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不知情的爸妈对此毫无感觉,送我们到了火车站嘱咐我常回家后,就没什么留恋的走了。他们并不知道我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以为我只是假到了,要回去上班,下次有假期时还会回来。
看着父母离去的背影,我头一次流下了眼泪,也许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我怀揣着壮烈的心情,登上了回程的火车。
这趟列车到达的时间是早上,但是为了防止再出现上次在火车站被人冒充的事情,猴子脸一上车就给温阳打了个电话,详细说了这事,并嘱咐他一定要来车站接我们。
车上乘客并不算多,我跟猴子脸在的隔间只有我们两个,于是分别占了两个下铺。晚上睡觉的时候,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
我迷迷糊糊的,感觉一道恶毒的视线犹如实质一般钉在我的身上,让我全身一阵刺痛。我一下翻身坐起来,向外看过去。
在我感觉到的视线来源处,并没有人。车厢里已经熄了灯,有隐约的呼噜声从别的隔间里传来,窗外偶尔闪过一盏灯,打在车厢里又转瞬消失在远方。
我拥紧了被子,却仍然有一阵阵的寒意漫上心头。在家这十来天,一直跟父母形影不离的,并没有感觉到什么被跟踪的感觉,让我不由生出一种自己太敏感的错觉。眼下这突如其来的感觉,赶跑了我心里仅存的一丝温暖和希望。
到底是谁在暗中窥视我?还是,有什么东西?我靠在狭窄的小床上,胡乱的想着,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样的感觉让我即恼火又沮丧,好像一直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我烦躁地躺着,直到那被窥探的感觉消失了,才渐渐睡了过去,期间被这感觉又惊醒了两次,我越发的烦躁和恐惧,可是除了被窥视的感觉,并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我暗暗攒了一身的力气使不出来,憋得直想吐血。
早上火车到站,一下车就见温阳在出站口等着我们,上了他的面包车发现小玉也在,互相看了几眼,都好好的,大家默契的一同笑了起来,颇有一丝庆幸的意味。
温阳直接开车把我们送回了家,没有我们两个大男人捣乱,家里收拾的分外整洁。小玉直接从厨房端出了温热的小米粥和包子,我们围坐在茶几旁,边吃边聊着天。
好像不想打破这温馨的气氛一样,温阳好几次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我忍不住问他:“有什么事就说吧,都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温阳放下吃了一半的包子,看了看我,垂下眼睛说道:“对不起,我们还没有找到张艺宝,线索也断了,像是有什么人在暗中帮他。”说完,他一副事办砸了,等我发落的样子。
乍一听到这消息,我愣了愣,接着就笑着安慰他道:“没事,还有时间呢,不着急!”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就像破了一个洞一样,一直往下坠。可是为了我的事东奔西跑的,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怪他,他并没有义务为我的遭遇负责。
这顿早饭过后,我明显的沉默了下来,猴子脸和小玉在我面前也小心翼翼起来。
从当天开始,我每天都去那幢别墅守着,那里已经人去楼空,连痕迹都打扫地一干二净了。每天都会往房东的手机上打个电话,每天都是无法接通。张敏也像消失了一样,找不到人。
我每天定时往家里打电话,跟爸妈聊会天,爸妈虽然奇怪我突然变得这么粘糊,但也没有说什么。
我越来越沉默,有时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除了去那幢别野转转,就是在家里闷着发呆。温阳每天都过来看我,找房东的事依然没有进展,他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日子过得飞快,从凯旋姐帮我压制身体里的毒到现在已经三十天了,我渐渐开始不正常起来。每次睡觉,不是被恐怖血腥的噩梦惊醒,就是发现自己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其它地方。清醒的时候也越来越暴躁,一点点的不对就能惹怒我,总是有强烈的暴力倾向。
我开始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猴子脸和小玉每天轮流守在外面,我很害怕自己会伤到他们,他们肯定不忍心对我下手的。
恍惚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我总是趁清醒的时候赶紧给家里打电话,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或者再也清醒不过来,变成另外一个人。
我知道,我的时间快到了,也已经对找到房东不抱希望了,现在问题只有一个。
我到底是会死呢?还是会变成我最不想变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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