痛觉中找到得到提醒，堂而言之：“你以为你能有如今的机会，是谁给你的？”
他逐镜当初要弄死亦或者是废了无洛不过是捏捏手指的事，可是他没有。他给了他足够的自由，才令他有机会反咬一口的，不是么？
那些异样的小心思他逐镜能不知晓？
可以一绝后悔可是为什么没有，逐镜如今才貌似找到了答案。
因为或许无洛的存在，带着某些特殊的意味。
那些无形之中，自己给予的纵容，才令他有了如今这将他逐镜踩在脚下耀武扬威的风光。
“是！是尊者给予的。”无洛大方承认，可是思绪明显是纠缠到了另一个方面：“如果不是尊者处处相逼，我压根便没想过要变成这般！”
他能留在冥界做一个小小的白无常不行么？
扯上离做什么？借着归诉尘的事紧追不舍变着花样找茬做什么？
你走你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不行么？做什么一次次相逼相辱纠缠不清的？
在遇到逐镜之前，无洛压根便没想过，自己需要与他们一般，靠着这等不入流的手段拿捏着凡人相对威胁着。
“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在逐镜看来，如今无洛一口一个报复，还有那能够信手拈来踩踏他的这般架势，可是爽快得很。
别说无洛对那些强大的能力没有期待过。
能够掌控他人和决定自己命运的这种优越感，谁不期待和向往？
所以无洛有这般，他逐镜在其间也有几分的推波助澜，不是该感激他给予的机会么？
无洛喜欢在冥帝手下窝囊下去，他却已然看不惯了？
是这个意思么？
“即使尊者觉得这些皆是便宜，那么务必该自己受一受。”无洛言罢，松开归诉尘直接摔到逐镜身上。
“你不是喜欢他么？想必一直以来好事未尽，今日便由无洛做东，成了你们这一番好事，如何？”
问是这么问了，可一松开归诉尘无洛便蹲下，捏住逐镜的下巴一手给他塞进了一颗药丸，微微运气便迫使他吞下。
无洛道：“别以为就你会玩这些把戏，这种药我也有。”修罗幻界有楚非凉，他冥界有白忆情了么？这些调情的玩意，自然不再话下。
当然，无洛是假他人之手要的东西，自然不用出面。
逐镜神色一秉，真是觉得是该刮目相看了。
无洛还真是被他带“坏”了么？居然主动搜罗这种他曾经最为不齿的东西。
仇怨果然能推动着不少东西和情绪呐。
逐镜拥着归诉尘咧着嘴轻笑着，实在是觉得无洛此刻的行作太无章法得可笑了：“你确实是在成全本尊。”
归诉尘终于找了了说话的机会，一把挣开逐镜，往站着的无洛身边扑，被无洛冷眼躲过，俯视的角度看着归诉尘那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实在是觉得好笑。
无洛冷漠的浮着唇角，在归诉尘张手欲抓住他衣衫下摆之前，提前将衣衫解救下来。
沾染上了归诉尘的气息，他都觉得要反胃了。
归诉尘错愕：“无洛，你这是怎么了？”
方才无洛的言论，归诉尘是听得一听而出，字面上的意思明了，却不敢相信。
无洛怎会有这般心思？
怎能生出这般心思？
逐镜看不惯归诉尘那傻兮兮的模样，伸手将他扯了过去，道：“你以为他无洛能是什么好东西，竟然还跟宝似的稀罕。”
归诉尘对于逐镜的劝告充耳不闻，盯着无洛目不转睛寻求一个答案。
无洛移着步伐与归诉尘他们又隔远了些，扬手支起一道结界，将他们困在更里面。
旁边是早已经准备好的石凳。
无洛撩了下下摆坐了上去，俨然一副隔岸观火的姿态。
“此刻琢磨着无洛不是东西还是宝，岂不是有失情调。”无洛嘲道：“逐镜尊者可是自身难保的处境。”
对，即使在你逐镜眼中，归诉尘是个宝，你舍不得碰碎和逼迫。
那么今日，在如今立场颠倒的今日，你便该知道他当初是如何身不由气的。
不过由或许，在某些程度来说，无洛这是成人之美。
反正也是遂了逐镜一直以来的心愿。
这个决定为什么会生成，无洛自己也捉摸不透，只是想那么做了，然后便那么做了。
或许自相矛盾。
但是归诉尘会痛的吧？正如同他无洛当初那般。
反正只要归诉尘不情愿，那便是逼迫。
归诉尘能恨上逐镜，他们间便永远不可能了。
你所捧在手心的，由你自己去破坏，那感觉一定很美妙。
归诉尘不死心砸在结界上面，终于大梦初醒一般，冲着无洛叫唤，质问：
“你一直都在骗我？”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无洛这般冰冷的一面，反冲接受不了或许是正常反应。
无洛轻笑道：“我可并未对你有过承诺，又何言欺骗之说？”
说要帮他无洛的可是归诉尘你自己毛遂自荐。
至始至终对于归诉尘所言的倾慕，无洛便从未回应。
或许可以说也没有拒绝，是归诉尘自己将无洛想得太过君子谦谦，这与他又有何干系。
无洛待谁都是如此温和，当然，除了逐镜罢了。
“无洛，你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对于这个问题，无洛听到不知一次。
是变么？又或者不是。
归诉尘能对他有多深的了解，几面之缘而已。
可是就是他不以为意的几面之缘，招惹来了逐镜，才有了今天。
那些不以为意的，原来会成为最开始的隐患。
该怨还是该笑呐？
无洛转眸掠过归诉尘，看向他身后后来变得安静的逐镜，心中自然有数：“或许正如逐镜的意思，这便是我的本性罢了。”
当初逐镜有说过的。
若是他无洛也能有逐镜那般能力和地位，恐怕比他还不如。
如今想想，还真是有几分道理。
他如今做的事，说来其实与逐镜当初所行之事，并无二般。
第066章：威慑
归诉尘表示愤愤，捶打着结界妄图挣脱出去与无洛理论一般，然后身后的逐镜一只手压了过去，扣在他的右肩上，呼吸沉重。
无洛盯着那里目不转睛，心想这是好戏要开始的节奏。
归诉尘不敢动，逐镜已经将下巴搁置在他的右肩上，寒着双眸望着无洛的方向。
看样子很清醒。
无洛微皱着眉宇，有点想不通。
那似乎是一记警告。
明明无需忌惮，却有敲击到无洛的力度。
逐镜将归诉尘一扳，动作利落直接了当将他推到地上，压了上去。
归诉尘正欲挣扎，逐镜却提前附在他耳边耐心道：“别动。”
貌似别有用心的一个建议。
归诉尘带着疑惑遵从，然后没感觉到逐镜的其他动作，这令他微微有那么一丁点放心。
无洛在外面看着他们半天没有动静，疑惑自然是有的。
按道理应当是很快便该有所反应的，逐镜在打什么主意？
无洛又稍微等了一会，还是不见他们身形摆动，几分担忧几分疑惑，扬手将结界撤下，上前查看。
手还未触及到逐镜半分，便被他一挥手打了回去。逐镜身形一闪，似乎想逃跑的倾向。
无洛对于他如今的状况也算有几分猜测，并不急着阻挡，而是将被他推开的归诉尘扯到身边，扣着他的脖子对着被洞外结界挡回来无处可逃的逐镜又是一阵威胁：“他的命你不想要了么？”
逐镜转身看向无洛，满不在乎道：“你要便拿去。”
是的，要便拿去，可想以此来威慑于他逐镜，简直痴心妄想。
无洛愣了愣，掐着归诉尘的手指变得有些无力。
怎么回事？逐镜能归诉尘都不在乎？
或许，即使是重要的东西，在危急关头也始终没有自己重要吧？那些能给的说来也只是在条件互不干涉的情况下才能给予，那些温柔和好，其实说白了如同施舍一般。
亦或者，不过是逐镜潜意识里有恩必报的途径，即使不情愿？
“无洛你始终还是伎俩太低。”逐镜立在那里看出了无洛那不仅考验轻而易举产生的动容，讥嘲道：“你以为本尊与你一样蠢得到会被外界那些人或事干扰么？以为握住归诉尘便是握住本尊命脉了么？你还是那般天真呐，就凭你这点心思还玩什么阴谋权益，不觉得太可笑了么？”
无洛滕然松手将归诉尘摔在了地面上，之前那番得意之色已然被逐镜那几句话去得干干净净。
他转身闪到逐镜身边铁青着脸，手已经换掐到了他的脖子上，将逐镜往石壁上逼。
“如今可笑的是谁？即使归诉尘对你来说是无用的，我一样能收拾你！”手下来自于逐镜体温的温热以及脉搏的跳动，真真切切传到无洛的意识里。
逐镜如今不复从前了，力量被压抑住了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靠什么收拾本尊？”逐镜并不将无洛手上的力度放在心上，轻笑着：“靠你方才给本尊吃的那颗药？你以为本尊同你一样窝囊，能被这不入流之物操纵？”
即使逐镜如今修为被压抑成如今的模样，身体上的抗体还是不会变的。
无洛的身体经不起考验，那可不代表他逐镜也会那般不受控制。
被逐镜这么一提，无洛才想起还有这么回事，那东西竟然对他没有半点影响。
“闭嘴！”无洛似乎没了以往的那般凉薄定性，轻而易举被逐镜的言论激怒，扣着逐镜将他的被往坚硬的石壁上撞了撞。
逐镜身上还有伤，是无洛之前的鞭挞所谓。
正如当初无洛那般，翻着血的肉与石壁摩擦定然是要有一份苦痛的。
逐镜抿着唇齿，眸间一闪而过痛楚，然后将唇边的笑意扩散：“这种程度就想逼本尊就范么？痴心妄想。”
对于无洛那些无关痛痒的嘲讽，即使如今小命貌似还被捏在对方手上。
逐镜的高傲更甚，即使如今貌似虎落平阳。
嘲讽及不屑一如既往。
无洛听着突然松开逐镜的脖子，扣住逐镜的右手压制在墙壁上，冷着双眸意味深长道：“原来尊者是嫌无洛这番行作不够刺激。”
对！相比之下无洛折腾的技巧却是没有逐镜那般高超，难免被之嫌弃的。
“那还真是抱歉，无洛向来无新意，也唯有效仿尊者的言行了。”
逐镜身上的衣衫本就在方才被无洛的鞭子抽得破烂不堪，极其好下手。
无洛言毕也未等逐镜回应直接上手从逐镜的胸口处开始撕扯。
衣襟碎裂的声音，在某些程度想敲击着他们的耳膜。
逐镜已然有半分猜测出无洛这番恼羞成怒的用意，正如他自己所言，只有效仿的份。
逐镜未动半分，冷冷仰着下巴任由无洛几近癫狂的撕扯，明显是在和自己置气。
他真的想这么做么？明显不是！
无洛闻到了逐镜的血腥，已经看到他身体上那些可怖的伤痕，是自己所未还在往外面躺着血。
那些痕迹似乎是很有以前所属于自己的一份记忆，触碰了，只会觉得恶心。
无洛是想如同当初逐镜待他一般狠狠将那些羞辱还回去的，可是，那种强迫的苟合之事，他向来不喜。
以至于如今想起来，胃间都是一顿翻滚。
无洛最终还是没能继续下去，他狠狠推开逐镜，转身扶着另一边的石壁捂着嘴一阵干呕。
仿佛那段时日那些带着情欲的味道在鼻尖和心头久散不去。
明明现在他们什么都没有做的。
逐镜看着他反应激烈，眸色深幽盯着无洛那一脸铁色，简直可以称为对自己的嫌恶。
逐镜的不平衡感又涌上心头，他有什么资格嫌恶他逐镜尊者？
当初临幸无洛还是他修来的福分，当做什么屈辱？
无洛恨恨的捶了一下石壁，转过头来又是一脸狠戾看着逐镜：“别以为这样便算了！”
即使他觉得恶心不会以逐镜的方式去报复，也不代表逐镜之后能够高枕无忧。
“当然不会算了。”逐镜同样冷哼着，盛气凌人的气场依旧：“你有本事将本尊弄得如此狼狈，便应当知道后果不是惩处你一个的事。”
逐镜吃了轻敌的亏，在心里头发誓翻了身定要废了无洛的修为。
或许以前他有想过若是无洛没有半点反抗之力，调教起来会过于无趣。但是如今来说，他能有今日也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给予的纵容，以至于好死不死还真让他踩到他头上来了。
也就只有这次不知道是谁在后面推一把给予的机会了，这次风险过后，绝不姑息。
这只妄图凌驾与自己之上的小鬼，再被他反压住必须狠狠惩处一番，让他为今日那些无聊的报复心理和心态所付出沉重的代价。
无洛被他那傲然的态度又一起惹怒，扬手各种一个耳光抽了过去，恨恨道：“事到如今你还以为自己能有翻身的机会？你才是最痴心妄想的那个！”
逐镜偏了一下脸，再看过去果真没有笑意。
耳光对于逐镜来说，比鞭条加身的凌辱性更大。
“你最好祈祷你这气焰能再烧久一点，无洛。”
“这话该劝慰你自己，尊者！”无洛此刻完全将逐镜那般威慑的言论视为须有其表，他再次利用身速闪了过去，一把扯住他往洞里面拖。
无洛的选址明显是别有洞天，很快，那池冒着热气的温泉映入他们的眼帘。
只是那池水颜色，明显带着诡异。
逐镜有几分思量，却已然被无洛丢了进去。
“唔···”逐镜扑腾了几下浮出水面，脸色明显变了，眉心拧成一团，还妄图挣扎着上岸。
当初逐镜让无洛泡温泉并且伤口上撒盐，无洛倒是干脆，直接让他泡辣椒水了，果然是早有准备。
逐镜不得不说无洛此番行径幼稚，可确实有效。
第067章：理念
无洛在池沿看着逐镜疼得那呲牙咧嘴还硬撑着不叫唤想上岸的模样，着实痛快了一把。
扬手施了个术法，将逐镜困在水里，不得逃脱片刻。
逐镜被压制着困死在里面，眼睛被热气以及火辣的刺痛刺激得血红。他扶着池壁稳住下沉的身体，即使每一处的伤口都在叫嚣着想要脱离。
“你···”逐镜咬牙切齿，捏着拳头极力忍耐着池水的侵蚀，往后狠狠的催了一下池壁，妄图用另一种方式减轻痛楚。
无洛以看好戏的姿态蹲在逐镜眼前，欣赏着逐镜那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神态，甚是欢愉。
无洛动了动手指，感受着血液涌出源源不断的灵力。
逐镜无可奈何的神色在眼前扩大，真心满足了他的凌虐之意。
这果然是强者的天下。
想当初逐镜也是以这样的姿态看着他无洛被痛楚缠身的吧？果然，捏着他们生死篡改他们命轮的这种权利，能够带来异样的满足和欢乐。
似乎什么都能勾弥补了。
无洛有几分入了魔障。
他看见逐镜那般一脸愤愤不平挣扎着，升华起强烈的快感。
“呵！现如今，被捏在我手心里的是你呐，逐镜！”
不得不说，不用屈于人下的感觉，确实不错。
无洛此刻甚至觉得以前自己怎就那般痴傻？闻人亦算什么？冥帝又能算什么？修罗幻界的逐镜尊者又算什么？
那些自满因为压制住逐镜的这份凌驾之感而溢出。
逐镜当初所言也没有不对，不想要是因为不敢想。如今真的尝到了甜头，他无洛又会将谁放在眼里？
逐镜从无洛的神色中看到了那份违逆的意思，他浮在水池边沿稳了稳。周身的痛感火辣辣的，逐镜其实有被刺激到。
他的右手还放在水底，指尖压着手心提醒自己清醒着。逐镜微微喘了喘，试图缓解这份难堪，然后声线阴冷去接应无洛方才的话。
“哼！”逐镜很喜欢这样用这一个代表着不屑的音节，无形中它可能形成一记重锤，或提醒或打击着无洛的得意忘形。
“你还真以为你能制住本尊多久？”逐镜一副丝毫没为自己如今处境露出半分担忧的模样，悠悠然道：“想报复想讨要劝你动作还是快点，不然往后，你可就没这般机会了。”
这话说得把握性极大无洛几乎都快产生了他有后路的错觉。
只是，逐镜真的有后路么？
关于是谁在背后做的推手，无洛是心知肚明。
可逐镜又怎么会猜得到，毕竟那位藏得那般深沉。在那位暴露之前，无洛可是从来都没想过，他居然会欲将逐镜处之而后快。
恐怕连逐镜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树立了那一位强敌呐。
无洛思量这这些东西，静默了一会。
逐镜被泡在水里面，眼睛已然发胀得不行，可是他该有的尊严还是要有，也不会如同当初无洛一般，被折腾几下便泪汗纵横的。
无洛看着逐镜那其实还算狼狈的模样，抿着唇盯了一会，也不发表言论，有几分瞎耗的意味。
逐镜微眯了眯眼，感觉到无洛心猿意马的迹象，限制他的术法已然出现了几分松动，即刻抓住机会反击。
一道冰柱“嗖”的朝几分失神的无洛射去。
无洛几乎没有动作，只是眼睛微微往外扩张了一个幅度。
防护的结界在无洛周身隐现，那不足十分之一力道的冰柱被截在半空中，不攻自破。
逐镜乘机翻上岸，脱离了那令之难受的池水，并且跃身而上。却能轻而易举一把将无洛扑倒在地，右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呼！”逐镜骑在无洛身上眸间透着危险的气息，呼吸却是杂乱了几分。
无洛拧着眉宇双手并用妄图将逐镜扣着的手掰开，逐镜左手使上力，居然还能和以前一般灵巧，将无洛乱动的两只手双双扣住，压制在头顶。
其实真的是很好的机会，可是逐镜按着无洛颈项的右手手指力度却没有收缩，只是使力不让他动弹。
“本尊说了你还是太嫩了。”
无洛习惯性动了动喉结，盯着逐镜的脸还是有几分恍惚，也不说话。
逐镜的呼吸却在此时压了下来，带着浓浓的辣椒水味，吻住的无洛的唇角，卷着灵蛇逼入。
逐镜裸露在外的体温，连带着无洛都开始有些发烫。
其实这真的是莫名其妙的举止，却又变得那边顺其自然。
无洛恢复成那般不悲不喜的凉薄模样，眼睛无神接受这逐镜滚热的触碰。
一个亲吻结束后，逐镜的呼吸又沉重了几分，他转附在无洛的耳侧笑道：“既然你那么期待，方才的药性本尊也无需克制，便用你来当解药好了。”
解药么？
无洛在脑海中过滤着这一句话的深意，似乎才想起之前自己的行作了。
只是，给他归诉尘当解药他不稀罕，如今巴结着自己是上瘾了还是故意而为？
无洛的思绪几分凌乱，已然忘却了自己一开始的怨怼，开始纠结着其他问题。
那些他以为无关紧要的，在此刻放大，原来变得那边在乎。
“好！”鬼使神差的，无洛对上逐镜染着笑意的眸应答着，同意了。
逐镜因无洛这一个字而感到的惊讶在脸上一闪而过，但是那份心绪很快褪去。
或许他应该相信，当初狂澜在断渊所言是真，无洛确实是对自己存在那份恋慕的心思的。
放在平常逐镜是不会相信的，但是，如今不同了。
逐镜按压着无洛的手腕，感觉到他在自己身下的顺从。没了那份忤逆，就连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掺然上了半分温情。
如今而言是他逐镜所控制着的世界，即使能力大不如前，也不可能掺假。
逐镜对自己所掌控的“梦境”有着那般自信。他本来是打算控制住无洛之后定要将之扼杀，可是如今看来，没有必要又或者完全下不去手。
他可以让他痛让他哭，却不会让他死。这一点貌似在很早以前便有的意思，无形之中宣示着另外一种特殊存在。
怎么在那之前便没想明白呢？
因为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恋的是归诉尘，而无洛，注意只能被归类于低贱宣泄情绪的工具是么？
其实早已经越轨了，或许就连当初建议他要惩处亲力亲为的楚非凉都看出来了。
只是，楚非凉在之后有误导他的。
逐镜突然明白了什么，掐住无洛的手指松动着，转到他的唇角擦了擦，问：“是楚非凉搞的鬼？”
无洛对于这个名字并无做出异样的反应，他扬了扬下巴眼睛盯着逐镜也不打算开口解答那一个疑问。
被扣着的双手，逐镜左手力度有些抽离。无洛缓缓挣开，一得解放双双而袭圈在逐镜的脖子上，一个吻扣了过去。
这才该死最为惊愕的。
逐镜这样算的上的情场高手的存在，都因为无洛这摸不着头脑的一个主动而被雷的外焦里嫩。木然了片刻由着无洛毫无技术可言啃咬着自己的唇瓣。
一直以来无洛都是处于被动以及万千种不乐意和被强迫的，怎么可能有过这种主动得逐镜都以为眼前这个是假货的体验？
若不是逐镜百分百确定如今这一切是自己执掌的，他还真会以为这一切是自己的臆想了。
只是，凭什么那般期待？
不得不说此刻逐镜的心思才更为纠结，毕竟在这之前，他是完全没将无洛往那个地位上代入过的。
他觉得无洛完全没有资格的。
当初说他低贱，羞辱，叱骂他比不上归诉尘的一根头发。
那些恶毒的言论确实是出自逐镜之口的，那些明明显露出来的可能被自己亲手扼杀。撇去那些偏见不谈，他逐镜何曾对谁这般上心过？
无洛这一个亲吻，将逐镜挑得血脉偾张。
那些所介意的理念此刻便应当抛弃的吧？
吃了再说。
第068章：讨要
逐镜没了这份顾忌，正准备用自己的技巧回应着无洛的青涩，无洛的动作却在此刻停了下来。
无洛退开，与逐镜隔了一点距离。
方才还擦过逐镜的那两瓣唇，抿合着渐渐弯成一个诡异煞眼的幅度。
那个笑在唇边扩散，无洛攀附在逐镜颈项间的手一个用力，逐镜在惊愕中被无洛翻身压住，本末倒置着。
无洛缓缓闭上眼睛，再次张开时，眸色变幻成属于狂澜的赤红，方才被限制住的灵力顷刻回归。
然后逐镜听到“哐当”一声，“梦境”碎裂的声音。
修罗幻界的梦魔尊者，最拿手之事，本就是在引梦入梦控制之术。即使在之前他被灵镜所伤，修为能使用的所剩无几，也能在成功将无洛扣押在“梦魇”之下。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也就是逐镜利用冰魄散了无洛的注意从水池里面一跃而出时开始的反击。
所以无洛从那时候开始以为，自己丧失了反抗之力。
那些你以为是真实的存在，以为心无芥蒂的，其实还存在着戒备。
实力悬殊的情况下，难保逐镜不会出错吧！
如今破了他行织的“梦魇”，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逐镜的那些痛觉也在此刻回归，一口淤血堵在逐镜胸腔跃跃迸发，又被他强忍着咽了回去。
“还真是，小看你了。”
无洛盗用了逐镜的说话句式，同样悠悠然道：“还真是，差点着了尊者你的道了。”
无洛言毕，抬起左手用手背擦了擦唇角。
逐镜看他那行作明显是在对于方才那个亲吻的嫌弃，顿时有点怒上心头。他的腰微微用力崛起，伸出左手欲阻止无洛的动作。
手腕骨被无洛捏住，如今来说，就那么微微一用力，便足以将逐镜的手骨错位。
“唔！”逐镜痛呼一声，身体猛的一抽，又被摔了回去。
“不自量力！”无洛从逐镜身上起开，眼睛里射出毕露无遗的鄙夷，嗤笑着用逐镜曾经的言论回击着，好不痛快。
曾几何时，逐镜也是这般对待自己的，他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就你如今这副模样，还想用我当解药？”
受到讥嘲后逐镜眸色异变，咬牙切齿唤着他的名字。
“无洛！”
“呵！”如今换成无洛喜欢死了他躺在地面上护着手的狼狈之态了。原来当初逐镜这般看着他笑话的心态竟然是这般，果然是有趣的。
没错。
越是凄惨便越是有趣。
于是，在无洛的记忆之中，那些鞭挞那些踢踏那些羞辱都变得理所应当起来。
所以，在此今日，他反击回去，也是没有一丁点不对的！
思及至此，无洛一把擒住逐镜的左肩，扯出一个阴戾的笑道：“行！看在尊者那份‘知遇之恩’的份上，无洛应了你便是。”
那一池诡异颜色的池水被无洛手一扬变换得正常起来。
山间的温泉本来便是有很好疗伤的功效。
逐镜又被丢了下去，本以为又该是一阵折腾，却暮然发现如今那温热的池水冲刷着他身上的辣椒水残留，倒是减免了不少疼痛。
无洛在池子边沿立了一会，看着逐镜的神色逐镜缓和，但是更多的还是对于未来预测不了的疑惑和戒备。
他不认为无洛能这样就算完了。
事实也确实如逐镜所料那般。
无洛不消片刻在外面解了外衣也跳了进去，当然，不是投怀送抱那么美好的。
在之前被逐镜控制在“梦魇”里面的时候，他与逐镜那番纠缠，自然是要染上他身上那些火辣的气味。
不洗掉的话，到时候沾染到不该染的地方，那可就有苦头吃了。
无洛捣了些水擦了擦脸和唇，这才慢慢划着水逼近逐镜。
逐镜动了动喉结，一时之间呼吸加重了几分。
这种反应可以归功于无洛之前迫他吞食的那颗药丸的，逐镜是这么想的，明显是在为自己的情动找着借口。
“感觉如何？”无洛凑近轻问着，明显是察觉到了逐镜的不淡定。
“你这是在勾引本尊，无洛。”逐镜看似依旧强势，实际上虚弱无比没力度的警告着。
他是有在恨自己这经不起考验的自制力的，无洛这般明显是在看笑话。
他能如他所愿么？当然不能。
“方才可是尊者你在要解药！”无洛丝毫没觉得不妥，带着嗤笑手指已经触及到逐镜的锁骨，再而似有若无往下勾划着，道：“怎么如今，不敢受了？”
这般酥酥痒痒的触感，惹的逐镜面色又是一沉。
先不说他之前对着无洛便有那么些异样的冲动，那本来用残余灵力和抗体压制住躁动的药性如今又被撩拨而起。
还有就是方才在梦魇控制下无洛那一记主动的亲昵。
哪一件不是勾擦着欲动的导火线？
逐镜被这番被动的状况弄得念不能平，可是不用脑袋想都该知道，在没有能力压制住无洛的情况下，无洛是不会让自己触碰的。
所以即使如今他这般表现欣然可指，也绝对只是个假相。
无洛见逐镜只是盯着自己，身体却不为所动，有几分颓败的意思。于是他浮了下唇，按着逐镜的胸口凑近逐镜耳际，带着几分邪气吹了吹。
逐镜的身体几乎是反射性并不受他意识控制的震了一下。逐镜气急，用右手一把扣住无洛在他胸前动作的手指，质问着：“你这撩拨的手段是跟谁学的？”
“尊者可受用？”
逐镜咬牙切齿：“这可是你自找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逐镜妄图利用自身还有的那点气力将无洛压制住，迎面而去意图索吻。
可无洛明显心不在此，也没给他过多放肆的机会。他见逐镜已然是被自己勾起了那番心思，一手反扣住逐镜水底下的脚轻点着，身体往上飘着将逐镜带了出去。
无洛另一只手一扬，一张石床凭空而现，还有带着几分体贴在上面铺置了一层毛皮。
逐镜被无洛松手摔了上去，自己却慢悠悠立在旁边，轻描淡写脱着身上被池水全然侵湿的内衫。无洛的指骨修长切白皙，他抿着薄唇划开自己的前襟衣衫，带着毕露无遗蛊惑的味道。
无洛松开头上的发带，令逐镜向来喜爱的黑发散至肩头。
那份曾经逐镜以为的柔弱已经变换成了另一种霸道，无洛压了上去，扣着逐镜右手腕将唇边的恶意扩散，手指的力度加大一扳。
“咔擦”一声，很清晰的另一只手骨错位的声音。
无洛拍打着逐镜因疼痛而染上几分苦楚的脸，轻飘飘道：“自找的恐怕是你吧，逐镜尊者。”
逐镜尊者。
如今这四个字如同当初逐镜唤他“无洛大人”的意致相同，皆是嘲讽。
逐镜曾经给予的，他从那日被辱时便开始发誓，会一点一滴的还回去。
以为他性格淡漠便是不在意么？
那些玩笑，嘲讽，侮辱，压制。遇见逐镜之后的一举一动，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曾经他可以不去计较在乎的，如今都要算上。
“我说过我会要回来的，全部！”
无洛的意有所指，以及如今这番姿势，无一不是在示意着他接下来该有的举动。
逐镜也不去管自己的手腕骨被无洛错位到了何种地步，这等刺痛他还能忍，只是，就无洛如今敢打的这番主意，便足够他罪该万死了。
“无洛！你敢！”咬牙，警惕！
无洛闻言嗤笑，反问道：“我怎么不敢？”
如今来说逐镜才是他手指下的蚂蚁，一捏一个粉身碎骨，他还能有什么不敢的？
怕修罗幻界计较么？
完全没有必要的，就是因为那边对于逐镜是处之而后快他才有的机会，不是么？
逐镜铁着脸，动用右手手肘虚弱的挡在无洛胸前不让他靠近，无洛瞥了一眼，继续熟若无物道：“也对！逐镜尊者恃傲凌云那么多年，想必是没有这番屈居过吧？”
“···”
“你以为不说话便完了？”无洛掐着逐镜的下颚手骨作响：“就你逐镜尊者高贵受不得半点屈辱？在你迫我之前我也没那般承欢身下过，怎么我受得你便受不得？”
第069章：情思
不可否认，提及至此无洛是愤怒的。
“就如当初尊者你教导的，想要反抗就必须爬到你头上，我做到了。”
逐镜还说过：“不服气是么？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杀了他？
或许如今，取他性命只是捏捏手指的事情，但是，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
死是最轻便的刑罚，无洛受益匪浅。
“这些意识可是尊者你教我的，如今被我反用在你身上，尊者后悔了么？”后悔当初不将他无洛放在眼里，一而再再而三欺辱凌虐么？
“靠着本尊扶摇直上，你还有什么脸面在本尊面前耀武扬威的？”
“或许无洛是该谢尊者三番两次给予无洛生机。”无洛不可否认，很多事确实是因为逐镜才变成这般的，只是，逐镜做了什么他心知肚明，如今的话洋洋得意着，还有居功的意思？
他无洛该感谢他么？
笑话！
无洛转手将逐镜那高扬的头颅按在石床上，狠狠的往下用力压着，方才的心平气和已经转逝，唯有那些被挑染出来的怒意，咬牙切齿着：“但是，如今这般境地亦是你自找的，逐镜！”
逐镜的脸被压得有些变形，实在是阴沉得难看至极。
无洛没有解气的感觉，拽着逐镜的头发泄愤的来回撞击了几下，开口怒道，已然顾不得虚假的遮掩了。
“我想要安安分分在冥界为冥帝效力不行么？是你一而再再而三迫我！归诉尘跟我有什么干系？你欲求不能那也是你无能，凭什么就因为他倾心于我你便有理由抓着我百般羞辱？你凭什么？”
归诉尘他又是凭什么？
无洛其实在心底那些难耐的嫉妒是有滋生的，因为逐镜口口声声的为了归诉尘而欺辱与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无洛需要在意逐镜的想法和意识？
“我无洛地位卑微在冥界跟随在闻人大人和冥帝身边以效犬马便好，你又凭什么扶我上位？”
即使那时候他的美言，给他要了白无常的职位是别有居心，无洛也其实在心里面有感激他提携的。
“当日在人界我被厉鬼重伤，你又凭什么出手相救？”
那一命之恩，其中缘由无洛不清楚，可伤愈确实是出自逐镜之手，即使在后来，他借着报答之名要他去找“七戾”令之险些丧命。
“修罗幻界的地牢里面，你怨我侵犯了归诉尘，对我恨不得千刀万剐，又何必给我披那一件外衫？”
当初逐镜是用什么借口将他裹在他衣裳之下的？
“本尊嫌你脏！”
呵呵！既然是厌恶，是嫌弃，又何必那般温昵着拥抱？或许在之后有了盐洒伤口的惩戒，可搞那些暧昧不清做什么？
三番五次毫无芥蒂迫使他同塌而眠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杀之而后快？
逐镜用着那些为了玩腻得更久的借口，一方面在次炎剑下将之解救下来，一方面羞辱着说他无洛无能弱不禁风，又一方面的，将“七戾”馈赠于他。
狂澜在断渊提及到逐镜在潜意思里对于无洛的另一番重视。
无洛闻言其实也不想想多。
可是，他赠予给逐镜的那条黑色长鞭被之随身携带又是什么意思？
无洛还能信什么？
他能自作多情认为逐镜是有那么一丁点待他是温柔的么？
或许有过，那些不轻易见到的，一闪而过很快便无迹可寻。
凭什么给予他无洛那些期许又硬生生撕碎？
是玩弄么？
是怜悯着他无洛的低微，偶尔心情大好随处施恩么？
无洛在心间冷笑，自己凭什么就要在乎呢？
像逐镜这般，三番两次戏弄自己的存在，口口声声叱骂他低贱各种不配的存在，自个怎么就在那些反复无常的霸道之中，在那些弄不清以为的暧昧挑逗之间乱了心呢？
或许真的是，活该吧！
管不住自己的意识，被逐镜轻而易举挑起了情念，或许便是逐镜对于自己最狠的报复吧！
归诉尘呢？
他以一个凡人姿态待在逐镜身边，什么都不用做的。
可他无洛就是及不上。
逐镜在羞辱他的时候有重复过好几次的。
“你不是诉尘，没有资格跟本尊讨价还价。”
呵！
那些被迫承受的肌肤之亲，全然是因为舍不得鬼归诉尘下手，于是他便成为最好的发泄工具。
无洛为什么这么恨？
因为逐镜可以将自己踩在脚底，可又凭什么让自己做了归诉尘的替身？
归诉尘口口声声言着对于无洛的倾慕，可实际上他那些不幸，可大部分是他带来的。
逐镜可以不要的情与念，可以不开心的时候将自己践踏得体无完肤。
可无洛也有要守护的东西，离是无辜的吧？闻人亦是无辜的吧？冥帝和冥界是无辜的吧？
逐镜又凭什么想要将他们一起殃及？
楚非凉也说得没错，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那些原来没有的，不想要有的念头，终于在逐镜一次次残忍的侵犯后生成。
那些悲痛无洛为什么独独要他无洛受着？
不甘！怨怼！
无洛被压在逐镜身下的时候，意识模糊间不止一次的发誓，有机会一定将那些报应回去。
狂澜死之前的那些念头在期间与无洛的心意产生了共鸣。
逐镜也有怕的东西。
逐镜也是会被在他之上的存在算计着。
楚非凉受谁的命给了无洛更好运用好狂澜能力的与逃离逐镜囚禁之下的机会。
上古灵镜又怎么到了次炎手里的。
不过是无洛所知道的计划中的一环。
之后他们各取所需。
逐镜在被欺压的情况之下，将无洛悲切的哀怨听得一清二楚。
那不是幻觉，逐镜能清楚感觉到无洛言间那轻微的委屈，以及那些莫名其妙的情钟。
貌似是被抛弃了一般。
逐镜想到这个词，又往那方面想的。
只是如今谈论这些心意什么的，真是乱极了。
接二连三的质问砸向逐镜，可是无洛压根就没想要过答案。
他将那些点滴在脑海中绕了一个圈，抓着逐镜头发的手松了下来，往下滑至他的心口，扯出一丝难看的淡笑：“你给予的，我总要还的。”
即使是不喜欢这事。
位于居上，唯一一次的经验是逐镜给予的，与归诉尘发生的关系。
如今想来，胃间都很有翻腾的迹象。
只是，对象若是换做逐镜呢？当初他欺凌自己的时候，恐怕也只是因为好玩，才能做得那般痛快。
凭什么就他逐镜一个痛快？
无洛如此想着，脸色同样难看，手指已经走在思绪之前，打在逐镜的腰际。
逐镜是其中能手，看无洛这架势，已然猜测到了他欲意何为了。
“无洛！”察觉到无洛是准备开始了，逐镜即使状况虚弱，也猛的一挣，唤着他的名字。
“嘶啦”
布料碎裂的声响。
曾经是无洛的，如今逐镜总该感同身受了吧！
无洛一手压着逐镜妄图挣脱的肩，一手动作清晰撕扯着。
就是要让逐镜听到，他曾经的恐惧。
逐镜在无洛报复性的动作下突然停止了反抗，原本因为无洛这番行作而黑沉的脸渐渐缓和，然后将头一仰，身体很自然放松了。
逐镜对侍着无洛的愤怒，语气居然转为轻缓，问：“你会吗？”
“或许不会！”无洛一阵疑惑，却是诚实得很道：“可是之前，尊者不是有授教过，令无洛无师自通么。”
逐镜说过的那些话，无洛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有时候想来着实觉得混账。
他压根就不想对这事无师自通。
所以说逐镜到底是可恶的，有失风化之事，他做了便做了，为何又那般不怀好意将他无洛拉扯上。
那些个什么深刻体会，压根就不是什么好炫耀的事。
无洛思及至此，很自然联想到逐镜之前的糜烂。
那些再心底不能接受的，却又偏偏反其道而被吸引的，本来就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那些莫测不出的，往往就是危机。
所以他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吧？
情，果真是碰触不得的，一旦沾惹上，那便摆脱不得。
第070章：念动
无师自通。
逐镜听到这个词汇，已然从中听出无洛的芥蒂。
就是对于这种事一直耿耿于怀么？果然是无洛的作风。
之前那般又踩又踢的都没能有什么动静，可或许那般便是触及到他忍耐的底线了么？
即使现在的处境是被无洛以这般姿态压在身下，可逐镜倒是破天荒多了几分清醒。
如今想来，他对于无洛存在那种念动其实早已经生成了。
是在第一次撞见无洛光裸着上身与离一同泡在温泉里行作暧昧的时候。
那个模样在逐镜也不知晓亦或者说是不承认的被厥进了心里。
于是后来才会三番五次，暧昧不清与之拉扯，纠缠。
逐镜在心底其实很早便有想要了无洛的念头，可是，他不能承认。
正如他一直重复着的那句话：“无洛是个什么东西？”
逐镜因为那份持续了万年左右的荣誉感而不愿相信自己对一个冥界名不见经传，坏过他事，并且在第一次相遇便得罪过自己，完全不将他逐镜尊者放在眼里的小鬼倾心。
那时候归诉尘一直被逐镜视为上宾。
对于这个曾经搭救过自己的凡人，逐镜可以不计较界别之差而将之视为深爱，他能够觉得自己是对归诉尘特别，对他重视以及倾心。
可是逐镜却不能接受无洛。
那些作祟着的，或许说来就是所谓的尊卑。
情念说来就是这样捉摸不定的东西。
那些明明是特殊的，引上了一些偏见，然后逐镜顺理成章的以为，对于无洛的念念不忘，不过是因为归诉尘独特的存在。
什么情敌？
可就在刚刚，无洛掐着归诉尘妄图胁迫他就范。逐镜莫名其妙，突然就看开了。
他没有那种弄死归诉尘就要千刀万剐无洛的冲动，亦或者是没了归诉尘，他逐镜便不能活的动念。
所以如此想来也是可笑的。
在收到消息说无洛从他的结界里面逃脱并且带着归诉尘的时候。
逐镜心知肚明，自己更在意的，居然是无洛，是他居然敢逃这条信息。
逐镜想得更多的念头是，将无洛抓回去了，定要压在身下狠狠惩戒一番。
或许可笑，那个时刻，与归诉尘，是压根没有关系的。
他拐弯抹角做了那么多事，不过是想将无洛留在身边，即使扣押已经行作偏激。
无洛在他手下受的伤不在少数，可是若是换做其他的存在，逐镜即使要修理也不会亲自出马。
说实话，还没有谁如同无洛那般三番两次顶撞无视，两面三刀的讥言巧讽，还能好生生存在的？
那些莫名之中生成的特殊，想碰想破想留。
如今逐镜如同被驱散迷雾一般，瞬然看得一清二楚了。
果然被拉下马，站得没那么高，脑袋和心都会变得清晰无比。
逐镜盯着无洛的脸晃了晃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总结与言论。
无洛却对于他的心猿意马已经没有耐心了，扬手挥出两道光束。如当初逐镜在地牢所为那般幻成沉重的锁链，将逐镜的双腕吊扣住。
无洛冷着眸，对于曾经令之惧怕了很长时间的声响有些免疫。
或许逐镜不怕这些，可是即使没有心理上的恐惧，无洛也该将这个屈辱的姿态如数偿还给他。
逐镜的行动被锁链限制住，无洛的双手自然空闲下来。逐镜身上衣衫已经被剥落得干净，无洛冷眼望着，扯出一个讥笑。
“你也有今天。”
当初逐镜便是这般打量着自己的呐，带着他无与伦比的高傲。
只是他没能有逐镜的那般镇定。
无洛惆怅几分，右手手指带过逐镜冷静的眉最终滑落至唇角。
逐镜看到无洛的喉结动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
“那些事你很在意？”
逐镜终于组织出话语，无洛听着轻飘至极。
“呵···”
事已至此，无洛却感觉双目莫名有些酸涩。
他手指猛然扣住逐镜的颈项，用力掐着，声线尖锐着呈现出愤怒嘶吼着：“我为什么不在意？逐镜，你已经毁了我了。”
只是，手指为什么要抖？
无洛的手劲很快就因为那份犹豫不定而松懈下来。
逐镜缓了缓气，盯着无洛那明显失落得凌乱的脸，质问着：“那你为何，不让本尊毁个彻底？”为什么要逃？
冥界有那么好？离他们那几个小鬼，有那么令你放心不下？
以逐镜的思绪，如今他还是不觉得自己那些行作不妥，即使无洛口口声声强调着，要进行报复。
逐镜在想，即使真如方才猜测那般，那些纠缠是因为对于无洛有那份心思，那么那些“疼爱”就变得更加合情合理。
伤你迫你，是喜欢喜爱你！
光凭这一点，你无洛便应当感恩戴德了。
他逐镜给的，即使是伤，那也是出于某些必要。给你，无洛便应该接受，并且好好收着。
无洛被逐镜这个振振有词的质问给弄得愣了一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逐镜的态度那般明显，即使在这种处于下风的情况下，还是不忘执行他梦魔尊者该有的傲然与不可一世。
正是因为这般性子以及蛮不讲理，才令之吃了那么多苦头。
“啪！”
一耳光拍了过去，狠狠打在逐镜的左脸上。
无洛眯了眯眼，将那些多余的心思收了个干净，瞪着那双赤红的眸散出恶意。
“你没有机会了。”
再多言论都不能改变如今的局面。
逐镜已然被打得晕了一下，转过脸正欲言论，腿却被无洛用力掰着，已然感觉到了异样。
逐镜身体猛的一抽，即使手腕骨如今是错位的状态被束缚住，也引发真颤动将锁链拉直。
“你！”逐镜咬牙切齿逼出一个音节，瞪着眼足足想直接撕了无洛也不为过。
无洛如今当然不会将他这模样放在心上。
已经没有的威胁的存在，也就只有动动口角的命了。
无洛继续着，可想而知逐镜那未曾被触及过的紧致。
那些异动被加倍触感牵动着逐镜的意识，令他险些咬断自己的牙，蹬着脚嘶叫着：“住手！”
听到熟悉的字眼，无洛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歇，只是扯着轻笑反问：“住手？当初无洛也这么说过，可是尊者是如何待我的？”
逐镜可以置之不理继续那些残暴，他无洛怎么就不行？
那些打定主意的，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行下去。
具体步骤即使没有认真实施过，可是依葫芦画瓢，逐镜当初如何了，无洛现今便如何了。
不情不愿的事情，无洛做起来着实吃力。
只是，最终或许他是因为没有逐镜那般狠心，在最后他还是退缩了。
在看到逐镜难受得几乎要窒息，盯着他的眸只剩下冰凉的空洞。那些没有情绪的才是最大的反抗。
逐镜向来的高大不允许他在这份痛楚下如同无洛一般可以哭泣。
在之后，逐镜将自己的唇壁咬破，即使血迹斑斑也没有叫唤一句。
哀嚎什么的，完全不存在。
无洛松开他的时候，心里很不舒服。
那些他曾经设想过的淋漓尽侧完全没有发生。
只是为了报复逐镜曾经的作为，到头来却弄成这般，貌似无洛才是罪魁祸首。
无洛伸手掐了掐逐镜满是血迹的下巴，捏着愤恨道：“你欺辱我那么多次，我才还你一次，只有对我的不公平。”
他要的，才刚开始！
可是逐镜这般模样，却令他之后的所有念想都不敢下手了。
受他十分才还一分，却已经变得罪大恶极了，还真是可笑！
是因为，自己是最先动情念的那一个么？
所以这种事，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
谁先恋了，就是输。
即使曾经撕心裂肺着发誓定要加陪奉还什么的，可如今，还不是打了退堂鼓。
无洛冷笑着自己的念头，幻出一批布盖在逐镜光裸着的身上。
有些痕迹透着之前的那份情念，却往往不及逐镜曾经给的深刻。
这一场对手戏，他始终，还是及不过。
第071章：难言
无洛出来的时候，撤去了挡在温泉池外面的结界，看到了萎靡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归诉尘。
他的双手手指有明显抠着硬物而摩擦受伤的痕迹，因为无洛凌虐逐镜的过程，他被挡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当然，无洛是知道的。
他让归诉尘看到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内心深处的那份不甘心罢了。
归诉尘突然扑了上来，拽住无洛刚整理好的衣裳，一反那般温润的个性，大声质问着：“你一直以来，恋慕的都是逐镜？”
无洛垂眸扯出一个讥笑：“是又如何了？”
那种笑带着对于归诉尘的淡漠以及为他这个蠢蠢模样的讥嘲，还有那一份炫耀。
归诉尘当然有觉得陌生至极，心里冰冰凉的。
“可是逐镜明明对你百般羞辱的，你们不是相见两恶么？”
归诉尘一脸不可置信，强调质问着。
无洛听到“相见两恶”这个词汇，其实还是有一定点共鸣的。
无洛曾经也这般承认过，只是那么捉摸不定的情绪，那些牵引是从何而来，他自己也不能理解，又何来的解释。
将拉扯着自己归诉尘的手指从衣衫上剥离开，无洛带着对于情敌的不待见，重申道：“说到厌恶，该是对于你吧！”
“你说什么？”
“我说相比之下，无洛最嫌恶的，恐怕是你了，归诉尘！”不单单没有之前欲盖弥彰的喜欢，反而是厌烦得不得了。
当逐镜一次次以归诉尘为由重复诉说着对于无洛烦恨的时候，无洛又何尝不是将怨念全数扯到归诉尘头上。
用幼稚一点的牵扯之意，就是如果没有归诉尘，他与逐镜根本就不会这般。
又或者，无洛根本就不会遇上逐镜，那之后的那些纠结，缠绵就都不会有。
无洛的心还不会对于逐镜有那般跃动，那些乱了节奏的情绪，他压根就不想要。
普普通通的在冥界做他的鬼差不就很好？
可事情就是这般了，他们都回不去！
归诉尘以一根导火索的姿态存在着，光是一个念想便让逐镜定了无洛的罪。那种无辜者的模样，才是最为可恶。
“不过这些，如今都不重要了。”无洛又道，因为如今处境的颠倒，带着执掌者的高崇，完全不将归诉尘的喜怒放在眼里。
“连逐镜都落在我手里了，对于凡人的你，还不是我一只手便能捏死的容易。”已经没谁能如逐镜那般护着你了。
不得不说，执掌他们命运的那种荣上，确实是很过瘾的。
怪不得逐镜能养成那般蛮不讲理的格性。
归诉尘后退了几步，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无洛这般言论的反逆。
那些所解释的，他在无洛坦言之前，他压根就没想过可能。
“不···不会是这样的···”归诉尘低声喃喃着，摇着头眼睛莫名有些湿润。
他的无洛不该是这样，即使那些在一起的浮想只是归诉尘的一厢情愿，但是，为什么会是逐镜？
是伤他辱他的逐镜？
无洛喜欢那样的？
那他归诉尘又能算做是何？
在之前无洛坦言着戏耍归诉尘都没有这般难受过。
或许无洛可以不要归诉尘的情，可是为何最后绕来绕去，那些源头居然是逐镜。
原来那些表现出来对于自己的维护，都是因为逐镜么？
那他归诉尘傻傻的也就是一个笑话！
再而反观，逐镜的心思又到底是如何呢？
归诉尘回忆起了那些点滴，终于察觉到，自己不过是他们俩那纠缠不清情念中的一个工具。
就连逐镜那口口声声言的在乎，恐怕也不属于他了。
归诉尘想想都觉得后怕。
他们俩藏得太深了，却将他归诉尘放在台面上作为借口。
那些以为隶属出来的特殊，原来就是一个笑话！
归诉尘觉得委屈至极，可他对无洛的那份心，就这样被玩弄了，实有不甘。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
无洛倒是觉得好笑了：“逐镜都没有体谅过我，我又为何要体谅你？”
本来就没有的公平，凭什么就要在你归诉尘身上体现？
看着归诉尘这般脆弱得要死不活的难受样，无洛实在是觉得自己因为他而被逐镜折腾的死去活来真是不值的。
“归诉尘，属于逐镜耀武扬威的时刻已然过去了。现如今逐镜被我扣押在此，正如他当初待我一般。所以以前的帐，我会好好跟你们算个清楚！”
无洛这一番狠话说得很是舒畅，衣袂飘扬，转身已经化作一道光束离去。
归诉尘握了握拳，将指甲阙进手心，疼痛已然察觉不了了。
无洛离去，洞外的结界被他加强了。
以逐镜如今的状况，自然是逃脱不出去，归诉尘那肉体凡胎就更没有能力跑掉。
逐镜在归诉尘进来之后转醒，虚弱的睁着眼睛全然没了以前折腾无洛是那般盛气凌云的气势。
手腕上原本限制住行动的枷锁已经被撤去，逐镜望着身上多出来的遮掩，眸间情绪凌乱。
还真如无洛所言的感同身受。
位居身下还真不是个好受的活。
怪不得当初无洛这般傲然的，也要抓着他求饶了。
逐镜也弄不懂如今他这心绪平缓更多的是回忆起无洛的哀嚎是个什么节奏？
是忏悔么？
又或者是对于无洛这般突然发狂的理解吧！
归诉尘凑近，千言万语被如今的景象堵在喉间，未能行言只字。
逐镜上气不接下气问道：“他···走了？”
这个他是指谁，大家心知肚明。
归诉尘何时见过逐镜这般狼狈，点着头眼泪就落下来了。
逐镜因为归诉尘这举动而不悦的皱了皱眉宇。
或许这就是差距。
无洛也落过泪，那时候逐镜更多的是兴奋不已，还有那些情绪的跃跃欲试。
可是归诉尘的眼泪却只能带来柔弱，令之觉得烦闷。
这般堪比女子一般，说来还真是一个笑话。
“他说什么了？”逐镜耐着性子，嗓子低哑着问着。
“无洛说，要将之前的帐，与我们算个清楚。” 还承认了对你逐镜的恋慕。
可是后面那句话，归诉尘隐匿在的心里，并未言出。
凭什么要言？
归诉尘从中看到了逐镜的心思，可这种情况而言。
恐怕是当局者迷。
若是让他们两情相悦了，那将他归诉尘置于何地？
“算账···”逐镜重复着这个词汇觉得有几分疲惫了，他本以为自己在这一番被纠缠之后该要发怒的。
可是没有！
那些本来以为不能接受的情绪，在事定之后居然破天荒没有多少忤逆。
他逐镜被迫于身下，居然觉得也不是那么不可饶恕。
因为对象是无洛么？
那些猜忌在之后变成了肯定，那份情思得以延续，可无洛并不知晓。
逐镜开不了那个口。
尔后，逐镜缓缓言道：“很好！”就是需要这般纠缠不清。
归诉尘不晓得逐镜目光深幽是在打着什么主意，此番境地，他归诉尘便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
归诉尘掐了掐了手心，眼睛绕看着逐镜未能完全被遮挡住的青紫。
那是来自于无洛之手，亦或者，是情动时直接用牙齿啃咬的。
归诉尘思及至此，隐隐着那些嫉妒滋生，万千种不服。只是无洛的话说得那般明白，已经容不得他自欺欺人。
无洛喜欢逐镜什么？喜欢他对于他的百般羞辱么？
那般蛮不讲理以及偏激的手段，无洛怎么适得其反还看上了？
归诉尘真是不能理解。
只是，或许那些东西，本来就是那般无迹可寻，正如他归诉尘待无洛那所谓的一见钟情一般。
五十年前，他钟情的又是什么呢？
而如今，无洛那明显没了当初的风轻云淡，表现出来的冷酷以及残厉，还有那所谓的算计。
他归诉尘就要因此而放弃么？
那个属于无洛的位置如今还在，并没有因为无洛的改变而锐减，有的只是归诉尘对于逐镜的刮目相看。
归诉尘需要在意了，在意逐镜的存在。
既然是无洛倾心的，如今他们的局面又如此，那就该更凌乱一些吧！
归诉尘有他的坚持和欲念，他得不到的，凭什么让逐镜得到？
那么，一起不得善终好了。
第072章：言传
离开了山洞，无洛找到了不远处的一处露天温泉，解了衣衫将自己泡在里面。
他这般迫不及待出来，其实是有一种逃离的迹象。
属于逐镜的气息在水中残留渐逝，只是心理上，那份气息却是在鼻尖久散不去。
无洛用右手手指触了触自己的唇角，似乎在上面还能触及到逐镜的血液，一时间又是意乱情迷。
“该死！”
无洛叱骂一声，有些泄气，将手垂下浸泡在温水中，捏了捏手心。
说实话吧！确实是与归诉尘不同的体验，温热着将那些意志燃烧得一干二净。
或许这便是逐镜一直以来强调着的快活吧？
无洛冥思一会。
“砰！”的一声，有什么被丢进了温泉里，溅了无洛一脸的水。
七戾在水里钻了出来，对着温泉池外出现的宿念就是一顿骂。
“混账，你这是想摔死小爷啊！”
好吧！斗法斗不过人家就只有被欺负的份。
宿念的出现是无洛没有想过的，带着不少的疑惑，问：“你怎么出来了？”
宿念负手而立，双眸深沉盯着无洛镇定自若还沉在水里面的撩人模样，应道：“听说你做了件不得了的事。”
所以特地凑热闹过来看看？无洛不觉得宿念能那般有空。
或许美其名幽关宿念的那地方的结界宿念明显能破得了，但是他出来冥帝定然是知晓的。
又在动什么邪念？
冲着逐镜的？
“你们想做什么？”无洛问得很直接。
不是“你”，是“你们”，他是觉得冥帝也是牵扯其间的。
宿念微微一愣，随即轻笑一声：“怎么连你也变得这般生性多疑。”
“无事不登三宝殿。”无洛微眯了下眼，完全没有与之绕圈子的念想。
宿念面对无洛的冷淡，悠悠然意有所指道：“最近冥帝那老鬼可是在为你的事忙得晕头转向。”
无洛听着他这不怀好意的话语，眉宇微皱：“你什么意思？”
冥帝对他确实是有体恤下属的关忧，这不可否认。但那是和闻人亦一齐在忙活的事，如今宿念单独而言，总觉得有点其他意味掺杂在其间。
宿念也是坦言：“他待你这般关切，令我很不高兴。”
放在以前，无洛对于这样的质问是会解释的，可如今，他明显没有那般陪着宿念讨论那些无中生有话题的心情和耐性。
“这世间不如意之事何其之多，你们间的喜怒，与我又有何干系？”
“果然是本事大了说话底气都足了不少。”宿念哼声而道：“我可还有听闻，无洛你对逐镜可是因爱生恨。”
因爱生恨。
这种恰到好处的言论。
无洛目光在七戾身上扫了一眼，他明显心虚的往后缩了缩，消息的透露一目了然了，真是大嘴巴！
无洛微怒：“这跟你又有何干系？”
宿念道：“或许与我毫无干系，可是你这一厢情愿扣住了逐镜，牵扯上了那老鬼，我自然得略为忧心。”
是指他无洛殃及冥帝无辜？这护短的意识弧度还真是有够绵长，与十夜大径相同。
宿念又扯上另外一个问题问：“逐镜那脾性我也是有所耳闻，你喜欢他哪里？”
无洛一副无可奉告的模样，都懒得搭理他。
宿念眨了眨眼，一副成人之美言道：“看在你之前送得饭菜还挺合我胃口的份上，给你提个醒也无妨。当年寂洛苦恋十夜求而不得，于是他做了一件事才有得今日的圆满。”
十夜与寂洛的那一段佳话在冥界是有流传很长一段时间的，无洛怎么会不知道宿念指的那件事是什么。
寂洛爱莫不能，于是将魔心剜出，硬生生逼迫十夜吞下。
那一直所谓的，拥有一颗魔心的羁绊，不论几生几世，即使过了轮回台转世成为什么，那份牵引会一直存在着。
直至有那么一天相遇，再而相恋。
宿念微笑，缓缓吐露出八个字：“死生不弃，骨血相融。”
明显不怀好意的提示。
这事七戾也知道，当即不满，冲着一副怂恿无洛犯事模样的宿念吼道：“就该知道你找无洛没什么好事，只是你这挑拨离间的手段也未免太低级了些。”
宿念不屑道：“他们间这般干系，不需要我挑拨半点，自然便是裂的。”
这说的也是实话，七戾也是清楚的，于是被堵得哑口。在水里面伸出个脑袋，瞪大着眼睛看着无洛接下来的动作。
无洛有将宿念那自说自话的言论听进耳朵里，可是适不适用又是另一番情况了。
这么低伎俩的阔论想要让他去效仿十夜他们？当他无洛是傻子么？
即使无洛口口声声要让逐镜死什么的，可是凭心而论，他能下得了手？
至少现在来说，答案是否定的。
只是，宿念这次出面，是不是冥帝的意思？
无洛思量半响，跃水而出的同时幻出一身干净的衣裳穿上，顺便将七戾那小身板提了出来，“嗖”的一声无需半点答应，已然消失在宿念的视线之中。
泉池里的温水很快恢复的平静。
宿念浮了浮唇角，扬手也将自己的身影隐去。
回山洞的路上。
无洛行云流水，七戾在身后尾随而至，嘴里念念叨叨着解释：“无洛无洛，我真不是有意将他带过来的，主要是他牛皮糖的功力在我之上，等我察觉到已然来不及了。”
可无洛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不是叫你不要来寻我么。”
无洛如今是打算走独来独往的路线，关押逐镜从明面上谈起来修罗幻界可以以此为契机将罪责追究到冥界。
七戾随着在身边必然也会变成同谋。
即使暗地里是他们在掌权勾勒出这一出以无洛为棋子的局，但是最终为了封住悠悠之口，替死鬼是一定会有的。
无洛早已经有这样的觉悟。
七戾道：“我使命就是呆着主子身边啊！”
无洛故作出轻旎的姿态停下来看着极力强调的七戾，道：“你觉得现如今我还有需要你保护的必要？”
七戾被他这话弄得愣了一下，好半刻没缓过神来。
无洛的言外之意是他七戾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护不了他？
是在变相骂着他无能么？
无洛继续漠然道，带出一丝意指七戾自不量力的讥笑：“或许以前需要，但是七戾，如今而言，你该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在我身边能取到什么作用？”
这过河拆桥的话说的确实难听了些，以至于七戾回过神来，无洛已经带着唇角的浮笑没了踪迹。
七戾这才反应过来气得跳脚，踢在旁边可怜的树干什么，气急败坏叫唤着：“你当小爷稀罕你么！”
是的！不稀罕，可是那些偏执却还是存在着。
七戾被无洛那冷漠的话激励得一时恼怒，但是很快，便应当想明白其间的缘由。
“就这么几句废话就想抛下小爷，你当我傻啊！”
七戾愤然而起，寻着无洛那已然杂乱了不少的气味，继续追踪着跟上。
回到扣押逐镜与归诉尘的那个山洞，结界自然未受半分影响。
逐镜貌似昏睡过去，身上的污迹应当还是已被归诉尘清理干净，盖着一匹布明显的衣不遮体。
归诉尘伏在一旁打着小吨，听见脚步声滕然惊醒，看到了面无表情的无洛。
“你回来了。”多此一举问的一句废话。
无洛将手中的包裹丢了过去，他在外面逛了一圈，想弄些个衣物也不是什么难事。
“给他换上。”吩咐。
这般体谅听在归诉尘耳朵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他牵强的扯着唇角问：“无洛，你是想做什么？”
无洛不耐烦下着警告：“你话太多了，归诉尘。”
然后归诉尘没有再问，听从无洛的言论动手翻动着逐镜，给他将衣衫穿上。
或许是疲惫的缘故，整个过程中逐镜竟然未有半分转醒的迹象。
无洛就在一旁立着，双目淡淡望着，貌似没有任何的情绪。
可是！那些涌动着的心软以及意念恐怕只有自己才能够明了吧！
亦或者，归诉尘也能知道。
那些故意不为的，矛盾与纠结。
第073章：爆发
这一番唇舌下来，逐镜明显是没占到一丁点便宜。
如今体力精力都不及无洛，自然是要吃点亏的。
逐镜意识如此，缩了缩眉眼，松开无洛退回石床上，节省体力。
这是逐镜准备退出这一场口水战的前提，无洛见他难得一回有自知之明的退让，也就不再打算在这个无聊的话题上纠缠不休了。
七戾见这么快就结束了，有点可惜一脸的不满足。
无洛皱了皱眉宇，将这幸灾乐祸的家伙打发了出去。
“你既然硬要随着我，那就去弄些野味来。”
放眼望去他们三可以不吃不喝，可归诉尘还是个凡人。
七戾有些不爽，瞪了归诉尘一眼，但还是依言出去了。
无洛冷冷的望了过去，归诉尘显然这才又局促了几分，捏着手心沁了些微冷汗。
那其间有带起的杀意，即使是归诉尘这样一个凡人，也能察觉出来。
逐镜下意识将归诉尘往他身边拉了拉，有一种欲护他安危的架势。
无洛又将目光转了过去，盯着逐镜那只扣着归诉尘手臂的手，指骨分明。
酸酸麻麻的。
“尊者不是说不在乎么？”说归诉尘牵制不了他，于是无洛那时觉得他不像是说假，信度了十分。
可如今看来，那似乎只是逐镜的缓兵之计。
“你以为你如今能只手遮天本尊便什么都得听你的了？”因为方才的唇舌之争，逐镜本就心间烦闷，自然不给好脸色嗤之以鼻了。
“既然逐镜这般将他放在心上，无洛成全你们那时，为何还要隐忍？”
“你不就是想看本尊失控在你面前表演么，本尊可没那兴致如你所愿。”
这句话再无洛听来便是逐镜对于归诉尘的爱护有加，舍不得他在自己面前折损半分。
呵！
事到如今那这般护着拥着，还真是用情之深，令他好几番的嫉妒啊。
无洛苦笑一声，对着逐镜道：“所以你们都该死！”
你们都该死！
归诉尘害他被逐镜误解导致此番境地，该死！
逐镜蛮不讲理逼他伤他迫他，却又无形中助他救他令之贪恋几分却不能回应给予情思，该死！
无洛那好不容易因为折腾过逐镜而隐匿消逝下去的杀意，又将燃起。
他嗤笑自己为何想那么多，用那些好来安慰着自己，一次次给予逐镜生机，甚至还想着护他周全。
可是那些既定的事实，蒙蔽着的也只是自己的一己之念。
那些三番四次表露的，怎么可能还是假的？
“你不就是想找个借口将本尊置之死地么？如今本尊成全你了，怎么还不下手？”
逐镜横眉竖眼，无洛想想捏着拳头笑得比哭还难看，道：“尊者也说了，死是最轻便的刑罚。”
“你也就只有这般不够看的手段。”对于无洛那想不出什么残酷法子的脑袋，逐镜多少还是有点了解。
因为如今，无洛所做的，都是他逐镜曾经加施在他身上的，确实没有一点新意。
逐镜也有些乱，可是却止不住口。
或许心里他有想要解释着，解释着归诉尘的无关紧要。
可是想到无洛与之牵扯，七戾还有离，那以往对谁都有的博爱，独独对他逐镜的冷漠与嗤笑不屑，逐镜便看出了差距。
于是那些解释只会引来笑话的吧！
死亡并不可怕！
可他逐镜尊者的尊崇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丢的。
无洛被轻视着，自然要恨的，道：“够不够看，试了才知晓的。”
归诉尘见情形不妙，心虚几分。
无洛眼睛扫了过去，一挥手隔空一个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将人打飞了出去。
逐镜手上一阵空虚，愣了一下。
无洛凑近，左手压着逐镜的右肩扣住他的行动，这样就有足够的时间将疑问扯出了。
那些决定无洛已然生成，只是在这之前，妄图再给逐镜一个机会，亦或者说是给予自己的。
无洛如今不够冷静么？
也不是！
他是有思考的权限，只是，同时，也在受着狂澜的干扰。
杀了他，杀了他！
内心深处，有个声音是这样锲而不舍重复着的。那或许是狂澜在临死之前给予他的最后一丝执念以及意识，又或者说是自己的。
那个被凌辱的无洛，在那个时刻，诅咒着逐镜和归诉尘会有报应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暗黑的念头。
无洛问：“为什么是我？”
那个疑问中掺杂着什么情绪，逐镜此刻也没有细想。
只是以他向来恶毒的情况来说，答案必将不是什么好话的。
逐镜答，勾着几分牵强的邪笑：“因为，你蠢啊！”
或许，他想好好的回应，牵扯出那一大把自己的捋不清的故意而为。
为什么是无洛？为什么找无洛的茬？为什么独独对与无洛的小错误纠缠着不放？
因为，你是特殊的。
那个能够牵引着他逐镜情绪的，想要将之困在身边不放手的，即使凌辱也只是他逐镜一个能做的存在。
那些喜怒哀乐只有他逐镜一个能掌握的。
知道么？
你无洛哭泣的时候，那份冲动以及兴奋在逐镜某些深处都已经形成了扭曲的姿态。
无洛垂眸，面无表情，点头应着：“对！确实很蠢。”
真是一个实在的回应呐！
若是不蠢，又怎么会在哪些欺压和欺压之后施舍的甜头中将自己的心贡献出去？
逐镜他什么都不好！
只是那份给予出去的执着，无洛在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之后，日日夜夜纠结。
那份可笑的寄托和疯狂，越发不可收拾。
无洛笑得都要哭出来了，掐着无洛肩的力度加大，然后有气愤的，右手一框在逐镜的左脸上。
“你凭什么···”凭什么置身事外？凭什么无形之中将他无洛拉进深渊？凭什么牵引出他的这份情和念？
逐镜的脑袋嗡了一声，有些耳鸣都没能将无洛的言论听进去。
口腔里是血腥味，弥漫着似乎已然知道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可即使是来临了又怎么样？
逐镜从来没觉得他们间的相处能够和谐，那些纠纠缠缠牵牵扯扯甚至离暴力不止的，似乎就是他们间最适合的相处方式。
不管是嘴硬还是心硬，他们其实有一种不相伯仲的感觉。
谁回去低头呢？
当初无洛不会，如今逐镜更不会。
那些自己所制造的参破，无形中宣泄着某种美好。
无洛看着逐镜受他一掌之后双眸的安静，那一份没有的情绪正如当初自己一般。
他们的角色一直都在互换着，尝尽那些纠缠。
那隐匿的情绪之下，或许，是若千个东山再起的加陪奉还。
所以！
都不要给机会了。
既然是那么的难受，那么就正如宿念所言的，一次性在此生做一个了结好了。
反正已经得不到了不是么？
反正事情变成如今的模样，逐镜那番性子，在被屈辱之后那份骨子里的高尚，不屈，是不会容忍那些残败继续。
那凌驾在他之上的，只能收到他日日夜夜找机会的反扑。
无洛很累了。
他以为其实可以好好的，慢慢的继续下去，可逐镜的言论再一次证实了，那些希望不过是浮想。
他们在这一刻都没有机会了。
所以，那就用那个极端的方式，再制造一个。
制造一个没有归诉尘的世界，然后由着逐镜去受那些苦楚，去感受那些爱莫不能，去临摹他无洛的难堪和不得。
无洛手指划着逐镜唇角的血，下意识低头缓缓吻上，浅尝那一丝腥甜。
“这是你逼我的，逐镜！”
逐镜的意识有一些回归。
无洛的言论他还是没有听进去，可是那一个亲吻已经那眸间的爱恨纠缠，他确实突然间，看得一清二楚了。
逐镜在怀疑着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瞳色微动，正欲开口询问。
无洛却已然不给予他机会了。
无洛的右手爬上掐在他的脖子上，手指力度加大着，又将逐镜的欲言卡住，什么都说不了。
逐镜失去了能言的机会，只是眼睛放大，将无洛大情绪看得清彻。
那是绝望中寻找的一丝希望，然后下定狠心亲手扼杀的悲戚！
无洛的泪滑下，一颗颗滴在逐镜的脸上。
那份滚烫或许如同他表露不了的情念一般，在灼伤逐镜之后，消逝···
第074章：了结
无洛在朦胧的感觉中注视着逐镜，带上了怜悯。
“我本不想如此，可是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他原本不想弄得相互这般难堪的。
只是想想种种酸楚淋头，那份怨怒实在是难以咽下。
其实在这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在扣住逐镜之后，是有变得没有未捕获他之前时来的浓重。
?有那么一段时间，无洛不但消减了弑杀逐镜的念头，反而想护着他。
?对！就是护着。
在楚非凉的重重掩护中，他从中看到了十夜的心思那般深沉。那些表面上处处都是在给无洛推把手的作为，实际上是在将逐镜的实力剥落，将逐镜一点点逼上死路。
无洛没有想过往后要如何。
但是事已至此，对于逐镜的归处，他不会将那决定权利交付给他们。
即使逐镜最终在劫难逃，那也该亲手，死在他无洛的手上。
那么很单纯认为的唯一以及特殊。
只是！
如今看来逐镜真是死性不改！
当初不是说不在乎归诉尘么？如今在他眼皮底下做出那些暧昧不清，又是为何？
呵呵！
无洛本来以为他不会在乎，可事实证明，他是已然恨得牙痒痒了。
那一份他以为可有可无的情绪，原来来得那般深刻。
是因为有了条件掌握便觉得就是自己的了吧？
无洛看着逐镜，双眸染上那份认真，又或许有些不着边际道：“可是，我却想和你在一起了。”
很真诚的一句话，似乎是什么承诺。
逐镜听到了，惊愕着无洛的真情表露。
原来那些情绪不止是他一个的纠结，无洛的心境相投，那么那些狠话气话便都不重要了。
逐镜愣着，因为那句话带来的冲击，或许还带着兴奋。
只是，无洛扣住他的喉咙，他说不出话来。
逐镜强烈的想要挣开无洛的钳制，却被他不给任何机会的按压住，止住那些挣扎。
“现在才知道怕了是么？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无洛以为逐镜那是垂死挣扎着，扣押着的同时张嘴又转为讥笑嘲讽。
无洛现如今思绪很不稳定，心猿意马着也不知跳跃考虑到哪一个才是重点。
或许谁在死亡边缘都应该表现出恐惧，即使是逐镜也可以不例外。
那些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悲哀。
输了便连尊严也该一并丢弃，那是定律。
无洛右手上的指甲疯长开来，变得坚硬锋利。
他是下了决心，将脸转到一边，完全没有再去看逐镜了，然后拥着他那只手已然扎进了逐镜的心口。
血涌了出来。
带着逐镜体温的滚热有种将无洛手骨灼伤的倾向。
逐镜感觉到疼痛，“唔”了一声，随即沉重了呼吸，大气都喘不了了。
他不可置信，低头却还是看到了自己的血染红无洛的手指，以及他的白色衣袖。
那颜色在对比之下显得极为艳丽和煞眼。
逐镜这次是真的说不出话了，动了动舌头被喉间强烈涌出的血堵住了所有的言论。
那些欲告知的悔悟和心意，无洛是没有机会听到了。
无洛抱着逐镜，眼睛盯的是其他的地方，那些被他可以隐匿在胸前的表情他刻意而为不想看到。
他喃喃自语着，接二连三对着石壁轻笑着反问：“你不是不屑我么？不是高高在上不将我放在心上，完全不当我是个东西么？”
那些温热的血腥在空气中蔓延，似乎无疑触及了无洛的癫狂，其间带着被辜负的酸楚，以及怨恨。
那些细微的，从逐镜眸间认真看便能读懂的别样情绪，无洛被气愤蒙蔽了双眼，义无反顾闪躲，已然看不到了。
扣着逐镜，压制着不让他反抗，指甲已然陷进了他的血肉里面，那粘稠的触感，以及来自于逐镜心脏的跃动，一下下重击着手指和手心。
“死生不弃，骨血相融。”
这是曾经十夜与寂洛的传说，那么，如果真有其事，那么让他们也来试验一次吧！
无洛指尖的力度加大，心一狠眼一闭拉扯着。
“哈···啊···”
随着逐镜的一声惨叫以及在无洛臂弯下身体狠狠的抽搐痉挛，一颗心从身体里面被剥离出来。
无洛将那一整颗鲜红温热的东西捏着手掌间，从逐镜身体里迸发出来的血溅了他一脸。
那独特的气息和意味。
是逐镜即将在他手下逝去生命的证明。
无洛笑容在唇边扩散成疯癫的幅度，大笑信誓旦旦着：“有了这个东西的羁绊，我看你逐镜还怎么摆脱我。”
逐镜眼睛瞪着还能往外咳着大量的血，明显不能言。
魔的心脏是最核心的东西，没了他压根活不了。
那些危险无洛如今已经看不到了，满心只有剥多出那份，为之报复性的羁绊。
不同于吞食狂澜心脏那般被迫，无洛如今是心甘情愿将那颗带着浓厚血腥已及粘稠的心往嘴巴里面塞，即使那味道说实在令之作呕。
可是，那是属于他跟逐镜的唯一羁绊，那便应当比什么都要美味。
有些思绪在此刻得到了满足，有些地方却也同时空荡荡的似乎缺失得更为严重。
“啊···”归诉尘的尖叫在耳旁惊恐的响起。
他手足无措，瞪着眼睛看见了无洛形如修罗。
那满身的血污以及怀中被生生刨心，双瞳渐渐了无生气的逐镜。
无洛的白染上那妖艳的红，以及周围充斥着死亡悲切的气息，令归诉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无洛勾着邪魅的笑舌尖缓缓舔了舔手指上的血迹，掌间属于逐镜的某一个部位已经被他全数吞噬。
那只手在归诉尘眼前一张，将他抓了过去，轻而易举扣住了命脉，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将他的脖子拧断。
“你想和他一起死么？”无洛问着，头脑摇晃着看样子有些痴傻。
那目光看来没有焦距，似乎魂魄已然被勾走了一般。
那笑带着阴森，颠覆了无洛所有的形象。
归诉尘面对这样一个嗜血修罗，有着因为感觉陌生而带来的惊恐，但是与他的问句无关。
“不说话？”无洛又颠颠傻傻的问着。
只是其实，归诉尘那般被制压根就没有开口辩驳的机会，正如逐镜一般。
“只是即使你想，我也不会如你所愿。”
你凭什么跟逐镜一起死？
呵呵···
“归诉尘，你就留在人界没有任何拥护的过下去吧！你不是长生不老么？那么就用你无尽的生命慢慢熬吧！”
那是逐镜所给予的无止境以及不老，那便应当在往后的日子里将岁月变得难熬。
身为凡人却是那般逆天，在人界必将成为一个异数。
归诉尘的日子也定当不会好过。
凭什么就他们难受难熬痛不欲生？
即使是不一样的感同身受，也要让他尝到悲楚。
“不！”归诉尘哀嚎着，摇头狠命否认。
他攀爬过去抱着无洛的腿，不是在寻求放过，只是妄图摇晃着拉回他的一丝清新。
无洛的瞳色现出诡异的红，幽幽闪闪着那些走火入魔。
归诉尘还企图挽回着什么，想要看到一如从前温雅的无洛。
只是那么被剥夺的纯真不再，无洛显然回不去了。
无洛此刻已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处置归诉尘。
逐镜的身体在他怀里催死挣扎着，缓缓没了生机。
逐镜那双向来挑得高傲不可攀比的眸，此刻唯有空洞。
即使曾经哪里的颜色那般绚烂，如今都不存在了。
那些威胁没有了，那些逆反没有了。至于这个肉身躯壳，也自当有他自己的用处。
无洛的手指在逐镜瞪着合不上的眼帘上来回轻抚，语气轻飘飘带着那一份胜利者的宣示。
“你有你的高不可攀，可如今还不是被我踩在脚底。”
之后的之后。
无洛已经感觉不到逐镜的气息，然后抱着他赶往冥界，找到了“虚妄”轮回，将逐镜的身体丢进去。
那些属于逐镜的血腥味在唇齿边萦绕。
无洛又一次笑出了眼泪，对着湮没逐镜的那一个黑洞，动了动满是血污的嘴角，仿佛下着诅咒一般。
“逐镜，你就在之后的转世里面，将我这辈子得不到的情和念，加倍还给我吧！”
《情夺夙憎》前世卷【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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