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后备箱提出我的行李包,跟随着小姑娘的脚步走在大桥上。还未走出几步远,忽听身后那个司机扯着嗓子喊道:“小姑娘,你还没有给钱呢!”
“你还要钱做什么?有命挣钱却没命钱,还不如破财免灾!”小姑娘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里带着一种逼人的寒气。
那司机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正准备下车。突然迎面飞驰而来一辆大卡车,正好撞在那辆黑车上,把那辆车撞飞出大桥外,‘咣’的一声摔在桥下干涸的河床上。
我急忙跑过去扶在栏杆上看那辆小车。虽然黑夜里看不清具体的情况,但也能依稀的看见那辆车已经被摔得一团糟,看来那个司机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那辆大卡车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油门踩得更大一溜烟的跑了。我甩开膀子追在那辆大货车后面,想看清它的车牌号,却发现那辆车根本没有挂车牌。
等我回到大桥上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已经不见了,我披在她身上的衣服还挂在断裂的栏杆上。
我急忙打电话报了警,不多时便来了几辆警车和一辆拖车。坐在警车里,一个郝姓警官对我做了详细的笔录。他写的很平静,像是见惯了这样的事情。
走出警车,天已经大亮了。我仔细的环顾四周,这里的确没有一户人家。几个人从河底抬上来一副担架,上面用一块白布严严实实的盖着。听他们说这个黑车司机死的很惨,都已经没了形状了。
从警察嘴里,我打听到了‘水屯’的具体位置,便行走在去往水屯的路上。一路上,我的脑袋里不时浮现那个小姑娘的模样,而且我还感觉到她说给司机的那句话好像是说给我听的。
我披在小姑娘身上的那件衣服,警察叔叔说要拿回去化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随他们吧,就算那件衣服给我,我也不会再穿了。
到了那个地方,大承包商黄总已经在那里等我了。彼此一番寒暄后,大承包商吩咐手下给我一摞图纸,便匆匆坐车走了。临行前,他意味深长的对我说了一句话:这个工程段是一块硬骨头,你若啃不下来,我不勉强。
我很自信的拍了拍胸腹向他保证一定圆满完成任务。呵呵,有钱不赚,我岂不是成了真的傻子?何况这一单,我还能赚到不少钱。
修高速路也不算什么技术活,我只需要找两个技术员来按照图纸上的要求把关,其他的都是些苦力活。根据我以往的经验,在当地找些老百姓就可以了。
因为这里修高速路,原本安静的村庄立刻热闹了起来。许多村民都会在家门口搭个棚子卖些小吃什么的,也会把家里空余的房子腾出来出租掉。
我在距离工地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套民房,作为我和即将到来的技术员的办公室兼宿舍。房东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当她知道我是这条路的小包工头的时候,脸上立刻呈现出不悦之色,并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钥匙说这房子她不租了。
我软磨软泡,问她缘由,她却支支吾吾不肯说出原因。无奈,我只得另寻他处。
刚走出大门,她又喊住我,神秘兮兮的把我拉到墙角的一边。她说看我是个不错的孩子,劝我赶紧回家。就算修这条路能赚够一辈子不完的钱,也不要修这条路。我仔细问她原因,好半天她才说之前来过两拨修路的,但是都莫名其妙的出事了。至于出什么事,她死活都不肯说。
既然她不愿意把房子租给我,我只有另寻其他的住处。在这个村子里转悠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肯把房子租给我的人。只是他的心太黑,张口便要我一次性交情两年的房租一万多块钱,否则免谈。我没辙,只得硬着头皮租了下来。
我在这间房子里简简单单的成立了工程部,散发出消息说大量的招收修路工人,没想到这村里人都像是商量好似的,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来干活。
没办法,我只得央求我的同行帮我调一批人来。还好,今年的经济形势不太好,闲了许多人。两个小时后他便给我回了话,人已经备齐,随时都可以来我这里开工。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闲来无事,我正在村里里转悠,突然接到郝警官的电话。他说他已经在村口等着我,要我过去一趟。
我火急火燎的跑到村口,见他正站在一辆警车旁边。我热情的递给他一根烟,寒暄了几句,无非就是些辛苦了之类的话。
抽完一支烟,他从车里拿出一件衣服,我认出那就是那天晚上我披在小姑娘身上的那件外套。郝警官说他们从这件衣服上什么都没有发现,甚至连一粒头发屑都没有找到。只是从衣服兜里找出一张照片。
他把那张照片递在我面前,问我认不认识照片上的人。
我看了一眼那张照片,顿时懵了----这是一张我五岁时照的相片,而且经历两次搬家后,他们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这么会突然间出现在我的衣兜里?更何况我走的时候穿的是一件新换洗的衣服,清楚的记得兜里根本没有放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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