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道爷扔出的那张符篆,我记得清楚,以前傻爷爷总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捣鼓的就是这些玩意儿,这年头人命比草贱,肚子都填不饱了,净整些没用的东西,便是因为这个原因,老娘总使脸色给傻爷爷看。
难怪那天道爷回到我家,忙着在家里一通翻找,原来是找这些东西。
若不是亲眼瞧见道爷施展,我就算脑袋想破了也不知道傻爷爷弄出来的东西,能有这种惊天地的威力。
那天晚上一道天雷打下来,劈开房梁落在面前,就是这种符篆引下来的吧?
原来不是道爷救了我,知晓了这件事情的收尾,我对道爷的感激也少了很多。瞧瞧他们彼此,对我许下了不少好处,说的真诚,其实都不是啥好人。
那一声巨响,轰隆,犹如放炮似的,当时我只觉得地动山摇,站都站不稳了。耳朵嗡嗡的名叫,最难受的是眼睛,刺疼得厉害,根本睁不开。
老道白子游的惨叫传来,听着瘆人,因为提醒幺爷,他错失了抛开的最佳时机。正好被天雷从天灵盖劈打个结实,想想就一身的鸡皮疙瘩。
几分钟过后,我感觉到眼前的亮光消失了,才敢慢慢的睁开双眼。一瞧,可了不得,前面不远处一米多深的土坑,白子游浑身血浆的躺在里面,眼看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汪志吓得不敢动弹,白子溪哭得梨带雨,呜呜哽咽着往前跑。我从后面抱住她,害怕生出什么事端来。我摸不清道爷的脾气,她又是白子游的徒弟,别跑上去了被道爷害掉性命,到时候就晚了。
幺爷躲闪的及时,要说伤势远远不如白子游,他身上衣衫破烂,使劲磕了几口。这一手本事,到唬住了在场的人,包括幺爷。
都说血肉做的身子,怎么扛得住天雷的轰打,不等幺爷喘匀了胸腔那口气,咚的声跪在地上。嘴里的牙齿开始磨动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伤势不如白子游的幺爷,瞧起来却是要比白子游还要难受几分。
“孩子,快些过来。”
幺爷忍耐着疼痛,对我招招手。
想了想,我扭头警告白子溪她们,呆在原地,莫要呆头呆脑的冲过来。
之所以敢独自上前去,是因为心里晓得道爷不会伤害我,起码现在不会。拿捏了注意,就大步的往幺爷边上走去,道爷只是瞧了几眼,没有多说什么?
刚到面前,幺爷一把抓住我的手,痛楚的说:“快往我嘴里塞根木棍。”
张嘴说话的时候,我瞧的清楚,幺爷牙缝儿里面全是血液,很快嘴腔里面都被染红了。情况紧急,眼见幺爷难受得紧,来不及犹豫或是询问缘由,随手往边上抓了一根短小的棍子,直往他嘴里塞。
幺爷牙缝儿里面的血,正是先前用力磨动咬出来的,往嘴里赛根木棍,能避免他咬掉自己的舌头。
接下来的情况更吓人,幺爷眼仁往外鼓,有那么一种错觉,镶在眼眶里面的俩儿珠子快要从里面掉出来。
我怕道爷趁此机会要了白子游跟幺爷的性命,用自己后背挡在中间,好在道爷并没有这种念头,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着,嘴角还带着冷笑。
说来也是,光明正大的比拼斗法,他们都不是道爷的对手,这般情况,道爷不屑于使这些小手段。
几分钟长短的时间,幺爷脸色慢慢缓和下来,他拿掉嘴里面的木棍,对我说:“早些年学习本事时,伤了嘴,落下一辈子的病根,必须随时活动着嘴。”
听见这句话,我明白了,怪不得前几天幺爷独自一个人磕完了一麻袋的瓜子。原来是嘴上的毛病,瓜子磨嘴,但不会撑人,这就是幺爷每天都在嗑瓜子的缘由。
“孩子,跟小老道离开这儿,去找许爹许娘。”
我站起来,挡在幺爷面前,问道爷说:“你真晓得我爹娘的下落?”
道爷摇摇头,说:“不晓得。”
早想猜想到道爷会诸多理由骗我,让我觉得他知晓爹娘的下落,然后乖乖跟他离开。但是没有想到,道爷居然坦荡荡的说认不得,这下子我也不晓得该说什么了?
紧接着,道爷又补充一句:“但是他们会来找你,小老道毁掉这个村子的神祠,就是想要把许爹许娘引出来。他们还欠小老道一件东西,多年寻讨不到,小老道只能毁了他们的计划,逼他们出来。”
说着,道爷往我走来。
幺爷咬紧牙根,不服输的从地上站起来,挡在道爷面前。
“王超生,你最好杀了老子,若是不然,一定杀了所有跟你有关系的人。”
幺爷抬起大刀,颇为霸气的指着道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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