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棋和阿根连忙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开始套起驴车。
张书棋在阿根的手上轻轻拍了一下,阿根心领神会,笨拙地慢慢装着车套,张书棋手里比划着,其实则竖起耳朵在听着二人对话的下文
只见那红脸汉子对瘦脸汉子说:“兄弟,咱们当手下的就听着吧,叫咱去监视就去监视呗,等明天大队人马到了,咱任务就完成了,剩下就不干咱兄弟的事了。至于以后官府上山围剿,也不是咱兄弟能管的了,不过,”红脸汉子向瘦脸汉子倾了倾身子,贴在耳朵上低声说:“三番五次破坏山规,惹翻左右乡民,恐怕往后山上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这个沙师爷是在坑咱们四爷呢..”随后两个人的声音更低了。
看到再也听不到什么了,张书棋暗示阿根,赶紧把车套好,就在阿根套好驴车,张书棋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准备上车时,两个汉子好像也说完话,准备站起来往外走,那红脸汉子猛的和张书棋打了个照面,那汉子突然脸色一变,神情犹豫一下,盯着张书棋的脸看起来,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张书棋心里一惊,但脸上并没有反应出来,还挂着谄媚的笑,痴痴地望着那红脸大汉,嗫嗫地道“爷,您还有事?”,旁边的阿根看出点端倪,连忙喊道:“龙哥,赶快走了,娘还在家等着呢。”
红脸汉子听言,又迷惘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转身让出路来,又随手把石桌上剩下的牛肉馒头包起来,揣到怀里,招呼了那瘦脸汉子一声,双双上马,往张书棋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春天的雨水,来得快,去的也快。刚才还大雨瓢泼,此刻又变成绵绵细雨。
张书棋与阿根二人相互对望了一眼,都长长地呼出一口大气,一场凶险最终化险为夷。阿根更是夸张地向后瘫倒在驴车里。
张书棋率先清醒过来,轻轻拍了阿根一巴掌道:“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快把东西捡回来,马上出发。”
阿根听言,一个高从驴车蹦下来,飞快冲向草丛中,不一会儿,把钱袋和干粮袋从草丛中拣出来,扔到车上,又扶着张书棋上了驴车,扬鞭向前赶路。
一路上,阿根抑制不住的喜悦,不由得对这位大少爷又是高看一眼。
这还是那个张书棋大少爷吗?胆小愚笨总受欺负的大少爷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聪明睿智?连那么凶的恶汉都敢耍。
憋不住自己的好奇,阿根问道:“少爷,你刚才听到马蹄声怎么知道是山贼来了?还有刚才你把银子扔到草丛里,可身上为什么还留一点,是你故意留给他们的吧?你怎么说爹是受欺侮死的啊?你又为什么说我们是黑龙山一里地王家庄的人?你又是怎么知道黑龙山附近有个王家庄?”阿根一脸不解地问道。
张书棋懒懒地斜靠在马车边上,面对阿根连珠炮似的发问,又不搭理阿根了。
心中却说,我能告诉你,在这里能骑马穿行的应该除了官府捕快就是山贼,要是山贼看见那么多银子就是送死,不过一点银子也不带谁信你是出门请大夫,估计让贼人看出来你说谎也是死。至于王家庄,没听范大娘说过,黑龙山的山贼不扰附近乡民,只要说是附近百姓,保命几率就更大了。再说那黑龙山附近方圆一里地大了去,庄子也多得是,山贼哪能挨个都搞得清。周吴郑王,那王姓可是个大姓,保不住周边就有个王家庄呢。至于老爹受欺侮而死,这不是往阎老四的经历上靠吗?找共鸣点博同情懂不懂?这点小儿科都看不出?你可知道你家少爷可是当年的县高考状元,京城重点大学的高材生?张书棋暗笑一声,撇了阿根一眼,张书棋这一撇不要紧,不由的就是一愣。
此时的阿根,仿佛洞穿了他这个大少爷的一切,正用膜拜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望。
张书棋神经一紧,念出了佟掌柜的经典台词“俄的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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