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只有你能办到”。
米宝小心翼翼:“有些事情找我其实没用,欧舒同做决定,从不会经过我的同意。”
老爷子不经意的:“明天就是你俩的婚礼,他并没打算邀请我。”
这也是米宝心中的一个梗,她沉默了一下,“老爷子,恕我直言,为什么连那个青年企业家协会领袖你都要争给老大?”
老爷子反问:“难道我不争,他就会放过老大?”
米宝想起欧舒同的十年布局,默然。
“我不但该争,而且争取迟了。因为我虽然对舒同早有防备,但是,没想到他筹划那么久,那么狠,不是要得到欧氏集团,而是要毁掉欧氏集团,毁掉我的一切来泄愤……”
这个疯子。
米宝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就算我防备他,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要置他于死地。而他……”
老子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儿子是招招致命。
压抑太久,务求一击即中。
“要不是我手里掌握着他母亲的股份,也许他五年前就动手了。拖到今天,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算来算去,唉,我居然栽倒在自己儿子手里……”
曾经纵横商场大半个世纪,经历了无数的风雨,没想到,最后最大的敌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我一直知道老大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想在有生之年,尽力稳固老大的根基,就算我日后不在了,老大也还有一条生路,岂不料,最后,还是成了这样。在来之前,我才亲眼目睹老大夫妻埋葬了小女儿……一个高楼坠亡,两个绝症身亡,欧家现在完全笼罩在了一片死气沉沉的阴影里,就连佣人们都深感恐惧,接二连三提出辞职……”
老爷子脸上的皱纹更是深刻,整个人憔悴得仿佛回光返照一般:“老大接二连三陷入丧子之痛,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精神几乎完全失常了……”
米宝大吃一惊:“欧大少疯了?”
“医生说,他得了狂躁症,目前,已经住院治疗。”
米宝瞪大眼睛。
“米宝,以前你告诉我,说一切交给上帝裁决我还不相信。现在,忽然有点信了,也许,这一切真是我的错?是上帝开始惩罚我了?”
米宝想起欧舒同的话:你们忏悔吧,跪下求饶吧,而我,必将不原谅你们。
她恻然。
迟了,太迟了。
老皇帝和野心勃勃的儿子的斗争已经分出了胜负。
她十分温和:“老爷子,之前你得势的时候,从未想过给欧舒同留余地,现在,他得势了,也不会心慈手软。”
“没错,他说欧家有一股强大的晦气,他拒绝沾染,所以不让我出席他的婚礼。”
米宝喟然:“你知道,我做不了主。”
老爷子忽然压低了声音:“可是,米宝,你可以阻止他让欧家继续死人……”
米宝诧异:“欧家还有什么人可以死的?”
老头子惨然:“反正,米宝你答应我这一点就行了。”
她一摊手:“我不认为欧舒同会对欧大少下手,更不会对你下手,因为,你俩死不死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了。”
“我俩一老一废,对他来说的确没用处。我担心的也不是我自己。米宝,请你务必在关键时刻,阻止他一下……”
米宝有些不解。
可老爷子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米宝,有些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这算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情了。我年迈老朽,死就死了,但是,我不希望再死别的人了。”
米宝心里一震。
但是,她并未继续问下去。因为,她的手机响了,是欧舒同的声音:“米宝,还要最后试一下婚纱,我马上回来接你……”
她看了看老爷子,只是以轻快的口吻答应:“好的,我等你。”
挂了电话,老爷子依旧死死盯着她:“米宝,求你答应我。”
这是这个古稀老者求她的最后一件事情。
许久许久,米宝才缓缓点了点头。
老爷子如释重负:“谢谢你,米宝。”
司机立即发动了车,很显然,老爷子不愿意跟欧舒同照面。
直到他彻底远去,米宝才轻叹一声。老爷子此番,真正是良心用苦。欧舒宏风流倜傥,婚后也不安于室,在外包养了一个选美出身的大美女,生了一个儿子。如今,那个孩子已经两岁多了,不过,寄养在加拿大。
此事异常机密,可以说,罕有人知。就算是欧舒同也不知道。
米宝前不久才查到的,但是,出于某些目的,她并没有告诉欧舒同。加上老爷子特意登门,她决定,永远也不告诉欧舒同。
婚纱,出自意大利顶级设计师之手。米宝试穿好,转个身,欧舒同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镜中人,吹一声口哨:“米宝,你真漂亮。”
米宝也看着镜中的自己:精致的妆容,顶尖设计的婚纱将身材的所有优点展露无余——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人对金钱有着强烈的渴望了:但凡被称为女神的,哪个不是花了大把大把的钱打扮自己?精美的首饰、奢华的服装、第一流的护肤品……哪一样不需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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